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做了小妾》梧桐下的雨

29、第二十九章 张承恩

　　张承恩的名字，在无雪的复仇名单上，始终排在前列。这位户部尚书，是摄政王赵弘的“钱袋子”，多年来靠着掌控国库收支、操纵盐铁贸易，为摄政王集团输送了巨额资金。他行事极为谨慎，所有贪腐账目都经由“四海商会”洗白，账目加密、人员隔离，像一道铜墙铁壁，让人无从下手。

　　王锴、赵千山接连倒台后，无雪将全部精力放在张承恩身上。她深知，要扳倒这位老奸巨猾的尚书，必须找到能将他与四海商会直接关联的铁证——那本传说中记录着“分赃明细”的秘密账本。

　　通过北境武林盟的情报网络，无雪得知，四海商会的核心业务并非普通贸易，而是跨境走私。他们利用泉州港的便利，将中原的丝绸、茶叶运往西域，再从西域运回宝石、香料，甚至违禁的军械配件，而张承恩的贪腐款项，大多通过这条走私线流转。

　　“西域商会……”无雪看着情报中“西域商会与四海商会争夺走私权”的描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西域商会是近年来崛起的势力，因四海商会的打压，一直未能打开中原市场。若能利用这两家商会的竞争关系，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她立刻让人传信给西域商会驻京主事，以“北境武林盟”的名义，提出合作：若西域商会能提供四海商会的走私情报，事成后，北境武林盟将协助其打通中原贸易渠道，共享河东铁矿资源。

　　三日后，西域商会主事秘密会见无雪。在利益的诱惑下，他交出了一份关键情报：四海商会有一艘名为“海龙号”的走私船，三日后将在泉州港秘密卸货，船上不仅有西域宝石、香料，还携带了一批“重要账册”，据说是四海商会近年来的核心交易记录，将直接运回京城，交给张承恩的亲信。

　　“海龙号……泉州港……账册……”无雪指尖在地图上圈出泉州港的位置，一个“双线行动”计划在她心中成型：既要利用江湖势力制造混乱，劫走账册；又要借助官方力量，将账册“合法”曝光，让张承恩无从抵赖。

　　她让雷震从北境武林盟挑选二十名精通水性、擅长近战的高手，伪装成泉州沿海的海盗。这些人不仅要在“海龙号”卸货时发动突袭，制造混乱，还要“恰巧”将装有账册的箱子劫走，随后故意将箱子遗落在四海商会泉州分号附近——这样既能让账册落入官方手中，又能让所有人相信，这是海盗分赃不均后的“遗弃物”。

　　雷震派人提前勘察泉州港地形，标记“海龙号”的停泊位置、卸货时间及四海商会的护卫路线。她交代：“劫船时不可伤人，只需制造混乱，重点是将账册箱‘送’到分号附近，让后续赶来的皇城司能轻易找到。”

　　有个“知情人”给皇帝的心腹太监李福全送了一封密信。李福全曾因摄政王的打压，多年不得重用，与摄政王集团素有嫌隙。信中写道：“四海商会泉州分号库房，藏有违禁走私物，更有牵涉朝中大员的贪腐实证，若能查获，可解陛下心腹之患。”

　　果不其然，李福全收到密信后，立刻禀报皇帝。皇帝看着信中内容，联想到近期王锴、赵千山的贪腐案，当即决定：密令皇城司指挥使沈墨，率领精锐前往泉州，以“稽查走私”为名，突袭四海商会泉州分号，务必查清真相。

　　沈墨接到命令后，星夜兼程，三日后便抵达泉州。

　　“海龙号”抵达泉州港的那天，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港口内，四海商会的护卫早已等候在码头，手持长刀，警惕地盯着四周。船上的水手开始卸货，一箱箱包裹严密的货物被搬下船，其中一个紫檀木箱子格外沉重，由两名护卫专门看守——里面正是那本秘密账本。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二十余名“海盗”骑着快马，手持弯刀，朝着码头冲来。“劫船！”为首的“海盗”高声呼喊，声音在雾气中回荡。四海商会的护卫立刻应战，码头瞬间陷入混乱。

　　“海盗”们按照计划，没有与护卫死拼，而是朝着那只紫檀木箱子冲去。两名看守护卫拼死阻拦，却被“海盗”打倒在地。为首的“海盗”扛起箱子，翻身跳上马来，朝着四海商会泉州分号的方向疾驰而去。护卫们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沈墨率领皇城司精锐，已悄悄包围了四海商会泉州分号。他听到码头方向的混乱声，知道时机已到，当即下令：“突袭！封锁所有出口，不许任何人离开！”

　　皇城司士兵破门而入，分号内的伙计、护卫惊慌失措，试图反抗，却被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控制。沈墨亲自带队搜查库房，就在他与分号掌柜对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追击“海盗”的护卫们回来了，他们看到皇城司的士兵，顿时慌了神，转身想跑，却被士兵拦住。

　　“大人！他们抢了我们的箱子！”一名护卫指着“海盗”逃跑的方向，大声喊道。

　　沈墨心中一动，立刻让人朝着护卫指的方向搜查。没过多久，士兵便在分号后院的墙角下，找到了那只被遗弃的紫檀木箱子。箱子的锁已被撬开，里面的账册散落一地。

　　“大人，里面全是账册！”士兵将账册呈给沈墨。沈墨拿起一本，只见上面用密密麻麻的密码书写，字迹潦草，却能隐约看到“张大人”“分赃”“十万两”等字样。他知道，这定是无雪密信中提到的“倾覆朝局之物”，当即下令：“将账册全部带回，封锁分号，押解所有相关人员回京！”

　　皇城司的马车带着账册和人犯，日夜兼程返回京城。皇帝早已在宫中等候，当看到那箱沉甸甸的账册时，他亲自下令：让皇城司最顶尖的密码专家，即刻破译。

　　三日后，破译结果出来了。账册中详细记录了四海商会近五年的每一笔走私交易，以及向朝中官员行贿的明细：
　　- 天启十二年，向张承恩行贿白银三十万两，换取户部“盐铁专营权”；
　　- 天启十三年，向张承恩及其党羽分赃五十万两，来自走私军械配件的利润；
　　- 天启十四年，挪用国库“赈灾款”二十万两，通过四海商会走私至西域，购买宝石赠予摄政王赵弘；

　　每一笔交易，都标注了时间、金额、经手人，甚至附有张承恩亲信的签字和印章。这些证据，像一把把利刃，将张承恩与四海商会的勾结，以及摄政王集团的贪腐网络，彻底曝光在阳光下。

　　皇帝看着账册，气得浑身发抖，将账册重重摔在地上：“张承恩！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贪赃枉法，勾结奸商，挪用国库！”

　　摄政王赵弘得知消息后，连夜进宫，试图为张承恩辩解：“陛下，此事定有误会！张尚书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事？想必是四海商会栽赃陷害！”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误会？账册上有张承恩亲信的签字，还有你收受宝石的记录，这也是误会？赵弘，你当朕是傻子吗？”

　　赵弘脸色瞬间惨白，不敢再说话。他知道，张承恩已无翻身可能，若再强行维护，只会引火烧身。

　　皇帝没有立即处置张承恩，他让沈墨继续暗中调查，收集张承恩更多的罪证，同时让张承恩照常上朝，营造“风波已过”的假象。

　　张承恩果然放松了警惕。他以为，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账册是伪造的”，再加上摄政王的庇护，就能蒙混过关。上朝时，他依旧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甚至还主动上奏“请求加强泉州港的海防，打击海盗”，试图转移视线。

　　三日后，在一次满朝文武齐聚的朝会上，皇帝突然发难。他将破译后的账册扔在张承恩面前，厉声质问：“张承恩！你可知罪？这账册上记录的每一笔款项，你敢说不是你所为？你勾结四海商会，走私违禁品，挪用国库，行贿受贿，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承恩看着账册上的记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摇摇欲坠。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所有的狡辩之词都苍白无力。账册上的签字、印章，还有经手人的供词，都将他死死钉在“贪腐”的耻辱柱上。

　　“陛下……臣……臣冤枉……”张承恩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却再也说不出其他话。

　　“冤枉？”皇帝冷笑一声，“你贪墨的每一两银子，都沾着北疆将士的血！你挪用的赈灾款，本可救无数百姓的命！你这样的奸贼，也配说冤枉？”

　　他当即下令：“张承恩革职查办，抄家下狱，其党羽一律严惩！沈墨，即刻带人查封张府，追缴所有赃款！”

　　沈墨领命而去。张承恩被押解出大殿时，回头望向摄政王赵弘，眼神里满是哀求。可赵弘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为了保全自身，他再次选择了弃车保帅。

　　张承恩被下狱的消息传到汀兰院时，无雪正在教念安下棋。少年的棋风愈发老辣，已能与她对弈数十回合而不落下风。

　　“娘，外面好像很热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念安落下一子，好奇地问道。

　　无雪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轻声道：“没什么，只是一个贪官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没有告诉念安真相，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喜悦——她知道，张承恩的倒台，只是摧毁摄政王集团的关键一步，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

　　当晚，无雪来到北境武林盟京中联络点。雷震早已在铺内等候，见到她，兴奋地说道：“将军，张承恩已被下狱，抄家时从他府里搜出了白银百万两、宝石无数！摄政王集团损失惨重，现在朝堂上人人自危，不少官员都开始与摄政王撇清关系！”

　　无雪点了点头，语气却依旧凝重：“还不能掉以轻心。摄政王根基深厚，张承恩的倒台虽让他元气大伤，却并未动摇其根本。接下来，我们要重点调查摄政王本人，找到他勾结蛮族、意图谋反的证据。”

　　她从怀中取出一份新的卷宗，递给雷震：“这是摄政王私兵的分布图。据说他在京郊秘密训练了一支私兵，人数约五千人，装备精良。你派人暗中监视，查清他们的训练地点、粮草供应线，这将是扳倒摄政王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