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前听雨》十二时白

28、烘焙坊里的面粉与欢笑

　　社区烘焙坊的活动定在周六上午。七点刚过，晨光就把天空染成了淡淡的金粉色，温野拎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站在楼下，里面装着提前筛好的低筋面粉、活性酵母，还有一把刚从菜场买来的小香葱——翠绿的葱叶沾着晨露，根须干干净净，是做葱油饼最好的配料。
　　“等久了？”陆时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肩上垮着个黑色双肩包，手里拎着两个印着卡通猫咪的保温桶，步伐轻快地走过来。保温桶沉甸甸的，一个装着提前三小时和好的面团，用温水揉得软硬适中，裹着保鲜膜醒在里面；另一个则盛着熬得喷香的葱油，金黄的油里浸着葱段、姜片和八角，香气隔着桶盖都能隐约闻到。
　　“刚到。”温野侧身让他走过来，目光落在那两个保温桶上，忍不住笑，“你这桶也太可爱了，跟你平时穿白大褂的样子一点都不搭。”
　　陆时衍耳根微微发热，抬手挠了挠头：“上次陪邻居家小孩去超市，他非要买这个……刚好装东西方便。”其实是前几天特意去挑的，想着温野喜欢这些软乎乎的东西，用可爱的桶盛食材，他应该会开心。
　　两人并肩往社区烘焙坊走，路上能碰到不少早起的居民。张阿姨提着菜篮子从对面过来，看见温野就笑着招手：“小温，今天要去教大家做葱油饼啊？我昨天特意把家里的平底锅都刷干净了！”
　　“是啊张阿姨，您记得早点来占位置。”温野笑着回应，脚步没停，“材料都带齐了，保证让您学会。”
　　陆时衍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和街坊邻里熟稔地打招呼，嘴角忍不住弯起来。温野开的甜品店就在社区门口，平时待人温和，做的蛋糕、面包又好吃，小区里的人都喜欢他。尤其是这些阿姨，总爱拉着温野问甜品配方，偶尔还会给他塞点自家种的蔬菜、包的饺子，把他当自家孩子疼。
　　烘焙坊在社区活动中心二楼，推门进去时，里面已经热闹起来。三十来平米的空间里，靠墙摆着两排操作台，上面铺着干净的白色油纸，每个位置都放好了擀面杖、刮板、小刷子和一次性手套。来的大多是带着孩子的妈妈和闲不住的阿姨，还有几个刚退休的大爷，正围着操作台互相打趣。
　　“温老板来啦！”最先看见温野的是李姐，她儿子小宇正趴在桌子上玩面团，听见妈妈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冲温野挥手，“温哥哥！”
　　温野笑着走过去，揉了揉小宇的脑袋：“今天要好好学，做个最大的葱油饼给妈妈吃好不好？”
　　“好！”小宇用力点头，小手在桌子上拍得啪啪响。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温老板，今天可要好好教教我们，上次你做的葱油饼，我家那口子念叨了好几天！”
　　“就是就是，听说你做的葱油饼外酥里嫩，咬一口能掉渣，我们可都等着呢！”
　　“陆医生也来帮忙啊？你们俩这是‘夫妻档’上阵？”
　　最后一句话让陆时衍的耳根瞬间红透，他拎着保温桶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温野看在眼里，偷偷碰了碰他的胳膊，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嘴上却笑着打圆场：“陆医生怕我忙不过来，来给我当助手。大家别打趣他了，咱们先把材料摆好，准备开始。”
　　“好嘞！”众人笑着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陆时衍跟着温野走到最前面的操作台，把保温桶轻轻放在台面上，然后从双肩包里拿出两条浅灰色的围裙——是温野上次特意定制的，上面印着个小小的拳击手套图案，一个是温野的尺码，一个是他的。他熟练地系上围裙，带子在身后打了个漂亮的结，转身时，正好对上温野的目光。
　　“围裙洗得挺干净啊。”温野挑眉，指尖碰了碰他围裙上的拳击手套，“昨天特意洗的？”
　　“嗯……”陆时衍点头，声音有点轻，“反正也没事，洗干净穿着舒服。”其实是昨天晚上洗了晾在阳台，怕早上干不了，还特意用吹风机吹了半天，就想着今天能和温野穿同款。
　　温野没戳破他的小心思，只是笑着拿起保温桶，打开盖子。第一个桶里的面团醒得正好，白白胖胖的，用手轻轻一按，能立刻弹回来，带着淡淡的麦香。第二个桶里的葱油一打开，香气瞬间飘了出来，金黄的油里，葱段已经熬得微微发焦，姜片和八角沉在桶底，那股子香而不腻的味道，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哇，这葱油也太香了吧！”李姐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感叹，“温老板，你这葱油是怎么熬的？我在家熬总觉得差点意思。”
　　“熬葱油要小火慢熬，葱、姜、八角要冷水下锅，慢慢把香味逼出来，不能急。”温野一边说，一边把面团倒在撒了面粉的案板上，“等下教大家做饼的时候，详细跟你们说。”
　　八点半，活动准时开始。温野站在操作台中间，手里拿着面团，对着众人笑着说：“今天教大家做的是家常葱油饼，做法不难，但要做好，关键在三点：揉面、醒面、擀皮。首先，面团要揉得软硬适中，像咱们平时做馒头的面团稍软一点，这样饼才会软乎；醒面的时间也很关键，常温下醒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醒好了面团才能起层，咬起来才会酥……”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揉面。手指修长灵活，面团在他手里像有了生命，从一开始的粗糙结块，渐渐变得光滑筋道。他揉面的动作很流畅，手腕轻轻转动，面团被反复揉搓、折叠，很快就成了一个圆润光滑的面团，放在案板上，稳稳当当的，一点都不粘手。
　　周围的人看得认真，手里拿着小本子记着，时不时提问：“温老板，这个面团要揉到什么程度啊？是不是越久越好？”
　　“醒面的时候要不要盖东西？万一干了怎么办？”
　　“葱油里要不要放糖？我家孩子喜欢甜一点的。”
　　温野都一一解答，声音温和，条理清晰：“揉到面团表面光滑，用手摸起来不粘手、有弹性就行，不是越久越好，过度揉面反而会让饼变硬；醒面一定要盖保鲜膜，或者用湿布盖着，防止表面变干；葱油里可以放一点点糖，提鲜，但是不能多，不然会盖过葱香……”
　　陆时衍在旁边当助手，手里拿着个小筐，里面装着分好的小面团，按照人数一个个递过去。他动作很轻，递面团的时候还会笑着说：“小心点，别掉了。”碰到年纪大的阿姨，他还会帮着把面团放在案板上，叮嘱一句：“阿姨，这个面团软，您揉的时候轻点。”
　　轮到大家自己动手揉面时，场面顿时热闹起来。有的阿姨揉得太用力，面团溅得到处都是；有的妈妈一边揉面，一边还要看着旁边捣乱的孩子，手忙脚乱；小宇更是把面团当成了玩具，捏成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惹得大家一阵笑。
　　温野来回走动，帮着指导。走到张阿姨身边时，看见她揉的面团又干又硬，忍不住笑着说：“阿姨，您这面团水放少了，加点温水，慢慢揉，别着急。”他伸手接过面团，示范着加了点温水，揉了几下，面团立刻就软了下来。
　　“哎呀，还是温老板厉害！”张阿姨笑着说，“我在家揉面总掌握不好水量，每次都要么太干要么太稀。”
　　“多练几次就好了。”温野把面团递还给她，又走到另一边，看见李姐正对着面团发愁，“李姐，怎么了？”
　　“温老板，我这面团总揉不光滑，你看，上面全是小疙瘩。”李姐指着面团，有点无奈。
　　温野低头看了看，笑着说：“你揉的时候没把面团折叠好，来，跟着我做。”他伸手握住李姐的手，教她怎么把面团折叠、按压、揉搓，动作耐心又细致。
　　陆时衍在旁边看着，心里有点羡慕，又有点开心。他觉得温野认真的样子真好看，尤其是对着别人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盛着星光。等温野走回来，他递过去一瓶水：“喝点水，歇会儿。”
　　“谢谢。”温野接过水，喝了一口，转头看见陆时衍面前的案板上，放着一个揉得歪歪扭扭的面团，忍不住笑：“你也揉一个？”
　　“嗯，试试。”陆时衍点头，拿起面团，学着温野的样子揉起来。可他平时握惯了手术刀，手上没轻没重，揉了半天，面团还是坑坑洼洼的，一点都不光滑。
　　温野凑过去，从后面轻轻握住他的手：“手腕放松点，别用那么大劲，跟着我的节奏来。”他的手覆在陆时衍的手上，带着点微凉的温度，指尖偶尔碰到他的手背，像有电流窜过，陆时衍的耳朵瞬间又红了。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阿姨们交换着的眼神，嘴角带着善意的笑意。李姐笑着说：“陆医生，有温老板亲自指导，你可得好好学，以后在家给温老板做葱油饼吃！”
　　“就是就是，学会了以后不用总麻烦温老板，自己就能做！”张阿姨也跟着打趣。
　　陆时衍没说话，只是红着脸，跟着温野的动作慢慢揉面。有温野在身边，他觉得手上的面团好像也听话了不少，渐渐变得光滑起来。温野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学得挺快，有天赋。”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陆时衍的心跳瞬间快了几分，手上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等大家的面团都揉好、盖上保鲜膜醒面时，温野开始教大家做葱油酥。他把面粉、盐、糖放在一个小碗里，然后舀起一勺滚烫的葱油，慢慢浇在里面，一边浇一边搅拌，很快就成了细腻的葱油酥，香气扑鼻。
　　“这个葱油酥是让饼起层的关键，等下擀面皮的时候，要均匀地抹在上面。”温野把葱油酥放在桌子中间，让大家轮流看，“你们在家做的时候，葱油一定要趁热浇，这样才能把面粉的香味激出来。”
　　众人纷纷点头，有的还拿出手机拍照，生怕漏了哪个步骤。小宇凑到碗边，想闻闻香味，结果被热气烫得缩了缩脖子，惹得大家一阵笑。温野笑着给他递了块小饼干：“先吃点这个，等下就能吃葱油饼了。”
　　醒面的时间里，陆时衍帮着温野给每个人分葱油酥，温野则在旁边解答大家的问题。有个大爷问：“温老板，这葱油饼能不能放冰箱冷冻？早上拿出来煎一下就能吃？”
　　“可以的。”温野点头，“做好的生饼胚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冷冻，能放一个星期。早上不用解冻，直接放在平底锅里煎，小火慢煎，两面金黄就能吃，很方便。”
　　“那太好了！”大爷笑着说，“我家那孙子早上上学赶时间，以后就能提前做好，早上煎一下就行，比外面买的健康。”
　　说话间，面团已经醒好了。温野拿起面团，放在案板上，用擀面杖轻轻擀开。他擀面皮的动作很熟练，擀面杖在他手里转动自如，面团很快就被擀成了一张薄薄的圆形面皮，边缘整齐，厚度均匀。
　　“擀面皮要用力均匀，从中间往四周擀，这样面皮才会厚薄一致。”温野一边擀，一边说，“擀得薄一点，等下卷起来层数多，吃起来更酥。”
　　他把擀好的面皮放在桌子上，用小刷子蘸着葱油酥，均匀地抹在面皮上，从边缘到中间，一点都不落下。然后撒上一层切碎的葱花，翠绿的葱花铺在金黄的葱油酥上，好看又好闻。
　　“接下来就是卷面皮了。”温野拿起面皮的一端，慢慢卷起来，卷成一个长长的圆柱形，然后用手轻轻捏紧接口处，防止里面的葱油酥漏出来。接着，他把圆柱形的面团从一端开始盘起来，盘成一个圆形的小饼，用手轻轻按压一下，再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饼胚。
　　“你们看，这样擀出来的饼胚，里面有很多层，煎的时候受热均匀，就会外酥里嫩。”温野把饼胚放在盘子里，对着众人展示，“每个人的面团可以做两个小饼，大家按照我刚才的步骤来试试。”
　　众人纷纷动手，陆时衍也拿起自己揉好的面团，学着温野的样子擀面皮。可他的手太巧，平时做手术一针一线都精准无比，擀面皮却笨手笨脚的，要么擀得一边厚一边薄，要么就是卷的时候把葱花撒了一地。
　　“陆医生，你这面皮擀得跟小山似的，一边高一边低！”张阿姨看着他的成果，忍不住笑。

　　“没事没事，慢慢来嘛，多练练就好了，有温老板在旁边指导呢！”李姐也跟着笑。
　　陆时衍也不恼，只是红着脸，抬头看向温野，眼里带着点求助的意味。温野走过去，笑着接过他手里的擀面杖：“来，我教你。”他站在陆时衍身边，一只手握住擀面杖，另一只手轻轻扶着面皮，“擀的时候，手腕要稳，慢慢转，别着急……”
　　两人的手离得很近，温野的指尖偶尔碰到陆时衍的手背，像羽毛轻轻划过，陆时衍的心跳又快了几分。他屏住呼吸，跟着温野的动作慢慢擀，渐渐地，面皮真的变得均匀起来。
　　“你看，这样不就好了？”温野松开手，笑着说，“挺聪明的，一教就会。”
　　陆时衍看着手里的面皮，嘴角忍不住弯起来，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周围的阿姨们看着两人的互动，笑得更开心了，小宇还奶声奶气地说：“温哥哥和陆哥哥真好！”
　　等大家都做好饼胚，温野把平底锅放在电磁炉上，倒上一点点油，等油热了，把饼胚放进去。小火慢煎，很快，饼的一面就变成了金黄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他用铲子轻轻翻面，另一面也煎得金黄酥脆，油滋滋的，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第一批葱油饼出锅时，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烘焙坊。温野把饼放在盘子里，撒上一点点椒盐，递给周围的人：“大家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小宇第一个冲过来，拿起一块饼，吹了吹就往嘴里塞，咬一口，咔嚓一声，酥得掉渣，葱香混合着面香在嘴里散开，他含糊不清地说：“太好吃了！比外面买的还香！温哥哥，你太厉害啦！”
　　温野笑着给他递了张纸巾：“慢点吃，别噎着，还有呢。”
　　陆时衍拿起一块刚出锅的葱油饼，吹了吹，递到温野嘴边：“尝尝你的杰作。”
　　温野张口咬住，饼皮酥脆，内里柔软，葱香浓郁，咸淡适中，他眼睛一亮：“嗯！火候正好，比上次做的还好吃。”他嚼了两口，又拿起一块塞进陆时衍手里，“你也吃，看看味道怎么样。”
　　陆时衍接过饼，慢慢咬了一口。饼的香气在嘴里散开，带着温野手上的温度，甜丝丝的，比他吃过的任何美食都好吃。他看着温野，眼里满是笑意，温野也看着他，两人相视而笑，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们沾了点面粉的脸上，落在空气中漂浮的细小面尘上，温暖得像一幅画。
　　接下来，大家轮流煎自己做的葱油饼，烘焙坊里的香气越来越浓，笑声也越来越响。有的阿姨煎的饼太焦，笑着说：“没事，焦了更香！”有的妈妈煎的饼没熟透，温野就帮着重新煎一下，耐心地教她怎么掌握火候。
　　陆时衍在旁边帮着递盘子、拿纸巾，偶尔还会帮着照看一下电磁炉，不让孩子们靠近。他看着温野忙碌的身影，看着周围人开心的笑脸，心里暖暖的，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没有医院里的紧张忙碌，没有手术台上的小心翼翼，只有温野在身边，只有满满的烟火气。
　　活动快结束时，大家手里都捧着自己做的葱油饼，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张阿姨拉着温野的手，舍不得松开：“小温啊，今天真是谢谢你，教我们做这么好吃的葱油饼。下次再有活动，还来给我们当老师呗？”
　　“是啊是啊，下次教我们做蛋糕吧！”李姐也跟着说，“我家孩子最喜欢吃你做的草莓蛋糕了。”
　　“只要有空，一定来。”温野笑着点头，“下次活动我提前在群里说，大家想吃什么，也可以在群里告诉我，我提前准备材料。”
　　“太好了！”众人开心地说，纷纷拿出手机，扫码进了温野的社区烘焙群。
　　收拾东西的时候，大家都陆陆续续离开了，烘焙坊里渐渐安静下来。温野正在擦操作台，陆时衍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递到他面前：“给你的。”
　　温野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他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枚小巧的胸针，形状是个迷你的葱油饼，金黄的饼皮上缀着两颗小小的绿色“葱花”，是用珐琅做的，小巧玲珑，可爱得很。
　　“这是……”温野拿起胸针，放在手里细细看着，眼里满是惊喜。
　　“刚才活动中间，我去旁边的手工区转了转，看见这个胸针，觉得很适合你。”陆时衍站在他面前，有点紧张地搓了搓手，“想着你平时做葱油饼，戴上这个正好，就买下来了。”
　　其实是昨天晚上，他特意去手工店定制的，跟老板说了半天，才做出这个迷你葱油饼的样子，就想着今天活动结束，给温野一个惊喜。
　　温野拿起胸针，别在自己的浅灰色围裙上，对着旁边的镜子看了又看，嘴角笑得像个孩子：“真好看，谢谢你，时衍。我太喜欢了！”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陆时衍也笑了，耳根的红晕还没褪去，眼里却满是温柔：“你喜欢就好。”
　　两人一起收拾东西，温野擦操作台，陆时衍帮着把面粉、酵母装进袋子里，然后把保温桶洗干净，擦干水分。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暖暖的，烘焙坊里还残留着葱油饼的香气，温馨又惬意。
　　“今天累不累？”温野一边叠围裙，一边问。
　　“不累，挺开心的。”陆时衍摇头，看着他，“看着大家吃得开心，你也开心，我就觉得挺好的。”
　　温野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下次活动，还来给我当助手呗？”
　　“好啊。”陆时衍立刻点头，眼里的笑意更浓了，“随时待命。”
　　离开烘焙坊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两人手里各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剩下的葱油饼，香气一路飘散，引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
　　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不燥，吹在脸上，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温野走在前面，手里提着袋子，时不时回头看看陆时衍，嘴角带着笑意；陆时衍走在后面，看着温野的背影，眼里满是温柔。
　　“要不要去我店里坐坐？”温野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问他，“店里还有刚烤好的小饼干，给你装一点带回家。”
　　“好啊。”陆时衍点头，心里有点开心。
　　温野的甜品店就在社区门口，推门进去，店里飘着淡淡的奶油香。店员小夏正在擦玻璃，看见他们进来，笑着打招呼：“温哥，陆医生，你们回来啦！今天活动顺利吗？”
　　“挺顺利的，大家都很开心。”温野笑着说，“小夏，把昨天烤的蔓越莓饼干装一点，给时衍带回家。”
　　“好嘞！”小夏转身去拿饼干。
　　陆时衍跟着温野走进店里的小休息区，这里放着一张小小的沙发和一张茶几，上面摆着几本杂志。温野给他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喝点水，歇会儿。”
　　“谢谢。”陆时衍接过水杯，看着温野坐在他对面，围裙上还别着那个小小的葱油饼胸针，忍不住笑：“这个胸针戴在你身上，真好看。”
　　“那当然，这是你送我的嘛。”温野笑着说，拿起胸针，又看了一眼，“以后我每次做葱油饼，都戴着它。”
　　小夏把饼干装在一个漂亮的纸袋里，递到陆时衍手里：“陆医生，这是温哥特意给你留的蔓越莓饼干，刚烤好的，还热乎着呢。”
　　“谢谢小夏。”陆时衍接过纸袋，说了声谢谢。
　　两人在店里坐了一会儿，聊了聊今天活动的趣事，小宇怎么把面团捏成小猪的样子，张阿姨怎么把葱油酥撒了一地，李姐怎么煎焦了饼还笑得开心……聊着聊着，时间就过去了。
　　“我该回去了，下午还要去医院看看。”陆时衍看了看时间，站起身说。
　　“好，路上慢点。”温野送他到店门口，看着他手里提着饼干和葱油饼，忍不住叮嘱，“葱油饼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知道了。”陆时衍点头，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了，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你有活动，或者我有空，都可以联系。”
　　温野笑着拿出手机，扫码加了他的微信：“好啊，以后常联系。”
　　陆时衍看着手机里温野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猫，正趴在甜品店的窗台上，晒太阳的样子，和他很像，温柔又慵懒。他忍不住笑了，抬头对温野说：“那我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温野挥挥手，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嘴角还带着笑意。
　　陆时衍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提着温野给的饼干和葱油饼，心里暖暖的。他拿出手机，给温野发了条微信：“葱油饼很好吃，谢谢你。”
　　很快，温野就回复了：“喜欢就好，明天有空来店里，给你做新的甜品。”
　　陆时衍看着微信，笑得像个傻子，脚步都轻快了不少。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暖的，手里的葱油饼香气弥漫开来，和心里的甜意混在一起，让他觉得，这样的日子，简单，却足够让人珍惜。
　　而温野站在甜品店门口，看着手机里的微信，嘴角也忍不住弯起来。他摸了摸围裙上的葱油饼胸针，心里甜甜的——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不过是一场热闹的烘焙活动，一个可爱的胸针，一个温柔的人，还有满屋子的葱油香。
　　往后的日子，他想和陆时衍一起，在这个小小的社区里，做喜欢的甜品，教大家做可口的美食，看着身边的人开心地笑着，把每一天都过得像今天一样，温暖又甜蜜。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烘焙坊里的葱油香还在空气中飘散，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