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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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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汛第二天便匆匆忙忙赶回来,刚刚回到国内,还有一系列的后续工作缠身,他想着忙完这些该是晚上,到时候再去找她。
那天青泥和钟钟在商场逛到最后,竟然遇到带着孩子来逛街的夏晓茹,两人聊了几句,夏晓茹得知钟汛装修的事,当即要求青泥搬到她家里住上两天,钟钟对夏晓茹怀里的小宝宝很是感兴趣,也吵着闹着要去,夏晓茹不由分说将人塞进车子里。
钟钟在卧室里陪宝宝玩,青泥身累心累,疲软地趴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怎么了?”夏晓茹走过来,轻拍她的背。
青泥脸埋在沙发里,好一会儿不说话,“……你说,两个人在一起,是忠诚更重要,还是信任更重要?”
夏晓茹皱着眉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大惊道:“不、不会是,你有人了?”
青泥简直气得要吐血,头疼更为剧烈了。
“好嘛好嘛!”夏晓茹连忙靠过来,安慰她:“那我不胡乱猜测了,你自己说。”
这时,钟钟牵着宝宝的手出来,对青泥和晓茹道:“宝宝肚子饿了,要吃东西。”夏晓茹看着钟钟有些恍惚,刚才没注意,现在倒感觉钟钟长得简直是缩小版的钟汛,竟然又语出惊人:“难道钟钟……是钟汛的儿子不成?”
钟钟一心和宝宝玩,对大人们谈论的事情没有兴趣,拿了牛奶便又回卧室去了。
“我说我说!”青泥受不了地坐起来,“是钟汛……他在国外还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
“谁告诉你的?”
青泥微抬下巴,示意是不远处的钟钟。
“去!”夏晓茹不屑地摆摆手,“那你们现在都登记了,前女友是无力回天,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只是……如果那个女孩是钟汛家里定的人选……”
“那就死磕到底咯!”夏晓茹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的眉眼染上忧愁,“你不知道的,我和钟汛登记,他家里完全不知情,我尤其怕他爸爸。”
“又关他爸爸什么事?”
“我在韩国的时候,爸爸截肢需要一大笔钱都是钟汛爸爸出的,后来他派人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不要叨扰钟汛的生活,否则那笔钱和爸爸的主治医生随时都会撤走。”
“所以你答应了?”
“嗯。”她放在裙摆上葱白的手指握紧,“可是我一看到钟汛,就什么都忘记了,就只想和他在一起的。最近估计是太幸福了,这么多烦恼又接踵而来了。”
“唉,好事多磨吧,老天爷自己也不愿看到每件事都那么水到渠成,不然连老天都要失业了,你说是吧?”
青泥呆呆看着她,半晌才点点头。
“他还悄悄帮我和新签的经纪公司解约了。”她目光更为暗淡,“但是他告诉我,是经纪公司单方面解的约。”
“唉!”夏晓茹长叹一声,“看来你一回国,真是爱情事业两不得意啊!”见青泥更为失落的样子,安慰道:“你先别心急,回来耐心听他一件一件给你解释,两个人相处,其实还是相互信任更为重的。”夏晓茹毕竟已是过来之人,现下又有了孩子,其实也经历过青泥的这个过程,懂得也多一些。
“嗯。”
“姐姐姐姐!”钟钟从卧室里跑出来,“宝宝睡着了,嘻嘻,是我哄的哦!”样子颇为得意。
“钟钟真乖!”夏晓茹在钟钟脸上连掐了一把,大赞其可爱,青泥见时间不早,站起来告别,“我和爸爸妈妈打电话,说要回去住的。”
钟钟虽然舍不得可爱的小宝宝,但是到陌生人家里睡觉他其实也有些介意,“那我们明天一早再来!”
回去的路上钟钟坐在青泥的大腿上连声说话,显然很开心:“宝宝很乖很听话的,我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唔,那我们钟钟小时候乖不乖呀?”青泥掐掐他笑脸,低头问道。
“爸爸说,钟钟小时候是个捣蛋鬼,我钱包里还有相片呢!”说完,忙在自己随身背的小书包里又掏出一只皮夹,里面正是一张照片。
照片显然是生日时拍的,大约两岁的钟钟手里端着的大蛋糕倒扣在将他抱起来的人身上,镜头抓拍的正是抱他的人灰头土脸、而钟钟龇牙咧嘴笑的场面。
“呵呵,你舅舅好可怜呐!”青泥仔细辨认,照片里的大人正是钟汛的父亲,一贯的严肃的人竟然能笑得那么开心,人似乎也年轻几分。
钟钟惊讶地抬头看青泥:“这不是舅舅,是爸爸!”
青泥脑子顿时“轰”地一声炸开,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颤声问钟钟:“他、他不是舅舅?”简直全乱了套了,钟钟不是钟汛姑姑的孩子,是钟汛的亲弟弟,为什么要瞒着她这件事?
“嗯,我是爸爸的第二个孩子!但是我的名字是哥哥取的,不是爸爸取的!”钟钟一脸得意,显然十分崇拜自己的哥哥。
回去之后青泥便有些精神恍惚,钟钟在客厅里由妈妈带着看电视,她借口逛了一天很累,到房里休息去了。
却是翻来覆去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最后双手摊开,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钟钟说他有一个要好的女朋友,段城说他单方面解约,钟钟不是她姑姑家的孩子而是他的亲弟弟……钟汛,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她眼中逐渐涌起盈盈的雾气,说不上是被欺骗害怕,还是因隐瞒产生的不安全感,她此刻好想大哭一场。
人若是到悲观的时候,便彷佛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将离我而去,她现在就觉得,从知道第一个谎言开始,她的钟汛的婚姻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何况其实两人之间不止隔着这区区几个属于钟汛不愿透露的秘密,她心里还惦记着答应钟汛爸爸的事情,一时间心里很不得安宁。
屋外一阵嘈杂,她听见钟钟兴奋的声音,便知道是钟汛来了,鸵鸟心态,她觉得此刻就算她想知道真相,却不愿意见他。于是大热的天,随手扯了棉被盖上。
钟汛在屋外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儿,终于来到她房间。青泥虽闭着眼睛,但听觉却很敏感,他已经坐在她身边了。
“青泥,青泥……”他伸手扯她捂的死紧的被子,倒是很坚决,丝毫缝隙都未露。钟汛停下动作,不一会儿,被子里竟然传来微微震动,隐隐约约伴着哭声,这下他心疼得不行,终于用劲将被子掀开。
“你也不热……”他一愣,被子里正是她泪眼朦胧的样子,整张脸憋得通红,好不难过。
“哭什么?”他将他抱过来在怀里,“小花什么也不是,你才是我真正合法的妻子,嗯?”见她还是哭,本以为这样解释便能换来她破涕为笑,但仔细观察,却为见她丝毫开心,无奈之下只得将她更紧地抱着,像小时候外婆哄怀里哭闹的小孙女儿那样摇着她哄她。
“你要什么,嗯?”
青泥记得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当你个男人不再问你“这个好吗”,而是问“你要什么”的时候,便预示着一段感情离结束不远矣。
客厅里的老人大约是听得卧室里没什么动静不大放心,派了钟钟小间谍过来,他看着钟汛怀里眼睛红肿的青泥,倒也懂事先将门关上,靠过来小心问钟汛:“哥哥,你欺负姐姐啦?”
钟汛为证明自己清白,问钟钟:“钟钟你说,小花姐姐是哥哥什么人?”
“是嫂嫂啊!”钟钟理所应当道。
怀里的身子僵住,钟汛急恼:“小花是哥哥的大学同学,你生病的时候帮哥哥照顾了你,仅此而已!”
“唔……”钟钟围着眼眶里似乎冒着水光的青泥道:“可是爸爸好像很喜欢他的……说要给你做老婆。”
钟汛一惊,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她却别过头去不与他对视。看来,她是知道钟钟和他的关系了。
青泥在他怀里挣扎着坐起来,默不作声地下了床,到浴室里洗漱了一番,化了淡妆,钟汛跟着她动作移动,直到在两老探奇的目光里将门关上。
尽管盛夏已悄悄降临,这样的夜晚却还颇有凉意,钟汛跟着她一级一级下台阶,终于下了楼,就在楼道门口。
钟汛知道她沉默了良久,定是有话要说的,心里也做好最坏的打算,她若是要说出分手之类的话,一定不答应。
“钟汛。”她目光幽幽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你说,两个人在一起,是忠诚重要、还是信任重要?”
“信任。”钟汛看着她的眼睛,毫不犹豫道。
“是吗?”她迷茫看着他,“可是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你对我的信任。”
“你听我说……”
“不不不,”她摆手阻止他,“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不想知道,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然后再让你逃走?”钟汛眉间有隐忍的怒意,“你说过要跟着我,不再做那些自私的决定的!”
青泥将手从他的束缚中挣脱,疲惫道:“我已没有那些力气了,也早已经想清楚其实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