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和小绿》Adddduck

7、第 7 章

　　林执意最终咬了咬牙，转身回到了卧室。他在柜子里翻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小医药箱。
　　由于林妈妈是医生，林执意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心理学大一大二的基础课也学过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他用温度计测量了一下顾宸的腋□□温——已经高达40.9度了。
　　林执意立刻叫了份外卖，下单了退烧药。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脱掉了顾宸厚重的衣物，调低了空调温度，打算先给对方进行物理降温。
　　他弯下腰，指尖轻轻拂过顾宸滚烫的额头，那灼人的热度让他心惊。“没事的，很快就舒服了。”他低声呢喃着，分不清是在安慰意识模糊的顾宸，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他拉下顾宸卫衣的兜帽。此刻，顾宸浓密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湿透，软塌塌地贴在额角和兜帽内侧。林执意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颈微微托起，动作笨拙却轻柔地将兜帽从他脑后抽离。
　　最大的挑战是那件主要的卫衣。顾宸在昏迷中无法配合，身体死沉。林执意深吸一口气，先尝试将衣服下摆往上卷。布料因为汗水浸湿而变得又厚又韧，紧紧黏在顾宸的腰腹皮肤上。林执意不得不使出些力气，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才勉强将一大片下摆卷起。汗水立刻在那片暴露的皮肤上聚成了细小的水珠。

　　林执意喘了口气，接下来的操作显然难度更高。他必须将顾宸沉重的身体侧过来，才能把衣服从背后彻底脱下。他单膝跪上床垫，身体前倾，一只手环住顾宸的肩膀，另一只手去推他结实的身躯。
　　“嗯……”顾宸在昏迷中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哼，眉头紧锁，显然是感到了不适。
　　“对不起，很快，很快就好了。”林执意急促地道歉，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歉意。他咬紧牙关，用尽了平时缺乏锻炼的手臂和腰腹力量，才勉强将顾宸小半个身子推得侧了过去。这一下折腾得他自己也累得气息不稳。
　　他迅速抓住这个空隙，将卷起的湿透衣料尽可能多地推到顾宸的背部中央。仅仅是这一个短暂的动作，已经让林执意额头冒汗。嫌碍事，他索性也脱掉了自己的格纹衬衫，只剩下里面的白色背心。
　　随后，他小心地让顾宸重新平躺，又绕到床的另一侧，重复刚才的过程——再次费力地推动那座沉重的“肉山”，将衣物从另一边彻底扯了出来。
　　整个脱衣的过程，对他而言，简直像是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战斗。

　　顾宸像是终于摆脱了什么束缚，在昏沉里低低叹出一口气，那声音沙哑而漫长。他紧绷的肩背微微松开，整个人毫无遮掩地陷在灯光下。

　　宽阔的肩胛投出深浅分明的阴影，胸膛结实而起伏明显，腹肌随着急促的呼吸一张一合，像被汗意染亮的线条。

　　就在林执意准备往后挪开一点时——

　　下一秒，顾宸突然抬手，一把将他从旁边捞过去。

　　像潜意识里寻求温度的动物，手脚齐上阵，把林执意严严实实箍在怀里。

　　那双长腿直接扣在他腰上，力道之大，根本不像昏睡的人。

　　“……松开，很热。”林执意皱眉，试图推开他。

　　但顾宸纹丝不动，甚至抱得更紧，滚烫的体温透着潮湿的汗意，贴得林执意浑身发烫。

　　“啧……顾宸。”

　　两只手都被对方牢牢扣住，他动不了分毫。林执意无奈地侧头，看向天花板，深呼吸平复心情。

　　等再低头看向怀里的那张脸时，动作忍不住停住了。

　　顾宸仍闭着眼，像是不太舒服般偶尔轻轻蹙眉，睫毛微微颤动。右眼尾那颗罕见的小痣，此刻被睫毛的阴影遮住，若不凑近，几乎看不见。

　　下颌线拐角处也有一颗，需要他仰头时才能注意到；喉结上那两颗更是奇诡，如同蛇齿轻咬过的印记。

　　林执意看得怔了几秒。

　　不得不承认——顾宸确实长得好看得过分。

　　深眉骨、干净利落的线条、长期训练留下的紧实皮肤，每寸轮廓都像是恰到好处地被光雕刻过。

　　连嘴唇的形状都漂亮得让人心烦。

　　——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
　　林执意看得入迷，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顾宸才慢慢松开了一些。林执意抓住机会，赶忙从他的禁锢中抽身出来。
　　——这都是什么事啊……
　　林执意不敢耽搁，立刻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顾宸那布满汗水的身体，动作轻柔至极。指尖下的皮肤依旧灼热，肌肉因高热而微微僵硬。毛巾掠过宽阔的背部、线条分明的腹肌，带走黏腻的同时也带走过热的体温。
　　林执意反复擦拭了几遍，这时，外卖的退烧药也刚好送到。
　　他倒了一杯温水，把顾宸稍微扶起来一些，靠在自己怀里。林执意掰开一颗药片，递到顾宸嘴边。顾宸在无意识中微微张开了嘴。
　　林执意将药片放入顾宸口中，又喂了一口水。顾宸咽下药片，紧闭双眼，修长的睫毛因为不舒服微微发颤，打湿的头发粘在鬓角，嘴唇泛着不自然的红。林执意看着顾宸的脸，过半晌才回过神来。
　　林执意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竟一时忘了时间。
　　大约十几分钟后，顾宸的力道才慢慢松开，他赶忙从对方的怀抱中抽身出来。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不敢耽搁，立刻拧开一条温热的毛巾，俯身替顾宸擦拭满是汗水的身体。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像怕吵醒一头沉睡的野兽。

　　指尖碰到的皮肤仍滚烫，肌肉在高烧里紧绷着。
　　毛巾掠过肩线、宽阔的背脊，再滑到线条紧实的腹肌，带走黏腻，也带走过热的温度。

　　他又细致地擦了好几遍，这才听到门外送来外卖药的动静。

　　林执意接过包装，把顾宸扶坐起来一些，让对方靠在自己怀里。
　　他倒好一杯温水，掰开一颗药片，捻在两指之间。

　　“张嘴。”

　　他抬手掐住顾宸的下颌。
　　顾宸在昏睡中本能地微微张开了嘴。

　　林执意把药片果断推入对方口中——
　　但指尖在收回时，不小心擦过顾宸湿润的舌尖。

　　顾宸无意识地舔了一下。

　　那一下轻得不能再轻，却像瞬间点在了林执意所有神经末梢。

　　林执意整个人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过。

　　头皮发麻。呼吸发紧。

　　他盯着顾宸的脸。
　　对方紧闭着眼，睫毛因不适轻轻颤着；
　　湿发贴在鬓角；
　　嘴唇因为高烧泛着异常的红。

　　林执意指尖的触觉像被刻在神经里。
　　他努力维持着冷静，将被舔过的那根手指掐得指节发白，指甲深深扣进指腹，才勉强把自己扯回理智边缘。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