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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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日是帝国最受重视的纪念日之一。果然如至高主宰所言，他因此变得十分忙碌，回岛的频率大大降低。
无人掣肘，于渔每天下岛疯玩，玩到夜半三更才回来。
每天的行程随心所欲，早上起床刷到什么广告就去哪里，但每天总去一趟会所或者竞技场。
一边给会所里的哨兵做精神梳理，一边在竞技场打比赛，于渔挣得盆满钵满。
但赚钱的事情得瞒着至高主宰，各种消费还是得记账。
十五问于渔账单送哪时，于渔只思考了一秒钟，扬起灿烂笑容，刷刷填写地址。
嘻嘻嘻。
希望收到账单的人不要感到太惊喜。
距离和平日还有四天时，至高主宰回了岛。
于渔收到消息，提前回来，正好赶上晚饭的时间。
于渔看着至高主宰优雅而令人没有食欲的进食动作，冷不丁问：
“你之前说，让我别急着做决定，慢慢考虑，一个月后给你答案。”
至高主宰的手稳定地握着叉子，匀速切割着肉块，对此没什么反应，“是，你已经想好了？”
于渔放下餐具，舔舔嘴唇，“我想提前知道，如果我答应了的话，会得到什么呢？”
至高主宰失笑，神情温和，“现在才想起问条件，是不是太迟钝了点。”
于渔笑嘻嘻：“不行吗？你说嘛，我就是想听一听，不会讨价还价的。”
至高主宰更温和，说：“试图和我讨价还价的人，现在在墓地里。”
他反问于渔：“你想要什么？”
于渔问：“什么都可以？”他掌心朝自己，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按下，挨个数过去“金钱，我现在能用的钱已经不限额，还能更多吗；力量，我等级低，但我又不是哨兵，没有作战的需求，给我力量我只能做精神梳理——再强也不可能跟你一样强；美人，额；权力，我这个年纪要权力干什么。”
他总结发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要，但好像都不是很必要。你说说嘛，你想给我什么，说不定我感兴趣呢。”
至高主宰放下刀叉，手指盖在于渔的手背上。
他不再用手帕，不再戴手套。
肌肤相亲，对方冰冷的温度激得于渔头皮发麻，后背发痒。
至高主宰说：“我最近很忙，先等我忙完。你会有想要的东西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语气笃定，仿佛看穿于渔的心。
于渔感到心惊肉跳，强压下去，反手握住哨兵的大手，笑道：“能不能透露一点点？就一点点？”
至高主宰微笑起来：“其实你已经猜到了。”
他的语气似春天一样温柔：“你从没拥有过权力，对它的概念是模糊而飘渺的。但当你切切实实摸到它，你会再也离不开它。没有人会不喜欢它。”
于渔的心一滴滴沉下去，浸入冰水中。他垂下眼睑，看着眼前的猩红。鲜嫩多汁的小羊排，躺在瓷盘中像一颗心。
他收回手，并不说好，问最后的问题：“如果我不喜欢呢？如果我的答案让你不高兴呢？”
至高主宰微笑的幅度降了下去，语气听上去却更可亲，“这些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我只会威胁、诱导你通往让我高兴的答案。”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他的笑容变得冷淡，“那我很遗憾，你将失去自由，戴上镣铐和锁链，被囚禁在岛上。”
于渔眨眨眼，吞了口口水。
他看一眼不远处的侍从们，压低了声音：“你这套已经过时了。现在的哨向强制小说，啧啧啧，已经进化到给人打药。一针下去，哨兵的精神力变成向导的专属毒瘾，向导一天不吸哨兵就难受。研究院真有这种药吗？”
至高主宰脸色微青：“没有。暂时没有。我会让人查清楚。”
仍然没有休假，跟着领导上岛的霓司祭：……
当晚，至高主宰没有留在岛上。
于渔目送他带着下属踏进飞船舱门，漫不经心问了句：“下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至高主宰顿了顿，才说：“和平日当天，会有人来接你。陵园见。”
于渔吃了一惊：“这么忙啊。你别太辛苦了，有些事让下属做也可以啊。”
眼见对话的氛围越来越像娇妻送别工作狂丈夫，霓司祭忍无可忍，恭谦地提醒上级：“苏西执政官业已抵达首都星。”
于渔挥挥手，久久望着飞船远去，直至它化作夜空中一颗微星。
距离和平日不足72小时的晚上，于渔在会所喝醉，黎明时分才回岛。
距离和平日大概46小时，于渔前往帝国高等机甲学院参观，当晚和一帮学生睡在客房。向导睡床，哨兵们睡地板。
距离和平日约28小时，于渔在岛上昏睡。
距离和平日10小时，于渔前往钨木区观礼，听说那儿的预热活动邀请了一位A级向导歌手，对方能将精神力通过歌声外显。
距离和平日1小时27分钟，于渔给跃金岛发消息，说已经启程回家了。
和平日当天，5：27。
翟方皱着眉翻看这周的物资数据，看得心烦，合眼，捏着山根思索。
他倏尔睁开眼，光屏上的数据疯狂闪动，最终停留在一串数字上。
翟方呼吸停滞一瞬间，随即狂怒，声嘶力竭：“来人！联系货船！”
5：49，跃金岛派出的侍从在既定航线上截停货船。监视器重启。
货船数十吨重，小数点前两位的变化几乎微不可察。
A级哨兵卓越的记忆力和敏锐的感知力让翟方察觉到不对劲。但他多希望这只是他因为新官上任而产生的被害妄想症。
监视器的数据传导成功。翟方透过画面看清货船内部。
货船重量多出的小小数字，是一个人的体重。
成年女性，C级哨兵，浅资历白袍侍从。
——于渔今日的“司机”。
“联系霓司祭！”
……
重大节假日，当然是放假的。
和平日对帝国意义重大，对政治中心首都星更是。
全帝国的游客都往首都星涌入，旅游业赚得盆满钵满。
首都星本地人则相当不耐烦。每年都见一次的活动很烦，人山人海的餐厅很烦，连自家床铺上的被单都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不少人选择趁此出逃，躲避吵闹的家乡。
E级哨兵荀娇便是其中之一。
她是首都星人和首都星人的独生女，一分化便成为了高等哨兵，下半年要去大名鼎鼎的圣河院就读。
年轻气盛，随心所欲。
连买跨星球飞船票都买头等舱。
过了安检口，高挑少女臭着脸越过人群，径直走入自己的舱室。
过了一会儿，头等舱的乘务员轻轻敲门。
舱门打开，戴着游戏设备的少女瘫靠在沙发上，不耐烦问：“做什么？”
乘务员用甜美嗓音介绍自己，轻轻说出来意：“特殊时期，高等哨兵出入首都星需要经过身份验证。”他拿出一台小型仪器。
对于特殊人种，有一种身份验证方式绝无可能出错——精神体检测。
荀娇哼笑一声，“我放出精神体，你看得到吗？”
乘务员惯于应对盛气凌人的客户，少女这点刁难并不算什么。
他温柔而不容质疑地将仪器往前递。
荀娇悻悻，设备还笼罩着上半张脸，懒得摘下来，直接放出精神体。
一只火红色的边牧凭空出现在两人之间，现实里不存在的花色象征着它的与众不同。可惜这里只有一个看不见精神体的乘务员。
荀娇撇了撇嘴，指挥着边牧用鼻头触碰仪器。
一声清脆的“叮咚”响起，仪器闪烁绿光，发出声音：
“E级哨兵，荀娇。身份验证成功。帝国启明星研究院祝您精神镇定。”
乘务员微笑，询问高等哨兵有什么需求。
荀娇摆摆手，“别来烦我，到比斯特了再叫我起床。”
乘务员退下。
走之前，他站起身，无意间窥见少女完整身姿。
这坏脾气的少女，并不算瘦削，但特别适合当模特。明明她的狗痴肥到像怀了孕。
乘务员走后，荀娇没有任何吩咐，躺着玩游戏玩到落地。
数次跃迁之后，飞船抵达比斯特星。
比斯特星位于寒荷星系，毗邻首都星，却并不是热门的旅游地。
在百年战争中，比斯特星的主事者带领全星球，鏖战至最后一刻。
但他们的敌人是至高主宰。
战后重建的拨款只有极少一部分流入比斯特星，因此，这颗因为人类站错队的无辜星球，渐渐荒芜贫瘠。
地理优势使其变成中转站。从首都星出发，无论是去寒荷星系的主要区域，还是去往其他星系，动辄需要三四天时间。游客们并不介意来物价低廉的比斯特星待几天，修整一番。
荀娇戴着墨镜跳下接驳栈道，矫健的小腿肌肉在灼灼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换了一身夏装，胸口处微微鼓起，依旧是个漂亮的衣架子。
荀娇直奔阴影地。
她望着比斯特过于灿烂的阳光，皱起鼻子，走向人工服务柜台。
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敲柜台，少女刁蛮地对柜台前的旅客说：“劳烦，高等哨兵优先。”
旅客要骂人的脸立刻变得温顺起来，礼貌地后退三五步。
荀娇脚气地抱怨：“为什么不开防护罩？把人晒出病了怎么办。给我换票，我现在就要去寒河星。”
工作人员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比斯特的资源不足以开启覆盖全星球的防护罩。高等哨兵阁下会被太阳晒死吗？”
荀娇愣了一下，厉声道：“你说什么？！让你上级过来！”
工作人员仍旧在微笑：“抱歉，我们比斯特人比较淳朴，如果冒犯到您，请您自行解决情绪问题。十四分钟后的航班，前往寒河星，可以吗？”
荀娇咬牙，懒得和他计较，恨不得立刻离开这破烂星球，“可以，快点。”
工作人员翻转光屏，露出改签成功的界面。他的笑容更灿烂：“新的登船口位于94公里外，高等哨兵阁下，您可以开始跑了！”
荀娇一愣。
多少？
94……公里？？？
这对一个羸弱的E级哨兵来说是正常的吗？？？
就算对哨兵来说是正常的……他又不是哨兵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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