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谈个恋爱吗？》渡岁

23、“想要恋爱。”

　　总有人说，你再忍忍，等上了高中就好了；等上了大学，就轻松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可真正踏进高中，扑面而来的只有堆积如山的试卷和一场接一场仿佛永无止境的考试。
　　枯燥、重复、压力……江昭一度也觉得喘不过气，那些拗口的公式和晦涩的文言文像沉重的枷锁，让她无数次想放弃，回到之前那种随心所欲的日子。
　　但每当她想要丢开笔的时候，一转头，就能看到旁边朱岁岁沉静专注的侧脸。
　　她会微微蹙着眉思考难题，会用清冷平稳的声音给她讲解错题，偶尔在她理解时，眼底会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
　　看着这样的朱岁岁，江昭就觉得，自己好像还能再坚持一下。
　　为了那个“昭昭岁岁，永远同行”的目标，为了能一直看到这张脸。
　　这份坚持，在期中考后，第一次得到了清晰的回报。
　　虽然总排名依旧不算靠前，但她的数学破天荒地及格了，英语更是稳居年级前列。
　　好事似乎总喜欢结伴而来，期中考的喜悦还没完全散去，另一件让江昭期待的事情也临近了，她的生日。
　　在自己生日的前一周，放学铃声刚响，江昭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书包，清了清嗓子问道：“各位，这周五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许清月眼睛一转，立刻举起手，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知道！是我的第1456根头发的生日！”
　　谢挽马上不甘示弱地接话：“不对不对！明明是我的第1569根头发更重要！”
　　江昭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把希望寄托在看起来最靠谱的邓书铭身上：“书铭，你说！”
　　邓书铭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状，然后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好吧，原来昭姐你也记得。这周五，是我成功戒烟的第一个月纪念日。昭姐，这你都知道，真是太关心我了。”
　　江昭看着眼前这三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彻底放弃了，好气又好笑地说：“你们厉害！这周五！是！我！的！生！日！”
　　看着许清月他们嘻嘻哈哈、故意打岔的样子，江昭无奈又好笑，知道他们肯定是记下了，然后她和他们一起走出校门，在校门口分开。
　　回到家，江昭放下书包，看见江叙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用平板看东西。她眼珠一转，又凑了过去：“哥，这周五我生日。”
　　江叙生从平板屏幕上抬起眼皮：“要什么生日礼物？”
　　江昭立刻眉开眼笑，凑得更近，狮子大开口：“一套北京四合院！”
　　话音刚落，江叙生就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发出清脆的一声“咚”。
　　“请你清醒了再跟我说。”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江昭捂着被敲的额头，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嘿嘿，开玩笑的啦。”她站直身体，摆了摆手，“不用了，哥，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说完，她也没等江叙生再说什么，心情颇好地哼着不成调的歌，脚步轻快地上了楼，回自己房间去了。
　　江叙生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目光重新落回平板屏幕上，指尖却在搜索框里停顿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打开了某个奢侈品品牌的官网。
　　虽然嘴上说着不用，但该有的礼物，他自然不会真的忘记。只是送什么，需要稍微费点心思了。
　　至于为什么那天独独没有告诉朱岁岁？这还得怪一个小小的意外。
　　就在江昭想宣布生日消息的那一天，朱岁岁突然请假了，没来学校。
　　江昭那点雀跃的小心思当时没找到机会说出口，想着晚上微信再讲也一样。
　　结果晚上被几道数学题折腾得头晕眼花，倒头就睡，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想起来，又觉得当面说更有意思，就这么一拖再拖，竟然稀里糊涂地拖到了周五。
　　周五的一节自习课上，许清月和谢挽鬼鬼祟祟地跟谢挽的同桌以及邓书铭调换了位置。
　　两人刚坐定，就迫不及待地转过头来
　　许清月压低声音，带着点兴奋和好奇问：“昭姐，你今天生日哎！晚上不用办宴会吗？你爷爷不给你大办啊？”
　　谢挽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江家大小姐的生日，怎么静悄悄的？”
　　还没等江昭开口回答，旁边一直安静写题的朱岁岁笔尖一顿，抬起头，目光转向江昭：“你生日？”她微微蹙眉，“怎么不跟我说？”
　　江昭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有点慌。她干笑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疏忽：“哈哈……那个，我不小心忘了……办的办的，就是……我忘记跟你说了。”她赶紧找补，“明天！明天我们再一起出去玩玩吧，就当补庆祝了！”
　　谢挽耸耸肩：“好吧。”见没什么即时热闹可看，便又转回去和许清月聊起天来。
　　等她们转回去，江昭才小心翼翼地看向朱岁岁。
　　朱岁岁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她：“要什么生日礼物？”
　　江昭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清冷好看的脸，脑子一热：“想要恋爱。”
　　朱岁岁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