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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黑暗如同柔软的绸缎,包裹着红帐内的方寸天地。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便变得异常敏锐。

      没有了烛光的干扰,也没有了白日的仓促与尴尬,寂静中只剩下彼此逐渐清晰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擦时细微的窸窣声。

      叶英的动作起初是生涩而克制的。他虽年长,但醉心剑道,于男女之事上经验几近于无。然而,怀中这具温软身躯的轻微颤抖,以及她主动环上他脖颈的手臂,都像是一种无声的鼓励和引导。

      他不再是溶洞里那个被动承受、意识模糊的伤者。此刻,他是清醒的,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温热,能听到她因紧张或期待而微微加速的心跳,能嗅到她发间清雅的药香混合着女儿家特有的甜暖气息。

      映入眼帘的,是他近在咫尺的胸膛,以及那散落其上的、她自己的如墨青丝。

      “!”

      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将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耳根和露出的后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一层绯红,连小巧的耳垂都红得滴血。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无法面对这醒来后的亲密,连呼吸都屏住了,只留下一片死寂的羞赧。

      过了好几息,她才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闷在他怀里,细弱蚊蝇地、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和羞窘,胡乱找了个最无关紧要的问题,试图打破这令人心跳失序的沉默:

      “夫……夫君,几、几时了?”

      声音里还带着刚醒时的软糯,以及一种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羞怯。她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他一眼,仿佛昨晚那个大胆邀请他“重新开始”的人不是她自己。

      这副情态,全然是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在清晨面对与自己有过最亲密接触的夫君时,最自然、最真实的反应——羞涩、无措,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

      她将自己最柔软、最不设防的一面,彻底展露在他面前。

      叶英其实在她呼吸变化的那一刻便已醒了。多年习武,让他即便在沉睡中也保留着一分警觉,更何况是怀中抱着一个人。

      他感受到怀中身躯的细微动静,那声无意识的轻吟像羽毛般搔过心尖,带来一种陌生的痒意。随即,便感觉到她试图挪开,却又带着犹豫,最终彻底醒来,化作一只受惊的小兔,将滚烫的脸颊死死埋在他胸前,连纤细的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他垂眸,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和那红得剔透的耳垂。

      她问时辰的声音又轻又颤,带着显而易见的羞窘,仿佛昨夜那个鼓起勇气邀他共赴云雨的女子只是他的错觉。

      这种极致的反差,以及此刻她全然的依赖和羞怯,奇异地取悦了他。一种微妙的、属于占有者和保护者的满足感,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让她柔软的身躯更密实地贴合着自己。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瞬间绷紧的僵硬和那骤然加速的心跳。

      “还早。”他开口,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在这静谧的晨光里显得格外低沉性感。

      他感觉到怀里的她似乎轻轻松了口气,但身体依旧僵硬,不敢乱动。

      沉默再次蔓延,但这一次,空气里漂浮的不再是尴尬,而是一种黏稠的、带着体温和昨夜余韵的暧昧。

      过了片刻,叶英似乎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动了动,似乎想起身。然而,他刚有动作,林芊雅就仿佛受惊般,下意识地更紧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虽然力道很轻,但那瞬间的依赖却暴露无遗。

      抓住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连呼吸都窒住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叶英的动作顿住了。

      他低头,看着那颗死死埋在自己怀里、连发丝都透着羞窘的小脑袋,心中那点陌生的柔软再次扩大。他忽然觉得,这样逗弄一下她,似乎……也不错。

      他不再急着起身,反而重新躺好,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躺得更舒服些。他的手掌依旧停留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和温度。

      “还疼吗?”他忽然问,声音依旧平静,但内容却让林芊雅瞬间从头到脚都烧了起来。

      她猛地摇头,声音闷在他怀里,几乎听不清:“……不,不疼了……”

      这话半真半假。不适感是有的,但远比不上此刻内心翻江倒海的羞耻。

      “嗯。”他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林芊雅却因为他这句询问和此刻紧密的相拥,心跳得更快了。她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昨夜留下的、属于她的味道。

      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让她既羞怯,又隐隐生出一丝贪恋。

      她知道,自己塑造的这个“羞涩新婚小妻子”的形象,初步成功了。他在适应她的存在,甚至开始流露出细微的、超越责任的关注。

      她需要让这种印象更深刻一些。

      于是,她仿佛终于鼓足了勇气,极小幅度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然后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依赖,小声抱怨道:

      “……夫君,你……你抱得太紧了,我……我有点喘不过气……”

      这话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撒娇。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抬起眼帘,想从他下巴的线条判断他的反应。

      叶英闻言,手臂的力道果然松了些许,但并未完全放开。他低头,正对上她偷偷望上来、又迅速躲开的、水汪汪的眸子。

      那眼神,像受惊的小鹿,又带着钩子。

      他喉结微动,心中那片沉寂多年的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开了圈圈涟漪。

      “事多。”他语气依旧平淡,甚至带着点无奈的责备,但环着她的手臂,却以一种更温和的力道,重新调整了姿势,既让她舒适,又维持着不容分离的亲密。

      林芊雅心中暗喜,知道这步棋又走对了。她不再说话,温顺地依偎着他,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晨间温存。

      “对、对不起……夫君,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语无伦次地道歉,声音带着真实的、细微的颤抖,像只不小心碰倒了主人珍贵瓷器的小猫,惶恐又无助。她死死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他此刻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和那几乎要将她嵌入骨血般的拥抱力道,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彻底拆吃入腹。

      叶英确实毫不在意。

      在他此刻的认知里,林芊雅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失忆流落至此唯一的羁绊和温暖来源,更是他血脉的延续者。与自己的妻子在清晨缠绵,耽误了些时辰,这有何可在乎?江湖儿女,本就不似那些酸腐文人般讲究诸多虚礼。更何况,他能感觉到,怀中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妻子,似乎也很是贪恋这份亲密。

      他甚至觉得,这样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和依赖,比独自一人面对空茫的记忆和陌生的世界,要好上太多。

      “累了?”他感觉到她连呼吸都带着倦意,低声问了一句,声音是事后的沙哑性感。

      林芊雅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还好。”她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补充道,“就是……时辰好像不早了……”

      叶英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嗯”了一声,手臂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无妨。”他言简意赅地下了结论。

      在他看来,天大的事情,也没有此刻怀中人的温软重要。那些外界的规矩、旁人的眼光,与他何干?他叶英行事,何时需要看他人脸色?

      林芊雅感受到他毫不掩饰的纵容和理所当然的态度,心中最后一丝因“起晚”而产生的忐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珍视、被允许放肆的隐秘欢喜。她像只被顺毛撸舒服了的猫儿,在他怀里蹭了找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罢了,既然他都不在乎,她又何必矫情?

      然而,这餍足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

      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依旧平坦的小腹,脑中仿佛有根弦“铮”地一声绷紧了!

      孩子!

      她才怀孕一个月!正是最需要小心谨慎、安心静养的时候!

      而自己方才……竟然在情动之下,如此孟浪!甚至比昨夜更加失控!

      一股强烈的懊悔和自责瞬间涌上心头,将他从情欲的余韵中彻底惊醒。他脸色微变,几乎是立刻从她身上翻下,动作带着罕见的仓促。

      林芊雅还沉浸在方才的亲密余韵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迷茫地睁开水汽氤氲的眸子望向他。

      只见叶英眉头紧锁,脸上不见了平日的冷清,也不见了情动时的沉迷,只剩下全然的紧张和担忧。他伸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肚子,又怕力道不对,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只是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覆在她的小腹上,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宝。

      “……”他张了张嘴,想询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却又觉得这话问出来显得自己太过愚蠢——方才那般情形,如何能全然舒适?

      他这副如临大敌、手足无措的模样,与片刻前那个强势热烈的男人判若两人。

      林芊雅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和眼底那毫不掩饰的紧张,她心头一暖,又觉得有些好笑。原来这个看似清冷沉稳的男人,也有这样慌乱的一面。

      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他按在自己小腹的手背上,指尖柔软微凉。

      “夫君,”她声音还带着情事后的微哑,却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温柔,“别担心,我没事的。”她顿了顿,脸上飞起一抹红霞,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羞涩,“大夫说……只要小心些,动作……轻柔些,头三个月……也、也是无妨的……”

      这话半是真话,大夫确实可能说过早期并非绝对禁止,需视情况而定,半是她为了安抚他而说的。她看得出他是真的在担心孩子,这份重视,让她心中安定。

      叶英闻言,紧绷的神色稍缓,但眼底的担忧并未完全散去。他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力道依旧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下次不可如此。”他看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带着一种后怕,“是我疏忽了。”

      林芊雅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中微软,顺从地点了点头:“嗯,都听夫君的。”

      她知道,经此一事,叶英对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那份责任感已然更深地刻入了心底。而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一场因意外触碰而起的晨间旖旎,最终以丈夫对妻儿的紧张担忧收场。虽然过程有些令人脸红心跳,但结果,似乎……还不错。

      叶英看着她乖巧温顺的模样,心中那份悸动与责任交织得更加紧密。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这次的动作却无比轻柔,仿佛怀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再歇息片刻。”他低声道。

      林芊雅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和那份笨拙却真切的关怀,唇角悄悄弯起了一个安心的弧度。

      新婚的第一天,就在这般兵荒马乱又温情脉脉的清晨中,正式开始了。

      自那日清晨的“回锅肉”事件后,叶英果然将“谨慎”二字刻在了心上。虽仍与林芊雅同榻而眠,怀抱依旧温暖,但亲密之事却变得极有节制,更多的是充满怜惜的拥抱和偶尔落在发顶、额间的轻吻。这种克制,反而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暧昧而珍重。

      林芊雅将他的克制与珍视看在眼里,心中妥帖,更是将“温柔解语花”的角色扮演到了极致。

      她不再需要刻意装出惊慌羞怯,因为那份对他逐渐加深的依赖和眷恋已悄然成真。晨起时,她会在他练剑归来前,就备好温度恰好的清水和柔软的布巾,在他伸手时自然地递上。见他外袍袖口有不易察觉的磨损,她也不声张,只默默取了针线,在午后暖阳下,一针一线地细细缝补。她体弱,缝补片刻便需停下歇息饮药,却始终坚持亲手完成。

      叶英并非粗心之人,这些细微处的妥帖,他皆能感知。那件被修补好的外袍穿在身上时,针脚细密平整,几乎看不出痕迹,却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清雅药香,萦绕周身。

      某日他见她午后在书房榻上阅卷困倦睡去,书卷滑落一旁,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他无声走入,拾起书卷,为她轻轻覆上软毯,又将一旁凉透的茶水换下。他立在榻边,静静看了她睡颜片刻,心中那份漂浮不定的归属感,渐渐被这种具象的、沉实的家常暖意所取代。

      她亦细心维护著他男子应有的体面。见他随身旧剑确实磨损,便寻了由头,将父亲私库中一柄质地上乘的古剑赠予他,言辞恳切,只说“此剑予他方能物尽其用”,绝口不提价值,全了他的自尊。甚至细心备好装有银钱碎银的锦囊,脸颊微红地递上,软言道“男人家在外总需花用,不够再同我说”,姿态自然,仿佛天经地义。

      叶英怔然接过那沉甸甸的锦囊,触手生温的不仅是银钱,更是她那颗细致入微、将他全然纳入自己羽翼下呵护的心。他沉默良久,才低哑道出一声:“多谢夫人。”

      林芊雅只是嫣然一笑,柔声催他歇息。

      日常相处间,她更是将“情绪价值”拉满。当他因失忆或外界琐事偶尔凝眉时,她从不追根究底,或是以大道理宽慰,只轻轻将一杯新沏的暖茶推至他手边,或是寻些城中趣闻、地方风俗,用她那温软的嗓音娓娓道来,不着痕迹地引开他的思绪。

      她看向他的眼神,也一日比一日更染上真切的情意。那目光里有依赖,有欣赏,有温柔,偶尔在他察觉到回望时,她会像受惊的小鹿般慌忙垂下眼睫,耳根微红,那欲说还休的娇态,比任何直白的情话都更动人心弦。

      叶英在这润物细无声的温柔包裹中,原本因失忆和被迫成婚而产生的疏离与隔阂,早已消弭于无形。他习惯了身侧有她的气息,习惯了归来时那盏为他亮着的灯,习惯了她软语关切的眼神。他开始主动与她提及山庄筹备事务的细枝末节,虽依旧言简意赅,却是一种敞开心扉的征兆。

      他心中那片荒原,被她一点点种上了名为“家”的植株,正在悄然生根发芽。他清楚地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正用她自己的方式,为他撑起了一方安稳温暖的天地。而这份认知,让他想要守护她的心,也变得愈发坚定。

      林承泽风尘仆仆从江陵赶回,一路上的忧心忡忡在踏入相府大门、得知女儿早已被寻回时,才稍稍放下。然而,这口气还未完全松下来,老管家林伯面带难色、欲言又止的禀报,就让他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老爷……小姐她……她……”

      “雅儿怎么了?伤势如何?快说!”林承泽心头一紧,语气不由得带上了焦急。

      “小姐身子正在调养,已无性命之忧,只是……”林伯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道,“小姐她……一个月前,已与那位叶英叶公子……成亲了。”

      “成亲?!”林承泽如遭雷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离京不过数月,女儿竟已嫁作人妇?还是与那个来历不明、白发异相的男子?

      这消息太过突然,让他一时难以消化。他脸色沉了下来,也顾不上疲惫,径直朝着女儿居住的院落走去,步伐又快又急。

      他推开房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那自幼体弱、被他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林芊雅,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做着针线,而那个白发男子叶英,竟就坐在她身侧不远处的桌旁!两人之间虽无过分亲密的举动,但那种自然流淌的、仿佛已相处多年的默契与安宁氛围,却刺痛了林承泽的眼。

      更让他瞳孔骤缩的是,女儿起身迎他时,那下意识护住小腹的动作,以及那虽被宽松衣裙遮掩,却依旧能看出的、微微变化的体态……

      林承泽是过来人,岂会看不出这意味着什么?

      “爹!”林芊雅见到父亲,眼中瞬间涌上泪水,是真实的委屈与依赖。她快步上前想要行礼,却被林承泽一把扶住。

      林承泽的目光如电,猛地射向随之站起身、面色平静却目光坦荡的叶英,声音因极力压抑着震惊与怒火而显得有些颤抖:

      “这……这是怎么回事?!叶公子,你是否该给老夫一个解释?!”

      他离京时,女儿尚是待字闺中的相府千金,虽与南安王府退了婚,却也绝不该是如此仓促、甚至可说是“不清不楚”地就与人成婚,甚至……还有了身孕!

      叶英上前一步,将林芊雅不着痕迹地护在身后半步的位置,对着林承泽郑重地行了一个晚辈礼,姿态不卑不亢。

      “岳父大人。”他开口,声音沉稳,“事发突然,未能等您归来主持,是叶英之过。然当时情势所迫,流言汹汹,更有……宗族相逼,芊雅几近殒命。”他提及“宗族相逼”时,语气微冷,目光扫过林芊雅,带着清晰的心疼与后怕。

      林芊雅适时地低下头,轻轻拉住父亲的衣袖,声音带着哽咽:“爹……不怪夫君,是女儿……女儿当时……若非夫君,您恐怕再也见不到女儿了……”她将宗族那封逼她去死信的内容,以及自己被迫投水的事,抽抽噎噎地说了出来,自然是略去了自己的算计,只突出了绝境与叶英的“救命”与“负责”。

      林承泽听着女儿的哭诉,看着叶英护在女儿身前的姿态,再联想到自己离京后京城的风波和刘家的手段,心中已是信了七八分。怒火渐渐被一阵后怕和巨大的心疼取代。他了解自己的女儿,若非被逼到绝路,绝不会行此下策。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女儿那明显有了变化的小腹上,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有对女儿遭遇的心疼,有对木已成舟的无奈,更有对这突如其来“外孙”的茫然。

      他长长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他拍了拍女儿的手,目光最终定格在叶英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妥协的疲惫:

      “叶英……你既已娶了雅儿,她便托付与你了。望你……莫要负她。”

      这句话,算是承认了这门仓促的婚事,也承认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婿。

      叶英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明而坚定:“岳父大人放心,叶英在此立誓,必护芊雅周全,此生不负。”

      林承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看着依偎在叶英身旁、虽然眼中含泪却气色比想象中要好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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