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婉如叙》鲸玄

23、阳台的暖阳与岁月长

　　薄荷绿公寓的周末总浸着慵懒的暖意，晨光透过全景飘窗，在浅灰色地毯上织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揉碎的金箔。柳清欢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身边的陆婉如还睡得安稳，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怀里还松松抱着一个小小的布偶熊——那是周然送给念念的满月礼物，此刻倒成了婉如的枕边伴。

　　她轻轻起身，动作轻得像羽毛，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穿好米白色的家居服，走到婴儿房门口，推开门时，刚好看到念念正躺在婴儿床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小手小脚乱蹬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奶音，像在跟空气对话。阳光落在她柔软的胎发上，泛着淡淡的金色，小脸蛋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我们念念醒啦，是不是等妈妈们陪你玩呢？”柳清欢走到婴儿床前，弯腰轻轻抱起她，动作熟练而轻柔。念念似乎认出了她的声音，小手立刻抓住她的衣襟，小脑袋往她怀里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哼唧声。她的小手软软的，指甲盖圆圆的，透着淡淡的粉色，抓得不算用力，却像一股暖流，瞬间传遍柳清欢的全身。

　　怀里的小家伙不算重，却沉甸甸的，是整个小家最珍贵的重量。柳清欢抱着她走到客厅，目光落在阳台的方向——那里的卡座已经按照设计稿安装好了，浅灰色的绒面垫子铺得平整，旁边还摆着两个柔软的抱枕，阳光正好落在卡座上，暖融融的，正是陆婉如之前念叨的“冬天晒太阳最舒服的地方”。

　　她抱着念念在卡座上坐下，拿起旁边的小毯子，轻轻盖在念念身上。小家伙似乎很喜欢这里的阳光，眯起眼睛，小嘴巴砸吧了两下，安静了许多。柳清欢低头看着她，心里满是柔软，想起亲子公寓里那个相似的卡座，想起客户夫妇坐在那里相拥的模样，突然觉得，最好的设计从来都不是图纸上的线条，而是能容纳爱人依偎、孩子嬉笑的烟火空间。

　　“姐，念念醒啦？”陆婉如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从卧室门口传来。她揉着眼睛走出来，身上还带着被窝的暖意，看到阳台卡座上的两人，嘴角立刻扬起温柔的笑容，“你们俩倒是会享受，偷偷占了最好的位置。”

　　“快来一起晒晒太阳。”柳清欢朝她招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念念刚才还在跟空气聊天呢，可热闹了。”

　　陆婉如走过去坐下，自然地靠在柳清欢肩上，伸手轻轻抚摸着念念的小脸，指尖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我们念念越来越乖了，昨天王阿姨还说，她带过那么多孩子，就属念念最省心，不哭不闹，还总爱笑。”

　　“那是随你，天生的乐天派。”柳清欢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鼻尖蹭到她的发顶，闻到熟悉的茉莉香，心里满是踏实。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将彼此的影子叠在卡座上，素圈银戒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与念念身上的小毯子颜色相映成趣。

　　走到客厅，工作台一角还放着上次给客户设计亲子公寓的最终稿，画纸上的全家福插画在晨光里格外清晰。柳清欢拿起铅笔，无意识地在空白处勾勒，笔尖落下，竟是念念熟睡的模样，小小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像极了陆婉如。她看着画纸上的小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想起客户发来的入住反馈照片，心里满是踏实的成就感——原来把自己的幸福融入设计，真的能给别人带去温暖。

　　正说着，门铃突然响了，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公寓里的宁静。柳清欢示意陆婉如留在原地，自己抱着念念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王阿姨，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肩上还挎着一个布包，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清欢，婉如，我来给你们送鸡汤啦！顺便看看我们可爱的念念。”

　　“王阿姨，您怎么这么早？快进来。”柳清欢侧身让她进来，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每次都麻烦您，太不好意思了。”

　　“跟我客气什么！”王阿姨摆摆手，眼睛已经锁定了柳清欢怀里的念念，快步走过去，“我的乖念念，姑婆来看你啦！几天没见，又长漂亮了！”

　　陆婉如从卡座上站起来，笑着招呼：“王阿姨快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王阿姨小心翼翼地从柳清欢怀里接过念念，动作虽然有些笨拙，却格外轻柔。她抱着念念坐在沙发上，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虎头鞋，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软乎乎的：“这是我给念念做的，纯手工纳的鞋底，穿着舒服，还能辟邪。等她会走路了，穿上肯定好看。”

　　“您的手艺真好，念念肯定喜欢。”陆婉如端着水杯过来，看着虎头鞋，眼里满是感动。王阿姨总是这样，隔三差五就会带来自己做的东西，小衣服、小鞋子、手工辅食，每一样都透着满满的心意。

　　柳清欢打开保温桶，浓郁的鸡汤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里面还放了红枣、枸杞和几块山药，汤色清亮，一看就熬了很久。“王阿姨，您熬鸡汤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比我妈当年做的还香。”

　　“喜欢就多喝点，婉如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得多补补。”王阿姨抱着念念，一边逗她玩，一边说，“我今天特意早起来熬的，炖了三个多小时，鸡肉炖得软烂，清欢你也多喝点，照顾孩子也辛苦。”

　　念念在王阿姨怀里很乖巧，小手抓住虎头鞋不放，小嘴巴还时不时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在表达喜欢。王阿姨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你看这孩子，还挺有眼光，知道这是姑婆给她做的好东西。”

　　四人围坐在客厅里，聊着天，阳光慢慢移动，将整个客厅都染得暖融融的。王阿姨说起小区里的新鲜事，说张大妈家的孙子也快满月了，说楼下新开的水果店进了新鲜的草莓，还说下次要带念念去小区花园里晒太阳，认识其他的小朋友。

　　陆婉如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回应，手里还拿着针线，在给念念缝补一件小衣服——那是柳玉芬织的红色毛衣，念念长得快，袖口稍微短了点，她想给加长一些。柳清欢则坐在旁边，一边给王阿姨添水，一边看着她们，眼里满是欣慰。

　　这样的场景，是她十年前不敢想象的。那时父母刚离世，她抱着年幼的婉如，在殡仪馆的冷风中许下承诺，只想着能把妹妹拉扯大就好。如今，她们不仅有了彼此，有了念念，还有了王阿姨这样胜似亲人的邻居，有了柳玉芬的接纳，有了林薇、苏晓、周然这些真心相待的朋友，这个薄荷绿的小家，终于被满满的爱和温暖填满了。

　　“对了，清欢，你那个亲子公寓的项目，听说已经完工了？”王阿姨突然问道，“上次听你姑姑说，客户特别满意，还特意给你送了锦旗？”

　　柳清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您消息真灵通，客户确实送了一面锦旗，写着‘匠心设计，温暖如家’，还说以后有朋友装修，一定推荐我。”说起这个项目，她心里满是成就感，那不仅是一份工作成果，更是她对自己生活的注解——家的温度，藏在彼此的陪伴里，藏在日常的琐碎里。

　　“那可太好了！”王阿姨笑着说，“你本来就有才华，又这么用心，肯定能做出最好的设计。我还跟小区里的邻居推荐你呢，说我们这儿有个厉害的设计师，能把房子装得又好看又温馨。”

　　陆婉如放下针线，笑着补充：“姐的设计确实很棒，她总能把客户的需求和生活的细节结合起来，上次那个亲子公寓，客户还特意让她帮忙设计照片墙，说要把一家人的回忆都挂在上面。”

　　“就该这样！”王阿姨点点头，“房子不是冷冰冰的建筑，是要住人的，是要装满回忆的。你看你们这个家，薄荷绿的墙壁，墙上的照片墙，阳台的卡座，还有念念的婴儿床，每一处都透着生活气，看着就舒服。”

　　正聊着，柳清欢的手机响了，是林薇打来的视频电话。她接起电话，林薇爽朗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清欢姐，婉如姐，念念呢？快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宝贝！”

　　“在这儿呢，正被王阿姨抱着呢。”柳清欢把手机对准念念，“你看，王阿姨还给她做了虎头鞋，可好看了。”

　　视频里的林薇眼睛一亮：“哇，念念又长可爱了！虎头鞋真精致，王阿姨手艺真好！对了，我跟你们说个好消息，我最近接了个新项目，客户想装一套亲子房，我已经把你推荐给她了，她后天会去工作室找你对接，你可得好好表现！”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林薇。”柳清欢眼里满是惊喜，“我一定好好准备。”

　　“跟我客气什么！”林薇笑着说，“你设计的亲子空间最有温度了，客户肯定会喜欢的。对了，苏晓也想念念了，我们约了下周末去看你们，到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

　　“好啊，我们等着你们。”陆婉如凑到手机前，笑着说，“我给你们做红烧肉，按照妈食谱上的法子，保证好吃。”

　　挂了电话，王阿姨笑着说：“你看，好人有好报，你们这么善良，又这么努力，肯定会越来越顺利的。”

　　中午，柳清欢按照王阿姨教的法子，把鸡汤加热后，给陆婉如盛了一碗，又给王阿姨盛了一碗。鸡肉炖得软烂，一抿就化，汤汁浓郁鲜香，带着红枣和山药的清甜，暖得人心里发甜。念念已经在婴儿车里睡着了，小嘴巴微微张着，呼吸均匀，像个小天使。

　　王阿姨吃完饭，又陪她们聊了一会儿，帮着收拾了碗筷，才起身告辞：“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照顾好念念。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在家没事。”

　　“谢谢王阿姨，您路上小心。”柳清欢和陆婉如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心里满是感激。

　　下午的阳光依旧温暖，陆婉如靠在阳台卡座上，拿起一本育儿杂志翻看着，柳清欢坐在旁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准备后天和客户对接的设计方案。念念醒了之后，就躺在旁边的婴儿车里，玩着自己的小手，偶尔发出几声奶音，像是在跟她们互动。

　　“姐，你看这篇文章说，宝宝六个月之后就可以添加辅食了，我们念念再过两个月也该加了，到时候我们给她做什么呢？”陆婉如指着杂志上的辅食食谱，转头问柳清欢。

　　“我早就查过了，”柳清欢笑着说，“王阿姨也教了我几个简单的辅食做法，比如小米粥的清汤、南瓜泥、胡萝卜泥，都是容易消化的，等念念六个月了，我们就试着给她做。”

　　“好啊，”陆婉如眼里满是期待，“到时候我们一起给她做，看着她一口一口吃下去，肯定很幸福。”

　　柳清欢点点头，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着，心里却在构思着新的设计方案。她想，这次的亲子房设计，一定要融入更多家庭的温暖细节，就像她们的薄荷绿公寓一样，有阳光，有陪伴，有藏在角落里的回忆。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柳玉芬打来的。“清欢，婉如，我晚上过来吃饭，给你们带点我刚蒸的桂花糕，念念肯定喜欢吃。”

　　“好啊，姑姑，我们等着您。”柳清欢笑着回应，“婉如正说想您做的桂花糕呢。”

　　挂了电话，陆婉如笑着说：“姑姑现在越来越疼念念了，每次来都带好吃的，还总说要带念念去逛庙会。”

　　“是啊，”柳清欢放下电脑，伸手握住陆婉如的手，“亲情终究能战胜一切偏见，姑姑现在是真心接纳我们了。”

　　“对了，姐，你昨天是不是把设计笔放在书房了？我找了一早上都没找到。”陆婉如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柳清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没放书房啊，昨天还在工作台上用呢。”

　　两人一起在客厅里找了起来，沙发缝里、茶几底下、工作台周围都找遍了，却始终没看到设计笔的踪影。“奇怪了，难道长腿跑了？”陆婉如有些疑惑，“我记得你昨天用完就放在这里了。”

　　柳清欢也觉得纳闷，那支设计笔是她最喜欢的一支，平时都很小心保管。她转头看向婴儿车里的念念，小家伙正拿着一个毛绒玩具玩得不亦乐乎，眼神却有些闪躲，像是藏了什么秘密。

　　“不会是我们念念藏起来了吧？”柳清欢笑着走过去，轻轻抱起她，在她怀里摸索了一下。果然，在她的襁褓里，摸到了一支冰凉的笔——正是那支失踪的设计笔。

　　“呀，真的是你藏起来的！”陆婉如又好气又好笑，轻轻点了点念念的小鼻子，“我们念念什么时候变成小调皮了，还会藏东西了？”

　　念念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咧开嘴笑了起来，小手还紧紧攥着设计笔，不肯松开。柳清欢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拿过笔，发现笔尖竟然没有损坏，心里松了口气。“我们念念还挺会选，知道这是妈妈最重要的笔。”

　　两人看着念念调皮的模样，客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柳清欢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常虽然琐碎，却充满了乐趣，每一个瞬间都值得被珍藏。

　　傍晚时分，柳玉芬准时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刚进门就喊：“念念呢？姑婆给你带桂花糕来啦！”

　　“在这儿呢，刚醒没多久。”陆婉如抱着念念迎上去，把孩子递到柳玉芬怀里。

　　柳玉芬小心翼翼地接过念念，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我的乖念念，姑婆给你带好吃的了，甜甜的桂花糕，你肯定喜欢。”她从食盒里拿出桂花糕，放在餐桌上，“这是我按照你妈当年的方子做的，放了双倍的桂花，香得很。”

　　柳清欢给柳玉芬倒了杯水：“姑姑，您坐，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婉如说给您做红烧肉。”

　　“好，你们忙，我抱着念念玩会儿。”柳玉芬抱着念念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拨浪鼓，轻轻摇了起来，“念念，你看，这是姑婆给你买的，好不好玩？”

　　拨浪鼓发出“咚咚”的声响，念念眼睛一亮，小手立刻去抓，抓了几次才抓住，摇得不亦乐乎，小脸上满是笑容。柳玉芬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眼里满是慈爱，嘴里念叨着：“我们念念真聪明，一学就会。”

　　陆婉如走进厨房，和柳清欢一起准备晚饭。厨房里的薄荷绿墙壁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母亲的旧食谱挂在墙上，翻开的页面正是红烧肉的做法。陆婉如按照食谱上的步骤，认真地清洗五花肉，切成均匀的小块，柳清欢则在旁边帮忙准备调料，两人配合默契，像无数个寻常的傍晚一样，在厨房里奏响生活的乐章。

　　“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做红烧肉吗？”陆婉如突然笑着说，“你还把酱油打翻了，脸上沾了一点，傻乎乎的，我还笑话你来着。”

　　“当然记得，”柳清欢也笑了，“那时候你还非要帮我擦，结果越擦越脏，最后我们俩都笑了，饭菜都凉了。”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那些艰难却温暖的日子，那些互相扶持的瞬间，都化作了此刻厨房里的烟火气。陆婉如看着柳清欢认真的侧脸，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不管未来遇到什么，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这个充满爱的家，就什么都不用怕。

　　晚饭时，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喷喷的红烧肉、清淡的炒青菜、软糯的小米粥，还有柳玉芬带来的桂花糕。念念被放在旁边的婴儿车里，醒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她们吃饭，偶尔发出几声奶音，像是在抗议没有她的份。

　　“婉如，你的红烧肉做得越来越好了，跟你妈当年做的一模一样。”柳玉芬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笑着说，“清欢，你也多吃点，别总想着照顾我们，你照顾念念也辛苦。”

　　“谢谢姑姑，我们自己来就好。”柳清欢给陆婉如夹了一块红烧肉，又给柳玉芬夹了一筷子青菜，“您也多吃点青菜，均衡营养。”

　　餐桌上的气氛温馨而热闹，柳玉芬聊着最近的趣事，说她跳广场舞认识了几个新朋友，还说下次要带陆婉如一起去；柳清欢聊着工作上的计划，说想在设计里融入更多传统元素；陆婉如则聊着念念的成长，说念念最近学会了翻身，还会跟着音乐晃动身体。

　　晚饭后，柳玉芬帮着收拾了碗筷，又陪念念玩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我先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照顾好念念。下次我带念念去公园玩，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

　　“谢谢姑姑，您路上小心。”柳清欢和陆婉如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感慨。曾经那个固执保守的姑姑，如今已经成了这个小家最坚实的后盾之一，亲情的力量，果然能跨越所有的隔阂。

　　晚上，念念洗完澡后，陆婉如给她穿上了王阿姨做的虎头鞋，小家伙似乎很喜欢，在婴儿床里不停地蹬着小脚，玩得不亦乐乎。柳清欢坐在旁边，给她讲着简单的睡前故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陆婉如靠在柳清欢肩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轻声说：“姐，你看，我们现在多幸福啊。有念念，有姑姑，有王阿姨，有林薇和苏晓，还有这个充满爱的家。”

　　“是啊，我们很幸福。”柳清欢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素圈银戒，“这一切都来之不易，我们要好好珍惜。”

　　念念在故事声中渐渐睡着了，小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柳清欢和陆婉如轻轻走出婴儿房，关上房门，回到客厅。阳台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墙上的照片墙，一张张照片串联起她们的爱情与亲情，从两人相依为命到三人圆满，每一个瞬间都那么珍贵。

　　“姐，我们去阳台坐会儿吧。”陆婉如拉着柳清欢的手，走到阳台的卡座上坐下。月光落在她们身上，温柔而明亮，远处的城市灯火点点，像星星落在人间。

　　“你看，这阳台的卡座，果然像你说的那样，晚上坐在这里也很舒服。”陆婉如靠在柳清欢怀里，看着天上的月亮，“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在这里坐，抱着念念，看看月亮，聊聊心事。”

　　“好啊，”柳清欢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等念念长大了，我们就带她一起在这里看星星，给她讲我们的故事，讲她小时候的趣事。”

　　两人静静地靠在一起，享受着这份宁静与幸福。客厅里的时钟滴答作响，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悠长；墙上的照片墙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记录着每一个温暖的瞬间；母亲的旧食谱静静躺在工作台一角，承载着思念与传承。

　　柳清欢想起十年前，父母离世后，她抱着年幼的婉如，在殡仪馆的冷风中许下承诺，说要一辈子照顾她。如今十年过去，她们不仅互相扶持着长大了，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迎来了可爱的念念，身边还有这么多真心待她们的人。时间过得真快，那些艰难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却已经沉淀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姐，你还记得我们刚搬进这个薄荷绿公寓的时候吗？”陆婉如轻声说，“那时候我们只有彼此，心里还有点忐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可现在，我们什么都有了。”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柳清欢笑着说，“那时候我们一起刷墙，一起挑选家具，一起布置每一个角落，虽然累，却很开心。那时候我就想，一定要让这个家充满爱和温暖，让你再也不用受委屈。”

　　“你做到了，姐。”陆婉如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给了我满满的幸福，还给了我念念这个小天使。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支持我，守护我。”

　　“傻丫头，我们是彼此的依靠啊。”柳清欢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而坚定，“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勇敢地走向我，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谢谢你为我生下念念，谢谢你让我的生命变得如此完整。”

　　月光越来越亮，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素圈银戒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见证这份跨越世俗的爱意。薄荷绿的公寓里，满是岁月静好的气息，有爱人的依偎，有孩子的熟睡，有回忆的温暖，有未来的期许。

　　第二天一早，柳清欢醒来时，陆婉如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她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系着围裙，正在按照母亲的食谱熬小米粥。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看起来温柔而贤惠。

　　“早啊，婉如。”柳清欢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这么早就起来做饭了？”

　　“早啊，姐。”陆婉如转过身，笑着说，“念念快醒了，我早点做好饭，等她醒了我们就能一起吃了。你快去洗漱吧，粥马上就好了。”

　　柳清欢点点头，洗漱完后，走到婴儿房，念念果然已经醒了，正躺在婴儿床里，玩着自己的小手。她抱起念念，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们念念真乖，醒了也不闹。”

　　早餐桌上，小米粥冒着淡淡的热气，旁边还有水煮蛋和凉拌黄瓜，都是陆婉如精心准备的。念念坐在婴儿车里，柳清欢和陆婉如一边吃饭，一边逗她玩，客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吃完早餐，柳清欢开始准备下午和客户对接的设计方案，陆婉如则抱着念念，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给她唱着儿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工作台，也照亮了母女俩的身影，画面温馨而美好。

　　下午，柳清欢去工作室对接客户，陆婉如在家照顾念念。客户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即将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对亲子房的设计充满了期待。柳清欢详细介绍了自己的设计理念，把薄荷绿公寓的温暖细节融入其中，比如阳台的卡座、墙上的照片墙、儿童房的游戏区，客户听得很认真，眼里满是认可。

　　“柳设计师，你的设计真的很有温度，我们很喜欢。”女客户笑着说，“我们也希望我们的家能像你说的那样，充满爱和回忆，让孩子在温暖的环境里长大。”

　　“谢谢你们的认可。”柳清欢心里满是成就感，“我会根据你们的需求，尽快完善设计方案，让你们的家成为最温馨的港湾。”

　　对接结束后，柳清欢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鲜艳的向日葵，又去水果店买了陆婉如最爱吃的草莓。向日葵的金黄与草莓的鲜红相映成趣，像极了她们此刻明媚的心情。

　　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到陆婉如抱着念念站在门口等她。念念看到她手里的向日葵，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伸出小小的手，想要去抓花瓣。

　　“看，妈妈给你带礼物了。”柳清欢走进来，把向日葵递给陆婉如，又把草莓放在餐桌上，“客户很满意我们的方案，我们成功了！”

　　“真的？太好了！”陆婉如抱着念念，接过向日葵，放在鼻尖闻了闻，笑容灿烂，“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的！念念刚才还在念叨你呢，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看，像是在等你回家。”

　　柳清欢走过去，从陆婉如怀里接过念念，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我们念念真聪明，知道妈妈回来了。”

　　晚上，两人带着念念，在家里简单庆祝了一下。餐桌上摆着红烧肉、炒青菜、小米粥，还有柳清欢买的草莓和一瓶红酒。灯光柔和，饭菜飘香，婴儿车里的念念安静地睡着，整个公寓都充满了温馨幸福的气息。

　　“姐，你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吗？”陆婉如举起果汁杯，与柳清欢的红酒杯轻轻碰了碰，“那时候我们面对了那么多非议，姑姑反对，同事疏远，我还总担心我们的未来。可现在，我们有了念念，有了自己的家，工作也越来越顺利，一切都那么圆满。”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柳清欢看着陆婉如，眼里满是温柔，“那时候我总怕给不了你幸福，怕你受委屈，可你一直那么勇敢，那么坚定，是你给了我面对一切的勇气。”她顿了顿，补充道，“这个设计方案的成功，不仅是工作上的认可，更是对我们生活的认可。它证明了，只要我们彼此坚定，互相扶持，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就能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陆婉如的眼眶微微泛红，举起果汁杯，一饮而尽：“敬我们，敬念念，敬我们来之不易的幸福。”

　　“敬我们，敬念念，敬细水长流的未来。”柳清欢也喝了一口红酒，目光落在婴儿车里的念念身上，落在墙上挂着的母亲旧食谱上，落在工作台那张画满全家福的设计稿上，心里满是踏实与满足。

　　接下来的日子，柳清欢忙着完善亲子房的设计方案，陆婉如则在家照顾念念，偶尔处理一些出版社的工作。虽然忙碌，但两人却觉得格外充实。柳清欢每天下班回家，都会第一时间冲进卧室看念念，抱着她亲了又亲，听陆婉如讲念念白天的趣事——念念今天会翻身了，念念今天对着她笑了，念念今天发出了“咿呀”的声音，像是在说话。

　　周末的时候，林薇和苏晓如约来看望念念。林薇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玩具礼盒，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婴儿玩具，苏晓则带来了一些婴儿用品和一本育儿书籍。

　　“念念，干妈来看你啦！”林薇笑着走到婴儿床前，看着熟睡的念念，眼里满是喜欢，“这孩子真可爱，眼睛圆圆的，像婉如，又像清欢。”

　　“是啊，长得真周正。”苏晓也凑过来看，“清欢姐，婉如姐，你们照顾宝宝辛苦啦。”

　　“不辛苦，很幸福。”陆婉如笑着说，“快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大家坐在客厅里，聊着天，说着对念念未来的期许。林薇说要教念念画画，把自己的绘画技巧都教给她；苏晓说要带念念去图书馆，给她读绘本，培养她的阅读习惯；柳清欢说要带念念去看世界，去看大海，去看山川，让她见识更多的美好。

　　柳清欢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感慨。她想起十年前，父母离世后，她抱着年幼的婉如，在殡仪馆的冷风中许下承诺，说要一辈子照顾她。如今十年过去，她们不仅互相扶持着长大了，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迎来了可爱的念念，身边还有这么多真心待她们的朋友和亲人。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阳台的窗户，洒在薄荷绿的公寓里，照亮了墙上的照片墙，照亮了阳台的卡座，照亮了相拥的两人和熟睡的婴儿。柳清欢接到了客户的电话，说亲子公寓的入住体验非常好，还推荐了几个朋友来找他做设计，都希望能打造一个充满家的温度的空间。“柳设计师，你的设计里有爱的味道，这是我们最想要的。”客户的声音里满是认可。

　　“谢谢你们的认可，我会尽力做好每一个设计。”柳清欢笑着说，心里满是成就感。他知道，这不仅是工作上的认可，更是对他们生活的认可，是对“家”的最好诠释——家无关形式，无关性别，只关乎彼此的坚守与陪伴。

　　挂了电话，柳清欢把好消息告诉了陆婉如。“太好了！”陆婉如眼里满是喜悦，“你的设计越来越受欢迎了，真为你高兴。”

　　“这也有你的功劳。”柳清欢笑着说，“是你让我明白，家的温度藏在日常的琐碎里，藏在彼此的陪伴里，这些都成了我设计的灵感。”

　　陆婉如靠在柳清欢怀里，轻声说：“等念念再大一点，我们带她去给爷爷奶奶扫墓吧。”眼里带着淡淡的思念，“告诉他们，我们现在很幸福，有了自己的宝宝，姑姑也接纳我们了，身边还有很多爱我们的人。”

　　“好啊。”柳清欢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慨，“爸妈要是在天有灵，肯定会为我们高兴的。他们一直希望我们能幸福，能互相照顾，现在我们做到了。”

　　两人静静地靠在一起，看着怀里熟睡的念念，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心里满是踏实和满足。客厅里，母亲的旧食谱静静躺在工作台上，墙上的照片墙记录着她们的幸福瞬间，婴儿车里的布偶熊安静地躺着，这一切都构成了最美好的画面，藏着最温暖的家的味道。

　　“等这个项目结束，我们去旅行吧，带着念念。”陆婉如说，眼里满是憧憬，“去海边，让念念看看大海，感受一下不一样的风景。”

　　“好啊，都听你的。”柳清欢点点头，“我们可以找一个安静的海边小镇，住上几天，好好放松一下，也让念念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

　　“还要给念念拍很多照片，记录她第一次看海的样子。”陆婉如笑着说，“等她长大了，告诉她，她小时候第一次旅行，是和妈妈们一起去的海边。”

　　柳清欢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满是温柔。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会有更多的美好在等待着他们——念念的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第一次上学，还有更多的旅行、更多的陪伴、更多的幸福瞬间。

　　月光越来越柔，洒在薄荷绿的公寓里，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他们幸福的未来。墙上的照片墙、工作台上的设计稿、婴儿车里的布偶熊、母亲的旧食谱，还有相拥的三人，构成了一幅最温馨的画面，永远定格在时光里，温暖而明亮。而阳台的暖阳，将会像一个无声的见证者，记录下她们所有的幸福和温暖，陪伴着她们走过往后的每一个日夜，直到岁月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