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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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藏月打开卧室门口的灯，抱臂倚在门框。
那只惨死的折耳猫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楼藏月脚边。
楼藏月道：“表现不错！”
奥斯卡：“喵喵喵喵喵！”（老大，你也很不错，我都有点害怕了，就是这个小刀落下还不够有力道，你回头再琢磨下！）
军师：“喵喵！”（虽然这个行动有一定的风险，但是行动结果我举四爪赞成！）
祝余的反应有点超出他的预期，楼藏月现在有点不确定：“他三天之后会答应吗？”
军师：“喵喵！喵！”（老大，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老大夫人很紧张我们啊，他就算是为了我们也会答应你的！）
角落的金角大王：“喵喵！”（这个番茄酱是甜的！）
银角大王：“喵喵喵！”（真的！）
管家叼走折叠小刀，放起来，也许还有用。
楼藏月对奥斯卡说：“你以后出去遛弯儿的时候得小心点，不要让他抓到了！”
奥斯卡：“喵喵！”（是，老大，这几天我就在家里培训下其他猫，以备不时之需。）
楼藏月心里头有点荡漾，只等着三天内男朋友联系他。
他窝进祝余方才躺着的地方，还有他的体温，他对管家说：“今天二百五们加小鱼干！”
祝余离开楼藏月家前说的那句话其实只是狠话，对于如何把楼藏月送进去，他想了三天，都被一一否定了，楼藏月能毫发无损地从警察局里出来，就证明单纯地报警解决不了问题。
期间楼藏月没有联系过他一次。
祝余打开楼藏月的联系页面，到头只有又恨又悔，他也不知道他想跟他说点什么，求饶吗？怎么可能。求他放过那些小猫吗？他对他的残暴深信不疑。
闾仲良看完一个病宠，回到前厅休息，看到祝余无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调出来大大的数字时间。
“祝院长，怎么在发呆？”
自从他请了三天假回来后，精神就不太好，眼下一片乌青。
祝余掩饰得很好，没有将私人情绪带入工作中。
闾仲良比宠物医院的其他人年纪大点，心也细。
祝余回神浅笑了下：“算下我还有多久才能还清债务。”
闾仲良像是只是闲聊，问道：“为情所困？”
岳一念那天到医院里，他看到了。他知道祝余是因为他母亲才跟她接触的。
祝余垂眸道：“没有。”
他调出今天的病历，查看了下，说：“今天不能去聚餐了，有三个小动物住院，要安排人值班。后面再找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我请你们吃饭。”
今天是祝余的生日，早上几人商量，要是下午不忙的话就一起去外面吃顿饭。一上午都不忙，下午就来了好些个看病的。晚上就得有人留下来，丢下留下的那一个人也不好。
闾仲良捧着保温杯，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哪有让寿星请客的道理。不如，我请你去吃一顿吧。”
“你的好意心领了，”祝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咱俩都不能去，他们知道了得吵上一星期说我们吃独食。”
祝余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下，他低头去看，没有注意到闾仲良眼里划过的失落。
祝余看到那三个字和那条消息手指颤了下。他从楼藏月家离开前，楼藏月还给他手机，让他加回了联系方式。
楼藏月：还有二十分钟，考虑好了吗？我未来男朋友。
第二条，楼藏月：今天是你的生日哦，你想好怎么过了，要去奶奶家吗？
接着又收到一条消息，一张图片，那天楼藏月虐杀小猫的那把。祝余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想干什么，要对他奶奶也做同样的事吗？用人命威胁他吗？
闾仲良道：“祝余，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他的脸色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苍白。
祝余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做出来一个轻松的笑容：“我没事啊。我妈说今晚会来陪我过生日，我很高兴。”
“是嘛？”闾仲良还是有点怀疑。
“当然，不然还能有什么？”祝余向他挥了下亮着的手机页面。
祝余小幅度的挥动了两下，速度很快，闾仲良看到了白绿的对话框，便打消了疑虑。
祝余再次缓缓敲下四个字：我答应你。
并点击——发送。
楼藏月立即发送了一个大大的发射爱心的吻的表情包。
楼藏月：那你快出来吧，你男朋友陪你回家过生日！
他坐在车里，在宠物医院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
他并不知道祝余认为他提到他的奶奶，是用奶奶威胁他。那张图片是在第一句话之后发送的，但是高清文件过大，落在了第三条信息的后面。
祝余立即向外面望去，隔着玻璃门窗，果然在看到了黑色沃尔沃。
他后背冒出一点冷汗，他怕楼藏月进来，更怕他进来后发生些不受控制的事，毕竟他现在在忍耐的边缘。
他桌面都没收拾起身道：“今天要早点下班一下，也快下班了，你帮我守下前台吧。”
说是帮是客气的说法。祝余是老板，他从不越界劳务合同以外的事，这些工作工作量在他们的职责内。但祝余跟他遇到的老板都很不一样，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小事，也不爱给人压力。
“好啊。”闾仲良道。
祝余走出笑一笑，往楼藏月所在的方向去，闾仲良站到门口道：“你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最近楼藏月出现的次数有点多。
祝余道：“还好。他跟我一个小区，顺路送下我。”
“祝余，”闾仲良叫住他，“离他远点儿。”
祝余坐上车，楼藏月开车去附近取了蛋糕：“去你家，还是我家。”
这次祝余应该是真正地答应他，至少不是第一次那样，刚答应就插他胸口一刀。楼藏月便不强求祝余去自己家，但去他家更好。
“我家。”
这是楼藏月陪祝余过的第一个生日，他想了很多计划，烛光晚餐、空中餐厅、农家乐，就连篝火晚会都想到了，最终还是决定去家里。外面的东西祝余不爱吃的概率很高，而且祝余本身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为了他俩的感情着想，还是老实在家里吧。
他订了蛋糕，还买了很多食材。做饭实操技能他还不太会，这个菜他这几天里认识了许多，小到葱花香菜，高级到松露金枪鱼他全都采购了，还有从专门的地方订购的。
要不是周知去了外地，他非得把他绑过来中的洋的做上一桌子。
祝余不管他那些东西，下了车就径直回家，东西太多，蛋糕还怕损坏，楼藏月跑了两趟才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清干净。
冰箱里被塞得满满的，厨房里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楼藏月拿出A级战斧羊排、极佳雪花牛肉和澳洲龙虾摆在台面上，道：“这些全都下锅。”
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作为男朋友，又是在一起的第一天，还是对方的生日，怎么来说都应该是他做饭，可他做的饭拿不出手下不去口，只能辛苦下祝余。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他想。
祝余穿上围裙，从冰箱里取出一把芹菜，冷淡的说出两个字：“不会。”
楼藏月高大的个子，杵在厨房里，竟然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在他眼里，祝余的厨艺比他强上百倍，买食材的时候他没想到这一层。
祝余按照他平时的习惯，炒了两个菜，简单烧了个汤。
坐在餐桌上，楼藏月进行了深刻地反思，太失败了，生日让男朋友吃这个。
楼藏月声情并茂地说：“你放心，明年生日就不会这样了！”
祝余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不吃滚出去！”
楼藏月吃饭速度比饿了三天的狗还快。
餐食档次没有上去，还好有酒啊，他今天特意跑去于合泰家，把他拍卖回来放了三年舍不得喝的威士忌偷了过来。
楼藏月倒了两杯，他很兴奋，每喝下一杯，都要跟祝余碰过杯子，也不管祝余喝没喝，酒瓶去了一半多，楼藏月已有醉态了，他挪了位置，坐到祝余旁边，非要跟他喝一杯交杯酒。
祝余不愿意，楼藏月便按着他的手，绕过自己的手臂，喝了一杯。这一杯是无论如何都让祝余喝下去了。
看似是交杯酒，实则是楼藏月一杯喂自己，一杯喂祝余。
这酒很烈，楼藏月倒酒不知多少，祝余一喝下去便有些晕晕乎乎。
他放下碗筷，撑着脑袋缓。
楼藏月喝醉了不上头，只是脸颊有点红，他脑袋一歪，就倒在了祝余的肩膀上。
祝余推他，这一推很用力，楼藏月哐啷一声摔倒在桌子底下。祝余都被惊醒了一点儿，祝余看着楼藏月坐到地上，他一只手握紧了拳头。
谁知楼藏月扶着椅子腿、凳子腿爬起来，坐回凳子上，望着祝余展颜一笑，又靠到了他肩膀上。
“还没有唱生日歌……祝余，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余阖眼捂住靠近楼藏月的那只耳朵。
每一个音调都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从楼藏月的嘴里出来。
楼藏月唱完笑道：“祝余，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开心吗？”
楼藏月喝醉了，像是一个会动的死人，死得刚刚好，祝余愿意回应下他：“不开心。”
“为什么开心？是因为吃了好吃的饭、喝了好喝的酒，和喜欢的人一起过吗？”
当然不是，礼物他收到了，生日也和过了，过几天还会再和同事吃一次。而且他已经二十六岁了，生日对他来说并没有新鲜感。
祝余：“……不开心。”他想跟这个死人较什么劲，加重了一点儿语气。
楼藏月嘿嘿笑了两声：“我也是，和你一样开心。”
祝余：“……”
这个死人只听他想听的。
“对了，生日礼物！”楼藏月样子醉得不轻，他滑到桌子下面去，拿出他一早放在下面的盒子，“喵喵！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快拆开！”
祝余一阵恶寒，没动，看包装大小应该是个唱片。
他不动，楼藏月便帮他拆。他知道以楼藏月的水平，可能不会选到太好的唱片，但他万万没想到唱片上有苞米传奇四个字。
祝余隐隐石化。
抛开楼藏月的人品不谈，他是用脚趾头选的唱片吗？楼藏月来过他的书房，也听过他弹琴，他不知道是怎么选出这个的。
不是他不喜欢、看不起苞米传奇的意思，音乐雅俗共赏，阳春白雪，他尊重理解任何一种音乐，可实在不在他的爱好范围之内。
拆出来，楼藏月一巴掌差点按到唱片上去，好在他反应迟钝速度慢，被祝余拦下来。
“唱片不能有指纹。”
本着对音乐的尊重态度，祝余忍不住说道。
楼藏月却将他的意思领会成了：“你喜欢的对吧，你很喜欢的对吧？”
祝余语气平平地说：“不喜欢。”
楼藏月喝醉了力气还是一样地大，拽起祝余：“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们去听下！”
祝余不想去，他不想听，更不想配合楼藏月，楼藏月就架着他到客厅的唱片机，祝余无可奈何，和这个醉鬼计较没有意义。他打开唱片机放上唱片，唱针拨过去。
激扬的音乐立刻响起，环绕在整个客厅。
楼藏月惊奇道：“真好听！”
他挪到身后，手环到祝余腰间，祝余立即推搡他，不想他靠近自己半分。
推着推着便感受到一个很硬的东西杵在他的腰上，祝余动作一顿，推得更狠了，头在酒的作用下有点晕，激动的情绪猛的上来更晕了。
两人推推搡搡，楼藏月脚步一绊，摔在了沙发上，身上垫着祝余。两人在沙发的弹力下弹了一下。
楼藏月将身一翻，两人调换了位置。他的眼睛很亮，祝余有些不确定他这时候是醉的还是没醉的。
“你放开我……唔……”
祝余的话被楼藏月尽数吞进唇里。
他向上固定祝余的双臂，挤在祝余的腿间，人动不得，他却在那柔软的唇上轻柔的舔舐吮吸。
祝余侧开头，他便追上来，侧开就追上来，他偏要在他的唇上辗转反侧，祝余想破口大骂，却给舌尖最好的机会让他有机可乘。
祝余忍无可忍，狠狠咬了下去，楼藏月舌尖只是顿了一下，就又卷了回来。（审核，只是亲嘴）
他动了动，戳到柔软。
祝余抬起一脚踹在楼藏月的腿上，用了十足的力。楼藏月闷哼一声，往旁边倒了一下，酒精撞到了脑子，祝余立刻爬起来，他慌不择路，逃进厨房。
楼藏月晃荡着脚步跟了上去，厨房是个推拉门，祝余还没彻底拉上，楼藏月就挤进了小半个身子，然后越挤越多，一点点挤走了祝余的曙光。
他把祝余按在最近的冰箱上，又贴了过来，不规矩着。
“祝余，想要……”气息喷洒在祝余的脖颈，温热中带着急切。
“你他妈的给我起开！”祝余怒吼道。
楼藏月声音哑着声音：“求求你……”（审核，动作描写和语言描写）
“滚！”
“给我一点点好不好，就……一点点……”
说着又↑了下。
“畜牲！滚！滚……！”
楼藏月一心求祝余，祝余觉得可笑，好像他真的在征求他的同意一样。
然而他已经将乐章里最口口的口口摘到了。
祝余颤栗了下：“求你……不要在这里……”
窗外有些灯火，楼藏月扫过去并没有一个人。
祝余气息失控，他抬起膝盖想一脚把人踹下去。这一次楼藏月有了防备，抬起的一瞬，就捞住了腿。
反而更方便。
祝余衬衣纽扣是白色的，带着一点淡黄色的花纹。
赏过白雪，攀过红岩，越过森林……四季的光景在眼前倏忽流转。
祝余红了眼眶，尊严被践踏，羞耻被拉到十五夜里的月光底下晾晒。
良久之后，楼藏月的脸又出现在祝余面前。
荒无人烟之处，回到了他的故乡。
祝余在汹涌的河流中，仅有扁舟傍身，终于流离失所。
承受湍急，承受颠簸，也承受他带来的难以面对的不堪。
他什么都没有了。
楼藏月吻颤抖的唇，舔舐他的眼泪：“不要哭……我是你男朋友……”
“你是我男朋友……我喜欢你……”
“喜欢你，小鱼儿……”
祝余厌恶楼藏月，更厌恶自己，最终在扑天的浪潮中心如死灰。
厨房里的双重交响曲，带着人坠入湍急的河，拉下满是黑云的天。
客厅中黑胶静静地旋转，唱针静静地摩擦，滑出歌声：
“你是苞米，我是农民，
“我是农民，你是苞米，
“苞米黄黄，农民忙忙；农民忙忙，苞米黄黄……”
餐厅里精致的灰白色调的蛋糕缺了一角，那是楼藏月强迫祝余吃下去的，他说生日一定要吃生日蛋糕。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