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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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晏清的配文很简单：路上捡的猫
司南的心瞬间被照片里那团小小的黑影击中了。
司南：[（星星眼）（星星眼）天哪！也太可爱了吧！！！]
没想到舒晏清似乎正巧在看手机，几乎是秒回：
舒晏清：[是挺可爱的。你喜欢猫吗？要不要考虑领养它？我正在给它找主人。]
司南眨了眨眼，打字打得飞快：
[你自己不准备养吗？超级可爱欸！]
舒晏清：[我经常出差，行程不太固定，时间上比较紧张，未必能时时陪着它。]
[它现在还这么小，正是需要陪伴和安全感的时候。如果主人经常不在，很容易产生分离焦虑，甚至应激。所以我来养对它来说未必是好事。]
司南：[原来是这样……]
很多人会被猫咪一时的可爱冲昏头脑，冲动领养，事后才发现需要付出的时间、精力和责任远超想象，甚至因此弃养。
没想到，舒晏清会考虑得这么细致长远。
她确实从小就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生灵，看着它们自顾自地玩耍、打盹，用软软的肉垫探索世界，感觉所有烦心事都能被那单纯的专注和安逸暂时治愈。
以前没事的时候，司南最爱泡在猫咖里，一待就是一下午。
但是……
她退出微信，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点开了手机银行APP界面，她盯着那个数字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这账户数字，并不乐观呐。
她现在还借住在萧雨的单身公寓里，萧雨自己就养了一只喵，领地意识颇强；再来一只陌生的小猫，恐怕会引起这位原住民的不满，搞不好要猫毛乱飞，天天打擂台。
而且，她毕竟是借住。总不能自己寄人篱下，还拖家带口养只猫。
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再者，司南想得更多，万一哪天萧雨交了男朋友，或者她父母过来探望，自己继续住着也会显得非常不便。
说到底，还是得尽快自己租个房子，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小窝。
想到这里，司南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有点懊恼。
当初离开顾家时，为了那点可笑的自尊和展现她划清界限的决心，顾景申给的副卡还有那些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她一样都没拿。
现在想想……真是追悔莫及！
早知道账户这么穷，当时就该挑两件变现啊！
她简单心算了一下自己的财务状况。
旧银行卡里躺着几万块积蓄，新工作刚开始，还没到发薪日，短暂过渡没什么问题。
萧雨这个小区地段不错，但因为是老小区，租金还算亲民。
她自己租个一居室付个押一付三，再简单添置点必需品，应该还能撑一阵子。
不过，坐吃山空肯定不行。经济独立是底气，她得尽快让工作和收入稳定下来。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专注开车的男人。
窗外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向后掠去。光影交错间，他的侧脸线条被勾勒得格外清晰冷硬，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成一条没什么情绪的直线。
这人！司南忍不住腹诽，好歹夫妻一场，离婚协议都签了，该给的钱就不能爽快点、主动点打过来吗？
难道还要她三催四请？
现在的总裁都这么抠门，没有眼力见儿吗？！不知道前妻正等着米下锅吗？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细细碎碎的埋怨，重新点回微信，她先给舒晏清发了个私聊的小红包。
司南：[小猫我超级超级想养！但需要几天时间安顿一下，我尽快租好房子，马上就来接它，可以吗？拜托拜托！（双手合十）]
过了一会儿，舒晏清的回复弹了出来：
舒晏清：[当然可以。不急，我先照顾着。[图片][图片][图片]]
他接连发了好几张新鲜出炉的“猫片”——
正脸怼镜头的懵懂小猫，侧身舔爪的专小猫注，蜷成一团睡觉的毫无防备的小猫。
每一张都无比可爱。
“已经带它做过基础体检了，很健康，抗体也有，就是有点营养不良，需要好好养养膘。”
司南：[好滴好滴！太感谢了！（转圈圈）]
司南一张张点开大图，看得目不转睛，嘴角不自觉地越扬越高，眼底漾开真实的、柔软的笑意。
其中一张特写，是舒晏清的手指轻轻捏着小猫后颈的软肉，将它稍微提起来一点。那双手修长清瘦，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在深黑色猫毛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干净，甚至有种艺术品般的美感，堪比专业手模。
车厢内空间本就有限，光线昏暗，手机屏幕的光亮便格外醒目，将她带笑的脸庞映照得清晰柔和。
前方路口红灯，车子缓缓停下。
顾景申握着方向盘，目光原本直视前方，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侧目。
只一眼，就将她屏幕上的内容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照片里那只宽大修长，明显属于男性的手。
他的视线向上移，落在她的侧脸上。
她对此毫无所觉，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嘴角噙着愉悦的笑意。
那是她很久未曾在他面前展露过的神情了。
不，或许更准确地说，是他从未真正留意过，或者即使看到，也从未放在心上、从未想过要珍惜的神情。
一股熟悉的酸涩感猛地窜上心头，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针，同时狠狠扎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带来一阵刺痛。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一股无名火混杂着强烈的嫉妒，瞬间冲上头顶。
他想发火，想质问她那个男人是谁，想让她立刻收起那刺眼得让他心烦意乱的笑容，想让她那双此刻盛着别人的眼睛，重新只看他一个人……
可所有激烈翻腾的情绪，在冲到喉咙口的刹那，又被一股恐惧死死抑制住。
他无比清楚——
如果他此刻失控，换来的只会是更加彻底的疏远和厌烦。
他不敢赌。
所以，他不能。
他只能努力按捺性子，只能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嫉妒和不甘，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
男人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迫使自己移开视线，看向前方仿佛没有尽头的红色车灯，下颌绷得如同岩石般冷硬。
信号灯已经转绿，拥堵的车流开始解冻，一点一点向前蠕动。后车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刺耳的声音在密闭车厢内被削弱，却依然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他重新发动车子，眼睛里的情绪被浓密的睫毛遮掩，复杂得难以分辨。
而司南，在退出和舒晏清那令人心情愉悦的聊天界面后，又忍不住再次点开银行APP，看了看那让她隐隐焦虑的数字。
犹豫片刻，她还是转向顾景申，语带催促：
“顾景申，离婚协议里分割的那些钱，你能不能让你的律师和财务那边尽快处理一下，然后打到我卡里？我有点急用。”
她的声音在安静得只有空调低鸣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突兀。
顾景申沉默了几秒，才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难掩的落寞：
“司南……我们之间，现在除了钱，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吗？”
司南微微一愣，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随即，她眨了眨眼，神情是纯粹的困惑和坦然，仿佛他问了一个多么匪夷所思，又理所当然不该存在的问题：
“不然呢？”
她的反问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或留恋。
不谈钱，难道还要谈什么风花雪月，追忆往昔似水年华吗？
拜托，他们红本换红本才几天？她可没兴趣配合他搞什么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的狗血戏码。
成年人，体面分手，银货两讫，互不打扰，才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
她微微向前倾身，再次提醒他：“我是真的急用，所以麻烦你，效率高一点。”
说完，她也不再看他，重新低下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快地点动起来。
看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和专注的神情，大概又是在和那位“手很好看”的男人说话了。
顾景申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喉结又滚动了一下，最终，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低、极沉的：
“嗯。”
车窗隔绝了外界大部分喧嚣，车厢内重新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只剩下空调出风口持续低微的嗡鸣，以及她偶尔指尖敲击屏幕发出的细碎“嗒嗒”声。
那声音很轻，很细微。
却一下下，仿佛就敲打在他的心上。
很可笑，不是吗？
他扯了扯嘴角，他，顾景申，顾家的掌权人，天之骄子，居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怀疑自己的魅力，怀疑自己过往的一切。
不然，为何她会如此决绝地变心，为何非要离开他不可？
他的存在，如今在她眼里，只剩下“尽快打钱”一个用处？
这种认知，比任何商业对手的打击，都更让他感到一种彻骨的挫败和无力。
司南，如果我早点低头，他忍不住想，你会不会依旧如以前那般在意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