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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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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与蓝在卫生间门口等了足足十分钟,贺景铭才围着浴巾,擦着发丝的水渍懒洋洋出来。
他特意没有穿上衣,一米八几的身高,宽阔的肩膀和健硕的手臂全是肌理线条。他一靠近,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香味,混杂着淡淡的男士味道,弥漫在整个闭塞的空间。
方与蓝觉得自己无法呼吸,缺氧要造成立刻晕厥。
他刚刚从焦躁的症状中缓和,又是用那种暧昧旖旎的方式,致使身体软绵绵,骨头酥酥麻麻。他的大脑完全乱成一团浆糊,依靠着本能来寻找贺景铭。
“你,别感冒了。吃点药预防一下。”方与蓝的视线不敢乱看,羞红了脸,捂着脸跑回自己房间。
方与蓝飞速将门砸关上,摸着胸口吐出好几口气。
他的身材怎么这么好……洗完澡干什么不穿衣服,讨厌死了。
方与蓝心里埋怨着,控制不住地去想更多更劲爆的事情。
他不是直男,身体贴着身体的治病早就激起他心中隐秘的情欲,再见到贺景铭令人垂涎的身材还有那张英俊的脸,只会更让人想入非非。
起初方与蓝并不是很睡得着,夹着被窝在床上辗转反侧。
方与蓝靠着两只枕头,乌黑的头发全部散开,半张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鼻翼摩擦着。他侧躺在床的中央,雪白的长月退微.微弯曲,膝盖粉红一片,脚趾紧绷翘起。
他的身体小幅.度的来来回回日光云力,红艳的嘴唇发出低口耑。
[……]
很久之后,方与蓝才磨磨蹭蹭下来,双.月退发软的找了干净的衣服,贴着墙迅速洗了澡。
这天晚上他实在疲惫,骨子里的懒意又强.占了意识,便随手将衣服丢在脏衣篓,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入睡,想着自己决意无法再有脸面见贺景铭——
那是一个真心将自己当朋友的好男人,他可不能将人带入歧途呀,弯他一个就够了……
*
贺景铭起床后照例下楼跑步锻炼。
九月底清晨拂面而来凉爽的风,捎带着倾泻而下的树枝在空中飞扬。地上开始散落枯黄的树叶,随风飘零席卷至脚底,咔嚓发出清脆的声响,撕破蒙蒙亮的天空,迎来嗡嗡接送孩子的汽车轰鸣声。
围着小区跑圈结束后,贺景铭步履轻快回家,思考要给方与蓝做什么好吃的。
他喝了蔬果汁,备好早餐用料,然后去卫生间洗澡。
结束后,贺景铭顺手将衣服丢进框子里,眸光一滞,手悬在半空。
他不假思索将自己汗涔涔的衣服丢到一边,抹一把脸,重新穿上衣服,将门反锁。
他堂而皇之地伸手扯出那条白色underpants,将那团柔软的布掷于掌心,指腹反复揉.搓,染上另一个人的味道。他的内心烧起熊熊烈火,在这个清晨烧的心.痒难耐,飘飘欲仙。
[……]
有点腥,如果是新鲜的,一定很甜。
贺景铭计算着时间嗅了很久,才抬起脸,神色正常的轻轻搓洗。
之后,他将一大一小的内.裤挂在阳台,紧紧挨着,交换味道。
在煎完第一个漂亮的鸡蛋后,贺景铭熟练的去敲门,喊着方与蓝的名字,嘴角带着不可忽视的笑——像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平平淡淡的发生在这个家里。
“方与蓝,起床了,我做了你爱吃的。”
“今天已经赖床十分钟了,再这样要迟到。”
贺景铭倚靠着门,整整敲了三遍,确定没有人回应后,小心翼翼推门而入。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看见方与蓝,宽大整洁的床上一个人也没有,只剩下被风吹的飘动的窗帘,在地上影影绰绰。
贺景铭觉得不对劲,立刻打开手机,拨打方与蓝的电话。
电话不是被很快接通,约莫停留了十秒钟。
贺景铭站在床榻前,端起还有余温的水杯,玻璃杯上残留着一个清晰的唇印。
他摩挲着,将唇印捻得稀巴烂,指腹轻轻划过,像是在抚摸留下印记的那个人。
“你在哪里?”他的语调偏冷,急不可耐。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小,混杂着嘈杂的市井喧闹声,“啊,我没有告诉你吗,我和朋友约了早饭。不好意思啊,你吃吧不要等我了。”
贺景铭敲着手机背面,没有说话,不经意冷笑一声,眸光变得很深。
“早饭?”
他轻蔑地质疑,谁会在大清早约一顿莫名其妙的早饭?借口也不知道找一个好一点的。
不过他没有戳穿,顺着答:“好的。那中午见。”
“……午饭你也别做了,我也约了人。”
“谁?”
方与蓝没有回答,哼哼唧唧很久,说不出个所以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贺景铭扯着嘴角,他的视线重新落在那张没有一点睡痕的床上,被子也叠的很整齐,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
——方与蓝从来没有这么勤快的时候,他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与生俱来的娇气和让人宠爱的能力。
因而贺景铭忍不住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昨晚到现在,他们仅有的接触就是治病。为了不让方与蓝起疑心,自己压抑到快爆炸都没有做出任何越界的事情,他将所有的行为都控制在治病的范围内,怎么还会这样?
他无法理解,手掌攥得发白,整个身体像是被浇了一整桶的冰水。
离开时,贺景铭将门虚虚掩着,依稀可见里面的光景。
厨房的灶台还滚着热气腾腾的汤,咕嘟咕嘟翻滚,轻薄的水汽飘散开来,带来丝丝缕缕的香气。
贺景铭走过去关了火,一个人有什么好吃的,没有方与蓝的饭,吃什么都市味同嚼蜡。
最后他站在厨房门口将那个漂亮的蛋吃掉,看见阳台的内.裤还在滴水,晾衣杆上挂着早就干透的方与蓝的亮丽的衣服。
他吃完最后一口鸡蛋,将盘子丢进池子,叫了阿姨收拾卫生,面无表情去上班。
*
严格来说,方与蓝并不算欺骗贺景铭,因为他中午确实不是一个人吃,他和李继在宿舍吃食堂。
方与蓝慢吞吞走到宿舍,李继正好买完两份饭回来,还带了饮料。
至于晚饭,他也随便扯了借口,并不给贺景铭“献殷勤”的机会。
他能感觉到,挂断电话时贺景铭的呼吸变得深沉,还阴阳怪气的祝福他在外面吃的愉悦。
方与蓝戳着冷掉的饭瞎嘟哝:“愉快什么啊,都不好吃。”
这一整天,他都尽可能避免和贺景铭的见面,避免和贺景铭出现在同一片空间。
可该来的还是要来,他并不可以无缘无故的在外面过夜。他想,以这几天对贺景铭所谓的“负责”态度的了解,他若回到租住的房子,这个人一定会连夜驱车捉拿自己。
方与蓝回家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
当时他站在楼下,看见客厅黯淡无光,暗自窃喜吐了一口气。
可他到底做贼心虚,像一只风筝轻飘飘上楼开门,蹑手蹑脚走进去。
室内漆黑一片,空气中飘着幽幽的花香。
方与蓝两只手紧紧勾着放于胸.前,手掌并拢,掌心向下。他缩着脖子,脑袋埋进的窄窄的肩膀,颀长身形蜷缩成一团,将自己完完全全变成一只小兔子。
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一步,探出一只手,摩挲着准备去开灯。
不料,方与蓝在黑暗中摸到一个柔软冰冷的东西,紧接着,他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悄咪咪的靠近。
于黑暗中,方与蓝的脖子忽然感受到星星点点的凉意,顺着脊椎骨一骨碌冷透全身,像是无数根藤曼,从四面八方来,将他层层包围,密不透风。
方与蓝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完全提起,双脚腾空扑棱,推坐在柜子上。
灯瞬间被打开,一张阴沉的脸骤然出现在方与蓝的视线中。
他说:“你回来了。”
方与蓝被吓了一跳,半口气喘不上来。
“你,干什么呢这么吓人。在家干嘛不开灯啊。”方与蓝整个人瘫软,拍着胸脯。
“我在等你。”
他脱掉外套,垂下头,一张脸忽明忽暗,又棱角分明。
“你,有什么事儿不能电话里说吗?”方与蓝挪开视线,“那你现在说吧。刚巧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说。”
“你为什么躲我?”贺景铭目光灼灼,盯着那张受惊不安的脸。
“你说什么呢,我就是今天和同学约饭了。”
贺景铭固守己见:“你就是在躲我。”
方与蓝不回答,敛着眼睫。
“你是要把我丢在这里吗?”贺景铭又问。
方与蓝抬头,疑惑:“你说什么呢?”
“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
方与蓝没什么精力软绵绵答非所问:“什么呀,这里是你家啊……”
“我以为这只是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不是你说的吗?”这个回答让方与蓝脑子转不过来,他说过这个话吗,有点忘记了。
贺景铭:“而且我想,如果是我生病,你也会义不容辞帮我吧。”
方与蓝想了想,对着手指,也不一定……
“不是,我感觉我的脚也——”
“——明天我送你去学校,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贺景铭将人抱下来,半搂在怀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推着人走向厨房,“要吃宵夜吗,我给你做一点?”
方与蓝半推半就坐在凳子上,半张脸从他的脑袋后探出来,在他的耳边嘀咕:“我们是朋友,对吗?”
方与蓝偏过头,刚好看见阳台挂着的自己昨晚的内裤。
“你先去做饭吧。”方与蓝羞红了脸,脑子里想着,贺景铭的东西真大呀……
不过,普通朋友也会互相洗内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