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看俩霸谈恋爱？》路少

80、我们别来无恙

　　章小小反反复复在混沌中挣扎，怎么又是消毒水的味道？

　　这个医院的病房大了许多，装潢也华丽，一看就贵。这是章小小真开眼后的第一想法。

　　鼻梁上不知道罩了什么东西，紧紧的扣在上边，但呼吸不困难。
　　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个是呼吸罩，旁边还有心电图机。

　　手上被人拿湿布擦着，擦着太入神还没发现人已经醒了，还是章小小看着人眼熟喊了句：“妈。”

　　苏娇双眼红红的，听见声还楞半拍，震惊转为喜悦后第一时间却是抱着她哭，还抱怨着“你醒了？你怎么才醒啊，你是要吓死我吗。”

　　章小小心里翻了个白眼，腹诽道：你这不行啊，第一时间抢救都过了，这要是别的病人你这不得直接翘上天。

　　还是他爸听见她鬼哭狼嚎从卫生间出来，看她双眼是睁着的直接按铃喊医生。

　　还得是她爹啊。

　　章徵关切道：“你感觉怎么样？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章小小摇了摇头“没有。”至少比那个时候有精神多。

　　她上下打量着父母，皆是神色憔悴，头发还白了，但也不见狼狈。

　　章小小松了口气道：“我昏迷三年你们就老了这么点，倒也还好。”

　　苏娇拍了下她“什么三年，你也就昏迷了三天。”

　　章小小一怔，不禁自嘲一笑。

　　三天如三年，真是恍如一梦啊。

　　章小小醒了他们两个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下来。

　　章徵忽然问：“对了小小，你认识耿谕言吗？”

　　看她愣住，以为是在想那人是谁，他便说：“就是那个想要收...”

　　所有的记忆同她这副身体的苏醒如潮而至，压抑的，痛苦的，悲伤的。

　　“不知道”章小小打断他说：“不认识，怎么了？”

　　“没事，就是他来看过你。”

　　之子莫若母，苏娇看出她心情不佳，“也没什么重要的，咱家公司已经没有任何事了，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大小姐。”

　　“几点了？”章小小倏然问道。

　　章徵不明所以道：“九点来钟。”

　　“我想回学校看看。”

　　苏娇道：“你才刚醒回学校干嘛？你平时不是最不喜欢去学校吗？”

　　“我已经没事了，我回去看看。”

　　章小小执意要走，两人没办法做了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才出了医院。

　　出去那一刻，她遇见了耿谕言，十四年后的耿谕言。他站在医院的池塘边，手里还夹着烟。

　　他长高了，也挺拔了。只是眉间参着许多惆怅，桃花眼不多情很冷。

　　两人对视都是一愣，对章小小而言没有十四年，是几个小时后再见故人。

　　她见他如陌生人一样一眼后继续向前离开。

　　就那一眼，就那一瞬耿谕言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晓...小小...”

　　章徵看见他后觉得不打招呼不太好，便让苏娇带着章小小先走。
　　章徵上前“耿总，好巧啊，您也在这。”

　　耿谕言望着熟悉的背影道：“她醒了。”

　　“是，醒了。”章徵总觉得他们之间认识。

　　十九中翻修了几轮。总之看不见之前一点影子。

　　章小小在车上套上校服就进去了，她没有先去班里，而是奔着操场旁边的一颗老槐树走。

　　那树有好久的年头了。2017年它在，2004年它还在。可能是老树，所以再怎么翻修都没把它挪走。

　　章小小绕过树后，接近树根位置有已经被新皮覆盖住七七八八的三个痕迹。

　　快看不出了，这是三个紧挨在一起的姓名。

　　这是初来时章小小顽皮，总觉得自己以后会离开，为了在后面验证穿越是不是真的，她在这棵树上用刀刻下记号。

　　耿星池那时体育课不打球，跟着她想瞧她偷偷摸摸做什么坏事。
　　结果被章小小拽着一块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力气大刻的深还快，事后又坏心眼的把莫知名字也刻上，他说：“被人看见了也能连着他一块挨罚。”

　　章小小顿时潸然泪下，

　　两个真实存在的人，两个死去的人。

　　她曾经接触过。

　　秦桢替耿谕言开门顺便问：“是回公司吗耿总？”

　　耿谕言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这是秦桢做耿谕言助理的第十年。

　　这十年期间她就没见过这位boss怎么笑过，更没见过他找过什么女人，也就更别提他对谁上过心。

　　哦，不。

　　又上心过的，但这种上心很怪，渐渐的秦桢找到一种规律。

　　那些女孩多多少少都会和对方有些像。起初有人传，那些女孩都长得与耿谕言初恋相似。

　　有几个女孩是在酒吧或者夜总会理遇见的，年龄都不大，大多兼职供自己上学。

　　遇见这样的耿谕言就会跟慈善家一样给人一笔钱，让人安安心心上学不用再这种腌臜地方战战兢兢。

　　还有的如果顶着这张与白月光一样的脸，在他面前搔首弄姿，耿谕言就会亲自拿刀恐吓她道：再不滚，弄花你的脸。

　　没人知道那初恋长什么样，能把人迷的这么神魂颠倒。

　　后来一次商会醉酒，秦桢把boss亲自送进家门给人安置好，那照片就摆在床头柜。

　　照片老旧，用相框裱好放置。

　　秦桢好不容易见到传说中人的容貌，拿起照片就是一顿看。

　　以前的照片色彩不浓，但能看得出女孩长的水嫩可爱。不艳不丽，原来boss喜欢这一款的。

　　啧啧，秦桢不禁感叹，一张照片放十年，还摆在这，真是痴情。
　　长的三分像就能让他出笔钱，长的六分相那就不得了了，那得让他看了又看，看了还看，然后再出笔钱。

　　耿谕言还记得，那是在他们高二，莫知哥的生日。章小小抢过耿星池的啤酒喝了一口，觉得还好，然后接着又是三口后，就倒在他的肩上晕晕乎乎着。

　　耿星池还嘲笑她，三杯倒，太菜。

　　不过章小小听着了也不能抬手打他。

　　耿星池问是让自己送还是他送。耿谕言自然不会把章小小交给别人，就自己背着她将人送回。

　　章小小还没醉到不省人事，趴在他背后说：“谕言。”

　　酒后的声音是软糯的，耿谕言顿时心尖一痒。

　　“嗯。”

　　章小小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说：“你以后，你对我好点。”

　　耿谕言觉得莫名，怎么就对她不好了，他问。

　　章小小说：“那你就，以后遇见跟我很像很像的人也对她好点，别老是收购别人公司。”

　　耿谕言知道她在说醉话“好。”

　　“我跟你讲，我叫章小小”她又说道：“章鱼的章，很大的章鱼能把你吃了的。”

　　耿谕言笑了，说他记住了。

　　但后来才想起来她说过她姓章。

　　秦桢知道他现在对这个叫章小小的高中生不一般是因为十分像那个初恋。

　　甚至跑到人家学校门口。

　　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来来回回看他，秦桢在车内吐槽道：“明明可以在车里等，非要在外面凹造型，唉，男人。”

　　秦桢跟了耿谕言这么多年，如果说了解他倒也不知道这冷面总裁会不会把这小女孩掠过来做替身，但他知道耿谕言不会罢休。

　　直到那一眼平归于陌生，耿谕言才恍然想起，她曾说，不要来找到她。

　　回到公司后他们瞧见莫知理正坐在他办公室内喝咖啡。

　　他们聊事，秦桢都是回避的。

　　他坐在办公桌前，再一次敲起键盘，做办公室打工人。
　　不知道多久后，莫知理出来了，他的那副金丝眼镜真是给他抵挡了不少花花公子的不羁。

　　他敲了敲秦桢办公桌，颇有兴趣的问道：“你们老板这几天怎么回事，不当工作狂跑哪玩了，不会是有艳遇了吧？”

　　这只是随便说说，莫知理怎么可能真这么想。

　　但秦桢却在心里拍了下手，真说到点上了。八卦的分享欲熊熊燃烧，这亏得是对年好友的莫知理问，这要是别人秦桢还是会有着助理的职业素养，闭口不言。

　　他说：“不至于有艳遇，就是遇见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还在上学。这女孩前几天出车祸了，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今天才醒过来。”

　　莫知理见怪不怪“又是长成那样的，不过至于天天跑医院吗。”

　　秦桢连连摇头“这次的不一样，以往咱们遇见的最高也不过六分像，我以前在老板屋里见过那人的照片，这次我敢保证没看错，是十分像啊，几乎是一模一样。”

　　莫知理吊儿郎当的笑容瞬间褪下。

　　章小小来到让她出车祸一切开端的地方。

　　其他人有十四年，但她没有，章小小依然在最初的海里游荡没有一块浮木。

　　旁边余光里出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里面穿着红色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黑色风衣，高跟鞋踩地的声响让章小小张望过去。
　　那女人面容渐渐清晰。

　　“好久不见。”她说。

　　“好久不见...张晓晓。”

　　见字如面，张晓晓：

　　我时间不多也可以说是迫在眉睫，临走，我有件事情需要托付，思来想去也只能拜托给你。

　　在左边的抽屉里有一个优盘，是我用小说的形式记录下与他们有关的记忆。在你七年后请帮我将它们发表出来。

　　占据你身体的三年我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所以在这里与你交个朋友。我不知道你活下去后是否开心，不知道你再次睁眼看见这个糟乱的世界是否乐意，但一切都在变好，我还是想说，望珍重，好好生活下去。

　　这信，张晓晓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