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咒特异部门》居花之帘

52、重创

　　昨天发生的一切事应该以文字的形式在纸张或者网文小说里呈现，而不是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久保田感到一阵淡淡的绝望感，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能在他身体上冒出并控制他身体的“手”是接受他发出的指令的。

　　“之前你为什么自顾自地做那些事，而不让我得知？”他之前可是像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少有人能接受这一点。

　　“我，说话，难，你，不懂。我，帮助你。”它顿了顿，尝试着开始解释。

　　久保田听着它吐出的词语，思索着道：“你是指，你觉得我听不懂你说话，解释了也是白用功，不如干脆用实际行动来解决你眼里的难关，这都是为了帮助我？”

　　“手”听了后很高兴地上下摇摆，是在赞同久保田所说的话。

　　久保田见了，失笑着摇了摇头。他自诩是个平凡之人，会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度过生老病死的一生，却拥有不平凡的能力，半只脚踏入了灵异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正方和反方都朝他抛出了橄榄枝，都具有前途未知的危险性。虽然他答应了玛奇玛会成为她的卧底，但具体怎样做还是要下定决心……

　　他静坐在原地，为自己狠做了长时间的思想工作，脑海中播放了无数次他自记事起到现在所有的回忆。最终画面定格在了夜晚……那个握着他的手让他坚强生活的女孩。

　　他决定先照着那些人的意思去做事，向上攀登，直到变到足够强为止。

　　徘里操控着joker进入这间屋子时，就看到久保田半哭半笑的面容，有些怀疑自己选定的人心理素质不过关，快到崩溃的阶段了。

　　“well，今天是很好的清晨，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公园附近的阳光呢？”徘里漫不经心地说着，看着她所操控的其他视角，公园里有一只咒胎正要缓缓孵化。

　　“J先生，你亲自带我去吗？”久保田连忙站起，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小心地询问着。

　　“嗯哼，就算作是为你介绍一下我能给你的待遇。”joker拄着根拐杖转身离开这里，而久保田也紧跟了上去。

　　“我可以每个月为你提供一些生活费，不过像五险一金那种就免谈了，至于假期……你会有假期，但需要换班。”他的语气很平和，就像为员工介绍公司福利的HR。

　　“我为了保你，动用了不少人脉和资金。”错误的，只要玛奇玛一出手催眠一下就无痛搞定了。

　　“你可要发挥出自己的实力，用真心来换我对你的诚意呀。”这倒是真的，徘里现在很缺人，把自己掰开成好几掰也不够用，更别提她已经开始扩展国外业务了。

　　“我需要做什么呢？”久保田问道。

　　joker口中的公园离得并不远，两人说话间就快到了，而久保田一抬头就看到可怖的非人生物。

　　他幼年在乡下玩闹时曾经见过类似的，用最接近人类能理解的描述来说，这玩意就像是去掉壳的鸡蛋，但这个鸡蛋内包着的是快要孵出的小鸡，长出了一些毛，还湿漉漉的。

　　“抓住它。”joker下达了指令。

　　“手”听了后打算立刻执行，但它还是待在原地。掌心的独眼有些希翼地望着久保田，它希望他能明白它是他的咒灵，而它认为自己的主人跟随J先生将是好的决定。

　　“……去抓住它吧！”久保田没让“手”停顿太久，他立刻就发出相同的命令。

　　“手”应声从他腹部缩入，久保田感到自己的内脏有股莫名的抓握感，随即便是一阵地动山摇，一只巨手从地底冒出，张开大掌，直直地朝着天空上的咒胎抓去。

　　视野中的声势浩大，落在耳边却很静，没人为此发出尖叫与恐慌，久保田抬头去看，能看到附近一栋楼房内有个家庭主妇若无其事地打开窗子将刚洗好的衣服挂在外面的栏杆。

　　他们看不见，也意识不到，若没有人保护他们，死亡的降临则会无知无觉。

　　巨手将咒胎一点点捏紧，连手臂皮肤都被蔓延上的宛若咒文的青筋，久保田能感受到里面的东西在剧烈挣扎，“手”无意识地向他传达了它所受到的苦痛。

　　“dear～不需要勉强哦，你的脸看上去有些发白了。”joker出声安慰了一句。

　　“哈哈哈…”他尬笑几声，“我想为J先生证明自己的价值呢。”

　　他总算知道了之前“手”操控自己时为何自己是无意识的状态，那是由于自己身体里的某种物质全部用来支撑“手”活动，自己就脱力昏迷了……那种物质，恐怕就是昨日里J先生所说的咒力。

　　他能感到自己身体里的咒力在流向它，他们在这一刻联系得无比贴近。

　　清脆的咔擦响——咒胎在“手”中完全奄奄一息了，“手”将它放了下来，它也逐渐地缩小…再缩小，变成鸡蛋那么的一个型。“手”将它递到了joker的面前。

　　joker伸手抚摸着咒胎表面上稀疏的毛，下一刻，咒胎就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在久保田眼里，就是joker把咒灵给驱除了，而事实上，是徘里把咒灵收到了系统空间中。

　　上一次升级后，系统建议她自己摸索新开发出来的功能，徘里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想着想着地试探，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了自己能把这个世界中的咒灵装入空间。

　　不过有一个前提，咒灵必须十分虚弱，她上次强行把一只全盛时期的一级咒灵收进去时，咒灵的拼死挣扎损坏了她空间中三分之一的存储……真是血的代价。

　　失败案例暂且不再回忆，她看着空间里琳琅满目的咒灵，觉得还不足够。joker自己搞的小丑帮，李火旺那边收留的各种诅咒师，以及自己上壳子亲自抓取，到了如今她的空间里收纳了接近几十只咒灵。

　　不错，她正是想搞百鬼夜行了，但她所想的规模更大，也……有一些她自己的小心思。

　　“J先生，我有达到你的标准吗？”久保田发现自己现在出声都有些有气无力。

　　“你的表现简直……”徘里看着他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笑意，突然生出了恶趣味，故意将脸色向下沉，等到满意地看到久保田的脸上蔓出失落后，才拍着他的肩膀道：“超出预料！”

　　久保田短时间内经历了这情绪的大起大落后，一时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现在看上去有些傻。

　　“之后我会找人带带你，大致的工作流程就像刚才那样，对你而言比较轻松，有时候也许还能当一下救援？”joker摆摆手转身离去，“今天先这样吧。”

　　徘里边说着，在另一边就把久保田的信息报到小丑帮的小队长那边，这些手下用着还算顺手，只是能力不足，徘里一般让他们做做后勤，把久保田编进去后，应该能偶尔上上前线了。

　　久保田看着joker离去的背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没过几日就被小丑帮的成员们带着全立本地跑动了。

　　他是拿着两份薪资，joker发放的，再加上玛奇玛那边隐秘给予的，但实际上都是徘里在操作就是了。

　　咒术师真的是一种很稀缺的人才，这一点从原著中特级只有五位就能看出，而徘里自己来寻找更是用经验来体会“稀缺”二字的含金量。她的壳子中不乏有着收集情报的高手，但这也只能在两年中为她搜集来三位人才，这些人才还得好好看着，不能被莫名其妙的特级咒灵给叼走，还要注意他们的心理健康不要走上夏油杰的老路。

　　徘里觉得可以给自己一个称号“big mom”。

　　几月后，就在她还在思索怎样揠苗助长时，joker的壳子收到了羂索那边收来的消息：“合作。”

　　joker此时正瘫在摩天轮顶端上的小座舱内欣赏白昼内的城市景象，身旁没有任何人跟随，烈焰般的阳光被挡板挡住，时不时能感受到远方吹来的清凉微风。

　　他挂上裂得极开的假笑，回复道：“我随时会来支持你。”并发送了一张小丑扑克牌的符号。

　　随后，羂索拨通了他的电话。

　　“以这种方式吗？真不像你的风格，毕竟被部门那边的人窃听到信号也不是难事。”joker率先开口。

　　“没事的，我的这个身份过不久就要更换，顶多就是你的受害者。”

　　“哈哈哈！毫不客气！快说说你最近想来点什么好活，我已经很久没能开怀大笑了。”joker按了按一旁的按钮，这间座舱便打开了门。

　　他从门中出来，像只轻巧的猫一步步朝着下面的座舱跳下，留给电话另一头的就是不规律的破空声。

　　羂索现在附身的躯壳是一名女性，尖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歹毒：“让新闻播报那个人的死讯，会给对咒部门极大的重创吧。”

　　“格里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