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大盗2》干活干活

11、宿恩

　　弥尔吃得真的有点点多。
　　宿克问弥尔宿恩养他的时候有没有饿他。
　　弥尔摇头说没有，说宿恩很好，给他很多吃的。
　　宿恩在沙发那听得美滋滋，美滋滋发自拍，美滋滋跟巫朱炫耀，“看、着、没。”
　　“看什么。”
　　“看我们相亲相爱的一家啊。”
　　“你那什么像素，我只看到两个巨大无比的鼻孔和两个点。”
　　“那你可能得戴眼睛了姐姐。毕竟错失我的盛世帅颜你就亏大了。”
　　“哈哈，不好意思，1.0。”
　　“哦哦，不好意思，10.0起步。”
　　“……”
　　宿恩笑着，又发了张错位亲吻餐桌的照片。
　　“……”
　　.
　　“你哪来的钱？”宿克问。
　　“我多的是钱。”宿恩骄傲不已。
　　宿克刚对巫朱提点苗头就被消息轰炸了。
　　总之，宿恩那几天挣了不少钱，可以说在班上，不，在整个年级打零工。
　　宿恩居然也坦然承认，“是啊是啊，我发现那些女生都好有钱啊。”
　　“你赚女生的钱？”疑惑先质问一步，“你怎么赚的？”
　　“除了帮她们上厕所吃东西，其他的我都帮她们干了。”
　　“……比如？”
　　“比如，比如代购，送个情书，稍句话，跑个腿，带个饭，搬个书，扔个垃圾，递个纸，抄个笔记，写个作业……”宿恩数着突然捂着嘴，哈哈笑笑，“她们累了嘛，休息好了说不定学的更好啊。”
　　“……”
　　弥尔在一旁不明所以地听着，嘴里还在嚼着。
　　宿克扶额。
　　“她们给你多少？”
　　“这个嘛，这个得看她们心情。”宿恩挠挠脸，“最多一次是100，最少一次的5毛。”
　　发现又吃到喜欢的鱼肉，蓝色眼睛闪烁着，又用筷子夹起一小块。
　　“……5毛？”宿克意识到自己又被带偏了，连忙掰回正题，“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好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拿钱办事嘛。”宿恩拉过弥尔就是一亲。
　　宿克：“……”
　　宿恩还陶醉着：“我一想到我在养他，我就有使不完的劲。”
　　宿克拉过懵懵的弥尔，推开宿恩，“你说话就说话，别对人家动手动脚。”
　　宿恩这才反应过来，哦哦两声，又对弥尔赔罪，“'不好意思啦。'”
　　弥尔点头，低头继续吃。
　　.
　　“等等，你这次……”宿克查看手机里的消息，“你月考退步了？”
　　宿恩咳呛了声，“没有谁能是永远的神。”
　　“你老师说你数学只有66分？”
　　宿克不理解，数学这东西不是有手就行。
　　“你怎么不问我满分是多少。”
　　“满分多少？”
　　“满分不是150吗？”
　　“是啊。”
　　“……”宿克往后面厨房门那找东西。
　　“诶我没说不是啊！你怎么不问我全班最高分多少？！”
　　“最高多少？”
　　“147。”
　　“……”宿克捏紧了树枝条。
　　“唉等等！你怎么不问我班上排第几？”
　　“你排多少？”
　　“倒数第一。”
　　“……”眼见树枝条要抽下来，宿恩又拦住。
　　“你怎么不问我别的科目总分排名？”
　　“你总分能排多高？”
　　“倒数第一。”
　　“…………”宿克忍无可忍，宿恩又顽强伸出食指。
　　“爸你怎么不问我挣了多少？”
　　“挣个鸡蛋。”
　　“不！挣了，真挣了！”
　　“挣十块你就能牺牲自己的成绩了？”
　　“一千。”
　　“……”
　　解释一番，他班上有个关系户，只要那个关系户这次月考不是倒数第一，他爸就给他三千，他就能分得三分之一。
　　“……”
　　.
　　“'怎么了？'”弥尔问，他有些没听太懂。
　　“'他为了给你挣钱买食物，被别人骑头上。'”宿克冷笑，看着在客厅狂补作业抄笔记的宿恩。
　　蓝色眼眸微微睁大，不敢置信看着宿克，“'骑在头上？'”
　　“'对啊。'”宿克剥了一个橘子，放宿恩旁边，“'他胳膊上还被人掐紫了，说是能让别人开心。'”
　　就是给别人掐着解压。他也真是佩服。
　　他还以为宿恩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嗯，也可能是他不够单纯。
　　宿克有些想笑。
　　不过，也怪不得巫朱说宿恩被莫名其妙拉过去一亲，给别人借便利送情书小纸条指不定被误会了。
　　宿恩抬头凶巴巴看着宿克，“爸你是不是偷偷说我坏话？”
　　“这是光明正大。”
　　宿克自己笑着尝了瓣橘子，又看向一旁的呆呆的弥尔，又掰了一瓣，递过去。
　　弥尔吃着橘子，凉的，很甜。
　　.
　　7点开始写，7点30开始猛吃水果，8点就哀嚎满天。
　　“天呐！有没有谁能帮帮我！”宿恩这边就磕头许愿起来了。
　　真磕，脑门磕得茶几抖三抖。听声音，是个好脑子。
　　原本在餐桌那吃开心果的弥尔回头看向客厅，思考了两秒，搬着一个小板凳过去，小小乖乖一个坐宿恩旁边。
　　宿恩一脸疑惑地看着弥尔搬着小板凳往他旁边挪。
　　弥尔看着宿恩面前一堆摊开的作业和笔记，想更仔细看看，然后，然后就被撞地上了。
　　“？”
　　宿恩拉起他一抱，抱他怀里。
　　不用挪不用挪，他自然会多行一步。
　　“姆嘛，姆嘛。”
　　不能真亲，隔空亲没问题吧。
　　“？”
　　弥尔指了指作业。
　　“帮你……”
　　声音有些小，有语言的不熟悉，还有更多的不确定。
　　“知道知道。”宿恩从书包拿出一只外壳酷炫亮眼的笔，笑嘻嘻递给弥尔。
　　“明天老张早自习要检查英语笔记，这个必须今天写完，熬夜都得写完。”
　　弥尔懵懵听着，懵懵点头。
　　宿恩把一本空白笔记本推给他，转头就去拆了包薯片吃起来。
　　见弥尔一动不动，呆呆看着笔记本，又看着那些笔记模板，才意识到弥尔好像之前跟他说他也才学了一个多月的中文。
　　“文字嘛，文字就是画画，你就照葫芦画瓢。”
　　弥尔模仿他的字迹，一笔一划认真'画'出一个“宿恩”。
　　宿恩满意一笑。
　　“我们比谁写的快吧。输了你就叫我哥哥。”
　　弥尔点头。
　　宿恩一下有了动力，写的很快。
　　十分钟到抄写，宿恩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眼弥尔。
　　弥尔那边云淡风轻，笔记才刚开了个头。
　　那小表情怎么那么可爱～
　　微微皱眉，微微咬唇，垂下的金色眼睫隐藏冰蓝，对比完笔记模板，继续落笔。
　　宿恩撑着下巴痴笑笑。
　　盯了许久，弥尔抬头看了他一眼。
　　宿恩冲他眨眼，一副胜券在握的欠揍样。
　　只是淡淡一眼，弥尔又继续认真写着。
　　没过了会，宿恩掏出手表看消息，最近群里真是安静不少，之前还有人问弥尔是他的谁，一个个问，他也耐心，一个个回，弟弟，每个人反应都不同，疑惑，震惊，羡慕，妒忌，有趣极了。
　　宿恩举起手表自拍，把弥尔写作业的样子也拍进去。
　　【宇宙第一帅】：都说是亲弟了，早年遗失，现在已经住进我家，就差户口本了。
　　他丝毫不羞耻。
　　【宿恩的亲弟】：哥你不要我了吗。
　　他噗呲一声笑出声。
　　【宇宙第一帅】：要的要的，都是我弟弟。
　　他看向弥尔。弥尔没反应。
　　【宇宙第一帅】：谁认识顺顺啊，那钱我还了他没收。
　　【他不好惹】：不知道。你怎么跟一网友借钱。
　　【宇宙第一帅】：你们哪有钱，人家是大佬。
　　【不好招惹】：一两千还是可以的啊！
　　【宇宙第一帅】：但我弟胃口有点大。
　　【不好招惹】：能有多大，一天49块小火锅自助顶天了。
　　【宇宙第一帅】：那可不行，老板会打我们的。
　　【不好招惹】：他那小身板。
　　【宇宙第一帅】：小小的身体，藏着大大的能量。
　　【不好招惹】：……
　　【鬼话连篇】：点一桌菜，也就100顶天了。
　　【宇宙第一帅】：他还有点挑，比如喜欢口味淡的，跟老板讲多少得加价。
　　【鬼话连篇】：鬼话，就说一般多少钱吧。
　　【宇宙第一帅】：吃个一般饱，就是两桌左右，七八百是要有的。
　　群里一阵沉默。
　　宿恩也十分理解这种心情。
　　最开始，他带弥尔去吃牛肉面，还跟弥尔说吃不完给自己就好，然后小小的弥尔真是饿死鬼投胎一般吃。大概17、18碗左右，他余额扣了个0。从此，他就发现了有点点不对劲。
　　【宇宙第一帅】不去餐馆，只是买食材给我爸做的话，估计一千最多吃三天。
　　【大大方方坐人】：他吃人啊。
　　【宇宙第一帅】：哈哈，从字面来说，的确。
　　群里又是一阵沉默。
　　这种东西吧。啧。不好说啊。
　　本来就是一个，啧。
　　有几个人转而问他怎么考那么差，问他要不要去密室逃脱，打篮球……比较平凡琐碎，每次都问，像广告一样，宿恩一般情况自动过滤，这回倒是认真回了，还又扯一下弥尔。
　　未成年没身份证能不能玩，有没有什么好处的海鲜菜馆，自己出去玩留弟弟在家，弟弟也舍不得，对的对的，很黏自己，说话也可爱，嗯，是，是我爸年轻时在外国捡的，捡的就不是亲的吗？跟他这不是一见如故嘛。
　　就这样，聊的时候，他还时不时就看一眼弥尔，后面他也发现自己一会抬头一会低头，脖子都酸了。
　　他想了想，自己可能是想看弥尔的反应，可那边还是安静着，一直安静着。
　　好吧好吧。
　　宿恩微微失望，又去家人群蹦跶。
　　【宇宙第一帅】：家人们，看，小猫在帮我抄作业。
　　说着又发了个图片过去，美滋滋给自己掰了个橘子尝。
　　大家见怪不怪，毕竟他对谁都这副德行。
　　有次一个老爷爷卖发糕，便宜着，他还拍照问，“大家看看，这位是不是哪位神仙下来历劫了，是不是买了足够的发糕，就功德圆满了。”
　　弥尔写完，又完完整整看了一遍模板，感觉大差不差，轻舒一口气，看着桌上的橘子，掰下一瓣，喂给提笔疾书的宿恩。
　　“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分心，然后你赢！”
　　语速有点快。弥尔想了想，点点头。
　　“狡猾的小猫。”宿恩咬牙切齿，却是笑着。
　　“你怎么不写——哦哦，你想叫我哥哥对吧。”
　　半响，自信满满的宿恩渐渐变得不敢置信。
　　弥尔写字的时候就是很是专心，字也是这种感觉——虽然笔画不熟悉，但笔力挺稳，有点像六年级小学生展示的优秀字帖。
　　宿恩才不承认自己输。
　　“好了，你既然这么喜欢写字，就奖励你帮我写完好了。”
　　弥尔沉默片刻，点头答应，宿恩笑嘻嘻把最后一个橘子喂给他。
　　后面弥尔就没离开过桌子，一头扑在那。
　　直到10点宿克回来看见——
　　宿恩在那跟大爷似地看着动画片，一手剥开心果，一脚搭弥尔肩膀，还晃。
　　“哈哈哈哈哈！你看你看，弥尔你看啊，他是不是很傻！哦，差点忘了，你是不是看不懂！哈哈哈哈哈！”
　　“……”
　　看到喜欢的地方，就突然给弥尔来上一猛扑。
　　弥尔用修正带涂抹错笔处，然后继续写，写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好。
　　宿克看到后还不明显有些不敢相信。
　　或者说，不想相信。
　　又乖巧又认真的弥尔就是妥妥的别人家孩子。
　　宿恩还十分有理。
　　“这不是简单嘛，我是做难题的，这种麻木无聊的事就交给小朋友就好了。”
　　“……”
　　.
　　“你办事还给弥尔买睡衣啊？”
　　“之前订的到了。怎么了。”宿克摁了热水器，去阳台收回自己衣服，“难不成一直让他穿你旧的。”
　　“旧的怎么了，我衣服不帅吗。”宿恩说着说着还指责起来，“再说，你怎么对弥尔这么好，这回就先这样，下回不许了啊。”
　　“……”
　　宿恩转头去沙发抱着弥尔，颇为可惜地安慰着，“弥尔，后面你可能就穿不到我的衣服了。”
　　弥尔就用不熟练的语言问宿恩有没有成年。
　　弥尔说，“我成年了。”
　　逃离的那天就是他的成年礼。
　　宿恩说，“我差一岁就成年。”
　　宿恩一个接一个掰着开心果。
　　弥尔看着他，“那么，你叫我哥哥吧。”
　　“……什么？”
　　“你叫我，哥哥。”
　　“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弥尔成年了还这么小导致他误解了年纪，但宿恩不太乐意，凭什么叫一个比自己矮这么多的人叫哥哥，他连比他大的人都直呼其名。
　　“想得美。”
　　弥尔低头，似乎又不开心了，默默吃着盘里剥好的开心果。
　　他又跟弥尔聊学校的事，弥尔丝毫不理他。
　　嘿？
　　行吧行吧，他也不算理亏，于是喊：“哥哥。”
　　弥尔这才嗯了声，还喂了他一颗开心果。
　　“……”
　　就喊了这么一次。
　　宿克真不是故意听见的，也可能是他有些担心，“弥尔不是比你小吗？”
　　“他成年了啊。”
　　“对啊，他们神界16岁成年。”宿克又补充，“你17都快满了。”
　　“……”
　　“你不是还看了那些书吗？这个都不知道？”
　　“……”
　　谁看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啊！
　　宿恩凶巴巴看向弥尔，弥尔一脸无辜。
　　“你们，不是，十六岁？”
　　“我们十八啊！”
　　弥尔歉疚看了看他。
　　宿克又疑惑看着弥尔。
　　他记得晚上的时候，弥尔问他在喝什么，很香，他说是酒，弥尔就也想喝，说以前喝过，好久没喝了，他说这酒比较烈，弥尔说以前喝过很多，不要紧，他就给了点，没想到弥尔喝酒就跟喝水一样，淡淡的，没感觉？……弥尔还问要不要给宿恩留，他说宿恩不能喝酒，等18岁成年才能喝。
　　“？”
　　可能，弥尔忘了吧，毕竟，那么一大瓶烈酒……
　　“你绝对是故意的！”宿恩整个扑上弥尔，把弥尔压在身下，手也钳制着缩成一团的弥尔，“喊我哥哥！快点，喊一百下还回来。”
　　宿恩被拎开。
　　“他占我便宜！”
　　“……你占了人家多少便宜。”
　　“那只是身体上的，这可是精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