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婉如叙》鲸玄

24、回忆里的父母与岁月回甘

　　薄荷绿公寓的深秋总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晨雾尚未散尽，阳光透过全景飘窗的薄纱，在浅灰色地毯上织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揉碎的珍珠。柳清欢是被婴儿房里传来的轻响吵醒的，身边的陆婉如还睡得安稳，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怀里松松抱着那个周然送的布偶熊，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米白色的家居服，走到婴儿房门口。推开门时，正看到念念趴在婴儿床里，小胳膊小腿用力扑腾着，试图往前爬，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小手紧紧攥着一个银质的小锁片——那是父母留下的遗物，背面刻着姐妹俩的名字，柳清欢特意找工匠加固后给念念戴上的。阳光落在她柔软的胎发上，泛着淡淡的金色，小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看到柳清欢进来，立刻停下动作，咧开嘴露出无齿的笑容，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奶音，像是在邀功。

　　“我们念念这么厉害，都会爬啦？还不忘跟爷爷奶奶打招呼呢。”柳清欢走到婴儿床前，弯腰轻轻抱起她，动作熟练而轻柔。念念立刻伸出软软的小手，抓住她的衣襟，小脑袋往她怀里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哼唧声。她的小手暖暖的，指甲盖圆圆的，透着淡淡的粉色，抓得不算用力，却像一股暖流，瞬间传遍柳清欢的全身。怀里的小家伙比上个月重了不少，抱在怀里沉甸甸的，是整个小家最珍贵的重量，也承载着两代人的牵挂。

　　柳清欢抱着她走到客厅，目光落在墙上的照片墙——那里新增了许多照片：念念的满月照、一家三口的合影、柳玉芬抱着念念的笑脸，还有一张被精心装裱的老照片，是父母抱着年幼的她们在桂花树下拍的，照片边缘已经有些泛黄，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阳光落在照片上，母亲的笑容温柔依旧，父亲的眼神宠溺如初，仿佛从未离开过。阳台的浅灰色卡座上晒着刚洗好的小衣物，是陆婉如昨天傍晚洗的，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阳光正好落在上面，暖融融的。她想起昨天陆婉如站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笑容。

　　“姐，念念醒啦？”陆婉如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从卧室门口传来。她揉着眼睛走出来，身上还带着被窝的暖意，看到柳清欢抱着念念，立刻加快脚步走过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念念的小脸，指尖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我们念念真棒，都会自己爬了，还攥着爷爷奶奶送的锁片呢，是不是等妈妈们夸你呢？”

　　“可不是嘛，刚才在婴儿房里扑腾得可欢了，抓着锁片不肯撒手。”柳清欢笑着说，把念念递给陆婉如，“你抱着她，我去准备早餐，今天给你们做小米粥和水煮蛋，再弄个凉拌黄瓜，清淡又营养，都是妈当年常做的味道。”

　　陆婉如接过念念，自然地靠在沙发上，让念念坐在自己腿上，拿起旁边的小玩具逗她玩。念念抓着玩具，小手用力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小脸上满是笑容。陆婉如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眼里满是宠溺，轻声哼起了小时候母亲常唱的儿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柳清欢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厨房的薄荷绿墙壁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光泽，母亲的旧食谱挂在墙上，翻开的页面正是小米粥的做法，旁边还贴着陆婉如补画的小红心。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每天早上早早起来给她们做早餐，小米粥熬得软烂，水煮蛋煮得刚刚好，蛋黄是溏心的，凉拌黄瓜清爽可口，是她和婉如最爱的味道。

　　她按照母亲食谱上的法子，把小米淘洗干净，用清水浸泡了半小时，然后放进砂锅里慢慢熬煮。水烧开后，转小火慢慢炖，白色的泡沫渐渐消散，小米的清香渐渐弥漫开来。她又拿出几个鸡蛋，放进冷水里，开火煮了起来，心里默默数着时间，确保煮出来的是溏心蛋。

　　客厅里传来陆婉如和念念的笑声，柳清欢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那温馨的一幕，心里满是踏实。陆婉如正拿着一个小小的拨浪鼓，轻轻摇着，念念伸出小手想要去抓，抓了几次才抓住，摇得不亦乐乎，小脸上满是笑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将彼此的影子叠在沙发上，素圈银戒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与念念颈间的银锁片相映成趣。

　　早餐做好后，柳清欢把小米粥、水煮蛋和凉拌黄瓜端到餐桌上。陆婉如抱着念念走过来，把念念放在旁边的婴儿车里，里面铺着柔软的小垫子，念念坐在里面，好奇地看着餐桌上的食物，小嘴巴砸吧了两下，像是已经馋了。

　　“快尝尝，还是妈当年的味道吗？”柳清欢给陆婉如盛了一碗小米粥，又剥了一个水煮蛋，递到她手里。

　　陆婉如咬了一口鸡蛋，溏心的蛋黄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咸味，又喝了一口小米粥，软糯的口感带着小米的清香，眼眶瞬间就热了。“像，太像了，和妈当年做的一模一样。”她放下勺子，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溏心蛋了，小时候妈总说，溏心蛋营养好，每次都给我们煮这个，还说小米粥要熬到出胶才好吃。”

　　柳清欢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楚。她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把最好的都留给她们，煮鸡蛋的时候，总是先给她和婉如剥好，自己却很少吃，总是说“妈妈不喜欢吃蛋黄”。后来她才知道，母亲不是不喜欢，而是想把最好的留给她们。“是啊，妈当年总说，鸡蛋煮七分熟最营养，那时候我们总嫌妈唠叨，现在想起来，全是她的爱。”柳清欢拿起一个鸡蛋，慢慢剥着壳。

　　念念坐在婴儿车里，看着她们说话，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啊”，小手拍打着婴儿车的栏杆，像是在参与她们的对话。两人相视一笑，陆婉如拿起一小块凉拌黄瓜，用辅食机打成泥，喂给念念吃。念念张开小嘴，一口咽了下去，小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又张着嘴要更多。“我们念念也喜欢吃黄瓜泥呢，跟你妈妈小时候一样，当年你总缠着妈要凉拌黄瓜，每次都能吃小半碗。”柳清欢笑着说。

　　早餐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柳清欢收拾碗筷，陆婉如抱着念念在客厅里散步，给她讲着墙上照片里的故事。“念念你看，这张是妈妈们刚搬进这个公寓时拍的，那时候你还没来到我们身边呢。”陆婉如指着墙上一张两人的合照，照片里的她们站在阳台前，笑容灿烂，背景是刚刷好的薄荷绿墙壁，“这张是你满月时拍的，姑婆、王阿姨、林薇干妈还有苏晓干妈都来了，大家都很喜欢你呢。”

　　柳清欢收拾完厨房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心里满是柔软。她走到陆婉如身边，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们，下巴抵在陆婉如的发顶，闻到熟悉的茉莉香，心里满是踏实。“等念念再大一点，我们就把这些照片都整理成册，给她讲每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还要给她讲爷爷奶奶的故事，讲他们有多爱我们，有多温柔。”

　　“好啊，”陆婉如点点头，转头看向柳清欢，眼里满是期待，“还要带她去做爷爷奶奶喜欢做的事，去公园放风筝，去河边钓鱼，完成爸妈当年没来得及兑现的承诺。”

　　提到父母，客厅里的氛围渐渐变得温柔起来。柳清欢想起父母离世的那个冬天，天寒地冻，她抱着年幼的婉如，在殡仪馆的冷风中许下承诺，说要一辈子照顾她。那时候的婉如才八岁，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抱着她的腰，眼泪砸在她的手背上，烫得像火。十年过去，她们不仅互相扶持着长大了，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迎来了可爱的念念，身边还有这么多真心待她们的人。

　　“你还记得爸爸当年送我们的那个冰箱贴吗？”柳清欢突然说，伸手指向冰箱。冰箱上，那个“清欢要保护好妹妹”的冰箱贴还完好无损，虽然有些陈旧，却依旧清晰可见，旁边还贴着许多念念的照片和陆婉如画的小插画。

　　“当然记得，”陆婉如的眼眶微微泛红，“那是我十岁生日时，爸爸特意给我们定制的，说要让你一直保护我。”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还记得那天，爸爸带我们去游乐园，妈妈给我们做了桂花糕，我们玩了旋转木马，还拍了好多照片，那些照片现在还在相册里呢。”

　　柳清欢点点头，心里满是回忆。她想起父亲，那个温柔开明的男人，总是耐心地听她们说话，支持她们的每一个决定；想起母亲，那个温柔贤惠的女人，总是变着花样给她们做好吃的，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父母的爱像春雨般润物细无声，滋养着她们长大，成为她们生命中最坚实的后盾。

　　“我去把相册找出来，给念念看看爷爷奶奶的样子。”陆婉如把念念放进婴儿车里，让她自己玩玩具，转身走向书房。书房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和相册，最上面一层放着的是父母留下的旧相册，用防尘袋仔细包裹着。

　　柳清欢抱着念念跟过去，看着陆婉如小心翼翼地取下相册，心里满是感慨。这个相册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里面装满了她们一家人的回忆，从她和婉如小时候的照片，到父母的合照，每一张都承载着满满的爱。

　　陆婉如打开防尘袋，拿出相册，轻轻翻开。第一页是父母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母亲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容温柔，父亲穿着笔挺的西装，眼神宠溺，背景是一片盛开的桂花林，香气仿佛能透过照片飘出来。“你看，爸爸妈妈那时候多年轻，多般配。”陆婉如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母亲，“妈妈最喜欢桂花了，院子里种了好多桂花树，每年秋天都开得特别香。”

　　“是啊，”柳清欢看着照片，眼里满是怀念，“我还记得，每年桂花盛开的时候，妈妈都会摘很多桂花，做桂花糕、酿桂花酒，整个院子都飘着桂花的香味。”她顿了顿，补充道，“爸爸还会带着我们在桂花树下荡秋千，妈妈坐在旁边给我们缝衣服，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太幸福了。”

　　念念似乎感受到了她们的情绪，伸出小手抓住相册的边缘，想要去摸照片上的人，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柳清欢轻轻握住她的小手，轻声说：“念念，这是爷爷奶奶，他们很爱妈妈们，也很爱你。”

　　陆婉如继续翻着相册，里面的照片一张张闪过：柳清欢六岁时第一次上学的照片，扎着马尾辫，背着小书包，脸上满是紧张；陆婉如三岁时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的照片，穿着粉色的小裙子，笑得眉眼弯弯；还有一家人围在餐桌前吃年夜饭的照片，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温暖而幸福。

　　翻到一张四人在公园放风筝的照片时，陆婉如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照片里的柳父抱着柳清欢，柳母牵着陆婉如的手，风筝在天上飞得很高，她们的笑容灿烂得像阳光。“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放风筝，”陆婉如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思念，“那时候我才八岁，你十二岁，爸爸说，等我们长大了，要带我们去看大海，去看山川，可他还没来得及兑现承诺，就……”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柳清欢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眶也红了。她想起那天的场景，阳光明媚，春风和煦，父亲手把手地教她们放风筝，母亲在旁边笑着给她们拍照，还说要把照片洗出来，放进相册里留作纪念。可没想到，那竟是她们最后一次完整的家庭出游。

　　“爸妈要是在天有灵，肯定会为我们高兴的。”柳清欢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坚定，“他们看到我们现在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念念，身边还有这么多爱我们的人，肯定会很欣慰。”她顿了顿，补充道，“等念念再大一点，我们就带她去看大海，去看山川，完成爸妈当年的承诺，也让念念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陆婉如点点头，靠在柳清欢的肩上，眼泪渐渐止住了。她继续翻着相册，翻到一张柳母在厨房做饭的照片时，突然笑了起来。照片里的柳母系着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锅里冒着热气，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旁边的案板上摆着刚切好的菜。“你看妈妈，做饭的时候都这么好看，她做的红烧肉，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红烧肉。”

　　“是啊，”柳清欢也笑了，“妈妈做的红烧肉，冰糖要多放一些，炖得软烂入味，肥而不腻，每次我都能吃好几块。”她想起小时候，每次家里有客人来，母亲都会做红烧肉，客人总是赞不绝口，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那时候的她，总在厨房门口等着，等母亲做好第一块，就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烫得直呼气，却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我现在按照妈食谱上的法子做红烧肉，虽然味道很像，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陆婉如轻声说，眼里带着一丝遗憾，“可能是少了妈妈的味道吧。”

　　“不是的，”柳清欢摇摇头，握住她的手，“你做的红烧肉也很好吃，带着家的味道，是我们的味道。”她顿了顿，补充道，“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么能干，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红烧肉，肯定会很骄傲。”

　　念念在柳清欢怀里不耐烦地扭动起来，想要去抓相册里的照片。陆婉如合上相册，擦干眼泪，笑着说：“我们念念也想看爷爷奶奶是不是？等你长大了，妈妈再给你仔细讲爷爷奶奶的故事，讲他们有多爱我们。”

　　她把相册放回书架上，小心翼翼地用防尘袋包好，像是在保护一件稀世珍宝。“我们把相册放好，以后经常拿出来看看，就像爸妈还在我们身边一样。”

　　回到客厅，柳清欢把念念放进婴儿车里，让她玩那个王阿姨做的虎头鞋。小家伙似乎很喜欢，抓着虎头鞋不放，小嘴巴还时不时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在和虎头鞋说话。陆婉如坐在沙发上，拿起旁边的育儿杂志翻看着，柳清欢坐在她身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工作室的邮件。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窗户洒在客厅里，照亮了墙上的照片墙，一张张照片串联起她们的爱情与亲情，从两人相依为命到三人圆满，每一个瞬间都那么珍贵。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念念玩玩具的声音和键盘敲击的轻响，偶尔传来两人的轻声交谈，温馨而美好。

　　“姐，你看这篇文章说，宝宝八个月的时候可以教她认识简单的物品了，我们念念再过一个月就八个月了，到时候我们教她认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照片好不好？”陆婉如指着杂志上的内容，转头问柳清欢。

　　“好啊，”柳清欢笑着说，“我早就准备好了，把爸妈的照片打印出来，做成小小的卡片，教念念认识，让她知道，她有两个很爱她的爷爷奶奶。”她顿了顿，补充道，“还要教她认识姑姑、王阿姨、林薇干妈和苏晓干妈，让她知道，她身边有很多爱她的人。”

　　陆婉如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到时候我们一起教她，看着她一点点学会，肯定很幸福。”她放下杂志，靠在柳清欢的肩上，轻声说，“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妈妈教我们认识汉字的样子吗？她总是很有耐心，一笔一划地教我们，还会给我们讲故事，让我们更容易记住。”

　　“当然记得，”柳清欢也放下电脑，转头看向她，眼里满是回忆，“那时候我总学不会‘爱’字，妈妈就握着我的手，一边写一边说，‘爱’就是一家人互相陪伴，互相照顾，永远不分开。”她顿了顿，补充道，“那时候我还不太懂，现在才明白，妈妈说的‘爱’，就是我们现在这样，互相扶持，互相陪伴，守护着我们的小家。”

　　陆婉如的眼眶又红了，她紧紧握住柳清欢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素圈银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是啊，妈妈说得对，爱就是互相陪伴，互相照顾。这些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照顾我，守护着我们的家，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丫头，我们是彼此的依靠啊。”柳清欢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而坚定，“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勇敢地走向我，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谢谢你为我生下念念，谢谢你让我的生命变得如此完整。”

　　正说着，门铃突然响了，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公寓里的宁静。柳清欢示意陆婉如留在原地，自己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柳玉芬，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清欢，婉如，我来看看你们和念念，给你们带了点刚蒸的南瓜糕。”

　　“姑姑，您怎么来了？快进来。”柳清欢侧身让她进来，接过她手里的食盒，“每次都麻烦您，太不好意思了。”

　　“跟我客气什么！”柳玉芬摆摆手，眼睛已经锁定了婴儿车里的念念，快步走过去，“我的乖念念，姑婆来看你啦！几天没见，又长壮了！”

　　陆婉如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招呼：“姑姑快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柳玉芬小心翼翼地从婴儿车里抱起念念，动作虽然有些笨拙，却格外轻柔。她抱着念念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拨浪鼓，轻轻摇了起来：“念念，你看，这是姑婆给你买的新玩具，好不好玩？”

　　拨浪鼓发出“咚咚”的声响，念念眼睛一亮，小手立刻去抓，抓了几次才抓住，摇得不亦乐乎，小脸上满是笑容。柳玉芬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眼里满是慈爱，嘴里念叨着：“我们念念真聪明，一学就会，跟你妈妈小时候一模一样。”

　　陆婉如端着水杯过来，放在柳玉芬面前的茶几上，笑着说：“姑姑，您蒸的桂花糕还是那么香，念念肯定喜欢吃。”

　　“喜欢就好，”柳玉芬笑着说，从食盒里拿出南瓜糕，放在餐桌上，“这是我按照你妈当年的方子做的，放了双倍的桂花，香得很，你妈当年最拿手的就是这个，每次做都要放很多桂花。”

　　提到柳母，客厅里的氛围渐渐变得温柔起来。柳玉芬看着餐桌上的南瓜糕，眼里满是感慨：“你妈当年做的桂花糕，是我们柳家最好吃的，每次家族聚会，大家都抢着吃。她那个人，温柔又贤惠，把你们姐妹俩教得这么好，可惜走得太早了。”

　　“是啊，”陆婉如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妈妈要是还在，看到我们现在这么幸福，看到念念这么可爱，肯定会很开心。”

　　柳玉芬点点头，抱着念念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你妈在天有灵，肯定会保佑你们的。她最疼你们姐妹俩了，当年你爸走得早，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不容易啊。”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还记得，你妈当年总跟我说，清欢是姐姐，要照顾好妹妹，婉如要懂事，要听姐姐的话，现在你们都做到了，她肯定很欣慰。”

　　柳清欢看着柳玉芬温柔的侧脸，心里满是感慨。曾经那个固执保守的姑姑，如今已经变得越来越温和，对她们的感情也从最初的反对变成了现在的接纳和疼爱，亲情的力量果然能跨越所有的隔阂。

　　“姑姑，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总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玩，妈妈给我们做桂花糕，您也经常来，给我们带好吃的。”柳清欢轻声说，眼里满是回忆。

　　“当然记得，”柳玉芬笑了起来，“那时候你们俩总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喊我‘姑姑’，我每次来都给你们带糖果，你们吃得可开心了。”她顿了顿，补充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你们都长大了，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老了。”

　　“姑姑您不老，还年轻着呢。”陆婉如笑着说，给柳玉芬夹了一块南瓜糕，“您快尝尝，这南瓜糕跟妈做的一样好吃。”

　　柳玉芬拿起南瓜糕，咬了一口，软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桂花的清香弥漫开来，眼里瞬间泛起了泪光。“好吃，跟你妈做的一模一样，多少年没吃到这个味道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妈要是还在，看到我们现在这样，肯定会很开心。”

　　四人围坐在客厅里，聊着天，阳光慢慢移动，将整个客厅都染得暖融融的。柳玉芬说起父母生前的趣事：说柳父年轻时总爱给柳母写情诗，说柳母第一次学做饭把粥煮糊了，柳父却吃得津津有味；说她们小时候，柳父总带着她们去河边钓鱼，柳母则在家准备丰盛的午餐。每一个细节都被柳玉芬记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柳清欢和陆婉如静静地听着，心里满是回忆。那些被时光尘封的往事，在柳玉芬的讲述下，变得愈发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她们想起小时候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的场景，想起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想起父亲温柔的教导，心里满是温暖。

　　“对了，清欢，你那个亲子公寓的项目，听说客户又给你介绍了新客户？”柳玉芬突然问道，眼里满是欣慰，“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跟你爸一样有才华，你爸当年就是个很厉害的工程师，设计的房子又好看又实用。”

　　柳清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啊，客户很满意我们的设计，给我介绍了几个新客户，都希望能打造一个充满家的温度的空间。”说起这个项目，她心里满是成就感，“我也是受了爸妈的影响，爸当年总说，房子不是冷冰冰的建筑，是要住人的，是要装满回忆的，所以我在设计的时候，总想着融入更多家庭的温暖细节，比如桂花元素、照片墙这些，让每个家都有回忆的味道。”

　　“就该这样！”柳玉芬点点头，“你爸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有出息，肯定会很骄傲。他当年总说，清欢这孩子有灵气，以后肯定能有一番作为，现在你真的做到了。”

　　陆婉如放下手里的南瓜糕，笑着补充：“姐的设计确实很棒，她总能把客户的需求和生活的细节结合起来，让每个家都充满爱和回忆，就像我们的薄荷绿公寓一样。”

　　“是啊，你们这个家就很好，薄荷绿的墙壁，墙上的照片墙，阳台的卡座，还有念念的婴儿床，每一处都透着生活气，看着就舒服，跟你妈当年打理的家一样，温暖又温馨。”柳玉芬看着客厅里的一切，眼里满是感慨。

　　正聊着，柳清欢的手机响了，是林薇打来的视频电话。她接起电话，林薇爽朗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清欢姐，婉如姐，念念呢？快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宝贝！”

　　“在这儿呢，正被姑姑抱着呢。”柳清欢把手机对准念念，“你看，姑姑给她带了南瓜糕，还买了新玩具。”

　　视频里的林薇眼睛一亮：“哇，念念又长可爱了！南瓜糕看着就好吃，姑姑的手艺真好！对了，我跟你们说个好消息，我那个亲子房的客户特别满意设计方案，已经开始施工了，还说要给你送面锦旗呢，写着‘匠心设计，温暖如家’，跟上次那个客户一样！”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林薇。”柳清欢眼里满是惊喜，“我一定好好设计，不辜负客户的信任。”

　　“跟我客气什么！”林薇笑着说，“你设计的亲子空间最有温度了，里面藏着对家人的爱，客户肯定会喜欢的。对了，苏晓也想念念了，我们约了下周末去看你们，到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顺便看看你们的薄荷绿公寓，听说你们把照片墙布置得特别好看。”

　　“好啊，我们等着你们。”陆婉如凑到手机前，笑着说，“我给你们做红烧肉，按照妈食谱上的法子，保证好吃。”

　　挂了电话，柳玉芬笑着说：“你看，好人有好报，你们这么善良，又这么努力，肯定会越来越顺利的。你爸妈要是在天有灵，肯定会为你们高兴的。”

　　中午，柳清欢和陆婉如留柳玉芬在家吃饭。陆婉如走进厨房，按照母亲的食谱做红烧肉，柳清欢在旁边帮忙准备调料，两人配合默契，像无数个寻常的傍晚一样，在厨房里奏响生活的乐章。柳玉芬抱着念念坐在客厅里，一边逗念念玩，一边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两人，眼里满是欣慰。

　　“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做红烧肉吗？”陆婉如突然笑着说，“你还把酱油打翻了，脸上沾了一点，傻乎乎的，我还笑话你来着。”

　　“当然记得，”柳清欢也笑了，“那时候你还非要帮我擦，结果越擦越脏，最后我们俩都笑了，饭菜都凉了。”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那些艰难却温暖的日子，那些互相扶持的瞬间，都化作了此刻厨房里的烟火气。陆婉如看着柳清欢认真的侧脸，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不管未来遇到什么，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这个充满爱的家，就什么都不用怕。

　　红烧肉做好后，陆婉如把它盛进一个白色的瓷盘里，撒上少许葱花点缀，看起来格外诱人。柳清欢端着盘子走到客厅，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念念闻到香味，立刻停下玩耍，小鼻子用力嗅着，小嘴巴砸吧了两下，像是已经馋了。

　　“婉如，你的红烧肉做得越来越好了，跟你妈当年做的一模一样。”柳玉芬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笑着说，“清欢，你也多吃点，别总想着照顾我们，你照顾念念也辛苦。”

　　“谢谢姑姑，我们自己来就好。”柳清欢给陆婉如夹了一块红烧肉，又给柳玉芬夹了一筷子青菜，“您也多吃点青菜，均衡营养。”

　　餐桌上的气氛温馨而热闹，柳玉芬聊着最近跳广场舞的趣事，说她认识了几个新朋友，还说下次要带陆婉如一起去；柳清欢聊着工作上的计划，说想在设计里融入更多传统元素，比如母亲的旧食谱、父亲的工程图纸；陆婉如则聊着念念的成长，说念念最近学会了爬，还会发出“妈妈”的音节，虽然还不清晰，却让她们格外开心，抓着银锁片不放，像是跟爷爷奶奶有心灵感应。

　　晚饭后，柳玉芬帮着收拾了碗筷，又陪念念玩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我先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照顾好念念。下次我们一起去给你爸妈扫墓，带念念去看看他们，告诉他们，他们的外孙女很健康、很可爱。”
　　”
　　“谢谢姑姑，您路上小心。”柳清欢和陆婉如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心里满是感慨。

　　回到客厅，陆婉如把念念放进婴儿车里，让她自己玩玩具，转身走到书架前，再次取下那个旧相册。她翻开相册，翻到父母的合照，轻声说：“姐，我们明天去给爸妈扫墓吧，告诉他们我们现在很幸福，有了自己的宝宝，姑姑也接纳我们了，身边还有很多爱我们的人。”

　　柳清欢点点头，眼里满是思念：“好啊，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给爸妈带点他们最喜欢的桂花糕和红烧肉，跟他们好好说说我们的近况。”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柳清欢和陆婉如就起床了。陆婉如按照母亲的食谱，做了一些桂花糕和红烧肉，柳清欢则收拾了一些祭品，还带上了那个旧相册。念念还在睡觉，她们把她托付给了隔壁的王阿姨，王阿姨爽快地答应了，说会好好照顾念念。

　　车子行驶在前往墓地的路上，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融融的。陆婉如靠在柳清欢的肩上，手里紧紧抱着那个旧相册，心里满是期待和思念。她想起小时候，父母总带着她们来这里给爷爷奶奶扫墓，那时候的她还不懂什么是思念，只知道跟着父母后面，给爷爷奶奶鞠躬、献花。

　　墓地坐落在郊外的一片山坡上，周围长满了青翠的树木，空气清新。柳清欢和陆婉如走到父母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有些陈旧，却依旧能看清父母温柔的笑容。墓碑被打理得很干净，显然是柳玉芬经常来照看。柳清欢放下手里的祭品，陆婉如把桂花糕和红烧肉摆好，又点燃了三支香，递到柳清欢手里。

　　“爸，妈，我们来看你们了。”柳清欢双手握着香，深深鞠了三个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们现在很幸福，有了自己的小家，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叫念念。姑姑也接纳我们了，身边还有林薇、苏晓、王阿姨这些真心待我们的朋友，你们放心，我们会好好生活，好好照顾念念。”

　　陆婉如也接过香，深深鞠了三个躬，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爸，妈，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们。念念很可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很乖很听话。我现在会做你教我的红烧肉和桂花糕了，味道跟你做的一样，清欢也很厉害，设计的房子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你们肯定会为我们骄傲的。”

　　她把那个旧相册放在墓碑前，翻开相册，指着里面的照片，轻声说：“爸，妈，你们看，这是我们小时候的照片，这是我们一家人去公园放风筝的照片，这是你们的结婚照，我们都好好保存着，每次看到这些照片，就像你们还在我们身边一样。”

　　柳清欢走到陆婉如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爸，妈，我们会带着念念常来看你们，告诉你们她的成长点滴。我们会把你们的爱传承下去，让念念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成为一个勇敢、善良、有爱心的人。”

　　两人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看着父母的照片，心里满是思念和踏实。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墓碑上，暖融融的，像是父母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们。念念似乎感受到了气氛，乖乖地靠在柳清欢怀里，小手紧紧攥着银锁片，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墓碑，发出“咿呀”的声音，像是在跟爷爷奶奶打招呼。柳清欢和陆婉如看着这一幕，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却笑着说：“爸妈，你看，念念在跟你们打招呼呢，她也很想你们。”

　　离开公墓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陆婉如靠在柳清欢的肩上，轻声说：“姐，我觉得心里踏实多了，好像跟爸妈说了这些话，就像他们真的听到了一样。”

　　“是啊，”柳清欢点点头，“爸妈肯定听到了，他们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守护着我们。”

　　回到公寓时，王阿姨已经把念念照顾得很好了。念念正坐在沙发上，玩着王阿姨给她做的虎头鞋，看到柳清欢和陆婉如回来，立刻张开双臂，嘴里发出“妈妈”的音节，虽然还不清晰，却让她们格外开心。

　　“王阿姨，辛苦您了，给您添麻烦了。”陆婉如走过去抱起念念，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不辛苦，不辛苦，念念真乖，一点都不闹。”王阿姨笑着说，“你们去给爸妈扫墓了？一切都顺利吧？”

　　“顺利，谢谢王阿姨关心。”柳清欢笑着说，“我们给爸妈带了您做的桂花糕，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王阿姨摆摆手，笑着说：“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你们快休息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送走王阿姨后，陆婉如抱着念念坐在沙发上，柳清欢坐在她身边，两人一起翻看那个旧相册。念念好奇地看着相册里的照片，伸出小手想要去摸，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

　　“姐，你看，爸妈的爱一直都在，从未离开。”陆婉如轻声说，眼里满是温柔，“他们的爱藏在这相册里，藏在妈的旧食谱里，藏在爸送的冰箱贴里，藏在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里。”

　　“是啊，”柳清欢点点头，握住她的手，“他们的爱不是束缚，而是让我们勇敢的力量。正是因为有他们的爱，我们才能勇敢地面对一切困难，才能拥有现在的幸福。”

　　她想起小时候，父母总告诉她们，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一家人互相扶持，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如今，她和婉如虽然没有了父母的陪伴，却依旧牢记着他们的教导，互相扶持，互相守护，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小家。

　　陆婉如靠在柳清欢的怀里，看着怀里的念念，心里满是踏实和满足。她知道，父母的爱会一直陪伴着她们，陪伴着念念长大。这个薄荷绿的公寓里，不仅有她们的爱情和亲情，还有父母的爱和回忆，这些都将成为她们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陪伴着她们走过往后的每一个日夜。

　　傍晚时分，阳光透过阳台的窗户，洒在薄荷绿的公寓里，照亮了墙上的照片墙，照亮了阳台的卡座，照亮了相拥的两人和怀里的婴儿。柳清欢拿起手机，拍下了这温馨的一幕，照片里的三人笑得格外灿烂，背景是墙上的旧照片和母亲的旧食谱，充满了时光的印记和爱的味道。

　　她把照片发给了林薇和苏晓，配文：“带着爸妈的爱，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很快，林薇和苏晓就回复了消息。林薇回复道：“真好，替你们开心！爸妈肯定在天上看着你们，为你们骄傲！”

　　苏晓回复道：“祝福你们，愿你们永远幸福，念念健康快乐成长！”

　　柳清欢放下手机，紧紧抱住陆婉如和念念，心里满是笃定。她知道，回忆里的父母从未走远，他们的爱就像这薄荷绿公寓里的阳光，永远温暖，永远明亮，陪伴着她们走过往后的每一个日夜，直到岁月尽头。而她们的故事，也会带着父母的爱和回忆，继续书写下去，细水长流，温暖而坚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柳清欢忙着完善新的设计方案，陆婉如则在家照顾念念，偶尔处理一些出版社的工作。虽然忙碌，但两人却觉得格外充实。柳清欢每天下班回家，都会第一时间冲进客厅看念念，抱着她亲了又亲，听陆婉如讲念念白天的趣事——念念今天会清晰地喊“妈妈”了，念念今天学会了扶着东西站起来，念念今天对着父母的照片笑了，像是认识他们一样。

　　周末的时候，林薇和苏晓如约来看望念念。林薇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玩具礼盒，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婴儿玩具，苏晓则带来了一些婴儿用品和一本育儿书籍。

　　“念念，干妈来看你啦！”林薇笑着走到沙发前，看着念念，眼里满是喜欢，“这孩子真可爱，眼睛圆圆的，像婉如，又像清欢，越来越好看了。”

　　“是啊，长得真周正，还这么乖。”苏晓也凑过来看，“清欢姐，婉如姐，你们照顾宝宝辛苦啦。”

　　“不辛苦，很幸福。”陆婉如笑着说，“快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大家坐在客厅里，聊着天，说着对念念未来的期许。林薇说要教念念画画，把自己的绘画技巧都教给她；苏晓说要带念念去图书馆，给她读绘本，培养她的阅读习惯；柳清欢说要带念念去看世界，去看大海，去看山川，让她见识更多的美好，也让她看看父母曾经想要带她们去的地方。

　　柳清欢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感慨。她想起十年前，父母离世后，她抱着年幼的婉如，在殡仪馆的冷风中许下承诺，说要一辈子照顾她。如今十年过去，她们不仅互相扶持着长大了，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迎来了可爱的念念，身边还有这么多真心待她们的朋友和亲人。而父母的爱，就像一条无形的纽带，将她们紧紧联系在一起，成为她们生命中最坚实的后盾。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阳台的窗户，洒在薄荷绿的公寓里，照亮了墙上的照片墙，照亮了阳台的卡座，照亮了相拥的两人和怀里的婴儿。墙上的旧相册静静躺着，母亲的旧食谱挂在厨房的墙上，父亲送的冰箱贴还贴在冰箱上，这些回忆里的印记，都将成为她们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陪伴着她们走过往后的每一个日夜，直到岁月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