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婉如叙》鲸玄

27、薄荷绿的传承（念念长大篇）

　　第一章：十八岁的选择题

　　初夏的阳光透过薄荷绿公寓的全景飘窗，落在书桌上摊开的高考志愿填报指南上。柳念十八岁，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扎着和母亲陆婉如年轻时一样的马尾，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院校名称，眉头微微蹙起。

　　“还在纠结？”柳清欢端着一杯冰镇酸梅汤走进来，放在她手边，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如今的柳清欢已过不惑之年，眼角有了淡淡的细纹，却依旧气质沉稳，工作室的“记忆之家”系列设计早已成为业内标杆。

　　柳念拿起酸梅汤喝了一口，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缓解了心里的烦躁：“清欢妈妈，我还是拿不准，是选建筑设计，还是汉语言文学。”

　　“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陆婉如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盘刚切好的草莓，放在桌上，“你从小就喜欢画画，清欢妈妈的设计稿你也跟着画了不少，建筑设计对你来说不算难；但你写的文章也很好，苏晓阿姨一直说你有婉如妈妈的灵气。”

　　柳念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她看着眼前的两位母亲，心里满是温暖。薄荷绿公寓还是老样子，客厅的墙壁依旧是清浅的薄荷绿，墙上的照片墙更新了许多，有她从小到大的照片，有三位一起旅行的合影，还有爷爷奶奶的老照片，母亲的旧食谱被装裱得更精致了，挂在厨房门口，旁边贴着她小时候画的全家福。

　　“我想选建筑设计。”柳念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眼里满是坚定，“我想跟着清欢妈妈的脚步，设计出有温度的房子，就像我们的薄荷绿公寓一样，能装满回忆和爱。”

　　柳清欢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伸手握住她的手：“好，妈妈支持你。以后遇到不懂的，随时问我，我把我的经验都教给你。”

　　陆婉如也笑了，摸了摸她的头：“不管你选什么，我们都支持你。不过，就算选了建筑设计，也不能放弃写作，文字能让你更懂人心，设计出来的房子也会更有灵魂。”

　　“我知道啦，婉如妈妈。”柳念点点头，心里的纠结终于散去。

　　晚上，柳玉芬姑姑带着刚做的桂花糕来家里。如今的柳玉芬已经七十多岁了，头发花白，却依旧精神矍铄，看到柳念，立刻笑着说：“我们念念要高考了，姑姑给你做了桂花糕，吃了考个好成绩！”

　　“谢谢姑婆。”柳念接过桂花糕，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还是熟悉的味道，甜糯的口感带着桂花的清香。

　　“念念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吗？”柳玉芬坐在沙发上，喝着陆婉如递来的茶水。

　　“想好了，报建筑设计。”柳念笑着说。

　　“好啊，跟你清欢妈妈一样有出息！”柳玉芬点点头，“你清欢妈妈当年设计的房子就特别好，现在你继承她的手艺，肯定能青出于蓝。”

　　柳清欢笑着说：“姑姑过奖了，念念有自己的想法，以后肯定比我厉害。”

　　大家坐在客厅里聊着天，柳念看着眼前的亲人，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不管她做什么选择，身后都有两位母亲和家人的支持，这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高考结束后，柳念考得很不错，顺利被理想的大学录取。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林薇干妈、苏晓阿姨、周然阿姨，还有王奶奶的孙子——王奶奶几年前已经过世了，临终前还惦记着她，让孙子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们一家。

　　“恭喜念念！”林薇爽朗地笑着，递给她一个大大的红包，“以后在大学里要好好加油，有什么事随时给干妈打电话。”

　　“谢谢林薇干妈。”柳念接过红包，心里满是感激。

　　苏晓阿姨给她带来了一套精装版的文学名著：“就算学了建筑设计，也不能忘了多读书，这些书对你有好处。”

　　周然阿姨则给她买了一个最新款的平板电脑：“以后画图、查资料都能用得上。”

　　柳念一一谢过大家，看着满屋子的亲人，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她是在满满的爱里长大的，这份爱，会一直陪伴着她。

　　第二章：大学里的小风雨

　　开学报到那天，柳清欢和陆婉如一起送柳念去学校。帮她收拾好宿舍，两人又叮嘱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柳念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酸涩，却也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这是她独立成长的开始。

　　大学的生活很精彩，柳念很快就适应了。她在专业上很努力，画的设计稿总能得到老师的好评，同时也没有放弃写作，经常给一些杂志投稿，偶尔还能发表。

　　可没过多久，麻烦还是来了。宿舍里的一个室友偶然看到她手机里和两位母亲的合影，好奇地问：“柳念，这两位都是你妈妈吗？”

　　“是啊。”柳念点点头，没有多想。

　　“可是……她们看起来好像是情侣关系啊？”室友的声音带着惊讶。

　　柳念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这样的问题迟早会遇到。她深吸一口气，坦然地说：“对，她们是我的妈妈，她们很相爱，我是她们通过试管婴儿生下来的孩子。”

　　室友的眼里满是震惊，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况。这个消息很快在班里传开了，有些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还有些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柳念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那些议论，心里还是很难过。她给两位母亲打了电话，委屈地哭了起来。

　　“念念，别难过。”陆婉如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们不理解，是因为她们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爱有多深。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是啊，念念。”柳清欢的声音也传来，“妈妈当年也遇到过很多非议，可我们坚持下来了，因为我们知道，我们的感情没有错，我们的家很幸福。你要记住，你的家庭没有任何问题，你有两位很爱你的妈妈，这是你的骄傲。”

　　两位母亲的话让柳念渐渐平静下来。她想起从小到大的幸福生活，想起两位母亲为她付出的一切，心里的委屈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别人的议论就否定自己的家庭，她要骄傲地告诉所有人，她的家很幸福。

　　第二天，班里有个男生故意当着很多人的面问她：“柳念，你真的有两个妈妈？这也太奇怪了吧。”

　　柳念没有回避，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说：“没错，我有两个很爱我的妈妈，她们一起把我养大，给了我最好的生活。我的家庭虽然和别人不一样，但我们很幸福，我为我的妈妈们感到骄傲。”

　　她的声音很坚定，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有些原本议论她的人，看到她坦然的样子，也渐渐改变了看法。那个室友也走到她身边，不好意思地说：“柳念，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样说，你的妈妈们很伟大。”

　　柳念笑了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这件事之后，柳念变得更加成熟和坚定。她不再在意别人的眼光，专注于自己的学业和生活，用自己的优秀证明，她的家庭没有任何问题，她和其他孩子一样，能活出自己的精彩。

　　周末，柳念回家，两位母亲特意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肉和桂花糕。“念念，在学校还好吗？”陆婉如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忧。

　　“挺好的，妈妈放心吧。”柳念笑着说，把学校里的事告诉了她们，“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的情况了，也没人再议论了。”

　　柳清欢点点头，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做得好，念念，你要永远记住，爱无关性别，只要是真心相爱，就值得被尊重。我们的家很幸福，这就够了。”

　　柳念点点头，吃着嘴里的红烧肉，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不管遇到什么风雨，两位母亲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第三章：设计里的回忆

　　大二那年，学校举办了一次设计大赛，主题是“家”。柳念立刻报名参加了，她想设计一个充满回忆和爱的房子，就像她的薄荷绿公寓一样。

　　她开始查阅资料，构思设计方案。她想起小时候，两位母亲带着她在阳台的卡座上晒太阳，想起厨房门口的旧食谱，想起墙上的照片墙，这些都成了她的设计灵感。

　　她的设计方案里，客厅的墙壁是清浅的薄荷绿，靠窗的位置设计了一个卡座，旁边是一面照片墙，厨房的墙上挂着一本旧食谱，儿童房的墙上画着三个手牵手的小人，代表着她和两位母亲。她还在设计里加入了桂花元素，院子里种着桂花树，客厅里摆着桂花形状的装饰品，以此纪念爷爷奶奶和那些温暖的旧时光。

　　设计稿完成后，柳念把它拿给柳清欢看。柳清欢看着设计稿，眼里满是感动：“念念，你设计得很好，里面有很多我们家的元素，充满了回忆和爱。”

　　“是啊，念念，这个设计很有温度。”陆婉如也笑着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取得好成绩。”

　　柳念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又对设计稿进行了一些修改和完善，然后提交了参赛作品。

　　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柳念有些紧张。她知道，她的设计里融入了太多个人情感，不知道评委会不会喜欢。

　　一个月后，比赛结果公布了，柳念获得了一等奖。听到这个消息，她立刻给两位母亲打了电话，声音里满是激动：“妈妈！我获奖了！”

　　“太好了！念念，妈妈就知道你可以的！”陆婉如的声音也带着激动。

　　“恭喜你，念念。”柳清欢的声音里满是骄傲，“周末回家，妈妈给你庆祝。”

　　周末回家，家里布置得很温馨，柳玉芬姑姑、林薇干妈她们也来了，一起为她庆祝。柳念把获奖的设计稿打印出来，给大家看。

　　“真好看，这房子跟你们家一样温暖。”柳玉芬笑着说。

　　“念念有你的天赋，也有婉如的细腻，以后肯定能成为优秀的设计师。”林薇拍着柳清欢的肩膀说。

　　柳念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心里满是成就感。她知道，这个奖项不仅是对她的肯定，也是对她家庭的肯定。她的设计里，藏着她对家的理解和爱，而这份爱，是两位母亲教会她的。

　　大学期间，柳念利用寒暑假在柳清欢的工作室实习。她跟着清欢妈妈学习，从画图到对接客户，一点点积累经验。她发现，清欢妈妈的设计里，总是充满了人文关怀，注重细节，能让每个住在房子里的人都感受到温暖。

　　“清欢妈妈，你为什么总是强调设计要有温度？”柳念好奇地问。

　　柳清欢笑了笑，看着远处的薄荷绿公寓方向：“因为房子不是冷冰冰的建筑，是要住人的，是要装满回忆和爱的。我希望每个我设计的房子，都能成为一个避风港，让住在里面的人感受到幸福和温暖，就像我们的薄荷绿公寓一样。”

　　柳念点点头，心里明白了。她也希望自己以后设计的房子，能给人带来温暖和幸福，这是她的目标，也是她对家的理解。

　　第四章：传承与圆满

　　大学毕业那年，柳念顺利进入了一家知名的设计公司实习。她工作很努力，很快就得到了公司领导的赏识。

　　实习结束后，她正式成为了公司的一名设计师。她接手的第一个项目，是为一个三口之家设计房子。客户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他们希望房子能充满温馨和回忆。

　　柳念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两位母亲，她把自己对家的理解融入到设计中。她设计的客厅有一个大大的照片墙，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卡座，儿童房里有很多可爱的元素，厨房的墙上留了一个位置，让客户可以挂自己家的食谱。

　　客户看到设计方案后，非常满意：“柳设计师，你的设计很有温度，我们很喜欢。”

　　柳念心里满是成就感，她知道，她没有辜负两位母亲的期望，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传递着家的温暖。

　　工作几年后，柳念有了自己的积蓄，她想给两位母亲换一套更大的房子，可两位母亲却拒绝了。“念念，我们现在的房子很好，充满了回忆，我们不想搬走。”陆婉如笑着说。

　　“是啊，念念，房子不在大小，重要的是里面的人。”柳清欢也说，“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里都幸福。”

　　柳念只好作罢，她知道，两位母亲对薄荷绿公寓有着深厚的感情。她决定，把薄荷绿公寓重新装修一下，让它变得更舒适。

　　装修过程中，柳念亲自设计，保留了公寓里所有有纪念意义的元素，只是在细节上做了一些改进。她给阳台的卡座换了新的垫子，给照片墙加了新的相框，给厨房换了新的橱柜，却依旧保留了挂旧食谱的位置。

　　装修完成后，薄荷绿公寓变得更舒适了，却依旧充满了回忆和爱。柳清欢和陆婉如看着焕然一新的家，眼里满是感动：“念念，谢谢你。”

　　“妈妈，这是我应该做的。”柳念笑着说，“以后，我会经常回家陪你们。”

　　如今的柳清欢和陆婉如已经渐渐老去，柳清欢的工作室交给了徒弟打理，只偶尔指导一下；陆婉如的文章出版了好几本，成为了知名的作家。她们的生活很悠闲，每天看看书、种种花、做做饭，偶尔和老朋友聚聚，享受着平静而幸福的晚年。

　　柳念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的女朋友是大学同学，也是一名设计师，两人志同道合，互相支持。她们一起搬进了柳念设计的房子里，房子里也有薄荷绿的元素，也有照片墙，也有桂花的香气，延续着家的温暖。

　　春节的时候，一家人聚在薄荷绿公寓里，柳念和女朋友给两位母亲拜年，柳玉芬姑姑、林薇干妈她们也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年夜饭，聊着天，其乐融融。

　　柳念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圆满。她知道，她的家很特别，却也很幸福。两位母亲用她们的爱，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童年，教会了她勇敢和坚定，而她也会把这份爱传承下去，让幸福永远延续。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薄荷绿公寓里，照亮了墙上的照片墙，照亮了厨房门口的旧食谱，照亮了一家人幸福的笑脸。这份跨越世俗的爱，这份细水长流的圆满，会永远温暖着岁月，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