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牵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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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鸣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躺，不用他多说什么，程以野已经自觉地去帮他把外卖拿进来了：“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嗷。”
这个天气饭菜不能出锅太久，程以野摸了一下打包盒，结果不出所料：“已经凉了。”宋言鸣只懵懵懂懂点了个头的功夫，程以野已经挽起了衣袖准备把汤热一下了。
宋言鸣忍不住感叹：“哥你好贤惠。”程以野背对着宋言鸣，点头的幅度看起来不大。居然没有别的反应了？宋言鸣忍不住自己点明小心思：“贤惠听起来怪怪的。”
“随便吧，大家明白这个意思就好了。”程以野不仅“贤惠”还善解人意。
宋言鸣苦笑：大哥你要真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啦！
羊肉汤边缘微微冒泡了，香味溢出了厨房飘散到了房间的角角落落。宋言鸣忍不住吞咽口水，小跑到厨房看程以野盛汤：“好幸福啊！我们好像一起过日子的小情侣啊。”程以野也没让宋言鸣完全闲着，他把盛满汤的碗顺手就递给了宋言鸣：“你要是个女孩儿，那还真说不定呢。”
宋言鸣脚下一个踉跄：程以野一开口说话就把路堵死了……
宋言鸣心里想着事儿，嘴一直在机械地张开闭上，不知不觉间就把嘴里的羊肉骨头啃得发白了。等回过神来，宋言鸣自己也觉得好玩，顿时戏精上身了：“哥哥，我家里穷，好不容易才能吃上一顿羊肉……”
程以野无奈但还算配合他：“那哥哥把羊肉都给你吃，好不好？”说罢，还真换了双没用过的筷子精准地夹了一块羊排放到了宋言鸣的米饭上。
宋言鸣心情很好：“中！”
“中？“程以野没反应过来。
“哥哥不会嫌弃我这么说话吧。”
程以野无语地翻了下眼皮，最后还是没有绷住笑。终于惹得程以野无语了。目的得逞的宋言鸣美滋滋地嗦起了羊排——羊肉汤有点儿烫，捧在手里却刚刚好。
天气冷下来了，众人对出租车出行的需求增加了不少。程以野这几天生意很不错，稍微填饱了肚子就迫不及待要出门了。
宋言鸣往窗外瞟了一眼下意识地开口挽留：“哥，你要不歇一会儿呢？现在雪下得好大！”
“你不是刚刚还说这不是雪吗？”程以野同宋言鸣开着玩笑，但还是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已经小了。今天早上雪下得才大嘞，像鹅毛一样。”
程以野最后的神情像是欲言又止，宋言鸣默默自省：难道是自己今天太激动以至于越界了吗？
程以野一关上门，宋言鸣就悄悄走到了窗户边。本来只想偷偷看一眼的，程以野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一抬头就和宋言鸣对上了眼神。程以野笑了笑，朝宋言鸣挥了挥手。宋言鸣也笑了笑，也同他挥了挥手。
直到程以野完全消失在视野里，宋言鸣才听到自己心脏在“怦怦”跳。他捂住胸口，眼前短暂地出现了一片空白。
等眼神重新聚焦到天空中后，他才逐渐开始感知到自己的四肢和五官：别说下雪或者下雨夹雪了，其实现在连雨都停了。
程以野好久没见到贺秋了。
有人从背后拍了拍程以野的肩膀想要吓唬他：“嘿！”
好幼稚……程以野不用转头就能直接叫出名字：“贺秋。”
贺秋把程以野往旁边挤了挤，同程以野挤在一个石墩子上：“你能不能假装被我吓到了呢？”
程以野配合地拍了拍胸脯，脸上惊恐的表情却是一点儿见不着：“好了，说说你小子最近在干嘛吧。”
贺秋也愿意给程以野讲：“我最近去给一个大老板开车了，他司机请了几天假。”贺秋给程以野比划了个数字：“我一天就赚这个数嘞！”
程以野默默盘算了一下，如果生意好的话，其实和他们跑一天车赚到的大差不差。但是……给老板当司机更轻松啊！
贺秋是有自己的打算：“最重要的是我在老板面前刷了脸，以后说不定有用嘞！“
贺秋喜欢建立自己的人脉网，程以野却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刚好此时有一群学生长相的孩子从车站出来了，程以野赶紧站起了身。
贺秋拉住了程以野：“晚上一起吃烧烤呗！”程以野匆匆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向目标走去生怕别人占领了先机。
非节假日的时候，程以野主要还是在主城区转悠。
“叔叔，我们要去万达广场新开发区店。”程以野眼皮跳了跳：叔……叔叔？
副驾驶的女孩儿拉上了安全带：“是哥哥啦，很帅的司机哥哥哦。”
后排的三个女孩儿——头发黄的粉的棕的，目光齐刷刷地从手机上挪开。
“真的帅吗？”坐在驾驶位后面的女孩儿很着急地问同伴。
“还行，挺帅的。”
“一般吧我觉得，我还是喜欢看起来温柔一点儿的长相。”
她们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对话内容还是被程以野听得一清二楚。
副驾驶的女孩儿最活泼，也很自来熟，程以野就和她聊起了天：“你们怎么去新开发区的万达广场玩啊？新开发区可没有主城区热闹。”
“因为那边酒店比较便宜。”
真是很现实的回答：“那你们怎么到这边来玩了？新城区离主城区还挺远嘞。”
“今天我们来这边参加漫展。”女孩儿的眼睛立马变得亮晶晶的。一说到这个话题，后排的女孩儿们也不玩手机了，纷纷加入了进来和同伴们分享今天的趣事。
此后程以野就再没有机会说句话了。
把她们送到目的地后，后排一个女孩后知后觉，捂住嘴尴尬一笑：“我们是不是太吵了啊？”几个女孩互相递了个眼神，尴尬的神情还没有停留五秒她们又忍不住在对视中笑了起来。
“叔……哥哥再见。”
程以野很喜欢这种乘客。
程以野以前总不明白出租车司机干嘛老喜欢问这问那的，直到他自己做了这一行，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和乘客聊天就好像……通过别人的话透过别人的眼体验着驾驶位以外的人生。
贺秋又在给程以野发消息，叫他快点儿去吃烧烤。
现在已经到了月末，程以野脑海里几乎是马上就闪现出了宋言鸣——这小子又没钱了，干脆带上他一起吧。这样想着，程以野就给贺秋发了条消息提前告知了一声，顺带看了眼时间——宋言鸣应该已经下班了。
好巧不巧，宋言鸣今天被留下一起打扫了卫生，耽搁了几分钟下班，出来时正好撞见程以野——程以野坐在车里，宋言鸣一开始并没发现。
因为这边靠近郊区，马路上只划了人行道还没来得及安装红绿灯。宋言鸣从包里掏出了蓝牙耳机，双腿微微错开很放松地站在路边等眼前这辆出租车先过去。
程以野忍不住逗宋言鸣，经过他身边时按了声喇叭。
宋言鸣终于舍得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不用了，我不打……”程以野把车窗摇了下来，宋言鸣眼里顿时有了光，很熟练地拉开门上了车：“哥！”
“哥，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下班了？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的啊……”
程以野耐心听他讲完：“刚好送人过来了。”宋言鸣眼里的光暗淡了一些。
“走啊，我今天带你去吃烧烤，还有我朋友在呢！”居然要见到程以野的朋友了吗？宋言鸣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现在就正在走上坡路。
贺秋前段时间跟着老板赚了钱，今天早早就收了工，已经在烧烤店等候程以野很久了。
在贺秋印象里，程以野和上学时的朋友早就各奔东西了，工作后同龄人也很少，他一直是没什么朋友的。所以当他看见程以野和宋言鸣并肩出现时他还微微愣了神。
程以野的气质很沉稳，宋言鸣却很活泼；程以野轮廓分明，剑眉星目，宋言鸣五官柔和，眉目清朗。明明哪都不一样，但两人走一块儿就是很和谐。
等他俩走近了，贺秋还发现程以野是黑衣服白领，宋言鸣是白衣服黑领。他忍不住打趣程以野：“你俩来吃烧烤穿什么情侣装，是跳过了官宣这一步吗还是我没在的这几天错过了什么？”
宋言鸣低头去看他和程以野的衣服——居然这么巧！他难得有些腼腆。
程以野却反驳得毫不犹豫：“我和小宋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谈恋爱。”这繁华大都市人口又多又杂，本地人对各种事物和各种思想多多少少都会有接触，能“传统”成程以野这样的倒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宋言鸣和贺秋同时看向了程以野。
宋言鸣心情很复杂，心里一边失落一边安慰自己他俩现在这种关系已经很好了。
贺秋哈哈大笑，忍不住调侃程以野：“outman.”
“奥特曼？什么奥特曼，我还变形经刚呢。”也许是因为还在想程以野的话思绪没能完全收回来，也许是因为急着和贺秋破冰，宋言鸣立刻接上了话。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牵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