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终篇，归于寻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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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回家后，一切都如往常一般正常过着，就是王聚财的脾气更加暴躁了，整日骂家里的长工。
“紫娟，我们快放寒假了。”
王婉君坐在后院秋千上，自己前后荡着。
“嗯，快过年了，小姐。”
玉紫娟淡淡看着王婉君，尽可能地表现出喜悦。
“时间过得真快，过完年，我也快高考了。”
王婉君无力想着，身子虚弱。
“嗯。”
玉紫娟靠着枫树树干听着。
“我们这过年很热闹的，年糕，酥糖你应该爱吃，我喜欢放鞭炮，到时候带你也去放个玩玩。”
王婉君说着，脸靠着秋千绳朝玉紫娟笑笑。
“好，我还没放过鞭炮呢。”
玉紫娟压着情绪，也跟着挤出一抹微笑。
“……”
王婉君眼神逐渐黯淡，低声道。
“紫娟，如果我不能带你离开这儿，你会怪我吗？”
“！”
闻言，玉紫娟猛地一愣，赶忙摇头道。
“不会！小姐，小姐你说什么胡话，你成绩向来好，定可以考上北边的大学。”
“是吗？那你可得乖乖的等我。”
王婉君垂眸说着，
“不要惹我爹生气，他不能生育，一直养我到这么大…咳咳——知道我不是亲生的，肯定生气。”
“嗯嗯，好。”
玉紫娟侧过头，眼眶湿润，点点头。
……
王婉君的身子越发虚弱，但依旧看书，只是不能熬夜，天黑了必须得睡了，入眠的时间日渐增长，孟如兰倒是一改往日，变得勤劳许多，成天待在厨房为王婉君熬药。
大寒那日，王婉君好似有所感应的，突然在床坐起。
“紫娟！快！跟我来！”
“哎！小姐！”
王婉君惊奇地跑出房门，玉紫娟惊得赶紧拿过王婉君棉袄跟上。
后院门外的那棵枫树依旧火红，地面散着凋落的红枫叶，北风呼啸，随风而去。
王婉君停在秋千边，仔细摸着秋千麻绳，黯淡神伤又满是怀念。
玉紫娟有些恼火地将棉袄从后披在王婉君身上，
“小姐你干什么呀！”
玉紫娟真搞不懂王婉君的心思，她能不能乖一点，让自己能多守着她一会。
“哼～不怕，我心里有数。”
说着，王婉君身体突然无力，就要瘫倒之际，玉紫娟赶忙扶着，但还是不够力气，跟着王婉君倒坐在地上，她将王婉君护在身上，紧紧按着王婉君背上的棉袄。
“哎呀。”
玉紫娟赶紧起身将王婉君枕在自己腿上，抱着王婉君，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泪水滴在王婉君惨白的面上。
“不哭。”
王婉君无力为玉紫娟擦泪，只能用尽全身的气力安慰道。
“我还好好的，就是有点困了，睡一觉就醒了。”
“你骗人！你骗人！”
玉紫娟眼泪流得更快了，想大喊叫人却被王婉君制止。
“来人啊——”
“嘘——陪我说会话。”
王婉君轻声道，气若游丝。
“嗯……（抽泣）”
“原来一个人，可以病故的这样快……这才几个月呢……”
“小姐……”
“紫娟，我可能真的要失言了……这片山，还是得你……自己走出去……”
王婉君盯着玉紫娟，眼中满是心疼自责，她不想闭眼，想多看看玉紫娟。
“我不走了，小姐，咳咳，我不走了，你不要离开我！”
玉紫娟抱着王婉君，着急喊道，也咳嗽几声。
“傻子。”
王婉君缓慢闭上双眼，静静靠在玉紫娟腿上，再未睁开过。
“小姐！”
玉紫娟撕心喊道，泪流不止，一片枫叶缓缓飘过玉紫娟头顶，顺落而下，归于黄土。
大年初一，孟如兰从后院出来，带着年糕酥糖，朝枫树下的两口坟走来……
过后的短短一年内，王聚财与孟如兰二人接受批斗，归于寻常人家。
……
“嘿！你看那不是王地主嘛！又坐门口发呆呢！哈哈哈！”
“哎，快走，他家晦气的很，自己不能生，婆娘又在外面乱搞了个女儿，女儿还得肺痨死了……”
“他家不是两个女儿吗？”
“什么两个女儿？你说的是他家另一个小长工吧？做针线活的，也得肺痨死了。”
“哎你别说了，我认识那个女的嘞，她就是玉家的小女儿，克爹克兄克死亲娘，不是什么好东西嘞。”
说罢，三人都觉晦气，自觉散开。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终篇，归于寻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