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报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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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野反应很快，立马把背上的人颠了下来，却还是被呕吐物沾到了头发。
程以野嫌弃地皱起了眉头，忍不住伸手指宋言鸣：“你……”对上那双迷迷糊糊的眼，程以野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认命闭嘴，帮着把宋言鸣收拾干净。
又是醉酒又是吹冷风，宋言鸣第二天不出意外地感冒发低烧。但比起额头的温度，宋言鸣的脸颊烫得更加厉害——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全给记得一清二楚：吐别人身上真的很丢脸啊喂。有时候真想拥有醉酒断片的能力……
宋言鸣想观察一下程以野是否在家，刚探出头就听见程以野的声音：“你在干嘛？”
宋言鸣只好推开房门，低着头跟小学生罚站似的：“哥，昨晚对不起啊。”
程以野大度地摆手：“我们是室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全然不记得他昨晚收拾房间的时候把这小子里里外外痛骂了个遍。
宋言鸣轻轻地吸着鼻涕。这个微小的动作被程以野捕捉到了，他抬手摸宋言鸣的额头：“有点儿烫啊。”
宋言鸣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往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后心里暖暖的。
“测体温不？”
宋言鸣摇头，晃着几下脑袋又开始晕晕乎乎的：“不用了，我早上测了体温，只是低烧。”
程以野毕竟不是专业人士，想破脑袋也说不出什么具有建设性的话来：“哦，行，那你多喝热水啊。”
哈哈，真是谢谢呢……
外面还是太冷了，宋言鸣缩回被窝打算再会周公顺便给自己找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病人就是更容易疲劳。
“叮咚——”
老板发来的消息出现在手机屏幕最上方“你小子不上班啦？”
宋言鸣命苦地想起，他今天还有一整天的排班，顿时头更痛了，鼻子更堵了，嗓子也更痒了。
请个假算了。
打开微信，宋言鸣这时才看见于希泽转来的2000。宋言鸣赶紧把全身上下摸个遍——周婷皖给他那800现金还在上衣口袋里。
昨天有2800的补偿呢！全勤奖是多少来着？2900。宋言鸣盘算了一遍，默默地掀开被子上班去了。
“哥，你今天不上班啊？”程以野竟然还在家里。
程以野抬头看了一眼宋言鸣：“我的车昨天晚上被刮花了，今天送去维修了。”他最近也真是水逆。
宋言鸣在客厅捣鼓半天，程以野终于看出他要去上班：“你生病了还上班啊？”
宋言鸣叹了口气：“为了生活。”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哥，你再劝我一句我就不去了呗！
结果程以野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你记得吃点儿退烧药。低烧的话，估计下午就能退烧了。”
宋言鸣皮笑肉不笑地点头。
今天迟到了很久，宋言鸣在俱乐部门口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就等着进去被老板劈头盖脸骂一顿呢。结果老板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一直笑眯眯地哼着歌。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老板叫住了宋言鸣。果然，该来的还是得来。
结果老板支付宝给他转了2000块钱。
宋言鸣诚惶诚恐：这是啥意思？
“周小姐给我说了昨天的事儿，她让我转交给你。”
宋言鸣明白了，老板今天可不是吃错药了嘛，简直是名为“金钱”的神药啊！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偏偏老板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有2000嗷。”这点儿人情世故宋言鸣还是懂得的，装傻充愣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从昨天到今天总共收获4800的奖金，今天还坚持上班暂时保住了2900的全勤奖，这个月前景非常乐观啊！
宋言鸣心飘飘然，不仅烧退下去了现在还有一身牛劲儿，那就走路回家吧！
俱乐部距离出租屋不远，宋言鸣经常走路上班。但之前下班的时候早已筋疲力竭，他还没有走路回过家嘞！
宋言鸣的方向感很差，记路都是依靠标志性建筑的。但这条路，白天和晚上还长得有点儿不一样哎……
半个小时后，宋言鸣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他迷路了。
这时候程以野打来的一个电话不亚于雪中送炭：“喂，你怎么还没有回到家？需要我出来接你吗？”
程以野真被昨天整出心理阴影了，生怕这小子又喝醉回来弄脏地板。
“哈哈，很需要……”
宋言鸣关掉导航打开位置共享，顺便找了个显眼的地方乖乖坐着等着程以野来接他。
一辆电动车停在宋言鸣面前，然后宋言鸣就看见程以野结束了位置共享。
“上车。”是程以野的声音。
宋言鸣像是幼儿园里等家长的小朋友，一看见家长眼睛就变得亮晶晶的：“哥，谢谢你！”
他俩的关系熟到哪种程度了？宋言鸣拿不准程以野的想法，只小心翼翼地抓住了程以野外套的衣角。
电动车突然左右晃了一下，宋言鸣放弃了边界感，紧紧搂住了程以野的腰：“哥，你会开电动车吗？”程以野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宋言鸣：“还有人不会开电动车？”
宋言鸣腹诽：呃，大哥你啥意思……
经过护城河大桥的时候，从护城河吹来的风，湿冷湿冷的。宋言鸣抱得更紧了：“哥，咱俩靠近一点儿互相取暖吧。”
程以野“嗯”了一声，真就往后靠了一点儿。
“谢谢你啊，哥。”宋言鸣和程以野并排走在楼梯上时再次感谢，“哥，共享电动车和维修出租车的钱让我扫给你吧！”
回想起宋言鸣月末可怜兮兮吃泡面的样子，程以野忍不住笑话他：“刚发了工资就是大方哈。”宋言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已富贵，不相忘！”
程以野笑着附和宋言鸣。但想到这孩子是一个人上榕城来打拼，这个话题程以野就没再提，宋言鸣再问时也只是模模糊糊应付过去。
于希泽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的。于大少爷是个喜欢招摇的人，以前来俱乐部都是浩浩荡荡一群人，近来却总是独来独往。
马上就要十点了，大家平日里都是到点就下班的。可现在于希泽还坐在休息室里喝酒，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休息厅里的服务员们面面相觑，他们又不能走上去说“于少，我们要下班了，您还是去酒吧喝酒吧。”是下班还是再也不上班，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想来想去领班还是决定去找宋言鸣了。
宋言鸣毫不犹豫地拒绝：“哥，我是前台招待哎。”领班直击要害：“客人还在，你作为前台难道就能下班了吗？”
理是这么个理……
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宋言鸣最终还是迎难而上了。
值得庆幸的是，于希泽眼神还是很清明的，不像喝醉了的样子——没喝醉就有好好商量的空间。
宋言鸣斟酌着待会儿要怎么开口。于希泽注意到了他，善解人意地先开了口：“你们要下班了？”
您能发现真是太好了！宋言鸣摇着头，眼睛却瞬间亮了。
23岁正是藏不住心事的时候啊。于希泽笑出了声，竟是这几天难得心情好的时候：“好了，我也得走了。你扶我出去吧。”
还有5分钟才到十点整呢！这个名正言顺早退的机会宋言鸣可不会错过。
宋言鸣伸出手，于希泽摇了摇头，只是扶住了他的肩膀。于希泽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暧昧不清，完全是把他当自己人的，现在这是在……开始避嫌吗？
即使表现得再清醒，于希泽身上的酒味也骗不了人。宋言鸣印象里的于希泽永远是自信张扬，像太阳一样的人物，这样孤独颓废的于少当真让他不习惯：“于少，您最近怎么了？”
于希泽沉默了。
宋言鸣小声道：“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于希泽松开宋言鸣的肩膀，温柔地揉着他的头发：“没关系的，我现在很需要有人陪着我。随便和我说什么都是可以的。”
宋言鸣胆子大了一点儿：“那您最近是有心上人了吗？”于希泽恍惚了一下忍不住苦笑：“没有。”于希泽刚好站在路灯下，他的影子被照得小小的：“小鸣，你觉得我是个很糟糕，很滥情的人吗？”
“当然不是。”宋言鸣回答得很真诚，“于少长得好看家庭背景又好，很自信张扬赛车技术也好……”
他竟当真滔滔不绝地列举起于希泽的优点。于希泽注视着这个外地来的青年，心里暖暖的：“那你会觉得我很滥情吗？”
宋言鸣对这个评价持保留意见：“嗯……也没有吧？”
于希泽哈哈大笑。宋言鸣想不明白于希泽在笑什么，但于希泽开心他心情就很好。不管于希泽是什么心思，但确实是于希泽介绍他进入了赛车俱乐部让他有了留在榕城的资本。
于希泽带着宋言鸣去了停车场。宋言鸣发现今天车里居然没有司机。
“会开车吗？”
宋言鸣摇头，于希泽也不意外：“那小鸣可以帮我叫个代驾吗？”宋言鸣点头。
虽然宋言鸣不能理解于希泽为什么不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但……给于少代驾呢！宋言鸣小声问于希泽：“给代价司机报价多少？”于希泽愣住了：“啊？”
宋言鸣眼里流露出了兴奋和渴望，于希泽读懂了他的意思：“你觉得呢？”榕城的物价对于宋言鸣来说过于魔幻，他不清楚多少算合适，干脆心一横狮子大开口：“1500。”
和于希泽说定后，宋言鸣毫不犹豫地就给程以野打去了电话：“哥，我有大事要给你说。”瞥了一眼于希泽，宋言鸣些心虚，躲到柱子后面去说。
程以野刚把上一位乘客送往目的地正准备收工回家呢：“你怎么了？”宋言鸣神秘兮兮地说：“给人代驾。”
自合租以来，程以野已经帮过宋言鸣很多忙，宋言鸣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但据他观察，就目前而言，程以野很喜欢钱。
程以野现在位于榕城的另一个分区，赶过去太远了。他打算拒绝。
“1200。”还有300块中间商赚差价。
“行，我马上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报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