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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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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祝余无视楼藏月,洗手、休息、看书,时间差不多了去厨房做饭。
楼藏月一回来就钻进厨房,处理从丁老头那里薅来的一些食材处理。丁老头对食材的要求很高,省去了他买菜的步骤。
楼藏月也发现自己刀工了得,在厨房不是一无是处。他将菜备好。
一顿当当,祝余进来。
他邀功似地说:“看我切的这个牛肉怎么样?咱们做个青椒牛柳!还有个这个豆角,误差不超过三毫米……”
祝余当他是个透明人,从冰箱里拿出点小葱、胡萝卜、火腿肠,打算炒个炒饭。
严格来说,在一起后祝余从没有给楼藏月做过饭,只是一个人做饭不好把握,他总是做多,往常多出来的就放着看下顿还能不能吃。因此只要楼藏月在这里,即使没有特意为他做一份都饿不到他。做多了,楼藏月就全吃掉还能把自己吃撑,做少了他就少吃点儿。
祝余吃饭很挑,偶尔做得刚刚好,楼藏月捡祝余的剩饭也能吃饱。
楼藏月看祝余一点儿欣赏他刀工的意思都没有,讪讪地摸了下鼻子,祝余不做,他也不会,只能扔掉。
楼藏月收拾台面,都得倒,祝余却说:“放在那里吧。”
他不想理会楼藏月,却也见不得这样浪费粮食。
楼藏月心中一喜,祝余一定是被他的刀功折服了。
祝余切完小葱装盘,去剥火腿肠。祝余的手弹钢琴,手部线条很有力量感,握在红色圆粗的包装上,包装不太好撕开,祝余专注和它斗争了一阵。
楼藏月靠在流理台边,眸色转深,他咽了咽干咳的一滴唾液都没有的唇腔。
他蹿到祝余身前,把他往后一推,身后就是冰箱。
祝余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发怒道:“你发什么神经……”
楼藏月话都等不及他说完,吻了下去。
火腿肠敲击在楼藏月肩上的力度越来越小。
一个深深的吻结束后,楼藏月道:“你答应我的,在厨房。”
祝余愠怒,火腿肠照着楼藏月的脸甩了过去。他为了脱身不让岳一念发现,在笑一笑答应楼藏月的条件。
楼藏月侧头躲过。
祝余道:“种马!做饭也能硬,你怎么不去……”
“不是做饭,是你,”楼藏月的火一下就被勾起,手不规矩,“反正都是要做的,那不如早点!”
他一直吻,吻嘴唇,吻耳朵尖,吮嘴唇,吮吸锁骨,亲到祝余的身体软下来,转身去拉窗帘。
窗帘一拉。
“咚——”
“嘶——”
祝余这一脚用了用十成十的力气,把楼藏月踹得前扑在流理台上,打翻了一盆土豆片。
楼藏月背对祝余,感受到了身后劲风,下意识就绷紧了腿部肌肉,祝余那一脚便踹在比水泥地还坚硬的肌肉群上。
腿部哪有水泥地平坦,脚这么在肌肉上一滑,脚踝就扭了饱。
楼藏月听到祝余的痛呼,人还没站稳,身子只是转了回来就去扶住祝余。
“怎么了?怎么回事!伤到哪里了?”
他抱着祝余几步就到餐厅,他拉把椅子坐下。
那脚踝高高地肿起,青紫色的一团在白嫩的颜色里都发亮,祝余脸上冒了一片细汗。
“你说,好端端地你打我干什么?你想打我,我就站那让你打!”
祝余看他,眼神冰冷。
楼藏月急得抄起手机就要打120,脑袋跟上来了,还是他的开车速度更快一些。他抱起祝余就往楼下冲。
给祝余系上安全带,去医院。
祝余把那条受伤的腿抬高翘在中控台上,按了个冰袋在脚踝上。
楼藏月瞧他按冰袋敷衍的模样,要不是他开车,这按冰袋的活必须得他来。
他时不时观察祝余的状态,看上去没有最开始那么痛苦了。他不放心,想着祝余是医生,想让祝余自己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可这事又是因为他猴急出的,他真说不出让祝余给自己看腿的话来。
这要是他,就算是腿断了,也能蹦出二里地。可他不能让祝余这样。
好在医院离得不远,挂了急诊,
医生说韧带撕裂,不算太严重。该拍片的拍片,该观察的观察。保险起见,要住院几天。
楼藏月跑上跑下,怕渴了,怕起夜,操心祝余还没吃晚饭。
而祝余早就睡着了。
换个环境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睡眠质量,甚至睡得更好。他不愿意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可如果一定要付出一点儿代价的话,这样也行。
楼藏月牵着祝余的手反思,以后还是不要在厨房了,就是遗憾新买的窗帘一次使命都没有完成。
啥也没干成,还赔了一条腿。
后来去找周大老板求亲自掌厨做几天饭,什么海参鲍鱼乳鸽牛尾,顿顿都得有。
周知疑惑:“你家祖宗是是生了吗?这么补。”
楼藏月拎起三个保温桶:“我倒希望是。”
好吃好喝的伺候上,祝余却是吃什么吐什么,要不是睡过摸过,楼藏月都要发出跟周知一样的疑惑了。
把医生叫过来,仔仔细细让他再检查了一遍,医生说,确实没有其他问题。医生观察病人的情况,把楼藏月悄悄叫出来说:“吃不下去,是情绪问题。”
楼藏月回到病房里,祝余坐在床头看书,怕他无聊,他从家里给拿的。
“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楼藏月心里不是滋味。
祝余翻书到下一页。
“那我先走了,晚上再来给你送饭。你饿了一点儿要吃点。”
楼藏月把保温桶放在床头,祝余一抬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准备好热水、温水、纸巾、洗好水果一一放在床头。
难得祝余回复了一句:“好。”
还是不放心,又去找了两根拐杖,放在旁边。
他在,就算是祝余两条腿都动不了都用不到这东西。
祝余余光瞥到,眼角抽动了下,要不他还是回家给自己扎个针吧。
打定主意要走,说了要走,人家还说了好,再待下去就不礼貌了。
“你一会儿再吃一点儿。”
“嗯。”
病房是单人间,楼藏月出去带上门,从门缝里看到那个安安静静的人,那双温润的眉眼。
他舍不得了。
楼藏月将那道门缝留着。
片刻,一只缅因猫慢悠悠地进了病房。
祝余难得清闲,看书入迷,缅因跳上床他才察觉。
他眼前一亮,与缅因在病床上对望:“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身体前倾了,挑起缅因的脑袋,带着诧异和发现新事物的惊诧,:“小咪,你的眼睛好像有点粉色。”琥珀色的眼睛里,很浅很浅的一缕粉,不仔细看根本不出来。
楼藏月经常照镜子,有时还会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可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眼睛里有祝余说的颜色。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也可以说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世界。他的眼睛在祝余眼里有粉色,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和祝余天生一对。
楼藏月为此振奋,他走过来,在床上留下了一串爪印。
他摸了摸缅因的脑袋,向缅因伸出手,缅因软软呼呼的爪子搭在他的手心里。
祝余问
他拿出床头的纸巾给缅因擦了擦小手和脚。
“你的伤好了吗?”他扒开缅因背部长长的毛发,伤口愈合了,疤痕都不是很明显。
祝余放下心,回到刚才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啊,小缅因。”
楼藏月:因为你在这里。
小猫很亲人,蹭祝余的手,蓬松茂盛的尾巴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扫得祝余发痒。
他笑意晏晏,书放到旁边,和缅因玩了一会儿。缅因和他玩手心在上的游戏,不想玩了,就去抓祝余的袖子,祝余逗他,总不让他抓到。
因无妄之灾而被影响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缅因闻到味儿,跳到床头柜上,扒拉保温桶。保温桶在掉下去之前被祝余接住了。
祝余笑:“力气这么大?”
缅因朝保温桶挥了挥爪子,祝余猜道:“想吃吗?”
“喵!”楼藏月叫了一声。
这保温桶里是楼藏月带来的海参乳鸽汤,祝余捞出肉,垫了张纸巾,放到地上。
小猫跳下去吃。
看小猫吃得开心,祝余胃里的心思也被勾了上来,能吃下东西了,还多吃了些。
一人一猫,在病房里分食了热汤。
汤喝完,缅因又跳到床上来,祝余探了下身子往门外瞧,问缅因:“你主人找不到你该心急了吧,你要回家吗?”
他不确定这只猫是不是流浪猫,城市里的猫一般不会让独自乱跑,而且猫很干净,没有皮肤病,没有虫,可这猫身上有一股野性。之前见他是在青芜里,不知道他是不是就在那一片流浪,青芜里离这里不算太远,没有主人跑到这里来也算合理。
楼藏月:没有你,怎么回家?
他舔了下嘴角,钻到祝余怀里去。
祝余把他的柔软的毛逆着撸开,又抚平,缅因发出一阵咕噜声。有主人的话,应该会自己找过来吧。
祝余拿了书继续看。
楼藏月就在祝余的怀里躺了下来,蜷成一团,惬意地眯眼。
估摸着到了时间,缅因贴了贴祝余的手离开。
半个多小时后,楼藏月拿到准备好的晚餐。
祝余吃得还是不多,不过好在不在吐了。他还是没给楼藏月好脸色。
楼藏月气得肝疼,气得他当场就想变成缅因,扑到祝余脸上一顿狂吸。
他说要走,祝余没留他。
他变了猫,回到病房,祝余向他招手,问:“你刚刚去吃饭了吗?”他摸了摸楼藏月的肚子,打开保温桶,把肉挑出来给楼藏月吃。
楼藏月心疼得不行,他特意给祝余买的黑金鲍,他装作不爱吃,祝余就不再给他了。
祝余道:“小缅因,挑食可不对哦!”
楼藏月:也不知道谁在挑食。
祝余只负责吃,吃完了,合上保温桶,其他一概不管。
到了睡觉的时间,楼藏月看祝余一个人也没问题,就没有变成人出现。
祝余一瘸一拐,熄了灯上床睡觉。
楼藏月趴在祝余枕头边上。
窗户打开,晚风进来。
祝余把猫往下捞,露出头盖了点被子。楼藏月对这个位置不是很满意,一点儿都挨不到祝余。
他便里面钻,钻到祝余身上,寻到个暖和的位置缩成一团躺下。
祝余平躺,神色古怪,这只猫钻到了他的裆下,睡在他裆部的正下面,他还感觉到他的脑袋蹭了蹭。
祝余受不了,把小猫捞出来:“不要调皮。”
“喵!”(那里最舒服。)
祝余手一松开,他又往里钻。
祝余就着他的后颈,再捞,楼藏月爬起来,爬到祝余胸口,舔祝余的下颌。
祝余被舔得痒,侧开脑袋,缅因又追上来,他笑着说:“好了,好了……”
楼藏月踩着祝余的胸口,胃腹,回到了他看中的地方。
祝余无法得知他是不是故意的,楼藏月走动时,狠狠地在他孚乚头上踩了一脚。
祝余拗不过他,笑得气恼地抓了抓他的毛发,随他去了。
楼藏月陪祝余睡了大半夜。
病床上的祝余身体和神色都很放松,和跟他在一起时不一样。
楼藏月拎着保温桶回家。
洗了澡,裸着身体,把自己丢在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一些没睡的小猫们围过来跳上床。
子孙满堂:“喵喵喵喵!”(老大,一起睡觉!)
楼藏月道:“滚,我不和没蛋的猫睡觉。”
子孙满堂:谁来抱抱我?
奶牛:“喵喵!”(老大,我们来伺候你!)
楼藏月道:“有蛋也不行。”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我们都知道,你是老大夫人的!)
楼藏月道:“祝余这几天好像不太喜欢我。”
军师跳上来:“喵喵喵喵喵?”(为什么?)
楼藏月叹气:“我那么喜欢他,一想到他的名字就硬了。”
“你分析下,”楼藏月想得入神,把玩着他的蛋蛋,“难得是觉得我太大了?”
猫猫们:“……”
军师围着楼藏月绕了一圈。
军师:“喵喵喵?”(老大,人和猫不一样,人喜欢花,喜欢金子,喜欢钱,你得送点老大夫人喜欢的东西表示表示。)
人喜欢的东西?
他送过祝余花,他不喜欢。金子?他买的菜都不要。钱,更不可能。
“送东西?”
这是个好办法,祝余缺什么?要送就送个大的,他拒绝不了的。
楼藏月勾唇一笑,抄起手机打电话。
打了一通,那边就接起来了。
“希望你这通电话,值得我的肌肉记忆。”于合泰声音不太清醒。
楼藏月道:“那个单子,我答应你!”
这对于于合泰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但:“不会到早上你就改变心意了吧?”
楼藏月听出了讽刺,也不介意:“以后有单子尽管来找我。”
他听到那头“咚”一声,于合泰跳起来撞到了床头。
“真的?”
“当然,我要养家了,我得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
于合泰:“……当然后面的话不用说。”
天还没亮,亮了他也不吃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