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婉如叙》鲸玄

28、岁月回甘，细水长流（中年篇）

　　第一章：桂花季的重逢

　　五十岁的柳清欢头发里已经有了几缕银丝，却依旧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米白色西装，正在工作室里指导徒弟修改设计稿。她的“记忆之家”系列设计早已成为行业标杆，工作室也开了分店，培养出了不少优秀的设计师，柳念就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

　　“这个地方的细节还要再打磨一下，要突出家的温暖感。”柳清欢指着设计稿上的客厅区域，语气温和却带着专业的严谨。

　　徒弟点点头：“好的，柳老师。”

　　手机响了，是陆婉如打来的。柳清欢拿起手机，脸上的线条瞬间柔和下来：“婉如，怎么了？”

　　“清欢，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桂花都开了，我摘了一些，想做桂花糕。”陆婉如的声音依旧温柔，带着岁月沉淀后的从容。

　　“马上就回，这边的事差不多忙完了。”柳清欢笑着说，挂断电话，对徒弟叮嘱了几句，就拿起外套往外走。

　　薄荷绿公寓离工作室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刚走到楼下，就闻到了浓郁的桂花香气，顺着香气往上走，推开家门，客厅里飘着桂花糕的甜香，陆婉如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回来了？”陆婉如转头看到她，眼里满是笑意，“快洗手，桂花糕马上就蒸好了。”

　　柳清欢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到熟悉的茉莉香，心里满是踏实。“辛苦了，婉如。”

　　“不辛苦，你才辛苦，忙了一上午。”陆婉如转过身，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念念说今天晚上回来吃饭，还有她女朋友，我们多做几个菜。”

　　“好，都听你的。”柳清欢笑着说，走到客厅坐下，看着墙上的照片墙。照片墙又更新了不少，有柳念和女朋友的合影，有她们一家旅行的照片，还有柳玉芬姑姑的八十大寿合影，每一张都记录着幸福的瞬间。

　　桂花糕蒸好后，陆婉如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尝尝，还是当年的味道吗？”

　　柳清欢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软糯的口感，清甜的桂花香气，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好吃，和你当年做的一样。”

　　陆婉如笑了：“你喜欢就好。”

　　下午，柳念带着女朋友林溪来了。林溪是个温柔文静的女孩，手里拎着一个果篮：“清欢妈妈，婉如妈妈，我们来了。”

　　“快进来坐。”陆婉如笑着迎上去，接过果篮，“路上累不累？”

　　“不累，清欢妈妈，婉如妈妈，这是我给你们带的保健品，对身体好。”林溪笑着说。

　　“谢谢你，林溪，不用这么客气。”柳清欢笑着说，给她们倒了杯水。

　　柳念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位母亲，眼里满是欣慰：“妈妈，你们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你放心吧。”陆婉如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你和林溪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

　　大家坐在客厅里聊着天，柳念给她们讲自己最近接手的项目，林溪也分享着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气氛温馨而融洽。

　　晚上，陆婉如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有红烧肉、桂花糕、清蒸鱼，还有柳念和林溪爱吃的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饭，聊着天，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

　　“清欢妈妈，婉如妈妈，我和念念想明年结婚，想请你们做主婚人。”林溪突然说，眼里满是期待。

　　柳清欢和陆婉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好啊，我们当然愿意。”陆婉如笑着说，眼里满是感动。

　　“恭喜你们。”柳清欢举起酒杯，“希望你们以后能像我们一样，互相扶持，互相陪伴，永远幸福。”

　　“谢谢妈妈。”柳念和林溪一起举起酒杯，眼里满是幸福。

　　第二章：未完成的旅行

　　国庆假期，柳念和林溪要去国外度蜜月，柳清欢和陆婉如决定完成当年的承诺，带着父母的照片，去看大海、看山川。

　　她们收拾好行李，带上父母的照片和母亲的旧食谱，出发了。第一站是海边，车子行驶在沿海公路上，窗外是蔚蓝的大海，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在脸上很舒服。

　　“你看，大海真漂亮。”陆婉如靠在柳清欢肩上，眼里满是感慨，“爸妈当年就想带我们来看大海，现在我们终于来了，还带着念念的好消息。”

　　柳清欢点点头，拿出父母的照片，放在车窗边：“爸妈，我们来看大海了，你们看到了吗？念念要结婚了，我们很幸福。”

　　到了海边，两人沿着沙滩慢慢走着，脚下的沙子软软的。柳清欢牵着陆婉如的手，就像年轻时一样，没有太多的言语，却有着说不尽的默契。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海边吗？念念还小，抱着沙滩球跑，差点摔进水里。”陆婉如笑着说。

　　“当然记得，我赶紧跑过去抱住她，她还哭了，说沙滩球跑了。”柳清欢也笑了，回忆涌上心头。

　　晚上，两人住在海边的民宿里，民宿的窗户正对着大海。陆婉如拿出母亲的旧食谱，翻到红烧肉那一页，眼里满是怀念：“明天我们做红烧肉，带着爸妈的照片一起吃。”

　　“好。”柳清欢点点头，从身后抱住她，“婉如，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有你陪着我，我很幸福。”陆婉如靠在她怀里，声音温柔，“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从青涩到成熟，从两个人到三个人，再到现在，念念也找到了幸福，我觉得很圆满。”

　　第二天，两人在民宿的厨房里，按照母亲的食谱做了红烧肉。她们把父母的照片放在餐桌上，就像父母还在身边一样。“爸妈，尝尝我们做的红烧肉，还是当年的味道。”

　　吃着红烧肉，看着窗外的大海，两人心里满是平静和幸福。她们知道，父母一定在天上看着她们，为她们感到开心。

　　接下来的几天，她们去了山川，爬了山，看了日出。站在山顶，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爸妈，我们来看山川了，这里真漂亮。”陆婉如举起父母的照片，眼里满是笑意。

　　旅行的日子里，两人每天都很悠闲，看看风景，聊聊往事，回忆着一起走过的岁月。从年少相依，到勇敢相爱，从试管婴儿的艰辛，到念念的出生和长大，从外界的非议，到如今的圆满，每一个瞬间都那么珍贵。

　　“清欢，你还记得我们刚搬进薄荷绿公寓的时候吗？”陆婉如坐在山顶的长椅上，看着远方，“那时候我们只有彼此，心里还有点忐忑，可现在，我们什么都有了。”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柳清欢握住她的手，“那时候我们一起刷墙，一起挑选家具，一起布置每一个角落，虽然累，却很开心。我那时候就想，一定要让这个家充满爱和温暖，让你再也不用受委屈。”

　　“你做到了，清欢。”陆婉如转过头，眼里闪着泪光，“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给了我满满的幸福，还给了我念念这个小天使。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支持我，守护我。”

　　“傻丫头，我们是彼此的依靠啊。”柳清欢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勇敢地走向我，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谢谢你为我生下念念，谢谢你让我的生命变得如此完整。”

　　第三章：岁月的礼物

　　旅行回来后，柳玉芬姑姑的身体不太好，住进了医院。柳清欢和陆婉如每天都去医院看望她，柳念和林溪也经常去。

　　“清欢，婉如，我老了，不中用了。”柳玉芬躺在病床上，看着她们，眼里满是感慨，“看到你们现在这么幸福，念念也找到了好归宿，我就放心了。”

　　“姑姑，您别这么说，您会好起来的。”柳清欢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担忧。

　　“是啊，姑姑，我们还想陪您再过几个生日呢。”陆婉如也说，给她掖了掖被角。

　　柳玉芬笑了笑：“我这辈子，最欣慰的就是看到你们姐妹俩幸福。当年我反对你们，是我太固执，现在我明白了，幸福没有固定的样子，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姑姑，我们知道您是为我们好。”柳念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您放心，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在大家的精心照顾下，柳玉芬的身体渐渐好转，出院那天，大家都很开心。柳念和林溪特意做了她爱吃的桂花糕，送到她家里。

　　“姑姑，您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会经常来看您的。”柳念笑着说。

　　“好，好。”柳玉芬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念念，林溪，你们要好好过日子，互相珍惜。”

　　时间过得很快，柳念和林溪的婚礼如期举行。婚礼当天，薄荷绿公寓里布置得很温馨，到处都是桂花和绿植，墙上挂着柳念和林溪的照片，还有柳清欢和陆婉如的合影，以及父母的老照片。

　　柳清欢穿着得体的西装，牵着柳念的手，把她交给林溪。“林溪，我把念念交给你了，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照顾她，爱她，疼她。”

　　“清欢妈妈，您放心，我会的。”林溪郑重地点点头，握住柳念的手。

　　陆婉如站在旁边，眼里满是感动的泪水。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找到了幸福，看着身边的柳清欢，心里满是圆满。

　　婚礼上，柳念发表了感言：“感谢我的两位妈妈，是你们给了我生命，给了我满满的爱，教会了我勇敢和坚定。你们用自己的故事告诉我，爱无关性别，只要是真心相爱，就值得被尊重。我会永远爱你们，也会像你们一样，经营好自己的小家。”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柳清欢和陆婉如看着女儿，眼里满是骄傲和感动。

　　婚礼结束后，柳念和林溪搬进了自己的小家，却依旧经常回薄荷绿公寓看望两位母亲。她们的小家也有薄荷绿的元素，也有照片墙，也有桂花的香气，延续着家的温暖。

　　几年后，柳念和林溪通过试管婴儿，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柳清欢和陆婉如升级成了外婆，每天都开开心心地帮着照顾孩子，享受着天伦之乐。

　　薄荷绿公寓里，每天都充满了孩子的笑声。柳清欢和陆婉如带着孩子在阳台的卡座上晒太阳，给她讲过去的故事，教她认识照片墙上的人，给她做桂花糕和红烧肉。

　　“外婆，这个桂花糕真好吃。”小女孩抱着一块桂花糕，笑得眉眼弯弯。

　　“好吃就多吃点，这是你太外婆传下来的手艺。”陆婉如笑着说，眼里满是慈爱。

　　柳清欢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圆满。她想起年轻时的艰辛，想起外界的非议，想起那些一起走过的岁月，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岁月流逝，薄荷绿公寓依旧温暖，母亲的旧食谱依旧挂在厨房门口，银戒指依旧在两人的无名指上泛着温润的光，桂花的香气依旧每年如约而至。这份跨越世俗的爱，这份细水长流的圆满，在岁月里不断回甘，温暖着一代又一代人，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