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番外·这不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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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地回过头来，狐狸的桃花眼笑得弯弯，嘴边的笑意里多了一丝讥讽，却又还是天真无邪地问道：“你说你认得我？津歌儿可不是好糊弄的，你不能骗我。你是谁，我又是谁？”
那个白面道士叹了口气，他躺在一张楠木大床上，黑发如玉倾散一铺，脖子上还缠了一根明玉色的锁链。被这冰冰冷冷的玩意锁着，任是谁都得叹气的，而他叹着叹着，却淡淡地笑了起来，如清水掠过般，清清明明。白面道士仰起头，一双眼眸神采流溢，清声道：“津歌，我是镜庭，你是我饲的妖。”
“饲妖？”津歌撅了撅嘴，歪着脑袋想了一想，随手抓来一册画卷，指着上面蛇妖与道士，好奇问道：“就是这样子？”
那画卷上的二人正在□□，衣衫半褪，画得倒是隐晦，隐约只见那承欢女子半身人形半尾蛇形，而道士正在采阴补阳，撷取精元，端的是好生香艳。
镜庭眼波不动，淡淡道：“不是。”
“不是么？”津歌眨了眨眼睛，肉嘟嘟的小爪指着画卷上的字，一字一句地脆生生读道：“‘女妖存阳，合体双修，过渡精元，是为饲也。’你骗人，这分明就是！”她气呼呼地说完，将书卷丢得老远，背过身去不再搭理镜庭。
“不是，”镜庭微微皱眉，缓缓叹道：“津歌，你果然是一只笨狐。”
“你说我笨？！”津歌猛地转过身来，粉嫩嫩的爪指戳着镜庭的胸膛，道：“你现在被我抓了，还好意思说我笨？惹你狐狸奶奶我急了，信不信我一爪子把你糊到墙上去，绝对抠都抠不下来！”
她唧唧歪歪愤愤不已地说了半晌，心里正想这小子怎么不吱声了，莫非被我吓唬住了？回头一看，好嘛，那白面道士居然安然地睡着了，好像津歌刚才的一番怒吼如安眠曲一般催人入睡。
“他怎么可以睡得这么熟？”津歌把脸蛋凑到镜庭面前嗅了嗅，又左右观察了一遍，还伸出爪子按了按镜庭的脸，最后不得不承认：“这臭道士真睡着了！他真不怕我！”
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期间津歌几次拿刀想把这小白脸剁了包饺子，又险些没浇一桶吸血蚕给他当被子，最后不知怎么居然就是下不了手。开玩笑，津歌可是堂堂的狐大仙，这一城的百姓都怕她近她，那白脸道士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津歌撇了撇嘴，想起刚才镜庭微微皱眉的样子，连忙一甩狐尾，窜到墙角去把扔在地上的小黄书捡起来，然后脱了鞋儿，盘着腿坐在床头研究起来。中途肚子饿了还出去端了一只烤鸡和一碟包子回来。
镜庭醒来的时候，正看到津歌垫着自己的狐狸尾巴正坐床的另一头，左手鸡腿右手书卷，嘴里还叼着半个包子，看得可是津津有味。
还没等他看清津歌手上的是什么书卷，那边津歌发现他已经醒了，顿时欢喜地抱着书卷爬过来，一口咽下包子，再两口干掉鸡腿，然后撅着满是鸡油和豆沙的小嘴奔过来，在镜庭脸上吧唧啃了一口。
“津歌？”镜庭被这亲昵的动作闹得一怔，连忙低声道：“你想起来了？”
“别乱动！”津歌一爪按下他微微抬起来的脑袋，一边翻书一边摸着压根就不存在的胡子研究道：“唔，接着这样，嗯嗯，然后是这样……”
然后？镜庭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津歌一爪扯开他的道袍衣襟，然后严肃而认真地找了半天，最后因为一无所获而愤怒地戳了戳镜庭的胸膛，道：“说！为什么你跟画上的不一样，为什么没有胸毛？”
镜庭：“……”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津歌伸出爪子按了按镜庭的脸，又摸了摸镜庭的小腹，自顾自地点头道：“还有腹肌啊，不错不错，应该会很好吃。”
镜庭感觉到她那柔软的毛绒绒的爪子在自己的肚子上按了两按，有些微凉的鼻尖又凑到他小腹上嗅了嗅，最后这只毛绒绒的白狐索性坐在他小腹上，埋着脑袋研究起来。镜庭想到她小小的一团，埋着脑袋到处嗅的样子，忽然就笑了起来。
津歌的小爪子正按在镜庭的胸膛上，忽然听到他低低的笑声，先是一怒，接着又想：“算了，反正一会狐狸奶奶我就要吃掉你了，就让你傻笑一会吧。”故而不管，继续可劲地扒拉衣服，一边扒拉一边感慨，这个道士皮肤可真白，看着很清瘦，居然还有腹肌，啧啧……津歌咽了咽口水，然后伸出爪子摸向镜庭的裤子，哎呀这什么裤子真不好解开！
镜庭任由她扒拉衣服，淡淡问道：“你在找什么？”
津歌眼珠子一转，笑眯眯道：“我在找……”这一声先是稚嫩清脆，在尾音时却变得娇媚无限，不过眨眼间，一身肉嘟嘟的白毛狐狸变作了一个妙龄少女。津歌散了青丝，趴下来亲了亲镜庭的嘴角，然后不及他反应，粉嫩的小舌头已经滑进镜庭的嘴里。
这道士衣服颜色像竹子、身上的气息像竹子，就连嘴里的味道也像竹子，真是的，难道你是熊猫吃竹子长大的么？津歌一边想着，一边毫无技巧地乱吻乱亲了一通，舌头溜了一下就过了，生怕那道士咬了自己。
偶尔，二人的肌肤相贴，细腻微凉渐渐变作滚烫。津歌虽然化成人形，却仍是带着狐性，亲着亲着就不耐烦了，扭动了两下，不高兴地伸出手按了按镜庭的嘴唇，撇嘴道：“不好玩，你怎么不皱眉了？”
“津歌。”镜庭面无表情地道：“贫道为何要皱眉？”
津歌打了个呵欠，道：“因为本狐仙要拿你作修炼炉，双修啊合体啊，等你成了药渣再吃了你！”
“双修，药渣……”镜庭板着脸冷冷道：“你上哪学的？都给教坏了。”
津歌可不搭理他，埋着脑袋专心致志地啃着白面道士的嘴唇、耳朵、胸肌、小腹，可是随便她怎么倒腾，那镜庭都一副木头人的样子，时不时还说几句当初怎样的话来，真是无趣极了。
“不玩了，明天再修！”津歌摸了摸自己亲得有些发肿的嘴，赌气地埋下脑袋，索性就睡觉去了。她整个人压在镜庭身上，胳膊还搂着镜庭的脖子，不一会就流着口水呼呼地睡着了。
须臾，被津歌当肉垫使的镜庭轻声道：“津歌，下来好好睡。”
睡梦中的津歌表示很不满意地哼了两声，继续搂着镜庭的脖子呼呼大睡，她的衣衫轻薄，镜庭怕她感冒，只得叹口气，牵来被子将她与自己一同盖住。窗外绵绵细雨，不知天日，只是不断在耳边重复着雨声。
好像过了许久，镜庭犹豫着，伸出手，轻轻在津歌的背上画下一道符，才刚刚贴到那柔软细腻的皮肤，只感觉怀中人严重不爽地扭动了两下，又一爪拍开了他的手。
终于，在无数次拍与被拍中，镜庭在那光滑如绸缎的肌肤上画完了一整道符，指尖还残留着那细腻的触感。
霎时，银屑纷纷，窗外一直绵绵不断的雨声骤然而止。
“镜庭，你个色道士。”津歌睡梦中迷迷糊糊道，张了小嘴吧唧了两下：“哼哼，你就慢慢看美人吧，等我把你的鸡腿都拿走！嗯……这个鸡腿拿不动？”她在睡梦里摸呀摸呀，摸到一处硬邦邦的东西上，心想镜庭随身带的什么鸡腿啊，嗯？镜庭……
津歌忽然醒过来，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了。看着自己居然衣不遮体地趴在镜庭身上，双眼忽闪纯洁的光芒，瞅着镜庭道：“这是干啥呢？镜庭。”
却只听得镜庭在她耳边低声道：“津歌，我们陷入‘幻阵’了。”
幻阵，人们总是欢相聚，离别苦。浮生如此，聚少离多，不如莫遇，所以，即使幻阵并不是很高明的法术，但是往往许多人，因为缠恋心魔而迟迟不能离开幻阵，不辨真假，最终迷失心智其中，带着微笑而死。不过，只要里面的人意识到自己是在幻觉中，多半即可安然无恙。
“哦，对对，就是元阳子那个死道士！”津歌恍然想起来，愤愤不已地拍了拍床，又在被子里扭动了两下，瑟瑟道：“怎么盖着被子还是这么冷，啊，这被子肯定也是假的……嗯？镜庭，你好暖和哟！”
她说着，更往镜庭身上贴去，又蹭了几下，像章鱼一样四肢都缠在他身上，不肯放手。最后只听镜庭隐忍地唤道：“津歌。”
“嗯？镜庭你嗓子怎么了，你口干么？”津歌贴在镜庭的胸膛上，打了一个呵欠道：“可是我困了，你自己去端水，不要使唤我。”
镜庭干哑着声音道：“津歌，先下来。”
“不下！”津歌连连摇头，将镜庭牢牢抱紧，道：“你身上暖和，津歌不下。”
镜庭面无表情地冷冷道：“下来。”
“镜庭你嫌弃我了！”津歌一愣，索性一骨碌爬起来蹲到一边，搂着自己的狐狸尾巴伤心地嗷嗷道，还伸出毛绒绒的爪子假装抹着眼泪。
镜庭叹了口气，欲直起身来拉住她，可刚抬头才发现，脖子上的长链竟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这到底是真实的世界，还是他一直在幻觉中。
血，一滴一滴从他的脖子上缓缓落下，竟落地有声，滴答滴答……镜庭缓缓地伸出手去，指尖几欲触到津歌的衣袖，而她却是越来越远，仿佛总有二寸的距离，小小的一团委屈的身影，越发模糊。
啊，是了，津歌，已经没有了。在弃世之城的时候，承受了那一掌，不是早就灰飞烟灭了么？呵……
他冷冷地笑了起来，却依旧对着那个幻影，缓缓地清声道：“津歌，莫哭了。”
那团模糊的人影抽泣着，却乍然诡异地笑道：“你这个人，没有心。”
镜庭微微笑道：“津歌，你是我心脏的一部分。”
纵然我知是幻觉，也好。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番外·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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