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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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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月像被洗净般,明亮柔和的光辉撒下,地上的水滩也闪着波波银光。没有半丝睡意的路恩倚靠在窗边吹风,脑子里忍不住去想太妃要杀凤雷炎之事。白天的时候问了风林师兄凤天的历史,但也只是模糊的概括,只有太妃不承认凤雷炎是她儿子这一点世人皆知。
太妃本是宝亲王的王妃,但是她后来成了皇上的宠妃,之后一路风顺地成了现今的太妃。两岁的凤雷炎被应亲王收为义子,倾力教育。然而英年亲王早逝,凤雷炎继承了爵位,20岁缕战奇功,22岁被封为“凤炎将军”,胆子小的听到他的名字都忍不住发抖,因为凤雷炎的狠唳作风和用兵如神太可怕了。
“风意师弟?还没睡?”被大僧正叫去的几位师兄轻手轻脚地推门怕吵醒本该睡下的人,不想路恩还没睡。
“明天我就要离开寺院了,这三个月虽短,但是承蒙各位师兄照顾,风意有些舍不得了。”宛如一场梦,转变得太快让人有些无法适应。
“哎呀,咱们的风意舍不得英俊潇洒的师兄们了。”爱开玩笑的十一师兄长臂搭过来大笑。
“就是,想我们不单帮你劈柴倒水,还时常发挥助人为乐的精神‘安慰’你这个小鬼,舍不得很自然啦!哈哈……”
“我看是想家想得睡不着吧。明天就能回去见到家人了,怎么可能睡得着?你这个长不大的小鬼!!”大师兄搔着路恩的头也取笑说。
“……”我才没有!!
“哈哈,别闹他了。明天一早风意师弟就要离开了,我们何不通宵欢饮畅谈一番,算是饯别。”
“风林,说得好!我这就去取酒。”
“大师兄,等等,我也去。”
“我也去,两个人不够拿。”
为了给他饯别,师兄们豪爽地从地窖搬来十几坛好酒,大家围坐在一起欢笑玩闹,大家提及自己的家乡时都特别开心,说到糗事大家一起大笑。很快地,酒力最差的路恩醉了。红晕爬上脸颊,视线有些模糊,兴起间摇晃着站起身举杯对众师兄们道:“我没有兄长……师兄们就是我的……兄长……”
“风意,你醉了。”风真苦笑。他没料到师弟会这么快就醉了。
“我没有!”噘起嘴,转而呵呵笑了。“嗝!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脚步有些虚浮,《将进酒》不觉出口。
“师弟?”师兄们被他的醉言弄得一呆。随即想起国宴上师弟的才华,纷纷停了动作听他作吟。见识过的想进一步知道他的才学,没见过的则想亲耳听他吟诗。
“呵呵……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好热!“……钟鼓馔玉不足贵……古来圣贤皆寂寞……”断断续续,路恩醉得厉害,说话也开始模糊不清。
“唉!今夜就到这里吧。”风林师兄温柔地抱起已经醉倒的师弟。“大家不要睡太晚,还有,关于那件事谁也不要再提了。风意回家后自然会明白,我们不该开口。”
面面相觑,担心褪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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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醉酒所作?”桌前的白衣人看着手中的诗惊讶地问。
跪地的黑衣人道:“属下不敢欺瞒大人,这的确绯月流醉酒时口中所吟的诗,或许不完整,但已足够证明他的绝顶才学。”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呵,绯月流,看来我太小看你了!原本你只是我手中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但现在不是了。”
有趣!我果然没看错人。你眼中微小的精明不曾逃过我的注意,将自己的才学隐藏,究竟是为了什么?
“夜,你是安排在正义门的人,负责监视冷清凝,但是绯月流也不要放过。”
黑衣人低头,“是,大人。”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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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管家——”气急败坏的女声惊飞了房檐上的雀鸟。
“大小姐,是何事惹您生气?”一青色身影不急不慢地踏进房内。继刘叔后,绯莫愁自己从外面买了个管家回来。新来的管家倒也年轻,五官端正又处事圆滑,有几分才识,很会管理下人。绯莫愁看中的就是他的能干。
“把这个爱嚼舌根的奴婢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地上跪着发抖痛哭的奴婢小蓉。气死她了,竟然在她面前提那个可恨的郡主,说白大人只有千金大小姐才配得上!她只是不能表明身份,要不然哪个女人的身份能胜过她!!可恨啊!!老是忍气吞声,屈于人下,她何止不甘心?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吃里爬外的奴婢不教训不行!
“不要啊!!大小姐,是奴婢多嘴!奴婢知错了,求求您不要打奴婢,那会要了奴婢的命的!!大小姐,求求您——”小蓉害怕地爬过来抓住她的裙角哭求,细瘦的身子不住地发抖。
“滚开!!”看到就有气!!正在气头上的绯莫愁一脚踢开小蓉,厌恶的表情昭示小蓉逃不过板子了。
孙青在心里同情小蓉一下,对后面的仆人眼神示意。“把人打下去。”
“啊——不要——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小蓉被两个壮力的男仆硬拖下去,凄惨的叫声让其他下人心里发寒。他们都知道大小姐不同于少爷,忌妒心极重,自尊心极高,尤其在喜欢上白净尘之后时常情绪大变,波及下人。她气自己的出身,气郡主的趾高气昂和冷嘲热讽,小蓉今天会有这种下场也只能怪她不够机灵,祸从口出。
“大小姐息怒,不懂事的奴才而已,千万勿动气。一会儿就是琴师来授课,小姐剋不能被这种小事扰了心。”瞪向跪了一地的下人,“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房间收拾一下,小环、小雨,还不给大小姐换衣!”
“是!”
“哼!就没有更机灵点儿的奴才吗?”绯莫愁压下怒火。她为了成为名副其实的千金,特意叫管家花大笔银子雇请来琴棋诗画的师傅教课,进一步提高自己的气质和涵养,不能让那些猪脑的千金小看!所以她必须忍,为了能成为白净尘的妻子,首先就要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
等绯莫愁去了琴室,一干下人才松了口气。
“管家大人,小蓉她……”
“只能自求多福了,我无法违抗大小姐的命令。”孙青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小环。“里面是上好的治伤止血药,拿去用。”
小环红了眼,哽咽地连连道谢。管家是个面冷心善的人,虽然无法违抗大小姐但私下里多少还是关照下人的。
“少爷今天回来,希望能来得及。”不过,希望不大……
下人们闻言面露惊喜,“少爷要回来了?太好了!”
“天啊,少爷今天回来……”奴婢们欢喜那位爱笑又可亲的少爷即将归来。只要有少爷在,大小姐的情绪多少会控制,他们也好过些。
“少爷几时回来呢?”一句问出众人的心声。
“有人去接了,应该会在巳时末之前到。”
众人沉默,小蓉恐怕撑不到巳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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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
揉着额角,宿醉的头痛一路上折磨着路恩。经此教训,他再也不要喝酒了!翌日,头仿佛要裂开了。
“干什么喝那么多?还头痛吗?”一双温柔的手按上他的额,一股暖流让他舒服地咕喃。淡淡的清雅香气萦绕鼻间,好闻极了。
“呵呵,好像小猫。”
嗯……好舒服……猫……猫?!!!突地从白净尘的怀中跳起来,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的后果就是后脑很不幸地和马车的车顶来了个亲密接触,变成一等重患者。
“呜……”路恩捂着头痛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流下。
好痛!!!!!!!
我的头该不会是与猫犯冲吧?
“月流,你还好吧?快让白大哥看看!”虽然不清楚怀中人为什么突然跳起来,但是那一声响,他单是听就觉得很痛了。白净尘搂过娇小的他,拉开捂着后脑的手,动作轻柔地检查伤势是否严重。“有点流血,你真的太不小心了!很痛吗?”他伸手拉过软垫让路恩在怀中枕着,以减轻马车的震荡,熟练地为他上药。“会头晕吗?想吐吗?”
“……还好……”只是痛得直让他掉泪。
将内衬撕开为他包扎,白净尘的技术可比那些蒙古大夫要好多了。“为什么跳起来,多危险。”
“呵呵……以后你不要提那个字好吗?”
一怔,“什么字?”
“……”
“……猫?”
他的身子忍不住一僵。
“……”
感到他的身体在微颤,路恩猛地撑起上身怒瞪正拼命忍笑的他。“可恶,要笑就笑,不用憋着!!”后脑火辣辣地痛,我的肝火忍不住上升。
“……噗,哈哈……”白净尘一改优雅冷静放声大笑,“我的天,月流,你真是太可爱了!!居然怕猫……哈哈……”
“不、许、笑、了!!”咬牙切齿地扑向笑得夸张的他。可恶,怕猫就那么可笑吗?
抓住路恩气得要掐他脖子的手,他笑道:“可爱的月流,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大笑,你呀,是我的开心果呢。”轻搂住他,声音温柔又充满诱惑。
好痛……虽然他的笑声真的很欠揍,但自己实在没有力气和他计较了。“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我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耳听着他不甘的低喃,白净尘没有察觉自己的唇正上扬着,眼神染上温柔的颜色。
马车缓缓向殿京城内行进,外面的喧哗热闹被隔绝。前面等着路恩的是那场可怕梦境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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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变了!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皮开肉绽的小蓉,路恩惊呆了。不过离开三个月余,家中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少爷,小蓉不行了。”小环和小羽掩面低泣,伤心好姐妹就要死去。
终于回过神,路恩对孙青吼道:“大夫呢?怎么不叫大夫?”
“我已派人去请,只是恐怕来不及。少爷,请节哀。”
“够了!”他的头很痛,吼起来更痛得要命。一怒下,拨开众人来到窗前,脑中闪过千万种救人的方法。奔到桌前提笔飞书,抱着试一试的念头,白色的纸张成功地在手中泛起青光。
水符引水治愈。由属性为水的自己发动水符再合适不过了。
“这,这是……”众人立刻明了少爷要干什么,纷纷心中开始有了希望。
又奔回床边,由于小蓉现在极其虚弱。路恩做了三张水符,一保天灵二护心脉三镇伤处,以最大限度护住她内脏,化开体内淤血让水的生之气流入减轻她的疼痛。在英觉寺的这段时间,他可没白过每天都在学习法术。
谁也不敢出声打扰他,众人屏息地看着他闭目倾力救人。一柱香燃尽,孙青从后扶住了脚步有些虚浮的路恩在旁边的椅座上坐下。
小雨拿着丝巾为少爷拭汗,小环递上茶水,感谢路恩救了小蓉的命。
在为小蓉治疗后,赶到的老大夫已经敬业地为病患诊脉,其他下人不用路恩说地自动端水换布,勤快地帮老大夫忙。
洗去手上的药,老大夫作揖道:“这位小姑娘的性命已无忧,老夫开个方子,记得每日三服,切勿碰水就是。年轻人恢复快,很快就能下床了。呵呵,不过不愧是风意公子,百闻不如一见,若不是公子护住她的性命,老夫也无能为力。”
“没的事,老大夫过奖了。”被他一讲,他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总之,小蓉保下来了就好,接下来就是姐姐那边了。
“公子头上的伤也让老夫看看吧。”
“哦,好。”白净尘只是送他到门外就进宫了,头上的布条特别显眼还吓到了为自己开门的老仆。
解开布条,老大夫仔细地看起来。“公子的后脑破了皮,骨头略伤,不能说轻也不能说重,有人肯将上好的百毒化淤膏赠与,公子真是福气。”
百毒化淤膏?白净尘给我抹的那个清凉舒服的药膏?“很贵吗?”
“公子不知?百毒化淤膏是难得的上好伤药,通常只有王公贵卿才有,叫价在百两以上。”
白净尘把那么好的东西给我用,心中有几分喜悦和感动。
“听刚才老大夫的口气,似乎知道我。”
重新换上干净的白布重新包扎,他笑道:“风意公子本名绯月流,乃殿京的大恩人,后又在国宴伤一鸣惊人,才高惊世,现在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城南的才子楼更高挂气公子的大作供学子们鉴赏学习,洪途阁的今年应试考生也争相香见公子一面,以求赐教。”
不是吧!!传得太快、太夸张了!!忍不住蹙眉,暗想之后出门要不要掩面。
“少爷,外面的确正为此事热闹非常,况且现在少爷已被皇上亲点为学士,今后来求见得人恐怕只多不少,府里也要忙起来。”孙青以他管家的角度立场又道:“下人们的嘴必须要严,不许收受贿赂,府中要严格要求一切直至少爷上任。”
“嗯,交给你了。能不见就不见,毕竟现在是敏感时期。”见了一个不好拒绝另一个,到时难办,等这一阵热潮过去就好。
写好方子交给孙青,老大夫交代道:“这一张是给公子的,后脑受撞击可大可小,不可忽视。每日一服,十天即可。”
付了诊费,“谢大夫。广福,送大夫。”
负责跑腿的广福恭敬地送人出去,孙青也告退要去前院处理未完之事。
稍做休息,补充一下刚刚消耗的力气,心里盘算着往后要怎么办。
“少爷,午膳要在哪里吃?”
“已经午时了吗?”站起身,头还是有些晕,但已无大碍。“小环,你留下来照顾小蓉,这几天的工作你可以少做,到她能下床为止。小雨,带我去琴室。”
“少爷,万万不可!!”小雨脸色都变了。
“为什么?”
“奴婢们人微言轻,不值得少爷为我们与大小姐起争执……”
“小雨,同样为人,所谓的贫富贵贱之分不过是人们自己定的,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你们,没有多余的附加词。莫要多说,带路!”
感动地泪水盈眶,她边抹泪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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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人双眉闲斗损,乍品得情怀,看承全近。深深态,无非自许,厌厌意,终羞人问……”满含切切思念的歌声从琴室传出,绯莫愁有副好嗓子。
气冲冲地没有敲门,他看都没看琴师一眼直奔大姐。“小蓉乃是无心之过,何必要她性命!大姐,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过分吗?”
“月流,怎么可以这么失礼!!”停下纤指,她怒瞪过来。“在英觉寺呆了三个月把心都养野了吗?亏你还是皇上亲点的学士,若让别人看见岂不是贻笑大方!!小雨,我是怎么教你的?这么冒失地带着少爷来,想挨板子吗?”
第一次大姐在礼教上这般严厉,他反怔。
“大,大小姐……”小雨被一吼马上结巴起来。
“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吧,刚刚的曲只要大小姐勤加练习定能一鸣惊人。”琴师意外的竟是个女人,一身红纱披身,凤眼含媚,红唇诱人,艳色直逼冷清凝。起身走来,福身行礼,“小女子怜星见过风意公子。”
“怜星姑娘多礼了。”伸臂扶起她,“久闻怜星姑娘琴技乃殿京一绝,今日有幸一见是我的荣幸。”听闻怜星是出名的艺妓,深得王公贵族的喜爱,人缘遍布殿京上至朝廷下至市井,为什么这样的她要屈就,当一个琴师来教大姐?
“呵呵,公子真会说话。刚才公子怒气冲冲的,小女子险些吓到呢。”媚眼飞来,百媚顿生。
“哎呀,那就是我的不是了,还请姑娘大人大量。”路恩作辑笑道。
“公子刚回府,今天小女子就不多打扰姐弟重聚了,先行告辞。”再一福身,由小雨送她离开。目送她的背影,一种称之为不安的心情悄悄浮动。
“别看了,你还不够资格。”
蹙眉,“大姐,你何时说话变得这般带刺?”
“住口!我是在代爹爹教训你!我是主子,小蓉是奴婢,主子教训不懂事的奴才有什么不对?那种胳膊肘往外拐的恶婢不教训一下,难道哪天不会背着主子做些卑鄙无耻的事,我这是杀鸡儆猴。五十大板已经很轻了。怎么,你想为了个卑微的奴婢和好久不见的大姐争执?”她一脸厌恶的表情,似乎真的很气。
“……”知道大姐倾慕白大哥,但是没想到竟到了这般神经紧绷、斤斤计较的地步。试着平静下心情,正色问:“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那明显的一僵证明他猜对了。
沉默良久,他不忍地蹲下身抱住无声痛哭的她,果然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她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连你也瞧不起为姐吗?我那么辛苦为的是谁?至今也不知杀害爹爹的凶手,老二也不知去向,失去一切,我好怕却不能表现出来。为了逃难来到这里,什么都要从头开始,温饱也是勉强,什么都不懂的你根本不知道一介女流在外有多辛苦委屈!!好不容易日子有了起色,碰上了心仪的男人,你也靠运气有了出头之日,天真的我以为我又靠近他一步,但是我太天真了!就算我们有了钱也改变不了我们粗鄙的出身和教养,殿京里的人比的就是权势、地位、和教养,在他们眼中我连蚂蚁都不如。人人嘲笑我、讽刺我……”
“姐姐……”听到她的话,路恩心里也难受起来。他忘了,姐姐在来殿京前只是个纯朴的小村女子,并不识城市的黑暗,突然平步青云的带来将只会是负面的精神压力,她根本斗不过那些在权力中心长大的千金贵妇。
“他们都歧视我、排斥我……我好气,为什么低头的只能是我……明明不该这样……”将所有的委屈化作凄厉的哭声,第一次见到这样无助的大姐。
承受这大姐不甘的拳头,路恩无法不责怪自己的疏忽。“路恩”被亲人抛弃,养父又已经去世,对于原来的世界再没有任何牵挂;“绯月流”有亲人在旁,父亲被害,二姐失踪,如今只剩下大姐相依为命。总是想着自己的事才害得大姐被人欺负、刁难,而自己现在才发觉!
“对不起,姐,对不起……”今后我来保护你,绝对不会再让那些人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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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飞鸽传书。”侍卫恭敬地递上鸽子后退下。
元清和屋内一高大的男人对视一眼,展开暗色的纸条迅速浏览。
“果然,大皇子派人来了殿京。”男人眯眼,眼里精光锐利。
“这样一来,二皇子在殿京的可能性更大了。”把看完后的纸条用烛火烧掉,元清又道:“王爷也是猜出大皇子背地里不想有人争位,肯定会下杀手才派我出使飞云秘密调查二皇子的去向。”
“你总不能滞留太久,白净尘会起疑。”
“所以才把你叫来。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崔帮主。”元清自信的笑容让男子一阵沉默。
“怎么,不干?”
“我现在依旧不喜欢你当官,但如果这是求助的话,我不会拒绝。”男子笑得苦涩。
眼神一转,元清明白昔日好友的意思。“三天后我就启程,你代我寻人,一定要保护二皇子的安全。还有,可能的话,留意一下锁骨处有三叶印记的人,一起带来凤天。”
“明白。”黑影一闪,昏暗的房内只剩元清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