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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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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君和巧心有时为了哄小宝高兴,俩人常带孩子一起出去玩。相处之中巧心体会得到希君的善解人意,体贴周到,以及他一切的好。
人心是肉长的,情感不是冷硬无感的东西,巧心对希君的照顾,岂能完全无动于衷?希君谨守对巧心只做朋友的承诺,可是内心深处真能毫无期盼?俩人都在松动,巧心警觉而后退,希君欣喜而前进。
有一天两人约在餐厅吃饭,希君试探地婉转说:「巧心,我很感恩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好像又回到过去。」
「希君,事情不是这样简单,过去是回不去的,王逸也还在我心里。」
希君柔和低语:「那我等你忘记他。」
「已经错过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们不是这样说好的吗?」
希君绕着弯说:「我不在意王逸,我们也可以不谈过去,重新开始!」
「说真的,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可以依赖的朋友。」
希君认真地表白:「我如果说不介意你心里有别人,你怕是很难相信,就让时间去证明吧!」
「可是,......」巧心十分为难。
「没事的,做朋友是我对你的承诺,你只要记住,我的心意从来没变,我想要给你幸福,这就够了。」
巧心感到为难,语带请求的说:「我们仍然只做个彼此关心、帮助的朋友,你不须要付出更多感情,可以吗?」
「行的,巧心,今后我们相处,不要有负担,你可以说你心里的王逸,我可以谈我们的过去,都没有顾忌。」希君熨平了巧心起伏的情绪。
希君接着自言自语说道:「你知道吗?当年我离开你时,你的悲痛与绝望,让我像被撕裂一般,有口气上不来。我一直想该如何弥补,却发现什么都弥补不了。」
「这段日子你愿意分担我的情绪就足够了,真心感谢你。」
巧心的心里了然希君的真情,他渴望自己幸福快乐,所以对王逸没有妒嫉或敌意,那不单只是想弥补、赎罪而已,那应该是真的爱吧。
四季迁移,岁月漫漫,日子悄悄过。久了,心情也有不同。巧心开始很自然地随希君回老家探亲,还见到已经结婚的隆一。
希君母亲也撇开过去,高兴希君再得巧心,既可以弥补当初对巧心的亏欠,也给小宝找了个好,一家圆满也是挺好。
这是每颗心能为别人考虑的结果,也是凡事能各退一步的做法。圆满怎么来,不能被动等它来,退让是使空间扩大完整的最好方法。
失恋心情沮丧的王逸,在这艰难时刻,晋升为行长特助,这在他们分行是个大消息,对王逸的职业路径,可说迈了一大步,可惜无法与巧心分享。
陆艺刚得知就又动了掳获王逸的念头。听同事说起,王逸因为母亲生病,连着两天请半天假。正巧接着是周末,陆艺就直奔王逸母亲家。
王逸母亲好长的时日以来,经常觉得背痛,直拖到忍不住,才到医院看病,医生照过片子,判断是脊椎有点侧弯,没有太大关系,就是要靠吃止痛药缓解了。
可是疼痛的感觉好像越来越严重,骨科、神经科都去看过,也没有找出疼痛的根源。
近日,痛感却是蔓延开来,腰、腿都难受,王逸母亲痛得食欲不好,难以行动。
陆艺建议阿姨住到她家去,王逸不同意:「哪有麻烦你的道理。」
「照顾阿姨,当然是我比较方便,穿衣、洗澡这些事,你能做吗?」王逸听了无话可说,但是还是不愿这么做。
「我请个看护工就行了。」王逸必然是要摆脱陆艺。
周末、周日两天,王逸要陆艺回去,可是她总是那几句老话,男的照顾多有不便,王逸也就勉强接受,空出时间找看护工。
整个周末共处一个屋檐下,不可能不说话,不联系。有时候晚上母亲睡了,陆艺会找王逸聊天,说一说她对阿姨病情的看法。
她也非常照顾王逸的生活,王逸见她忙前忙后,也觉得既感谢又亏欠,想起过去对她的冷淡,竟然有些对不住的感觉。时间久了自然使得王逸对陆艺的态度平和了起来,也热络不少。
周日晚上,邻居肖妈妈说愿意帮忙,当晚就搬进来了。周一他们都需要回去上班,在车上,陆艺说:「我觉得阿姨应该做一次全身检查,总要找出是啥病?这么痛着不是回事。」
「是啊! 现在这样她生活混乱,精神不济,再瘦下去也不行。」
王逸安排住院检查,检查后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原来既不是关节,也不是脊椎的问题,竟然是乳癌末期,癌细胞严重扩散到骨头。
王逸母亲虽然嘴上常说早走早好,可是真到生死边缘,她其实是有着强烈的生存欲望,她愿意接受一切治疗。
乳癌末期通常无法完全切除,但对于转移病灶骨骼,仍进行了手术治疗。此外,使用放射线来控制症状,结合抗体与化疗的靶向药,杀除癌细胞。平日里还需要靠着大量的药物来止痛。
王逸不放心母亲,匆忙中在医院附近的小区租了个大房子,母亲出院后,就接来同住。他以为可以摆脱陆艺,可没想人家也经常下班后过来探望,一起吃饭,一起陪母亲聊天,几乎就像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王逸虽不自在,却不好需要时就麻烦陆艺,不需要时就拒绝人家上门,因此只好接受对方频繁进出家门,就这样习惯了经常接触。
王逸对陆艺平和而礼貌,陆艺对王逸却是亲近又体贴,尽管男方坚持避免同进同出,可始终不能禁止陆艺探望母亲。王逸已经十分谨慎,但是一个屋檐下,岂能没事发生?
这天,陆艺同王逸照顾母亲一整天,晚上都有些疲倦,肖妈妈提醒王逸早点休息。王逸答应着,却见陆艺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肖妈妈想过去叫醒陆艺,王逸出声阻止:「别叫她,回去路远,就在这休息一晚吧。」
王逸也是想:叫醒了,自己得送,挺累人的。回屋拿了枕头给陆艺放在头下,又轻轻盖好薄被,顺带脱去陆艺身上那件紧身小外套。陆艺其实也没睡熟,任凭王逸一阵照顾,心中甚喜。
王逸回房睡觉没一会儿的功夫,听见扑通一声,他和肖妈妈同时来到客厅,看到陆艺摔到地上了,王逸扶起了她,又看向睡眼惺忪的肖妈妈说:「你先去睡吧! 陆艺,你去我屋休息,我睡沙发。」
俩人相互推让,最后,王逸拍板定案。他想:「就一晚,也是没办法吧!」谁知这只是个开始。
陆艺喜孜孜地任劳任怨的做,看在王逸母亲眼里,除了感激,就是希望他们早点结婚生娃。
王逸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已经不那么排斥陆艺,他想老天的安排就这么巧,母亲突然生病,陆艺愿意尽心照顾,这就是命运,无法抵抗。
王逸像个投降的士兵,缴械后任由陆艺做主安排一切事情。母亲和他谈到婚姻问题,提醒要与父亲商量。
「儿啊,毕竟结婚是件大事,需要作父亲的出面。他可以让你风光体面。」
「妈,您忘了,当初他不要我们,我绝不和他联系。」
「我说走就走了,还能帮你什么?到时候你没有亲人怎么行?你现在需要他这个父亲。」
「我结婚后有自己的家,不需要靠他。」
「不行的,你们父子和好,以后你可以有更多的依靠。」
「我不要,我这辈子就和您相依为命,不需要他。」
「儿啊! 过去种种都过去吧! 当初也是我没考虑清楚,说多了气话,毁了你们父子感情。现在,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下,以后就算你有自己的家,还是需要个父亲。你别看陆艺是个要强的女人,她会因为你父亲的家业大,而更重视你。」
返家养病之后,王逸母亲的病没有好转的迹象,只不过是拖时间吧! 每天在病痛中,早已经是站不起来了。
有一天王逸母亲的腿骨疼痛得不得了,她难受地想站起来,却听到关节处卡喳一声,整个人摔下。此后,不愿进食,体力越来越弱,已经是最后的征兆。
王逸决定向陆艺提出结婚,不让母亲遗憾离开。甚至于母亲提过的与父亲和解,他想只要父亲愿意,他就为了母亲去做。
当晚,王逸喝了一晚的酒,他想念巧心,越想越忘不了。和她分开之后,他是想孤独一生,可是现在王逸已经做不到如此不孝,相反的,他想让母亲在病中感到快乐。王逸也想陆艺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母亲。
王逸用酒精麻醉自己,他并不觉得酒的苦涩好喝。次日,他头痛欲裂,麻木的睁开眼,用冷水拍打着脸,他甚至想怒吼一声,但喉头干涩刺痛。
王逸向陆艺求婚了,陆艺当然有些惊讶,但好像也是意料中的事。这段时间的以退为进,拿下王逸,虽不能说是唾手可得,但又如探囊取物一般。
她面带娇羞地地环抱住王逸,而被抱住的人却一无反应。
「我昨晚喝醉了,现在头痛,脑子涨得像块石头一样。」
「我去给你煮个醒酒汤。」陆艺贴近王逸的脸,仰着头嘟着嘴,王逸极短暂地停顿,又继续转身,像是没看到索吻的人,表情麻木地走开了。
隔日王逸想到结婚头都大了,他交代陆艺:「眼下我忙得紧,心情也遭透了,实在没有精神搞结婚的事,婚礼稍延一延吧!」
「你忙你的,小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大事等你心情好些,有空了,我再和你商量。」
婚期未定,陆艺已经找好朋友陪着挑婚纱礼服,选饭店,兴致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