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雪成霜之凶神》CT澄棠

84、2.24

　　“许简崎？”
　　田薇薇在会议室，听取张涂菴汇报调查结果。
　　“我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肖琳凑到她耳边，“你认识啊？”
　　田薇薇歪着头，“应该不认识……但我肯定听过这个名字。”
　　“会不会是公司年报之类的？或者在总部听人提起过？”
　　“可能吧，我就是想不起来。”

　　张涂菴：“我们查到，她在尚励国住过的房子，是属于荣曜集团的公寓。人事部有相关记录，是公司提供给她作为员工宿舍的。她当时所在的小组，都住在该公寓里。”
　　田薇薇：“她入狱之后，有其他人住过吗？”
　　张涂菴：“有，但奇怪的是，后面每次入住的员工，都不超过半年，要么离职，要么搬去其他地方。”
　　肖琳：“有没有找到那些住过的人问过？”
　　张涂菴：“我们有联系到其中两个住过那间公寓的员工，他们都说住进去那段时间，睡得很不踏实。”
　　张若婻：“我……我问过他们，有没有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他们都支支吾吾的。我怀疑里面……”
　　田薇薇：“有鬼？我更相信科学。”
　　张若婻：“她当时是跟另一个小组成员一起住的，她是被人杀死的，可能是有怨气之类的？”
　　王樾鳞：“而且另外两个成员以前就住隔壁，两间公寓的情况都类似。”
　　田薇薇：“荣曜是搞化工的，你们跟我讲鬼神？”
　　肖琳：“他们也只是提供多一种思路嘛……”
　　田薇薇：“正好，我要回一趟尚励国，你们都跟我一起回去，就入住那两间公寓。”
　　会议室顿时充满彷徨的眼神交加，金珺伺机贴近王樾鳞，张若婻慌乱盘起沉香手串，张涂菴忧心忡忡看向张家纬。
　　肖琳：“薇薇，你这玩笑开太大了吧？”
　　田薇薇：“我没有开玩笑。你们也不能只是在公司坐井观天，她当年在尚励国发生过什么事，都去实地考察一下吧。”
　　张家纬：“那我……”
　　田薇薇：“你是分部总经理，要留在这……”
　　“田……田田田总。”王樾鳞举起哆嗦的手，“虽然但是啊，我如果去住，是不是要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公寓啊？”
　　田薇薇：“你想跟谁一起住吗？”
　　肖琳：“公寓都是两房一厅，你们可以随意分配。”
　　金珺咬住下唇，贴紧王樾鳞，“我吃点亏，跟你住一间吧。”
　　王樾鳞扭腰拨开她，反向靠近张若婻，“那，我还不如跟若婻一间呢，起码她法器多，是吧？”
　　张若婻回过神，“啊？我，我觉得还是跟女孩子一起住比较方便。”
　　所有人一致看向张涂菴，“我是不介意，但我同意若婻说的。”
　　王樾鳞抬起八字眉，嘴巴拱起，摆出一副哭丧的脸，“啊……我我我我我……”
　　“别‘我’了。”田薇薇细阅每张复杂表情，回头凑近肖琳，“你一个人在这边，能顾得来吗？”
　　肖琳：“大事要问你，小事也不用问我，有什么顾不顾得来的？”
　　田薇薇：“行吧，猎风小队全体成员一起回尚励国。小鱼，有人陪你住，就别哭哭啼啼的了。”
　　张家纬天降大饼，“薇……田总，我，我也可以一起啊？”
　　田薇薇挑起一脸嫌弃，“张经理，稳重点。”
　　“是。”张家纬乖巧端坐，压不住嘴角上扬，“咳咳……”

　　芋柏国的冬天，也是尚励国的冬天。
　　相比之下，尚励国更加温暖、干燥。

　　田薇薇陪着猎风小队入住“恐怖”公寓，“这一层，都没有人住。”她来回比着1401-1404四个门牌，“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都没人会管的。”
　　张若婻手持电子罗庚，“许简崎住的是03吧？04杀气更重。”
　　田薇薇提眉窥探，“真能看出来吗？”
　　金珺：“我们之前都调查过了。”
　　张若婻绕开田薇薇侧目，收起手机。
　　张家纬搭着王樾鳞，“我们两个住04吧？”
　　王樾鳞挺直腰骨，却缩着肩膀，“呵呵，听队长的。”
　　张涂菴打开03的门，一股强风吹乱心神。
　　张若婻嘴里振振有词，金珺缩在墙边，田薇薇绕开张涂菴，挤进屋内，“上一个是谁住的？”她拉开自我放飞的窗帘，关上北风肆掠的窗户，“搬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关窗。”
　　张家纬抻了抻怀里的僵硬躯壳，“到我们了。”
　　王樾鳞颤颤巍巍，点了好几次，才按对密码锁。
　　张家纬：“你再错，我们就要5个人住一间了，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王樾鳞：“不是……真不是。”
　　1404房安静沉寂，橙光透入，家具更显年代感。
　　张家纬：“我们这间向西吧？以后每天都能看到斜晖万里了。”
　　王樾鳞笑成苦瓜脸，“队长，还真是浪漫。”
　　田薇薇站在1403客厅，“你们三个打算怎么睡啊？”
　　金珺快速游览一圈，“我和团团姐睡靠近厨房这间吧。”
　　张若婻：“为什么你们一起睡啊？”
　　金珺：“这间房大一丢丢，我们两个勉强挤一挤咯。”
　　田薇薇：“若婻，你就去睡许简崎的房间吧，有空翻一翻，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张涂菴张开的嘴巴，被田薇薇堵上，“你们有两个人，还怕什么？”
　　张涂菴：“我本来就不信这些有的没的。”
　　金珺死鸭子嘴硬，“有团团姐陪我，我也不怕。”

　　旭日东升，西北阴霾。
　　夕阳入海，寒风呼啸。

　　猎风小队在1404建立临时工作室。
　　两个带轮白板在一前一后夹着客厅，墙上并排挂了三块软木板，钉着零碎线索。
　　金珺双腿并拢挨着沙发，坐在地毯上，“你们说，他们这小组当时，怎么就被人追杀了呢？”
　　张涂菴站在沙发正对的白板前，“也许他们得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惹来杀身之祸。”
　　金珺翻过身，搭着沙发椅，“哎，你们谁知道他们偷的是哪国的情报啊？”
　　张家纬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餐桌旁，“铓锦国的。”
　　金珺翻到另外一边，“该不会是铓锦国派人杀的吧？”
　　张涂菴提着笔头打点，“你以为拍戏啊？又不是让你调查谁是幕后主使。”
　　“我知道谁是幕后主使啦！”
　　王樾鳞开怀高呼，“谢总……”
　　“谢总？”其他四人齐声发问。
　　王樾鳞：“谢总签的名，我找到了！”
　　张涂菴翻看人事部存档合约，“的确是谢总的签名。”
　　金珺：“什么意思？那不就是谢总主使的吗？”
　　“No，No，No！”王樾鳞翘起脚底板，邪魅一笑，“签名的是谢总，但后面有封推荐信。”
　　张涂菴翻到合约最后，粘着一份附件，“署名，杨愿。”
　　“杨官？”张家纬即刻唤起，“是芋柏国外交官，杨愿？”
　　张涂菴：“是，我认得她的笔迹。”
　　金珺：“哦！等于说，杨愿推荐许简崎进的荣曜集团总部。”
　　张家纬：“杨愿是外交官，她出面，谢总肯定不会拒绝。”
　　王樾鳞：“不是我说啊，谢总日理万机，可能看都没看就直接签了。”
　　张涂菴：“很有可能。”
　　金珺：“但杨愿为什么会推荐许简崎进来呢？我们查过许简崎三代，都没有跟姓杨的扯上关系啊。”
　　张涂菴：“217年……当时杨愿已经是外交官，许简崎还只是个大学生……”
　　王樾鳞：“不是亲戚，又不是同学，该不会纯路人吧？搭讪认识的？”
　　张家纬：“不要做无谓猜测了，去查一下杨愿，在216到218这几年，发生过什么？”

　　有人敲键盘，有人按手机，有人讲电话……
　　除了窗户，没人在乎白昼抑或黑夜。

　　王樾鳞：“我找到了！”
　　金珺：“我也找到了！”
　　张家纬抬眸迎接挂掉电话的张涂菴，“看来我们都找到了。谁先说？”
　　金珺踊跃举手，“我先！我查到一个八卦，原来杨愿和浮泉国外交官黄叙冕是夫妻！”
　　张家纬：“你先说完，我再接你的。”
　　金珺：“最巧的是，他们在217年离婚了，你们说这一年是不是有什么壁垒啊？”
　　张家纬：“我接小珺的八卦，他们离婚的原因，是杨愿发现黄叙冕出轨铓锦国外交官，刘言风。”
　　金珺：“哇！大瓜，队长你赢了。”
　　张家纬羞涩翘嘴，张涂菴紧接着他们的话题，“我这边问到的消息是，杨愿误以为黄叙冕出轨刘言风。”
　　金珺捂住张大的嘴巴，“这么峰回路转吗？”
　　张涂菴：“其实，是黄叙冕要巴结刘言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珺：“这还不好猜？浮泉国想巴结铓锦国，很正常啊。”
　　王樾鳞：“你们都说完了吧？轮到我啦。”
　　金珺坐直了身子，“你快说，还有什么瓜？”
　　王樾鳞：“我这应该不算感情纠纷吧？就是我查到，217年，杨愿和黄叙冕各自账户，都有多笔大额交易，最少都高达7位数。”
　　“个，十，百……”金珺折起7根手指，“百万啊？”
　　“嗯。”王樾鳞不可思议地点着头。
　　张家纬拍手赞叹，“全场最佳。”
　　张涂菴：“有查到许简崎的账户吗？她会不会是收了杨愿的钱，才替她做事的？”
　　王樾鳞扁着嘴，摇了摇头，“没有，查不到。她名下所有账户都注销了，一个不留。”
　　金珺：“她又不是无期徒刑，没必要注销吧？”
　　张家纬：“或者，她是在掩盖些什么。”

　　“我找到了！”
　　沉迷表格一整天的张若婻，突然苏醒。
　　“我成功恢复了217年的药方记录！”
　　张家纬率领所有人，围在她身旁，“真的恢复了？”
　　“我重新编写了一套程序，运行了72个小时才倒出来的。”张若婻展示最终结果，“黄色这一行，氟心丸配方里的‘苯乙肼’，最初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