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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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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孤星隐没,世界变得清亮。
楼藏月吻了下箍在自己怀里的人,起床去小区门口买了早餐,回来一一摆在桌子上,豆浆包子硬是摆出来西餐风。
接着抱着祝余睡回笼觉去了。
祝余甩开他的手,起床洗漱,临走时命令道:“回去喂珍珠。”
楼藏月囫囵点头。
祝余抱着抽出枕头,像扔大石头砍在楼藏月的脑袋上,楼藏月闷哼一声,醒了。
祝余冷着声音又是一句:“回去喂狗。”
楼藏月身体舒舒服服的不成样子,就想抱着祝余一辈子不离开床,无奈认清现实,他和狗还差了很大一段距离。
洗漱完祝余简单做了点早餐,一人份。桌上的早餐没动,楼藏月意料之内,可他不为祝余做点什么,心里就不得劲儿,奈何他的水平进步神速才到他现在最不需要的摆盘。
祝余转到哪里楼藏月就跟到哪里,转到厨房他把新买来的装了一半的窗帘装上,窗帘是灰色调带蕾丝边的,他很注意祝余房子的整体风格了,没选其他颜色。转到出门,送祝余上班。
再回到自己家里,喂了小猫小狗。下午还要出门任人欺凌,给祝余买的早餐自己全吃了,一个回笼觉睡到一半儿就被门铃声吵醒了。
于合泰站在门口,看到那张臭脸,捧起了个大箱子挡住自己。
箱子上画了个咖啡机。
伸手不打笑脸人,楼藏月放人进来道:“你还真送?”
“道上混的,最重承诺。”
无事献殷勤。
楼藏月穿的睡衣,卧室门打开一角,于合泰脑子还没反应,眼睛先一步瞄到卧室门上了。
楼藏月瞥了他一眼道:“别看了,没在,上班去了。”
人都去上班了,他这会儿才起来,于合泰发现大新闻,坐在沙发稍稍放松的身体有绷紧的姿态:“你是下面那个?”
“什么上面下面?”
“就是姿势。”于合泰两只手化成小人,做了个手势。
于合泰黑色西装,打了个酒红色的领带,表情正经,做出这个表情真是有割裂感。
小猫们在角落里捂上了鼻子。
楼藏月虚心道:“哪个更好?”
这于合泰哪知道,根据他的想象,应该是下面那个躺着就能爽,于是他说:“下面。”
楼藏月陷入思考,下面更好……目前这有点难。
于合泰可不是来给他造梦的,楼藏月不进入主题,他自己进入,他咳了一声,拿出一份文件:“这个单子你去吧。你以前去过这个地方,熟悉这儿的地形。”
楼藏月看都没看:“我最近没时间。”
于合泰道:“有其他人找你?”
“没有。我最近有其他重要的事。”楼藏月实话实说。谁找他他都会拒。
“什么事能比赚钱还重要?”
楼藏月想了下:“学习基础调料的感官的识别和初步选用逻辑。”周知给他介绍的那厨子说的。
于合泰:什么玩意?果然没赚钱重要。
于合泰道:“那你还我酒来。”
喝都喝了,瓶子都没留,上哪给他找酒去。
上一次见面半点不提酒的事,敢情是在这里等他。
楼藏月吃人嘴短,开启拖延战术:“放那吧,我睡醒了看看。”
于合泰心满意足地走了。
楼藏月看了下时间也没心思睡了,收拾了下去他师父家。周知给他介绍的厨子姓朱。一把年纪像个孙子一样调皮,把楼藏月这个关门弟子同样是像孙子一样使唤来使唤去。
人前楼藏月还愿意叫一句丁师傅,人后楼藏月只管叫他丁老头。
丁老头开了个平价菜馆,他是从厨师场里功成身退的人了,不求赚钱,就是想着有个施展厨艺的地方。楼藏月每周去个两三次,每次都是打杂。第一次丁老头检验他,切了鱼生给客人端上去,楼藏月致死量的白醋差点让丁老头收获开店以来第一个差评。
丁老头也瞧不上这个看起来一表人才,实际上油盐不分的蠢瓜,可先前他一看那刀工,以为是个未被挖掘的璞玉,捡到宝贝了,拜师茶一早喝下。过后丁老头真想一杯茶带着一口老血吐出来。
也罢,算是他在厨房里得心应手了一辈子临了想收个关门弟子再造出个周知出来,最后却成了妄想。只能将当初放在周知身上的东西对楼藏月变本加厉。周知心灵,只在刀工上吃了苦头,楼藏月只有刀工上佳,吃苦头的地方多了。
有他好受的呢。
楼藏月每周去几趟丁老头家讨一顿好果子吃。每当想掀厨房的时候就默念祝余,两个月三个月吃祝余做的饭还可以,天天等祝余做饭像什么话。
祝余抽出纸巾,掩住口鼻,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祝医生,你不会是感冒了吧,”岳一念疑神疑鬼地打量祝一笑,仿佛医院里充满了感冒病毒,她要哭了,“我上个星期被学生传染了感冒刚好,前两天嗓子又发痒、开始打喷嚏又去输液,你可别把我传染了,太痛苦了!一年到头都在生病了!”
她请了半天假,去诊所里输液。输完液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冷,正好经过祝余的宠物医院想着让他看一看。
祝余涂了洗手凝胶,重新搭上岳一念的手,道:“别担心,只是鼻子有点痒。”
岳一念道:“怎么可能不担心,不担心就不会过来看你了,你看看我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最近不知道是倒霉、还是身体免疫细胞都休假了,难受得我,觉都睡不好,讲两句话嗓子就要冒烟了。”
祝余笑了下,收回手:“你现在少讲两句话,少上两节课失眠嗓子痛的问题都解决了。放心,很健康,只是风寒。”
岳一念捡起一点儿敬业精神:“天塌下来都得把课上了。”
正说着下班时间到了,倪佳雪下班前朝祝余眨了下眼,目光意有所指的滑到岳一念身上。闾仲良也望了他一眼,可能今天下午工作比较累,他脸上疲倦,走得慢,被回过身的倪佳雪一把拉走了。
这提醒了祝余,岳一念再不来找他,他就要去找她了。
他们是相亲对象的关系,现在无端杀出一个楼藏月,他得切断岳一念可能在他身上有的心思。不管他与楼藏月之间是自愿也好,被迫也好,公开还是保密,他目前无法改变他和楼藏月确实存在的关系。
正好人都走光了。
祝余脑子在想该怎么说,他担心自己没有表达好意思,唐突了女士。
岳一念还在感冒中,没有注意到这些,她仰天一叹道:“我的白细胞一定很辛苦吧,他们想喝了奶茶了。”岳一念坐起来问祝余:“我刚看到对面有家奶茶店,你喝什么?”
祝余道:“我不喝。你还是等感冒好了再喝吧。”
岳一念走出去,道:“不喝奶茶,身体就没有营养,没有营养,感冒怎么会好?”
祝余无奈笑笑。
今天不用值班,他照例去各个房间检查了一遍。
下楼见到了那个不想见到的人。
“放哪儿?”楼藏月拎着那台咖啡机问。
他从丁老头家离开估摸着时间刚好可以来接祝余回家,带上于合泰送的咖啡机就来了。
“不要。”
楼藏月的东西,祝余本能拒绝。
楼藏月四下察看,指了下靠墙的位置:“那里怎么样?”
只有这句是在问祝余的意见。
祝余不想因为一个咖啡机跟他多说话,一旦纠缠就需要时间。放就放吧,他明天就扔出去。
他希望他可以立即离开,他走到前台,把岳一念包包带子往里收,藏起来。
他说:“放那儿吧,我明天收拾。”
“我在怎么需要你动手?”楼藏月背对祝余拆箱子,问,“你跟相亲对象说你有男朋友了吗?”
祝余心里抖了下,他开始不确定楼藏月有没有看到岳一念的包,而且就算是看到了也未必能认出来,他说:“说过了。”
“是吗?”楼藏月撑着桌子,“你看这样可以吗?”
祝余不疑有他,到楼藏月身后,刚看到了一点儿咖啡机的影子,身体被动一个迅疾的旋转后,祝余背抵在了墙上,被困在楼藏月和墙壁之间。
祝余第一反应就是跑,楼藏月哪会儿让他如愿。
掐腰支腿,让他动也不能动,楼藏月眼里冒火,嘴角却带着笑意:“那她还来找你?”
祝余低估了楼藏月的注意能力,几个月前隔着数米见过的猫都能将身上细节仔仔细细的画出来,更别说他的情敌了。
既然看到了,祝余便如实道:“她来找我看病。”
“找你看病?”楼藏月勾着嘴角,“她是没钱看病,还是找不到医院,还是个小动物,找你看病算怎么回事?”
楼藏月不知道他也被人怎么说过,但他记得他借口看病找过祝余,把小动物一条暗戳戳地算在了里面。
不过祝余不知情,他对这一条格外气愤,怎么说岳一念也是他的朋友,楼藏月却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她。祝余脱了手,一拳打过去,道:“你不要太过分?”
楼藏月轻飘飘地接过来祝余白皙华软的手,低头吻上那因为别人和他生气的分分合合的嘴唇,深入后贴着嘴唇道:“我让你看看什么是过分!”
从嘴唇吻到脸颊,再吻到耳侧,祝余忍着推开楼藏月的冲动,要亲就快点亲,亲完赶紧走,他怕岳一念这个场面。
祝余安静的承受让他楼藏月有点高兴,他以为祝余情动,而且他想要的可不止是简单的亲吻。
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衣服下面,按到开关,祝余果然瑟缩了一下,楼藏月喘息道:“小鱼儿……”
祝余的目光一直望着玻璃门外面,这个角度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却能看到外面。
下一刻,祝余看到了吸着奶茶来回看车辆,等着穿过来的岳一念。
楼藏月得寸进尺,他略带慌张地推搡楼藏月:“滚!”
祝余身体颤了下,楼藏月观察他,一身的火热被那个目光给浇灭了,他冷笑了下:“滚哪去?滚旁边,看你脚踏两只船?”
楼藏月吻得更凶,手不停按动的开关,直取巢丨穴,开了那么多次的开关,他知道通电有点难。但他还就不信这次开不了这人了,祝余呼吸变急,力量上不占优势,眼看岳一念越来越近,他低声道:“求你,不要在这里。”
求他,他在最高处都没求过他。
楼藏月难解心头之恨,打定主意不会轻易结束。
这一幕被看见的后果祝余不敢想象,他搂着楼藏月的脖子,摸到身旁的门把手,带着他一齐跌撞翻滚了进去。
岳一念的奶茶喝了大半,手里拿着给祝余带的一杯,不知道他喜欢喝什么,就买了一杯跟自己一样的。
她奇怪地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祝余的身影,可电脑和灯都没有关,不像是人离开的样子,应该是去其他屋子里,岳一念便坐下来等祝余。
时间稍过,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祝余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
岳一念望着他,好像和自己出去前不太一样,好像发丝稍稍有点乱,衬衫多了几道褶皱,嘴唇好像有点红了,难道是光线原因?还有哪里不一样?
怎么她买个奶茶的时间,祝余就像,就像……岳一念非要给祝余找个场景,啊!就像短视频里的超绝不经意擦边,以祝余的颜值这个视频收藏量一定不下十万。
岳一念脑海里闪过点猜测,还没彻底成型就被自己否决了。
岳一念咳了下,道:“祝医生,我给你买了奶茶。”
祝余走过来,微笑道:“谢谢你。”
岳一念把自己包包带子翻出来,扯出她的破包:“你给我看病,我谢谢你才对。”
她背上包:“那我先走了,回去还要加班。”
祝余道:“好,注意安全。”
岳一念走后,楼藏月才从屋子里出来,脸上带着丝丝兴奋。他去搂祝余的腰:“走,回家。”
他迫不及待地等着今晚的来临。
祝余不想让他碰,闪开避了下,还是让他捞着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