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升维:我的副本震撼全人类【无限】》曌肆

68、死亡

　　死寂的夜晚，只有潮水的波岸的声音。
　　唐曌蜗居在这一方小天地里，透出窗户看着外面变得漆黑的夜，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给予黑暗光芒。
　　但天空蒙着一层黑雾遮上了面纱。
　　唐曌坐在床边，摩挲着手上的东西，沉思一会将东西收好，手指利索的扯出被子将自己裹进去，干脆利索的闭眼睡觉。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
　　唐曌蒙着刚刚有点亮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空气，嘴里叼着包子踏上旅途。
　　晨光刺破薄雾时，唐曌嘴里的肉包刚咬到第三口。
　　肉汁顺着指缝往下淌，他腾出一只手拿出手绢抹了把嘴角，抬头望向不远处突然浮现的城市轮廓。
　　那城像是从晨雾里长出来的，灰黑色的城墙没有尽头，城门口悬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墨字写着“存魂城”。
　　他捏了捏口袋里的青铜令牌，那是昨夜潮水退去后，从沙滩上一块贝壳里翻出来的。
　　令牌背面刻着“死亡值：1000000000……”，数字泛着冷幽幽的光。
　　按照令牌里传来的细碎声响提示，这座城里住的都是没排上轮回的亡魂，而他的任务，就是找一个植物科学家，然后送他还魂草。
　　走到城门口，唐曌被两个穿灰布褂子的守卫拦住。
　　守卫的脸像是蒙了层雾，看不清五官，只有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令牌。”
　　他把青铜令牌递过去，守卫指尖碰到令牌的瞬间，原本模糊的脸突然凝出两道细长的眼缝，上下打量她半晌：“活人？”
　　“算吧。”唐曌嚼完最后一口包子，把油纸扔进旁边的石桶里。
　　桶里堆着的油纸、布条都泛着半透明的光，风一吹就飘起来，最后贴在城墙根，成了墙上新的一道斑驳印记。
　　守卫没再追问，挥挥手让她进去。
　　唐曌也假装离开，却侧耳倾听到他们那一声轻声：“这会是哪位预言里的善人吗？身上的光都快把我闪得睁不开眼了。”
　　唐曌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头顶上闪闪发光的“神父”光环。
　　刚踏入城门，唐曌就觉得脚下一轻，像是踩在棉花上。
　　城里的街道宽得反常，两旁的房子都是黑瓦白墙，门窗紧闭，只有偶尔从门缝里漏出的烛光，在地面投下摇晃的光斑。街上走的人大多低着头，脚步轻飘飘的，衣服颜色越浅，身影就越透明，有几个几乎要融进空气里，只有手里攥着的号码牌还清晰可见。
　　那号码牌和银行叫号的牌子差不多，上面印着红色的数字从“10086”到“99999”不等。
　　“小伙子，是在找兑换处吗？”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唐曌转头，看见个穿深蓝布衫的老太太，手里挎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几颗灰蒙蒙的果子。
　　老太太的脸很清晰，只是眼角的皱纹深得能夹住线，说话时嘴角的弧度几乎不动，像是在念台词。
　　“只需要一个货币就可以告诉你哦。”
　　而唐曌没有货币，他手指拿捏紧手里的青铜令牌，思考了一下：“婆婆兑换处是什么东西，这个兑换给你可以吗？”
　　婆婆看向那令牌上的字，却惊恐的后退一步：“不行不行，小伙子这太珍贵了。”
　　唐曌将令牌收进掌心往袖口一推，藏进去：“婆婆此话怎讲？”
　　“这个东西很贵很贵的，能换的东西也很重要，帮助人找到自己丢失的部位，稳定灵魂，收集碎魂等等，我老婆子真的不能要。看你这个小伙子刚来，这么年纪轻轻……我老婆子也做一回善事，不收你钱了，前方走五百米便是兑换处，可以换东西购买东西。”说完老婆婆立马离开，仿佛后面被人追了一样。
　　唐曌望着老太太仓促离去的背影，竹篮里灰蒙蒙的果子晃出细碎的光，转眼就消失在街道拐角。
　　他低头摸了摸袖口，青铜令牌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背面那串“1000000000……”的数字像藏了片星海，冷幽幽地映着他的指尖。
　　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走了五百米，街角果然出现一座青砖小楼，门楣上挂着块木质招牌，“兑换处”五个字用红漆写就，边缘却已斑驳，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木纹。
　　推开门时，铜铃“叮铃”响了一声，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留魂城的阴冷截然不同。
　　柜台后坐着个穿青布长衫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年纪，手里捏着支毛笔，正低头在账本上写字。
　　见唐曌进来，他抬了抬眼，目光在唐曌头顶“神父”光环上顿了半秒，又落回账本：“要换什么？”
　　“我找一位植物科学家。”唐曌走到柜台前，指尖敲了敲台面，“你知道他在哪吗？”
　　男人笔尖一顿，墨点落在账本上，晕开一小片黑痕。他抬头看向唐曌，眉头微蹙：“存魂城里亡魂万千，哪有什么‘植物科学家’？你找错地方了。”
　　“不会错。”唐曌从袖口摸出青铜令牌，放在柜台上，令牌背面的数字泛着微光，“令牌指引我来这里，说他就在城里。”
　　男人盯着令牌看了半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账本边缘，语气缓和了些：“这令牌是‘引魂令’，能进来的不是有执念的活人，就是没入轮回的亡魂。你说的植物科学家，若是亡魂，该有编号；若是活人……存魂城几百年没见过第二个活人了。”他顿了顿，补充道，“除非，他是‘守阁人’。”
　　“守阁人？”
　　“城西有座‘百草阁’，里面藏着能让亡魂暂留的‘续命草’，守阁人世代看守那里。听说上一任守阁人，生前是研究植物的，研究出孟婆汤最重要的一味药断肠草。”男人说着，从柜台下拿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简易的地图，“你顺着这条路走，到了百草阁，就知道了。”
　　唐曌接过地图，刚要道谢，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低低的啜泣。一个穿浅绿衣裳的小姑娘跌跌撞撞跑进来，身影半透明，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号码牌，上面写着“7524”。
　　“老板，我要换‘聚魂露’。”小姑娘声音带着哭腔，从怀里摸出几块泛着光的玉牌，放在柜台上，“这些够吗？”
　　男人拿起玉牌看了看，摇了摇头：“还差三块。聚魂露要十块‘念想玉’，你这只有七块。”
　　唐曌注意到他们令牌上写的货币与自己不一样，自己是死亡值，而小女孩却是玉牌。
　　小姑娘眼泪掉得更凶了：“可我弟弟的魂快散了……他才三岁，夭折的时候魂就碎了，我好不容易攒了这些玉牌，再晚些，他就没了……”
　　唐曌看着小姑娘颤抖的肩膀，指尖在引魂令上碰了碰，令牌背面的数字跳动了一下。他抬头对男人说：“她的聚魂露，我来换。”
　　男人愣了愣，看向唐曌：“聚魂露要十块念想玉，你有？”
　　唐曌没说话，只是将引魂令往前推了推：“用这个抵，够吗？”
　　男人脸色骤变，连忙把令牌推回去：“使不得！引魂令是上古物件，一块就能换整座存魂城的念想玉，换一瓶聚魂露，太亏了。而且这玩意天降之物，无人敢交易，也无人可交易。”他想了想，对小姑娘说，“你跟我来，我库里还有半瓶聚魂露，先给你，剩下的三块玉牌，你以后再补。”
　　小姑娘愣了愣，连忙道谢，跟着男人往后院走。
　　路过唐曌身边时，她抬头看了看唐曌头顶的光环，小声说了句：“谢谢你。”
　　唐曌笑了笑，没说话。等两人走后，他拿起地图，按照上面的指引往城西走。
　　街道上的亡魂比刚才多了些，大多行色匆匆，手里攥着号码牌，时不时抬头望向天空。
　　那里依旧蒙着层黑雾，只有零星几点烛光从窗户里漏出来，像是漂浮的萤。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一座爬满藤蔓的阁楼，阁楼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写着“百草阁”。
　　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淡淡的草木香，夹杂着泥土的气息。
　　唐曌推开门，阁楼里摆满了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植物，有的叶片泛着微光，有的花瓣像水晶一样透明。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蹲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着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头上的小卷毛随着他摇头的东西时不时晃一晃，嘴里还念念有词：“奇怪，这‘锁魂花’怎么提前开花了……”
　　“你就是植物科学家？”唐曌走过去，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抬起头，放下怀里的那本厚厚的日记在旁边的桌子上一屁股坐下去，头发有些凌乱，眼神里满是疑惑：“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叫唐曌，用引魂令进来的。”唐曌指了指男人手里的放大镜，“我找你，是想知道‘还魂草’的下落。”
　　唐曌看着他的面容没想着这个男人地位这么高，却如此年轻，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又二。
　　整个人青春活泼，尤其是那一头自然卷。
　　但唐曌识相的没有去窥探别人的隐私。
　　男人听到“还魂草”三个字，手猛地一顿，放大镜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站起身，目光严肃地看着唐曌：“你找还魂草做什么？那东西能让亡魂还阳，是禁物，早就被销毁了。”
　　男人警惕的眼神一闪而过，只是这么警告的陈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