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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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隋然的老父亲已经上线：养了个废物儿子。]
这条微博刚发出去，评论区就暴涨。
祝由点开，挨个批阅。
[今天谁又惹老爸不高兴了啊！！！又让我们然然背锅！！！]
[隋心糖们注意！不要给他过多的眼神，这人是披着隋心糖的‘猪油’。]
‘猪油’是黑粉给他粉丝小柚子的黑称。
祝由不喜欢这个称呼，在这条评论下连发了好几小黄人竖中指的表情包。
这个表情包他最近很喜欢用，觉得很能精准地表达出他的态度。
[楼上的，别挑战，老爸虽然是‘猪油’，但也真的是隋心糖好吗？上次的‘乡村振兴-音乐学习乐园捐赠’老爸可是以隋心糖的名义捐了20万。]
[还有一个做手术没钱的隋心糖，也是老爸联系的医院和捐的款。老爸只是典型的中式父亲，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对对对，而且老爸超可爱的，虽然每次都骂然然，但也都是为了然然好。]
[给新粉科普下，这是我们隋心糖里为数不多的男粉之一，脾气阴晴不定，现生不高兴了，就爱拿然然说事。但老爸人还是不错的。]
骂人还能有好？还真是粉随正主，听不清好赖话。
眼看着说他好的那层楼越来越高，越来越刺眼，祝由回复，击碎他们那可笑的自我安慰。
[林隋然的老父亲已经上线:呵呵，那还不是你们没用，十天了才凑出五万，连人家十八线零头都没有，传出去，你们不要face,爹要。小黄人竖中指.jpg.]
[林隋然的老父亲已经上线：为他好？我是脑袋里插了根黄瓜吗？但凡心思用到正处，也不至于现在都还在一堆烂泥里打转。小黄人竖中指.jpg.]
祝由越骂越起劲，尤其是想到刚刚林隋然对奥迪女的那殷勤劲儿，手指在键盘上闪出残影。
突然，陈凯一个急刹车，祝由没系安全带，上半身直接飞了出去。
他抬头用眼神询问，陈凯低骂了句，解释：“刚刚蹿出来一条狗。”然后让祝由坐好，系上安全带，重新发动汽车。
祝由没说什么，系安全带的同时，看到丁雯正在捡笔袋，里面各色的记号笔装得满满当当。
“你在干什么？”
丁雯展示手里的剧本：“我…我在画剧本”顿了下，以为他不满意，又说：“我会在开机前画完的。”
祝由扫了眼被她画得五颜六色的剧本，眉头拧起，一把夺过来扔到旁边，责备道：“以后不要碰我的剧本。”
丁雯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一脸惶恐，小声道歉。
即使‘伺候’过了那么多艺人，她也没有形成一套绝对完美的应对方式。每接触到一个新艺人，就意味着重开一局扫雷，之前的经验或许有用，但效果不大。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事先把雷区埋在哪里，又或者什么时候凭空自爆。
签合同时，负责人就告诉她。祝由这个人易燃、易炸，防备心高，不会因为他们刚配合就容忍原谅，当场翻脸如同家常便饭。
“我看你整天都把电脑背上，是有什么东西需要完成吗？”
陈凯打圆场，瞥了眼她放在脚边的电脑包。
祝由的性格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得顺着他的毛来。这是陈凯这么多年来得出来的道理。但多说无益，得让丁雯自己在相处中感受。
丁雯不是很明白他的问题。相比之前，她这几天很闲，闲到都有时间给自己喜欢的爱豆打榜做数据了。
“我不需要写视频、剪辑文案、发宣传、写脚本……”
“等等”陈凯打断她，“这些活儿你为什么要干？你只是助理，又不是工作室。”
丁雯懵了：“不…不用…干吗？那拍摄、财务、编导、粉运这些都不用？”
听到丁雯以前的工作内容，祝由掀开眼皮，带着责备的意味斜了眼陈凯。
“你从非洲给我挖了个黑奴过来？”
“……”
陈凯一脸同情:“你刚刚说得那些都是工作室的工作，不需要你负责。”
丁雯一脸茫然，陈凯在她脸上看到了一种长期压榨久了的黑奴突然进入到了正规公司的不真实感。
趁现在，陈凯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项。祝由一边听，一边继续粉碎林隋然粉丝给他塑造起来的‘可爱老爸’形象，结果发现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他的身份上。
[脑袋里插黄瓜，小黄人竖中指？嗯？有点儿不对劲？]
[哈哈，是不是觉得说话方式也很像？然然和祝由那可是圈内众所周知的死对头，不然，我还真差点儿以为老爸是祝由本人了。]
[林隋然的老父亲已经上线:怎么就不可能是本人了？我能当他爸那是他的荣幸。]
[hhhhhh死对头互相当爸没问题，但我还没见过死对头互相给对方花钱的。]
两家是死对头的来由，还得追溯到三年前的那届文兰奖。两人同时入围最佳新人，又是得奖热门。
从官宣入围起，小柚子和隋心糖就已经在网上打得不可开交，从私下穿搭、商务资源、扒到出道前的素人背景全都拿来比较。
就连媒体也没放过这场流量盛宴，将两人的每一句采访发言都拿出来逐字分析，诸如“祝由采访避谈林隋然，疑似对对方不满”“林隋然被问及对祝由看法，沉默十秒引猜测”比比皆是，刻意制造‘不和’话题。
战火越烧越烈，即使两家工作室下场发文都无济于事，还被央视点名批评，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尤其是，祝由的粉丝还放言要搞‘惊喜’。
颁奖当晚，红毯刚开始，一条为‘林隋然休息室私联粉丝’词条突降热搜榜第一。各大娱乐号几乎同时转发，阅读量一下子破亿，评论区全是大量统一话术。
大规模有组织的抹黑一下子让‘隋心糖’将矛头对准了祝由，翻出此前祝由粉丝放言要搞‘惊喜’的恐吓。
又扒出祝由的经纪人在颁奖典礼前一天曾与文兰奖主办方工作人员吃饭的照片，一口咬定是祝由方买通内部人员，故意栽赃陷害。但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件事至今没有盖棺定论。
当时正值娱乐圈清朗行动，林隋然因为“负面影响过大”又拿不出澄清证据，被暂时雪藏，身上的代言合作方纷纷解约，短短半个月就彻底查无此人。
而祝由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拿了最佳新人奖，但一直被嘲是‘大水淹了龙王庙’，是他捡了便宜。
塞在背后的主机足足震动了一分多钟，祝由任由它叫唤，就当按摩了。
兜里的手机同样在震动，交代完的陈凯在应急道停下。
《午夜的证人》前几天拉个群，他也在里面，导演陈律之正嚷嚷着群成员改备注。
[导演陈律之：@非畜勿扰 @LSR，改备注。]
[杜施月:哟，这剧还没开拍，你们两人的CP倒是组起来了！]
杜施月是这部戏的女主，童星出道，演了不少耳熟闻名的电视剧。
三十岁之前拿两次视后。后来觉得在剧圈没什么对手，转战电影圈，拍了不少大导演的戏。
但不知道是不是前面把运气用光了，三次入围最佳女主角，三次陪跑。
有人叫她重新回到剧圈，都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但她气不过，直言，拿不到影后就不接电视剧。
有人嘲她自负、没有自知之明，有人赞她大女主。
[杜施月:你们把我这个唯一的女主放在哪里？]
[杜施月:我看啊，我还是打道回府算了]
[导演陈律之：回去可以，把违约金先付一下。]
CP？陈凯纳闷。
LSR是谁不难猜，但他的头像——一只边牧。
而祝由的微信名叫【非畜勿扰】。
巧合，一定是巧合。
祝由这个【非畜勿扰】的微信名已经用了快三年了，不可能是最近才改的。
陈凯自我安慰，等到把祝由送到了剧组安排的酒店后，他还是不放心地联系了公关组大哥苟贵。
这年头背刺选手比比皆是，发聊天记录、晒贴脸合照、截图点赞好友头像，谁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共同好友。
围读会在同一天进行，陈凯要跟苟贵商量风险预案，不能陪祝由去，于是叮嘱了丁雯大半天。
祝由是最后一个到达会议室的，留给他的位置就只有导演右手边的第一个。往下依次是杜施月、林隋然、张凡……。
越过林隋然的时候，祝由瞥了他一眼。
这次，没看到奥迪女的头发。
刚坐下，就听见杜施月用媚声跟他打招呼：“哟，小弟弟身上还挺香。”
“……”祝由一脸见到鬼的惊恐。
怕厚此薄彼了，杜施月转头又对右边的林隋然抛媚眼：“虽然这位小弟弟没喷香水，但我闻到了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她说完，祝由就在林隋然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龟裂。
陈律之先前跟杜施月合作过，知道她是什么德行，重重咳了两声，示意开会了。
先是演员和工作人员互相介绍，然后陈律之讲了下拍摄周期、进组时间以及他的拍摄要求。然后就是象征性地问了下剧本的意见。
之前在美好来宾馆的时候，他就问过祝由和林隋然了，正准备往下走流程，杜施月举手了。
“说”陈律之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要求加床戏”
陈律之：“……和谁？”
杜施月笑得坦荡荡：“都行，或者三个人一起。”
林隋然：“……”
祝由：“……”
陈律之深吸一口气，问祝由和林隋然的意见。
林隋然皱眉，想了下，先回答了：“只要剧情需要，我都可以。”
你都可以？可以个P,看不出来她是想占我们两个的便宜吗？！！！祝由隔空飞了林隋然一个白眼。
“那看来是祝由小弟弟不可以了哦？”杜施月撩了一把胸前的大波浪，笑问。
祝由冷哼了声，二郎腿翘起，似笑非笑：“老阿姨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没问题个锤子！老子拍的是正剧，不是H片。”陈律之大手拍桌，差点儿暴走。
杜施月一脸不在意，摆手：“床戏是看点，不拍我那就拍他们俩的床戏呗？他们的粉丝都是女粉，找线索、分析证据、抓凶手，很无趣的好不好？不上点儿生理刺激，谁愿意愿意去看？怎么抓人眼球？怎么搞噱头？”
“更重要的是” 杜施月说得一本正经，“我爱看两个帅哥纠缠不清。”
“尤其是在床上。”
“……”
陈律之似乎被她说动了，但怎么加并没有立马确定下来。会议结束后，祝由没找到助理丁雯，陈凯也不在。
他给陈凯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儿。五分钟后，没得到回复，直接打过去。
听到他说在超市买生活用品后，祝由挂断电话。
他没直接回房间，而是把酒店从里到外逛了圈，将布局做到心中有数。
酒店一共有五层，演员都住在最顶层。祝由一出电梯，就看到丁雯蹲在他的房间门口。
他掏出卡，把门打开。
“进来吧”祝由堵在门口，故意说。
丁雯没进去，将手上的外卖递给他。
“不了祝哥，被人拍到就不好了。”
祝由回头看了她一眼，接过外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看到电梯下行后，这才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洗完澡出来，祝由看到他放在玄关上的外卖。几乎没有犹豫，拎起盒子，往一旁的垃圾桶里一丢。然后给陈凯发消息，让他买吃的回来。
吹完头，他收到杜施月的微信好友申请。
晾了她半个小时后，祝由才通过。
一通过，杜施月的消息就发来了。
[杜施月：小弟弟，要跟姐姐当剧组夫妻不？]
剧组夫妻这种事儿在娱乐圈里遍地都是，祝由习以为常，也深恶痛嫉。
[非畜勿扰：非畜勿扰]
[非畜勿扰：我不喜欢比我年纪大的老阿姨]
发完，祝由就把她设成了免打扰,然后将手机一丢。
九点过的时候，祝由饿得前胸贴后背，但陈凯迟迟不回来。
于是他随便从地上摊开的行李箱里抓出一套长衣裤子，口罩、帽子一戴，出门的时候，膝盖还撞到了放在客厅里的大纸箱子。
关门的瞬间，不远处也有人出来。
几乎同时，两人都看向对方。
比起祝由的全副武装，林隋然连个口罩都没戴。
两人站在电梯门前，等电梯从一楼上来。
期间，林隋然的手机响了几下。
等电梯上来，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各站一边。
林隋然的手机还在震动。
“人家问你呢？不给个话？”祝由打破电梯里的安静。
他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爱好，但刚刚进电梯的时候，余光不小心扫到了。
那个女人的头像看一眼就很难忘记。
面对杜施月的邀请，林隋然什么也没回，对祝由的问题也同样如此。他将手机放回兜里，盯着电梯门。
这种不理人的态度让祝由窝火，“你嘴巴是上了水泥吗？说个话能要你死？”
林隋然缓缓看向他，眼神很复杂，像是看不懂面前这个人。
除了第一次，仅有的几次见面中祝由留给他的印象都算不上好。
不是甩脸、阴阳怪气就是冷眼，但在背后又替他出气。
“回什么？”他平淡地问。
“我管你回什么？她问得又不是我。”祝由觉得莫名其妙。
“……那就不回。”林隋然肯定地说。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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