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生灵火花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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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你，头顶黑冠，将千万生灵，熬成回忆。］
你猛的惊醒。
这句话说的人不是你。
你梦见的是别人。
你咕哝一声，掀开被子，直挺挺坐起，用手梳了几下头发。
剪个像家入那样的短发？
你闭着眼，想再小憩一会儿，没多久却又缓缓睁开。
抚着头发的手突然停住，你向上摸了摸。
一片无意义的漆黑，夹杂着无数斑驳的光点，光点里是模糊的人影和天体。
DWDB—221E，黑王冠，文明的存续。
它有很多种称呼。
但在这个世界，它只是你领域的具现化。
你甩了下头发，穿上拖鞋，面带微笑地抬起头。
“但愿你能度过有意义的一天，博士。”
洗漱后你一边抚着书架上的书一边拉开椅子。最开始，这些书全都是咒术相关的书。不知不觉全部替换为医学类书籍了。
你随便翻开一本书。你找的书一向很杂。比如这本讲的就是被毒蛇咬伤该如何处理。
最根本的治疗措施是注射抗蛇毒血清。
以毒攻毒。
用诅咒对抗诅咒。
你的意识总会无意识发散到和咒术相关的事情上。
上辈子的世界没有咒灵。这个世界有些许不同。可无论是哪个世界，咒力一道从来不是主流。
［凡妖怪，虽即外界实见之现象以立名，而十中八九，依于我精神作用之影响而生。例如幻觉、妄觉，皆依我精神之激动变态而生，甚明。］
人类对世界的认知越清晰，妖魔鬼怪的数量就会越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现实增强，神秘消退。
人类文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当世的人应该只能依稀从古籍和残篇中去想象，不知多少年前的过去曾有一段瑰丽怪异的时光。
人妖共生，妖魔乱舞伤人，人类斩妖除魔。
还知道这段过去的存在，你所知道的只有天元大人和两面宿傩。
千年前的平安时代是咒术最为繁荣的时期，可至此之后，世界各地的咒术便一落千丈。
［结界内不能使用电子设备的原因很简单，被结界笼罩的地块处于隔绝状态，接收不到来自其他地块的信号。］
日本不就是被结界笼罩，与整片海洋隔绝的地块？接收不到来自其他地块的信息……
［海水里有盐。海洋是流动的，整片海洋的盐度应该大致相同。驳船不会移动且吸附了一小片海洋。这片海洋中的海水无法流动、住在船上的人们还不断往这片海洋里撒盐，于是这片海洋里的盐分越积越多。］
如果日本回归这片海洋，会发生什么情况？多想无益，天元结界不会出事的。
2月中旬了。
每一天都好快。
再待下去今日上课就要迟到了。
再怎么操心，现如今你仍旧是学生。
“家入？”
“啊啊……”家入睡眼惺忪，“你去吧，我要再躺一会儿。”
“昨晚忙到很晚吗？”
家入没说话。
“下次不要骗我了，家入。”
“可是禅院留在那里只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我不是能给家入做助理吗？”
“哈，真拿你没办法。我知道了，下次有需要会找你帮忙的。不说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等一下，家入——”你抵住门，努力往里面钻的样子把家入整笑了，“还有什么事吗？”
“酒心巧克力。想着家入不喜欢吃甜食，就——”
“我知道啦。是禅院亲手做的吗？”
“是我自制的，家入不要嫌弃。”
“不会嫌弃的。”家入说完顿了一下，“你给五条和夏油准备的是什么样的？”
“在商场买的。”
哼哼～禅院最爱的是我家入硝子～就让两个男生停止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
告别家入后进到教室发现教室里只有你一个人这件事你毫不意外。无他，可怜的国语老师又被另外三个人放鸽子了。其实在高专做普通科目的授课老师这件事相当幸福，学生停课去做任务是常有的事。
上课铃还没有响。
“五条和夏油来上国语课，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你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的。
“今天早上老子看着太阳从东边升起的。”五条毫不客气地坐在你旁边。
“这是家入的位置！”
偌大的教室只有四张桌子四个学生，空间充足。入学这么久，你们在教室的座位都固定了。你和家入拼桌，靠得很近。你的右手边是夏油，家入的左手边是五条。夏油不想在课上被五条骚扰，家入不会搭理五条。于是顺序就这么决定了！
“她坐另一边好了。”五条看上去积怨已久。
“不行。”你直接拒绝。
“老子爱坐哪坐哪。硝子又没来。你不能帮她占座。”五条四仰八叉像章鱼似的占满整张椅子。
五条这是知道今天家入不来了？
“五条怎么一直看着我？”
椅子被五条摇的嘎吱作响，你都害怕它下一秒就罢工。不过五条应该不会出洋相，椅子一坏他能立马弹跳离开。不过还是要相信高专后勤的采购人员。
“はつちゃん不要不懂装懂啦～”
“夏油怎么一言不发？”
“哪里还有我插嘴的地方？”
你哑然失笑：“五条最会胡搅蛮缠。”
“胡说！老子只是很正当的索要情人节的礼物！”
“所以はつちゃん——”
“当然有给五条和夏油准备——”
上课铃打响，国语老师进来了。你很懂她脸上的绝望并主动让五条和夏油各就各位。
两个人当然不怎么老实，你费了一番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们老实坐下。
五条一直托腮看着你，夏油也时不时转头望向你。
夏油似乎想对你说什么，你努力辨认他的口型，终于拼凑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辛、苦、了！”
上课有什么辛苦的？更辛苦的不是国语老师吗？
你很快就意识到夏油话中的深意。
五条很不老实。
你仿佛成了猫抓板。
不努力，就会成为猫猫的玩物——啊不是。这不能成为他勾你手指、踩你脚、扯你头发的理由！
你不想让课堂出乱子，于是一直忍到下课。
“五条，你打扰到我了。你在做什么？”五条是有点幼稚，但还没幼稚到这种地步。
在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
射初祭那一天貌似只是五条悟的一场幻梦。
新年后坐新干线回高专时和她没说上几句话。
微笑着奔向他这种事回到高专后就没有了。
更别说握住对方的手一起射箭、互相咬耳朵说悄悄话这种亲密无间的事。
她总是和硝子成双成对的出行。
他好像无法引来她的注意。
他觉得自己这些时日像个小丑一样。
可在心爱的人面前做小丑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无论如何她不会嘲笑他。她知道他的心意也会很认真的对待……很认真的拒绝他。
一起给他和杰的巧克力绝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巧克力。
她难道对他没有一丝丝的爱意吗？
怎么可能！
她只是不想意识到！
她是只缩头乌龟！
普通的言语没有用，五条悟必须通过实际的行动向她证明自己的心意。他的爱必须足够赤忱疯狂才能唤醒沉睡的她。
五条悟不能直接释放自己的情绪让她听到，正如杰所说，他会吓到她使她更加逃避这件事。
而且连当面告白都不敢的胆小鬼，有什么资格说“我爱你”？
没人教过五条悟要如何去爱一个人。
五条悟不需要去爱人。
五条家只需要悟通晓何为“善恶”，不需要明白何为“爱”。
美貌、力量，五条悟全都有。
会有无数的人扑到五条悟面前说爱他。
可是能和他看见同一片风景的人只有她一个。
“快把巧克力交出来～”
“知道五条很急，没想到这么急，连一节课都忍不了。”你无奈的笑笑，没有继续生五条的气，而是从桌洞里拿出两个一模一样、包装精美的盒子。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还在期待什么？
“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很贵吧？”这个声音是杰。
“给硝子的是什么？”夏油杰随口问道。
“酒心巧克力。”
“和我们的不一样啊。”
悟的声音平淡至极，他仿佛早有预料。
“当然不一样，悟。硝子是女性友人，而我们是男性友人，当然要有所区分。”如果不能做恋人，那无论他还是悟，都只能做友人。
夏油杰无论如何不会去戳破那层岌岌可危的薄膜。
“五条是觉得我的心意不够真挚吗？”
她总是这么敏锐。
“当然了！老子凭什么不能吃你亲手做的巧克力！？”
居然还和家入赌气。不对，五条怎么知道你给家入的是自制的巧克力。
“可是我做的不一定好吃。”你诚恳的说。
“你就是不肯为老子多花心思！”
“唔……夏油怎么想？”
为什么要问杰啊！
“我倒是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吗？那你为什么要摆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啊夏油！
“我的错我的错。”难道什么事对他们三个都要一碗水端平吗？你感到心累。
把我分成三份平均分给每个人，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吵架了……不，五条会把三个全部霸占。
你总是对五条很包容。反正巧克力做出来的时候也不是情人节了。完全无所谓嘛。
“两位有什么口味偏好？”
“老子都可以！”
蓝色的瞳孔里流动着闪烁之光。比天空……还要璀璨。
五条这是满血复活了？
你眨眨眼，墨镜去哪了？
哼。
五条悟笑得一脸灿烂。老子无论实力还是外貌都无敌！はつちゃん不能更坦然一点吗？小人五条悟在画圈圈。到时候回礼送什么？能在那天……
“悟，把你荡漾的表情收起来！还有，把别人送的礼物当面拆开不好——”小人五条悟把夏油杰说的这段话擦掉。
“这个没用了，老子还是尽早消灭掉吧。”五条一口一个嘎嘣脆，“はつちゃん要吃吗？”
夏油走过来，把手放在五条肩上。
“杰，干嘛？”五条一秒变脸。
“悟，是不是该去操场那边了？”
“还早啦！那么着急干嘛。刷新战绩吗？老子暂时不想打破五连胜的记录。”
“你确定？”夏油的声音逐渐拔高，“明明是五连败吧？赢的是我。”
真是精力充沛。
理子会喜欢吗？
*
奇了怪了。知道理子小姐住址的人并不多。黑井美里其实隐隐约约知道是谁送的。她对禅院小姐去而不回还是有怨言的。可她知道禅院小姐对理子小姐做出那种事，禅院小姐同样难过。
禅院小姐不想再面对这件事。
“理子小姐放的是芽吹小姐最近新出的专辑吗？”
“嗯。”天内理子丧着脸，放下游戏手柄。“黑井手里拿的是什么？”
“巧克力。”
“是姐姐送的吗？”天内理子说完自己都不信，以前姐姐从来不在情人节给她送巧克力。姐姐不过这个节日。
“不知道谁送的。”黑井美里拆开包装。一张贺卡掉了出来。
“しゅんらいへ —— めぶきよち”
姐姐会用更多的汉字而不是平假名。
“是芽吹小姐寄给粉丝的礼物。等一下、”
“理子小姐留了地址？”
天内理子咬唇，纠结的说：“又没人知道我是星浆体。”
也是。理子小姐的朋友也都知道住址。
禅院小姐……真的不来最后再见理子小姐一面吗？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生灵火花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