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拯救危险大反派》玉禅机

110、再向望海城 暗流初现

　　自那日舒君璧收下蕴灵丹已过去数日，执剑峰上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轨迹，寒松寂雪，云海孤峰。但白小白的心境却已大不相同。那日舒君璧指尖冰凉的触感和那句简短的“勤勉可嘉”，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

　　她练剑更加勤勉，每一次挥动“小试”，都试图将师尊那寥寥数字的点拨融入其中，体会着“力透”、“意凝”、“下盘稳”的细微差别。她打扫庭院的动作更加仔细，甚至会将掉落在地的松针按照某种自己觉得好看的图案扫拢。照料那些耐寒灵植时，也会小声地和它们说说话，仿佛它们能听懂她对那座冰山的敬畏与憧憬。

　　她依旧会准备些小东西。有时是几块山下小镇买来的、造型别致的糕点（虽然知道师尊大概率不会吃），有时是一壶她自己用雪水和寒梅偷偷酿的、带着淡淡清香的“梅魄凝露”（她猜师尊或许会喜欢这种清冷的口感），依旧由云绮代收，但白小白发现，这些东西消失的速度似乎比以前快了一点点。

　　这一日，白小白正在练习一套基础剑诀，试图将《碧波凝元功》的水柔之意融入剑招之中，却总觉得滞涩不畅，难以刚柔并济。她练得满头大汗，失落感渐生。

　　舒君璧不知何时已静立于不远处的崖边，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略显笨拙的剑招上。

　　白小白察觉到目光，连忙收剑行礼：“师尊。”

　　舒君璧并未看她，只是望着云海，淡淡开口：“水无常形，剑亦无定势。柔非无力，刚非无转。强求形似，徒得其反。”

　　白小白怔住，仔细咀嚼着这句话。水无常形……剑无定势……柔非无力……

　　她若有所悟，再次起手练剑，这一次，不再刻意模仿剑招的固定形态，而是尝试着引导体内碧波灵力，随着剑势自然流转，时而如溪流潺潺，时而如波涛暗涌。

　　虽然依旧生疏，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僵硬，多了一丝自然的韵律。

　　舒君璧收回目光，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丹霞峰的流水剑意，或可一观。”

　　白小白眼睛一亮！师尊这是在指点她去向丹霞峰请教？流水剑意？她立刻记在心里，对着师尊的背影恭敬道：“谢师尊指点！”

　　**宗门任务·风波将起**

　　数日后，天衍宗天枢殿。

　　宗主凌虚子端坐主位，神色凝重。下首坐着诸位峰主长老，包括面色依旧苍白的舒君璧。韩沧澜、孟游之等人伤势已大致恢复，肃立殿中，详细汇报东海之行的全过程。

　　当听到秘境崩塌、幽冥殿执事、魔神意志、鲲鹏传承、“霜天”认主，以及最后那几道恐怖的魔识和深海存在的警告时，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滴出水来。

　　“……事情便是如此。”韩沧澜最后总结道，手中“霜天”微微嗡鸣，似乎在印证她的话语，“弟子以为，北域魔道所图甚大，此次失败，绝不会善罢甘休。东海恐将成为风暴中心，我宗需早做准备。”

　　凌虚子沉吟良久，缓缓道：“沧澜所言极是。鲲鹏传承出世，神器认主，此乃我天衍宗之大幸，亦是大忧。魔道觊觎，深海异动，望海城首当其冲。”

　　他目光扫过众人：“望海城乃东域门户，绝不容有失。且此事牵扯上古秘辛，需彻底查明魔道阴谋及其与那魔神意志的关联。因此，宗门决定，即刻加派力量前往望海城，一则协助吴城主稳固城防，清剿可能潜伏的魔道余孽；二则深入调查无极宗及其爪牙的动向，务必查明其真正目的！”

　　一项宗门任务迅速被拟定发布：增援望海城，调查海兽异动及魔道阴谋。

　　任务等级被定为极高的“甲”级，意味着危险重重，但也功勋卓著。

　　任务由战力最强的主峰真传首席韩沧澜领队，她新得神器，且是元婴期，实力大增，是最佳人选。其余队员需从各峰抽调精锐弟子。

　　按照惯例，此类重大外出任务，需有一峰长老派遣得力弟子随行，既作监督，也为协助，同时亦是对各峰弟子的一种历练。

　　众长老的目光，或多或少地落在了舒君璧身上。执剑峰人丁稀薄，但实力毋庸置疑。孟游之刚刚经历大战，需要时间巩固修为，且需坐镇执剑峰处理事务。那么最合适的人选，似乎只剩下……

　　舒君璧抬眸，清冷的目光扫过殿内，最后落在虚空某处，仿佛在权衡着什么。她自然知晓各峰目光的含义。执剑峰虽超然，但亦属天衍宗，宗门大事，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她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无波：“执剑峰，白小白、孟游之、王望野，可随行。”

　　此言一出，殿内微微一静。

　　白小白？那个资质平庸、修为刚入金丹期的弟子？虽然此次东海之行似乎表现机敏，但毕竟修为太低，这等甲级任务，未免太过凶险。让她去，是历练？还是……

　　韩沧澜却是心中一动，她想起秘境中白小白那奇异的感知和对水流的掌控，以及最后那融合了奇特剑意的净化光晕，或许此女确有非凡之处。她拱手道：“舒师叔明鉴，白师妹于水属感知方面确有特长，或能于调查海中异动有所助益。”

　　凌虚子看了舒君璧一眼，知她性子，既已开口，便不会更改，便点头道：“可。便如此定下。韩沧澜为队长，苏烨（莫凡）、王望野、白小白，另从天工、问道两峰再各调两名金丹初期弟子协助。即刻准备，三日后出发。”

　　“遵命！”众人领命。

　　消息很快传到执剑峰。

　　白小白正在给那株冰兰浇水，听到云绮转达的消息时，愣住了。

　　甲级任务？前往危机四伏的望海城？和韩师姐他们一起？师尊……亲自点的名？

　　一时间，说不清是兴奋、紧张还是害怕的情绪涌上心头。兴奋于能再次与韩师姐他们并肩作战，能亲身参与大事；紧张于任务的危险等级；害怕则源于对自身实力的不自信。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认可的悸动——师尊点她去，是不是意味着，认可了她的能力？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无论如何，这是师尊的命令，也是宗门的任务，她必须去！而且，她要证明自己，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弟子。

　　她开始积极准备，整理符箓，练习法术，向丹霞峰的桑宁讨要了不少丹药，还特意去藏经阁查阅了关于望海城及东海海域的典籍。

　　出发前一日，她心中依旧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此次不同以往，魔道势力可能环伺，危机四伏。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再次来到了舒君璧的洞府前。

　　舒君璧正站在洞外那株冰魄寒松下，似乎在等她。

　　“师尊。”白小白上前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弟子明日便要随队前往望海城，特来向师尊辞行。”

　　舒君璧转过身，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能看穿她强装的镇定下的那丝不安。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白小白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以为师尊并无话交代。

　　就在她准备告退时，舒君璧却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

　　那冰冷修长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玉佩。玉佩质地普通，并非灵玉，只是常见的青白玉料，上面甚至没有任何精美的雕饰，只寥寥几笔勾勒出执剑峰的轮廓，样式古朴到近乎简陋。

　　“拿着。”舒君璧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危及时刻，或可一用。慎之。”

　　白小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那枚玉佩。没有灵光闪烁，没有强大的波动，就像山下小镇随处可买的普通饰物。但……这是师尊给的？

　　她下意识地双手接过，玉佩入手微凉，触感细腻。

　　“多谢师尊！”她连忙躬身道谢，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和安全感。虽然这玉佩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既是师尊所赐，定然不凡，就如在秘境那般！

　　舒君璧看着她将那玉佩珍而重之地收起，眼底深处似乎有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波动掠过，又迅速归于沉寂。她不再多言，转身步入洞府，云雾随之弥漫，遮掩了洞口。

　　白小白握着怀中那枚冰冷的玉佩，却觉得无比温暖和安心。师尊还是关心她的！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洞府内的舒君璧缓缓摊开手掌，指尖一缕细微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本源剑意缓缓隐没。那枚玉佩，确实材质普通，但就在交给白小白的前一瞬，她悄然将自身的一缕本源剑意封存其中。虽不及上次那枚玉佩的力量，但足以在关键时刻触发一次相当于元婴期剑修的全力一击。

　　此举对她而言，亦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消耗。但她并未深究为何会破例再次赠予护身之物，只将其归因于棋子不可轻易损失…又或…那满屋清冷声带来的极其细微的、名为“因果”的牵扯。

　　**小队启程**

　　三日后，天衍宗山门广场。

　　韩沧澜一身利落劲装，英姿飒爽，“霜天”枪虽未显化，但那股气势已令人侧目。苏烨（莫凡）安静地站在她身侧，依旧是那副普通内门弟子的打扮，气息收敛。

　　王望野一脸兴奋，腰间算盘哗啦作响，嘴里念叨着“东海商机无限，这次定要捞回本”。另外四位来自天工、问道两峰的金丹初期弟子，一位铁锌，一位不争，则神色严肃，带着宗门精英的傲气与谨慎。

　　白小白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阵容。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韩沧澜面前：“韩师姐，弟子来迟。”

　　韩沧澜对她点点头：“来了就好。准备出发。”

　　她祭出宗门的制式飞行法宝“穿云舟”。众人依次登上。

　　飞舟缓缓升空，穿过云层，向着东南方向的望海城疾驰而去。

　　舟上，韩沧澜开始分配任务：“此行凶险，非同小可。王师弟，你负责与望海城各方势力接触，打探消息，特别是四海商会和北域商队的动向。”
　　“是！包在我身上！”王望野拍胸脯。
　　“铁师弟，不争师弟，你二人负责协助王师弟，并留意城内阵法及防御工事有无异常。”
　　“是！”两人拱手。
　　“赵师妹，刘师弟，你二人负责巡查海岸线，监控海兽动向，与碧水阁道友保持联络。”
　　“是！”两位弟子领命。
　　“莫师妹，”韩沧澜看向苏烨，“你心思缜密，随我机动策应。”
　　苏烨点头：“明白。”
　　最后，她看向白小白：“白师妹，你功法特殊，对水灵及异常气息感知敏锐，便负责协助监控海域，若有异常，立刻汇报。同时，你与丹霞峰相熟，伤员救治和丹药补给，也需你多费心。”

　　任务分配合理，各司其职。白小白认真记下：“是，韩师姐，我定当尽力！”

　　飞舟破云穿雾，速度极快。

　　白小白趴在船舷边，望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山河大地，感受着呼啸的罡风，心中既有对前路未知的紧张，也有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枚冰冷的玉佩，仿佛能从中汲取到力量和勇气。

　　舒君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她心中默念。

　　韩沧澜走到她身边，看着前方云海，轻声道：“无需过于紧张。此行虽险，但亦是机缘。保护好自己，凡事量力而行。”

　　“嗯，谢谢韩师姐。”白小白点头，感受到韩沧澜的关照，心中微暖。

　　苏烨也默默递过来一个水囊和一份简易海图。

　　王望野则凑过来，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望海城的风土人情和物价水平，冲淡了不少紧张气氛。

　　看着这些即将并肩作战的同门，白小白深吸一口气，将那份不安深深压下。

　　望海城，风暴将临。而他们，便是投入这场风暴的第一批石子。

　　飞舟疾驰，载着众人的使命、担忧与决心，消失在云海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