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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Zimo: 撕伞！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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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一张纸从素描簿里抽出来递给他。他不知所云的接过。
他并不知道这上面是什么，这几天忙着训练新兵，就把监控室排班都换了。偌大监控室又不只看你一人，轮流看守才是常态。
于是当他接过看到上面画着的，栩栩如生的他时，他确实惊艳了一下。
是他拯救你于Ghost摧残的那晚，他站在门口的情景。
眉眼间冷冷的，但被你画的好像镀了层光。
“很好看，很厉害。”他认真赞扬。
你拨开纸张强硬闯入他的视线：“所以你觉得我成功了吗？”
他微滞。好似现在说什么都不对。说你成功了？也显得太自大了。说你没成功更是不行。
但好在你也没有真的等他回答。
“其实我觉得吧，成功不成功这个东西，挺唯心的。我喜欢它，我热爱它。你看到我的作品的时候，是不是有开心一小下？”
你停顿了下，“别骗我，你其实一直按捺着火气的吧，只不过我在你面前你不好发作。”
“但如果它让你心情稍微轻松一下，我给你带来了这样积极的情绪，我觉得它就是成功的。”
“可能没有很多人看，但有人看到，也有人欣赏，那就很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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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们训练兵素质不行啊”你搅拌着餐盘里色泽暗淡的食物。
食堂里，你俩面对面坐着，Zimo正麻木的往自己嘴里送土豆泥，一口又一口。
是的，终于。在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后，你被放出来了。
终于不用在自己房间里吃东西了。
你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一路上都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但说实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看的。食堂而已，你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模一样的见过不少。
于是你又跟Zimo找话题。你看的出来这位老乡人虽然好，但戒备心不少：“心肺复苏都做不标准，你们没急救课程吗？”
“有啊，”他喝了一口不明物质汤，“但是显然，他们没好好上。”
不是第一次了。
总有些人认为做他们这行的，身体素质强，专业能力强就行了。
像这批陆兵专精，非户外生存类的课程他们上的一个比一个懈怠。
倒不至于上课睡觉，但肯定不是那么放心上的。
他上次看见过一开始给杰森做心肺复苏的那位莽子在自己理论课笔记上画Hello Kitty。
没话讲。
“Zimo长官都不管管的吗？”
“这咋管。”
你放下勺子，意有所指的看着他。他感受到你的注视，也放下了碗。
“你有想法？”
“那说不上。但是你跟我应该都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毒打吧？”
你笑的跟个邪恶比格一样。Zimo打了个寒颤。
“...会不会有点恶毒了。”
你不认同：“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而且我之前看小说还以为你们特种训练都是地狱模式呢，今天一看也不行啊。”
Zimo也是头疼：“是啊，这批新兵稂莠不齐的，还一个个心比天高。也是时候搓搓他们锐气了。”
你继续跟食物缠斗，Zimo却越想越觉得可行。
自己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撕了的这种事他是一定有机会就干的。
“可以。”
你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
他眼睛闪着不怀好意的光：“我觉得很好，从五年佣兵三年急救开始让他们做题，做不出来面壁思过，绕操场跑，负重训练，边训练边背...”
你们后方没多远，某位坐在Ghost斜对面的新兵抖了抖。
总感觉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了。
而Ghost看着你们用陌生的语言交谈着，你脸上的神情是与那晚截然不同的鲜活。
晦暗不明的神色在骷髅的面具后被敛下，不去看你们，但平时因为战场炮火导致的，时常模糊的听力，在此时却异常清晰。
你们的交谈声如同某种蚁类一般，通过他的耳朵，噬咬着他的神经。
是愧疚吗？是愧疚吧。
但他没做错。他清楚这一点。
如果再来一次，那晚他还是会这样做。只不过，也许，会更谨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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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讨厌医学？”Zimo突然问你。
其实你刚才就发现了，虽然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好像很讨厌医学相关的一切，但是在救治杰森的时候你并没有过多额外的反应。
是因为那时候是在拯救生命吗？亦或者是因为这是个游戏，你觉得只是在进行正常剧情交互，所以没有排斥的感觉？
你摇了摇头：“还可以的，只是因为一些家里的原因...你当我叛逆吧。”
Zimo笑了笑，“纯小学生是吧，行。”
他状似不在意的说道：“在房间里这段时间憋坏了吧？我给你找了个活儿，能让你平时在外面溜达溜达。”
“你也看到了，我们确实配备有医疗部，但很多时候医护人员的数量跟不上。他们大多数都得出外勤，驻扎基地的太少了。”
“我是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医疗部？当这帮肌肉脑子的校医？”
你本来正头脑风暴着这是否是他对你的考验，却被这句‘校医’逗得乐出了声。
真成中式军训了啊。
“可以啊可以啊可以啊”你笑着跟着他往前走，却没注意路一下子创他后背上了。
“慢点”，他声音带着揶揄，转过身来对你说。
他像那天在你卧室门口一般打开门：“我们到了。”
里面是间不大，但干净整洁的医疗室。入口处真的就像学校里的医务室一样，而他带着你走向房间里的帘布后，俨然是个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个小门，他介绍说是更专业一点的医务室，处理一些稍微更严重的伤用的。里面还有一个材料准备室。
Zimo半个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的跟你说：“都是些化学物品什么的，我也不太懂，林医生会教你的。”
林？
“中国人吗？”
“不，不是的。是Linn医生，L-i-n-n。你等下就会看到她。她貌似是哪国混血？不是很清楚，但很聪明。”
他从随意的状态切换回来认真的说：“她真的是一位天才。会起码六七种语言吧？还不包括中文。当时她让我教她几句，我一教就会。后面她好像自己找资料学了一下，日常沟通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发音特标准。”
“...好厉害。”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哦！你应该看到过她。就是早上带着另一位男医师的那位。”
“她看起来很专业”，你突然有些担心自己专业知识生疏，或者与这个世界有偏差，会导致你挨骂了。
“怕她太严厉了吗？其实-”
“不这样只会让更多生命被无意义的浪费掉，”一道声音从开着的门传进来。
你和Zimo同时扭头看向声源，她的步伐比早上看到时明显放缓了不少。
金棕色的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扎起来，无边框的眼镜镜片也未能遮挡她银灰色眼眸的锋芒。白大褂的胸前口袋里卡着两只中性笔和一只油性笔。
看见你望着她，她冲你稍稍点头致意。
“Dr. Linn（Linn医生），”Zimo站起身。
“我在找你，Zimo”她是用中文说的，口音略显生涩，但甚至听上去比Zimo偶尔突发恶疾要好。
对此他解释说是因为常年没什么人可以跟他用中文对话导致的，说中文像在嘴里炒菜。
难为他了。
怎么不见人家Linn医生说话这样。
给这个Zimo开除天津籍。
Zimo听到她这么说，下意识看了你一眼。显然，他们要讨论的事情，也许你不该在场。
“It's fine if she stayed（她留下来听也可以）”Linn医生没有很介意。
她转向你“Or if you'd prefer to get some rest and prep yourself for the hard work ahead?（或者你更想先去休息一下，为即将来到的辛苦工作做准备？）”
她的目光柔和，并没有你印象中的严苛：“I know how tiresome it could be. The CPR, I mean.（我知道那有多累。我是说CPR）”
工具人Zimo为你翻译。
圣光普照啊，你突然眼睛栓栓的。
猝不及防被关爱一下就是会这样啊呜呜呜。
“我回去睡觉吧，工作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早上九点来这里就好了。”Linn医生直接用中文回复了你。
Zimo吹了声口哨“Why aren't you so nice to me? I worked hard too.（为什么你对我没那么友善？明明我也出力了。）”
Linn医生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他讪讪："Shall we?（我们走吧）。"
Linn医生又冲你点了点头，便跟着Zimo出了门。
你打量着这间房间，下午的尘埃在空气里飘浮着，舞动着。好像一切都暖洋洋的。
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