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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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自己租住在一个温馨的单身公寓里，两室一厅，面积不大却布置得井井有条，房东装修的很简约，萧雨后来又填了一些浅色系软装，灯一打开温馨极了。
得知司南要搬出来，她毫不犹豫地将原本当作书房的次卧腾了出来。
“你就安心住这儿，总比你临时抓瞎去找房子强。”萧雨一边利落地帮司南铺床，一边说道，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她没说的是，毕业后就没工作过的司南，对社会险恶的认知还停留在大学象牙塔里。她实在怕这只小白兔出去租房，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房东和中介坑得连渣都不剩。
想起自己刚毕业时租房的血泪史，她依旧愤愤不平，恨不得诅咒房东一百遍泄愤——
地砖是画上去的、漏水下水道堵三天都没人修、电费坐地起价、退房时被“提灯定损”恶意克扣押金…
毕业后租房来回折腾了不下十次，能全身而退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租的房子还是一个同事牵线介绍的，房东常年在国外，基本不回来，公寓算是高档小区，除了西户的这个小房型外，其余全是大平层和小洋房，安保物业都很好，进出都需要刷电梯卡，价格虽然稍微贵了些，但住起来非常省心。
她绝对不能让好姐妹再去经历这些，正好她自己住也有点寂寞，加上律所出差和加班严重，家里养的小咪经常没人陪，每次回家黏人黏得喵喵叫，这不，一见家里来了人，就立马往司南腿上蹭，在地上打滚翻肚皮，就想人陪她玩。
粘人可爱的小咪让司南的手指蠢蠢欲动，萧雨看不过去，直接按着她的手放到猫下巴上，“挠挠，她很喜欢你呢。”
“你看啊，”萧雨又掰着一个一个好处，努力让理由听起来更充分，“你现在刚出来，身上也没多少积蓄，出去合租也是和陌生人，哪有跟我知根知底来得舒服？这房子虽然小了点，但咱俩都住了四年室友了，默契度满分！而且…”她眨眨眼，祈求种露出一丝狡黠，“我最近手头也有点紧，正需要一个人帮我分摊一下房租呢，你就当帮帮我？”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司南听得心里暖洋洋的，立刻痛快地给她转了半年的租金，眼睛笑成了月牙：“太好啦！那我们继续当室友吧，请多关照啦，小雨同学！”
安顿好司南，萧雨便火急火燎地赶回律所继续当“牛马”了，她只请到了上午的假，下午还有个当事人要过来。
司南抱着小咪送她出门，然后一起进房间收拾东西。
折腾一圈出了一身汗，司南把行李箱打开拿出了几件换洗衣物，快速冲了个澡。
次卧的床铺被萧雨提前晒得蓬松柔软，带着阳光的味道。她陷进床垫里，舒服地叹了口气，小咪就趴在她枕头边，也咕噜咕噜的响。
但躺平是不可能的，司南躺了一会儿又坐了起来，她还有正事要干——投简历。
其实一周前她就开始了海投，但毕业多年又毫无工作经验这个硬伤，让她的简历石沉大海，回应寥寥。
招聘软件上主动找上门来的，不是销售就是保险。司南对着电脑屏幕，长长地叹了口气：“唉，生活不易啊……”
又机械性地投出去二十几份简历完成投递目标后，司南被打击得有些萎靡，顺手登录了自己那个名为【艺术母蟑螂】的古早社交账号，发了一条动态：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jpg]
这个账号是她大一入学时注册的，原本是用来记录自己各种天马行空的脑洞和稀奇古怪的手工作品，没想到阴差阳错积累了不少粉丝。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年突然断更了。失忆后的司南手痒难耐，又重新开始捣鼓那些抽象又充满趣味的手作，没想到不少老粉纷纷冒泡，评论区一片乱嚎——
“奶奶，您关注的博主终于更新了！”
“博主！是本人吗？你还记得密码吗？！”
“喜大普奔，失踪人口回归了!”
看得司南乐不可支，挨个回复互动。
今天也是，动态刚发出去没多久，就有粉丝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求职好困难啊，又被打击到/(ㄒoㄒ)/~~] 司南苦哈哈地回复。
这下可炸出了不少同病相怜的人，评论区瞬间变成求职苦瓜聚集地——
[唉，今年形势是真的很差，我都不敢轻易跳槽了]
[博主也是应届生吗？我去年秋招没把握好，现在春招都快没了，岗位少得可怜(大哭)]
[+1，太难了]
[我去年底裸辞，现在在家抠脚好几个月了，简历已读不回是常态(狗头保命)]
[崩溃大哭旋转跳跃我闭着眼呜呜呜...]
看着大家的吐槽，司南才真切地感受到，原来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大环境确实严峻。
想当初她刚上大学那会儿，还天真地以为毕业了工作会自己找上门呢。
还是太年轻了啊┭┮﹏┭┮
她正垂头丧气地划拉着手机，忽然一条私信弹了出来——
[螂老师您好，冒昧打扰。我司目前正准备推出一款冬季新品羊毛线材，仔细看过您账号上几篇关于毛线创作的作品，觉得创意和风格都非常有趣，也很符合我们的品牌调性。不知您是否有意向合作，为我们新品做推广？]
司南的眼睛瞬间亮了！
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工作居然自己找上门了！
她强压下激动的心情，尽量矜持地回复：[您好您好，谢谢认可，非常有兴趣进一步了解。]
她按照对方提供的联系方式加上好友，简单沟通后，双方约定第二天下午去公司面谈详情。
傍晚六点多，萧雨下班回来，一个电话把司南叫下楼，开着她的小mini出去涮火锅。
滚烫的红油锅底翻腾着，司南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萧雨。
萧雨听完，律师的职业病立刻犯了，眉头微蹙着一脸狐疑：“靠谱吗？什么公司？你把公司全名和地址发我看看。”
她拿出手机，架势十足，“要是敢在我面前搞诈骗，看我不扒他一层皮！”
她一边打字，一边毫不客气地吐槽司南：“你大学时候就是个粗心的马大哈，现在要上点心了，很多骗子公司专挑你这种看起来好骗的女生，骗到偏僻地方面试千万别去，特别危险！”
被萧雨这么一说，司南也有点心里发毛了，下午光顾着高兴，确实没仔细核查。
“不…会吧？”下午沟通，感觉挺正规的。
萧雨动作麻利地查了一圈企业信用信息、注册地址、舆情反馈：“目前看这家‘绒意’公司的基本信息倒是没什么明显问题，是个正经注册的品牌。不过！”她强调道，“明天你去面试，必须全程给我开着位置共享，听到没有？”
“知道啦，萧大律师！”司南心里暖暖的，乖乖应下。
*
第二天下午，司南化了个清爽的淡妆，换上一身稍显正式的连衣裙，又挑了件长款大衣穿上。
公司附近交通很烦方便，司南做了五六站地铁，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绒意”公司楼下。
司南再三确认了一下地址，然后给对方发了个消息：“您好，我已经到公司了。”
不到两分钟，一个留着俏皮长发、笑容甜美的女生就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您好！我是宣传部的小童，请问是…螂老师吗？”女生是宣传部的员工童相瑜。
司南点了点头，脸有点红。
这名字被人在三次元叫出来简直社死到家了啊啊啊！
她无数次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在粉丝少的时候改个高大上的网名。
顶着【艺术母蟑螂】在网上冲浪时不觉得有什么，但当面叫出来简直羞耻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套大别墅！
“呃…是我，”司南强忍着尴尬，努力保持微笑，“我姓司，叫我司老师也可以的。”
童相瑜噗嗤一下笑出声，从善如流：“好的，司老师！我是童相瑜，你叫我香芋或者小童都可以~我是宣传部负责这次对接的。”
她热情地领着司南往里走，一边低声介绍着公司情况。
“绒意”算是一家初创公司，成立刚满三年。老板晏华女士五十多岁，是个狂热的毛线爱好者，因为太爱玩毛线，后来发现国内毛线品牌在很多高端线材上存在空白，无法满足资深玩家的需求，便毅然创业，自主研发出了不少口碑很好的高端毛线。
“我们老板人特别好，大家都叫她晏姨。不过她最近有事去国外了，今天您可能见不到她。”童相瑜解释道。
司南有些疑惑：“那今天和我面谈的是？”
“是我们老板的儿子，舒总。”童相瑜说着，引着她走到一间办公室前停下，她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温和的“请进”。
童相瑜推开门：“舒总，约好的那位博主老师到了。”
司南跟着走进办公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一道挺拔背影。
那人正侧身打着电话，午后温暖的阳光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听到动静，他微微颔首，示意她们先坐。
当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司南脸上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司南也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还真是巧合。
司南和这位舒总，今早刚有过一面之缘，或者说——一场“事故”。
早上司南出门晨跑，对周边路况不熟，便灵机一动，偷偷跟在一个看起来像常年跑步的人身后。
她眼尖，一眼就相中了前面不远处的舒晏清，咳咳，好吧也有她卡颜的原因。
毕竟这男人穿着一身宽松的灰色运动服，却掩不住布料下优越的身材比例，肩宽腿长，挺拔如松，很难不注意到的好吧。
这人跑步的节奏极稳，碎发随着步伐微微起伏，呼吸均匀，一看就是极有经验的跑者。
司南麻利地戴上耳机，打开激昂的动感音乐，有模有样地跟在后面跑。
一切原本很顺利——
如果她没有在跑完步口渴难耐……
如果她没有去旁边超市买了一大瓶冰可乐……
如果她没有立即打开，然后没注意瓶内的绵密气泡而在打开的瞬间“火山喷发”，以至于那些褐色的气泡精准无疑溅了前方刚停下脚步、正准备擦汗的人一身的话……
那想必两人都不会对彼此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可惜没如果。
冰冰凉的可乐渍迅速在舒晏清浅灰色的运动服上晕开一大片尴尬的痕迹。
司南当时吓得连声道歉，手忙脚乱地想找纸巾帮他擦，却被他温和而疏离地制止了。
她想弥补，提出干洗费用由她承担，也被委婉拒绝了。
于是，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但此刻司南看着眼前这位衣冠楚楚、气质温文的舒总，心里止不住后悔：完了，早上还是那事儿做不不够好，今天的合作洽谈恐怕不会太顺利了。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啊啊啊！
但司南又给自己洗脑做心理暗示：早上这人虽然拒绝了赔偿，但态度始终温和有礼，并没有动怒或计较的样子，或许…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在沙发上坐下，等着男人打完电话，然后迎接未知的会谈。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舒晏清身上，他很快结束通话转身走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落在了司南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