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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他的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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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有些情节不太符合现实但为了不真的把这篇变成医学生教辅（没那么高深）所以省略了很多细节，尽量保留特色的情况下以推动剧情为主写了，大家轻喷，我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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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脉注射肾上腺素，随着液体推进，Zimo让另一个新兵过来继任他人工呼吸的的位置。
三到五分钟，一毫克...
你安静的，专注的注射。
一切都在最佳救治时间内，希望可以起效...
Zimo在按压之下似乎感觉到了有些微弱的自主起伏，但他不敢停。
是一直到手底下的身体开始出汗，从苍白逐渐蔓延上了红润的颜色，他才向新兵吼着让他们上担架。
医务室的后续急救器械已经设置好了，医生很快就会到。
Zimo边听你说需要的运送注意事项边翻译，你跟着他们一路跑到了医务室，直到患者安上呼吸机和心电图，你们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靠在急救室外面的墙上。他吐出一口浊气，想跟你点什么。
你身上疑点太多了。又说是画家，又说是医学生。后者的相关经验你在先前的审讯里甚至完全没有提到过。
这让他先前对你搭建起来的一些信任，一些认为你无害的潜意识出现裂痕。
如果是别人，他现在就已经将你关回审讯室了。
但你刚刚救了他手下的兵。
如果没有你，杰森现在很可能已经入土为安了。
Zimo纠结，Zimo在心里咒骂新兵，Zimo沉默。
你看出他的烦躁，决定主动开启话题：“今天为什么基地没有医生？医疗室离演练场那么近，不该耽误那么久的。”
“临时被调走了，有小队出任务缺人。幸好离得不远，事发就让直升机接人回来了。”
你沉默了一下：“他其实还没有脱离危险，医生还有多久才能到？”
“快了。”你听不出他的情绪。
你们又陷入微妙的沉默。
“你——”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
Zimo没推脱，转过来看着你，问“为什么隐瞒自己曾经是医学生的事？”
来了。
你想起那人跟你说的话：“我们需要做的是让你在他们眼里的危险性降到最低。无论是医生还是别的什么，都不行。都对他们是个威胁。”
“当然了，如果你运用的好，这将是一张绝佳的牌。”
“有句话不是说吗，你可以是装蠢，但别是真蠢。”
将早已准备好的腹稿托盘而出：“一个是其实，自从穿越过来之后，我的记忆是有一些模糊不清的。”
“你是要跟我说你失忆了然后刚好刚才有人倒下你就突然想起来了？”Zimo冷笑。
“不是不是，我学过医这点我还是记得的。只不过...”你说话吞吞吐吐的。
他神情丝毫不变，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你。
你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一个是因为失忆的原因，我不能确定很多事情我还记得，不敢以这个身份自居。”
“另一个是这个世界，我不能确定药物药理什么的，跟我的世界一不一样，不敢贸然...”
你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看他，试图从他的表情找到任何他想法的迹象。无果。
啧。
你让声音带了些局促和委屈“要是我这么说了，你们再考我，结果我因为世界不一样说错了什么，那不就做实我撒谎了吗。”
真话夹杂谎言，永远最真实。
“还有其实就是...”你垂下眼，手指缓缓的攥住了身侧的衣角。
“虽然我不是很记得了...但我感觉我好像因为某些事，有些反感医学...？”你这时的迷茫是真实的。
为什么呢？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漏掉了。
但这是因为之前本来也确实丢失了一段记忆吧？
被那种deja vu包裹，你努力的回想到底是忘记了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
连小说里那种因为回忆造成的头疼都没有。
只有一片空白。
你像在人造的，空无的水潭里试图捕鱼一般。
Zimo叹了口气。一天天的破事儿真多。
他清楚这时候就算抓着不放也问不出什么。前面你的表情也许还有些表演成分在，但你现在的茫然真真切切。
至少你应该是真的失忆。
也为你另外的故事添加了几分可信度。
很不情愿，也很挣扎，但似乎此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他复杂的将视线投向了关着的急救室房门。
你救了杰森，毋庸置疑。
那是个单纯直白的，赤忱的孩子。前一天在食堂里吃饭时，还因为他追着另外一个新兵打闹着，嚷嚷着要让对方跟他打赌。
今天就躺在那里。
十几分钟前，杰森失去心跳和呼吸的身体在他的手掌底下，全然靠着你和他的外部助力，才维持他身体的生命体征。
夸张点说，他当时已经跟死人相差无几了，是你冲上去，捏着他的心脏，让血液和氧气流通。
为他争来了这一线生机。
杰森欠你一条命，而他是杰森的长官。
当然了，于公于理，你还是该被关起来的。这是个人恩怨和集体安全的分别。
只不过在这个分部，他说的话还是比较算数的。
他看着你因为似乎被拖入某种回忆，但因为过于碎片而陷入迷茫的痛苦的面孔，轻柔的抬起了手。
你的头发因为出汗有丝丝缕缕黏在脸上，他将那些发丝拨开来，掖到你耳后。
你被他指尖的温热差点吓了一跳。才意识到你现在并不是作为角色的操纵者，亦或者是AR虚拟世界玩家在进行交互。
你是穿越进游戏了啊。
这么想下来，其实今天的举动是有些鲁莽了。你现在好像没有存档键。
但他们作为npc...应该行动轨迹都在某条线，某个范围内吧。就算是跟主线强相关的npc也不会偏太远。
只是npc而已。
再看向Zimo观察他的神情，你放松了一点。
就说嘛，稍微演一下就可以糊弄过去了。符合某个剧情选项的扮演应该就可以进入下一段剧情。
她被刚才自己冷漠的表情吓到了吗？Zimo注意到了你的观察。
嗯...
Zimo说服自己把疑点抛之脑后后不免觉得有些愧疚。你的故事最起码逻辑自洽。
那个在他心底隐隐说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声音被强行压制，他开始试图缓和气氛。
找些话题，什么都好，“所以你不是学医的吗？怎么当画家了。”
“你没听过有句话叫弃医从什么都会成功的吗？”
“噗”他没崩住，“那你成功了吗？”
你看了看急救室，“这个问题，等医生到了我再回答吧。”
Zimo不解。
恰恰好是这个时候，有新兵从外面匆匆跑来：“They're here! They're back!（他们到了！他们回来了！）”
他一个急刹停在急救室门口，拨通内线通报，让里面的人做好准备。刚刚撂下电话，拐角处便出现了匆匆赶来的军医们。
一男一女，只两人。
想来也是，人手调配这么紧张，其他人估计还得在前线。
那位女医生大步走在前面声线平稳的说着“Patient age 18, Cardiac arrest, regained signs of life after one dose of IV injected Epineprine, currently on a ventilator. Now surgeon, what do we need?（病人年龄18，心脏骤停，在一剂量的静脉注射肾上激素后恢复生命体征。那么，医生，我们现在需要什么？） ”
她身后跟着的男医生明显不如她那般从容，有些磕绊的，像上课被点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一般回答道：“uh...continue monitoring all signs of life, build IV routes, meanwhile ruling out potential causes（扼...持续监控所有生命体征，搭建静脉通路循环，同时排查有可能的病情诱因）”
那位女医生短促的点了下头，边输入急救室密码边继续发问：“What are the potential causes?（都有哪些可能的诱因？）”
“Well uh...Hypoxemia, hypovolemia, acidosis, electrolyte imbalance, Cardiac tamponade, tension pneumothorax, coronary or pulmonary embolism, drugs/toxins.（低氧血症、低血容量、酸中毒、电解质紊乱，心包填塞、张力性气胸、冠脉或肺血栓、药物/毒物。）”那位男医生在犹豫了一下后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他非常确信自己已经给全了所有有可能导致心脏骤停的病情诱因，略骄傲的挺直了脊背。
那位女医生偏头看了他一眼，摁下确认键时什么都没说。
男医生顿时更自信了几分，在门滑动打开后跟着她进去，殷勤的快步走到了准备台旁。然后愣住了。
他踌躇的开口：“What should we prepare?（我们应该准备什么？）”
“Glad to see you now realise this isn't the textbook, surgeon（很高兴看到你意识到了我们并没有在写教科书，医生）”
他似乎被刺痛了，想说些什么，但又哽在了喉里。
他看着已经开始利落的忙碌的女医生，努力回想着需要做的事情。
患者，18岁，训练兵...
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顿悟一般，怀揣着某种不服输的气性开始准备检查仪器。
女医生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逐渐进入状态的他，眼睛闪过一丝欣慰，随即立刻投入进了抢救过程。
你和Zimo看着他们走进了那扇急救室的门。自动门又在你们面前关上，隔绝了一切视线。
“看起来你现在可以跟我说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了，”Zimo扬眉看向你。
你神神秘秘的拉着他“跟我来。”
他就这样跟在你身后走向你房间的方向。在你背后，他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眼急救室关闭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