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大盗2》干活干活

13、宿恩

　　宿恩最近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记得当初还死要面子来着。
　　现在模型拿出来了，袜子外套乱扔，动画片放出来了，吃相、吃相稍微好了点——毕竟现在都是一边看弥尔一边吃，总归近朱者赤吧。
　　但周末一大早看到宿恩在书房那块阳光地儿热情似火地跳广播体操真是绷不住了。
　　本来进来只是跟他取能量石的弥尔也看着，呆呆的，疑惑的，“'他在干什么？'”
　　“......”
　　宿克看着，怎么挽救儿子丢到太平洋的脸。
　　宿恩回头，尴尬片刻，突然意识到弥尔在自己家……
　　不是，啊，什么，怎么回事，那弥尔为什么起这么早，为什么，弥尔怎么来书房……
　　然后就这样头脑风暴着并且十分镇定地做完了一套奥头曼版“你相信光吗”的广播体操。
　　然后像一阵影一样拉着宿克到自己房间，“啊啊啊啊啊啊啊！爸，你怎么不提醒我？！”
　　别问，问就是在抓狂中。
　　等宿恩稍稍冷静下来，宿克才开口，“我是不是咳了两声。”
　　宿克拍了拍宿恩肩膀，一言难尽，“你也知道你那套动作很傻。”
　　“但是我就是喜欢啊！”宿恩委屈且不服，“你不觉得奥特曼很帅吗！”
　　“......”
　　宿克索性闭眼，点点头。
　　客厅里，宿恩抱着弥尔在平板上看那个广播体操来源的动画片。
　　“没有，这个很好看的，我爸也喜欢看。爸，你是不是也喜欢奥特曼。”宿恩随口就开始毁坏宿克名声了。
　　“......”
　　宿克冷呵一声，不作回答。这是他能给他儿子留的最大的面子了。
　　“看吧，我爸也喜欢，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天天给我提奥特曼，我都快听腻了，你看着没，他把家里弄得都是奥特曼就算了，还把我满屋子弄得都是奥特曼！”
　　弥尔懵懵着，“喜欢？叔叔。”
　　“.......”宿克受不了了，“人家也不是瞎子。”
　　“爸......”宿恩又是满脸的‘求求你了’。
　　“喜欢。”宿克冷着脸说，最后三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弥尔看着平板里的人不人鬼不鬼像海兽魔族的......奥特曼，上下仔细扫看，微微皱眉，微微疑惑，“喜欢。”
　　“耶！太好了！”宿恩高兴地亲了人家一口，“就知道你跟我一样喜欢！你真是我命中注定的弟弟！”
　　宿克：“……”
　　宿克：“你......算了，我去做饭了。”
　　宿克歉意地看了弥尔一眼：“'弥尔，他欺负你就跟我说。'”
　　“我怎么可能欺负他？”宿恩不服，又连连轰赶，“好了好了，别啰嗦了，快去做饭吧，我要饿死了，你这爸爸怎么当的。”
　　宿克眯笑：“你再说一遍。”
　　宿恩哈哈笑了两声，双手一合就是奉承：“亲爱的爸爸，请去做饭吧，你忍心看着你儿子挨饿吗。”
　　“饿不死你。”
　　“爸~”
　　“滚。”
　　眼见宿克转身进厨房，宿恩飞吻，“爸，今天休息，给我做大餐哦！”
　　“'弥尔，你想吃什么？'”宿恩这边弄点鸡蛋就行，弥尔口味他还不确定。
　　“'随便，按你喜欢的吧，你喜欢的都好吃，叔叔。'”
　　“'不用这样顺着我，自己喜欢什么就说，我们不会因为你不喜欢我们喜欢的就改变对你的喜欢。'”
　　金色眼睫微微垂下，似乎在思考。
　　“话怎么那么多，弥尔是我的，怎么老是跟他说来说去。”宿恩小声嘟哝。
　　“你说谁话多。”不巧了，宿克耳朵很好。
　　“......”宿恩抿唇，指了指，“我。”
　　真男人就是能忍受一时的屈辱。
　　弥尔淡淡的蓝色目光在他们两个中扫来扫去，最后停留在宿克身上，然后屁颠屁颠抱着宿克买的兔子玩偶进厨房了。
　　“不是，你进去干嘛？”
　　“进厨房能干嘛。”宿克不耐烦系上围裙。
　　“不是，我没问你，不是，那弥尔跟你学做饭吗？不行，弥尔，出来，饭给爸爸做就好，厨房容易受伤的，还一股臭油烟味。”
　　宿克：“......”
　　宿克看着身后那个小不点。
　　“'弥尔，听哥哥话，出去玩，厨房很危险。'”
　　“'我不怕的，叔叔，我不怕危险。'”弥尔小手拽了拽他衣服，“'让我和你在一起吧。'”
　　宿克敲碎鸡蛋，“'我怕。'”
　　弥尔沉默，一时松了力，然后就被如狼似虎的宿恩拉出去了。
　　.
　　“弥尔，你相信光吗？”
　　弥尔犹豫片刻，看着厨房，又看着宿恩，小心翼翼摇头。
　　宿恩抱头大叫。
　　“你怎么能不相信光呢！”宿恩科普，“光就是信仰！就是正义！就是我喜欢你啊！”
　　“？”
　　弥尔不理解，只是摇头。
　　“不行！”宿恩一把把他推沙发上，“你必须喜欢光！”
　　又是蹭，又是抓掀他衣服，又是晃，又是抱，又是亲，还有咬。
　　他反抗了，但又不敢用神力，几次想喊人。
　　要说吗？
　　他现在怎么可能比得过宿恩？拿什么比？
　　不过两分钟，弥尔就屈服了。
　　宿恩又抱着一脸淡然的弥尔玩起手表，带弥尔一起看他的消息，告诉他这是谁，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似乎希望弥尔更多了解他。
　　刚好，弥尔正想学中文。
　　于是和谐了。
　　.
　　宿恩每天两眼一睁就是看弥尔吃。
　　弥尔吃东西比较慢，所以看起来时时刻刻都在吃。
　　“爸，你天天给他做那么多饭，会不会很累啊？”
　　“他现在能吸收能量石，饭量小了。”
　　“哦。”
　　宿克突然觉得欣慰。
　　不过下一秒就被理性取代，这孩子估计在打什么歪主意。
　　“我觉得我们家还是要保姆，然后你就可以去帮妈妈一起了。”
　　果然。
　　“你想赶我走。”
　　“我可没说，我只是担心你身体。天天做这么多家务，还照顾我们，有时候还得四处奔走。这么大年纪了，多累啊。”
　　“……”
　　.
　　饭做好了。
　　三大条清蒸鱼，一大盆清蒸虾，一大笼清蒸螃蟹，一个脑袋大的水煮章鱼，还有散发浓郁腥味是海参海带汤，一大盘鲜红的刺身，一小盘毫无食欲的小白菜豆腐……没有鸡蛋！
　　眼见宿克坐下了，宿恩又去厨房转悠了一圈。
　　“爸，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弥尔没有那么渴求能量后，吃东西也变得讲究口味，这下吃鱼吃得心情还不错，又夹起一筷子嫩滑的鱼。
　　“我年纪有点大了，你要不提醒提醒我。”
　　宿克也慢条斯理吃着。
　　“你忘了，你真忘了……”宿恩悲愤欲绝，痛心疾首。
　　宿恩拉过弥尔的手就是一吃。
　　“……”
　　弥尔呆呆看着筷子上消失的鱼肉。
　　宿克看见了，也一言难尽。
　　“的确，我突然想起我有点累。”宿克对食物没什么兴趣，加上某人捣乱，更是没什么胃口，几口吃完米饭就放下筷子，拿出一副手套，开始剥虾。
　　“……”宿克一边吃一边天地哀嚎起来，“没有鸡蛋怎么吃啊！”
　　宿克剥好了虾，递给弥尔。
　　“你要不自自己去炒个？”
　　“我炒？！”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弥尔刚小心翼翼夹起虾，又被宿恩拉过去一吃。
　　“……”
　　宿恩咂巴两下，面露难色，指责起弥尔，“你怎么总喜欢这种没味道的腥东西。”
　　弥尔点头，又去挑了一口鱼，放宿恩碗里，然后又自顾自吃起来。
　　“……”
　　宿克看着，又剥了虾给弥尔。
　　剥一个抢着吃一个。
　　剥一个抢着吃一个。
　　就这样，吃得宿恩犯呕，直接说这餐不吃了！
　　“站住。”宿克说，“吃完再走。”
　　“这什么啊！我都要吃吐了！呕！”
　　“不吃完就再也别吃我做的东西了。”
　　“爸……”宿恩声音软下来。
　　“你自己抢的，怪谁。”
　　“我没想到这么难吃啊！”
　　“难吃你还吃了8个。”
　　宿恩气得无言。
　　“我说到做到。”
　　弥尔终于吃到了宿克剥的第一块虾仁，美滋滋的。
　　气急败坏的宿恩踢了下弥尔的椅子角，又把那难吃的鱼肉挑宿克碗里，把剩下的小白菜豆腐全倒自己碗里，嗷嗷吃起来。
　　宿克看着碗里的鱼肉，又看向弥尔。
　　“要么？”
　　弥尔点头，把碗接过去。
　　宿恩一脚踢过去。
　　弥尔稳稳接住。
　　宿恩又要抢。
　　弥尔另一只手一挡。
　　吃到了。
　　“……”
　　宿克看了眼宿恩。
　　“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对客人这么不礼貌啊。”
　　“他惹到我了。我不开心。”
　　“哦，不开心啊。”宿克说，“那这样吧，我帮你租个房子，请个保姆，你就住学校旁边，好好学习，行不行。”
　　每次这样就熄火了。
　　要么他搬走，要么弥尔搬走。两个他都不乐意。
　　他不想多犟，就怕宿克这件事能说到做到。
　　.
　　剥得差不多，宿克开始收拾饭桌。
　　剩下的水煮章鱼就挑出来留给弥尔慢慢在客厅那吃。
　　宿恩在那写烦闷地作业，弥尔一来，立马扔开作业。
　　“过来，离我近点。”宿恩命令。
　　弥尔不反抗，乖乖把位置移过去。
　　宿恩满意了。
　　“我昨天去一个时空爆炸现场，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人。”
　　“……”
　　这话挑不出毛病。
　　“我看见了，一个和你穿着很像的衣服的人——不过花纹比较少，只有边缘有，还是金色的。”
　　弥尔眼睫颤了下，又继续若无其事吃起来。
　　“他身份还不低，好像是信徒，是说来找一个不慎在祭祀这天降落在这神之子。已经确定在这，恳求去牢房找找。”
　　宿恩全都看在眼里，有些兴奋。
　　“你怕吗？”
　　弥尔摇摇头。
　　他抱着弥尔嗅，弥尔脖颈那还是有股淡淡的腥味，最开始特别浓，现在还好。
　　“……”
　　弥尔陡然停住，回头，一双蓝色大眼睛不敢置信又戒备地看着他。
　　宿恩勾笑比嘘。
　　“……”
　　“我就看看……”宿恩一脸期待，又勾起弥尔后衣领，“感觉你最近长大不少呢。”
　　空气仿佛被凝固住了。
　　蜘蛛感应，猛地抬头。
　　不远处，宿克正一脸黑地拿着锅铲站厨房门口。
　　弥尔看向宿克，眼眶微微湿润，倒印日光。
　　宿克看向宿恩，微微警告，“不要这样，他怕你。”
　　宿克稍微招手，弥尔就推开宿恩，整个扒到宿克腰上，宿克把锅铲甩了甩水，蹲跪，单手抱起。
　　弥尔依偎在宿克怀里，揽着他脖颈，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幼崽。
　　宿克另一只胳膊肘拍抚弥尔后背，轻声温柔地哄。
　　宿恩啊啊啊不服！
　　.
　　宿克说神语就多了股温柔耐心，弥尔说神语就多了清晰伶俐。
　　两个总是你一言我一语，又小声。
　　听不到也听不懂的宿恩：“……”
　　宿恩不服，“爸，把弥尔还我！”
　　听不懂硬要听，硬要说。
　　然后弥尔就听见：“～&+%我&｀%#你！”
　　说的乱七八糟，但声音不小，像真是会似的。
　　弥尔疑惑看了会，又眨巴眨巴看向宿克，宿克无奈笑笑。
　　“爸，你教我说神语呗，呵，谁不会！我就是不熟！什么？你们背着我去大海玩了？！采购？采购也不行！”
　　宿恩拉过弥尔，一词一句：“我，生气，了！”
　　宿恩又冲宿克：“我不上学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宿恩三百八十天都在逃离学校。
　　宿恩抱着弥尔不撒手，“我不管，你得跟我，是我带你回来的，我最先喜欢你的，你不能喜欢我爸！”
　　“我就抱你，就不让你走。气死我了。不准看我爸，我现在在生气！”
　　弥尔又回头看向宿恩，宿恩蹲在他面前抱他腰，眼眶微红，黑色眼睛直直盯着他。
　　“我，对不起。”弥尔小声说，淡淡的，没显歉意。
　　“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我。”宿恩语气微哑，又在弥尔怀里用力蹭了蹭，“今天跟我睡听见没。”
　　弥尔拉了拉宿克的手，晃了晃。
　　这个人对自己是无害的，他生命中第一次觉得有个人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
　　他抬头祈求。
　　宿克无奈，牵过弥尔。
　　“他要睡觉了。”
　　然后弥尔就乖乖到宿克房间去了。
　　宿克拦住宿恩，“你去写作业。”
　　宿恩求求，“我很小声，就在他旁边，我今天不开心，我很想他……”
　　宿克犹豫，宿恩又拉着他手晃啊晃。
　　“……”宿克嫌弃甩开。
　　写完作业的宿恩欢喜进去，像是得逞了什么大计谋，又蹑手蹑脚起来，眼见弥尔睡觉是缩在一个角落，睡得很乖，就是看着不舒服。
　　宿恩拂去弥尔碎发，轻轻一点。
　　被宿克强制拉着退出来后，宿恩还是一脸荡漾。
　　“爸，我好喜欢这个弟弟。”
　　“……别说了。”宿克一遍又一遍抚额，“你再说我会怀疑我的教育方式。”
　　“哈，这有什么。”
　　“你对弥尔……啧。你真把他当弟弟吗？”
　　“对啊，我好喜欢他啊。”宿恩黑色眸子傻不溜湫地发亮，脚也跺起来，“我就封他为最好的弟弟了。”
　　“……你有别的？”
　　“对啊，十来个了——要不是他们都有家，我都把他们都领回家了。”
　　“……”
　　“但是爸，就算到时候他真的落我们家户口本了，你也只能把我放在第一，不能对他太好，我会妒忌的。”
　　“……”
　　“我是不是打你打少了。”宿克一脸严肃。
　　“这可不兴想。你打的那么疼。”
　　.
　　“爸。”
　　“什么事。”
　　“爸……”
　　“说。”
　　“爸爸……”
　　“滚啊。”
　　弥尔似乎学到了，也喊：“爸。”
　　宿克：“……”
　　宿恩：“…………”
　　入夏雷雨。外面轰隆打雷。
　　其实宿恩这孩子从小怕黑怕打雷，不过大多数时候故作坚强。
　　“爸，我能跟你睡……”
　　“滚。”宿克拒绝十分果断迅速。
　　“爸，你不怕打雷吗？”
　　“你那睡相什么时候旁边能睡人。”
　　对一个本就警觉的人来说，宿恩那大动静他根本睡不着。
　　“谁睡不好了！旁边睡着你我也睡不好的，我这不是怕你胆小吗！”
　　宿恩不服。
　　“你睡妈妈位置，不怕她回来打你吗。”
　　“我妈又没洁癖，怕什么。”
　　“……那我打你。”
　　“你不准打我。”宿恩说着，还推了下宿克，“不准打我！”
　　“……”
　　就这样，宿恩笑眯眯去跟弥尔解释了一番，说是要跟宿克彻夜长谈重要的事，弥尔是不能听得。嗯，喊哥哥也不能。
　　弥尔愣在那，也没吃东西了，看着他们。
　　“不洗干净，不准上去。”
　　“知道了爸，居然嫌弃你儿子，还有没王法了。”
　　弥尔在周围，小孩子模仿能力强，被看到了就容易学习，宿克不好出手，气得巴掌薅上宿恩脑袋，晃啊晃。
　　“你把我发型弄乱了，赔钱，三个月零花钱，快赔！”
　　“再啰嗦就滚回你房间。”
　　宿恩不说了。
　　.
　　夜，宿克晾完最后一件衣服，反锁好大门，回房间躺下，闭眼。
　　没过一会，就有动静了。
　　宿恩整个腿搭他肚子上。
　　“……”这是不知道自己腿多沉是吧。
　　宿克看向一旁拱起的被子，“下去。”
　　刚要拿下去，外面一声又闷雷，宿恩又整个抱上去，“爸，你别那么凶嘛！”
　　“……”
　　“我好久都没这样趴你身上睡了。”
　　宿恩最近身上变冷了点，从前总是滚热滚热的。
　　“你怎么给弥尔能量的，喂血吗？”
　　宿恩闷闷点头，“他胃口真不小，我几次都头晕，不过头晕他就停了。”
　　宿克皱眉。
　　“我有能量石，够他吸收，你也在长身体，小心营养不良，别喂了。”
　　宿恩欢喜蹭蹭，“爸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宿克一个拳头摁上去。
　　“但是，我喜欢弥尔咬我的样子，他就那时候特别依赖我。”
　　“……”
　　宿克捏住宿恩后颈，“怪不得有人说你病得不轻。”
　　宿克说，“他是喜欢血吗？那我给他喂吧，我血也有能量。”
　　“那不行，你能量没我好。弥尔只喜欢我的。”
　　“……”宿克捏了捏宿恩后颈，以示警告。
　　宿恩突然说，“爸，你是不是太久没打人了，心里不过瘾，所以总想拿我开刀。”
　　“……”
　　“洛叔叔说，你以前看谁不爽都得来两下，毁坏东西是常有的，他就跟在后面赔钱道歉。关键来的还很突然，有时候上一秒喝水，下一秒就开枪，上一秒笑，下一秒就把人踹沟里了，反正很吓人，弄得我做了几天噩梦。”
　　“……”宿克有时候真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下去。”
　　“不要，那么小气干嘛，你这又软又暖和，我今天就这样睡，你吵我我明天起不来上学就都怪你啊。”
　　“……”
　　外面响起敲门声，宿恩立马把脑袋蒙着被子。
　　“……”
　　宿克起身去开门。
　　弥尔抱着他买的兔子玩偶，怯生生站在门前。
　　“'外面好黑……'”
　　宿克只觉得闪过一阵黑影，弥尔就被抱起了。
　　宿恩还光着脚，踩踩踩，把弥尔往床上一扔。
　　“……”
　　“……”
　　宿恩刚要上去就被宿克拎住后衣领。
　　宿克：“脚脏了。”
　　“咳咳，哪脏了，你不天天扫咳咳你想说你扫的不干净……”
　　衣领已经扯开一个脑袋的距离，宿恩还是往前挣扎，宿克微皱眉，稍稍一松，宿恩就一骨碌爬上了床。
　　“是不是想我了？”宿恩抱着弥尔就是一顿蹭。
　　弥尔左挡右挡，兔子玩偶被碾压得不成兔子。
　　宿恩不耐烦扔开兔子玩偶，一下硬亲上去……弥尔手挡着嘴巴。
　　“……”
　　宿恩鼻子被撞疼了，眼睛微微噙着水，也不管，更用力啄啄啄。
　　“…………”
　　宿克一脚踹开宿恩。
　　“你不觉得你现在有点变态吗。”
　　弥尔怯生生爬起来，穿好鞋子，捡起地上兔子玩偶，拍了拍，抱着玩偶躲宿克身后。
　　“哪变态了，我只是喜欢他啊！”宿恩被打断得有些不开心。
　　“喜欢就要亲吗？”
　　“那不然呢！”宿恩极其有理，“你喜欢妈的时候难道不想亲她吗？”
　　“……”
　　弥尔抓着他衣服晃了晃。
　　宿克摸摸弥尔脑袋，以示安抚。
　　“'你讨厌他亲你对吗？'”
　　“'不讨厌，只是有些害怕。'”
　　“……”
　　婉拒了哈。
　　弥尔又说，“'其实和您一样，都有着很好的能量，还是比较喜欢。'”
　　“'不需要我帮你阻止？'”
　　“'不用……'”弥尔小声说，“'让您为难了……'”
　　“'不为难，不喜欢就说，我可以给你买个房子，吃的能量我会送，让他找不到你。'”
　　“'我想待在这。'”眼角微红，蓝色眼眸噙笑。
　　宿克难言。
　　宿恩似乎听懂了，又拉过弥尔，在他脸上响亮啄了一口。
　　宿克警告，“不准动手动脚。 ”
　　宿恩举手，“好，我以后偷着亲。”
　　“……”
　　“现在能给妈打个视频吗，弥尔的事我们可以问问。”
　　宿克无力向后抓了下脑袋，叹息。
　　宿恩摇推宿克，“你不会到现在一点都没说吧？！”
　　不听话的暴力小孩长大了也是丝毫不注意力度的存在。
　　“说了，她晓得。”
　　“那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嗯。”
　　宿克拿手机一看，已经10点半了。
　　“太晚了，她那边也差不多休息了，你发个消息我们就睡觉行吗。”
　　“不晚！哪晚了！”宿恩拿过手机，弄了个活力满满的自拍。
　　另外两个背景板一冷一淡。
　　宿恩又开心地发了个语言，“妈，今天我们有三个人睡你床，你不介意吧。”
　　“……”宿克缓了半响，“这么直接？”
　　【白芸】：知道了。
　　宿克抽过手机发语言，“这么晚还没睡吗，不会还有事吧？”
　　【白芸】：“嗯。这段时间忙完就放假。”
　　宿克刚要说一句注意安全，宿恩就一下抢过手机，掐捏着嗓子，“芸芸，放几天啊？”
　　宿克：“……”
　　【白芸】：不清楚。
　　宿恩高兴得不了，抱着弥尔一顿亲，由于太过自然，宿克忘了自己是不是要阻止……
　　刚意识到这种情况要阻止，宿恩又猛地扑他，一个劲在他怀里猛蹭。
　　“……”
　　“……”
　　宿克那一脚没给宿恩踹成脑震荡已经是极限忍耐了。
　　弥尔看了眼一脸不耐烦的宿克，又看向地上傻笑的宿恩。
　　宿恩从地上爬起来，又开心跳上床，蹦蹦跳跳。
　　“你到底睡不睡？”
　　“睡啊。”
　　“睡啊！”
　　听出宿克的不耐烦，宿恩只好整个僵尸躺下去。
　　宿恩要求睡中间。
　　左边凉，右边热。
　　他就滚来滚去。
　　“要不你滚出去吧。”宿克实在是受不了了。
　　“爸，我好兴奋啊，根本睡不着。”宿恩还在陶醉，似乎觉得这样极其正确。
　　“……”宿克扯着被子边角，枕头折叠捂着耳朵睡在床边缘。
　　“'弥尔，你要不喝点他的血吧，把他喝晕过去。'”
　　“啊！你是不是让他喝我的血！我听懂了是不是！”宿恩又兴奋地坐起来，刚想推宿克，又怕突然来上一脚，转而去推弥尔。
　　弥尔小身板被晃得凌乱。
　　可能觉得不过瘾，又拉着弥尔起来，在床上一边蹦一边转圈。
　　宿克也是跟随他们蹦跳的节奏一起一伏，在内心挣扎，洁癖，骚扰，噪人，失眠……他真的好想揍人啊。
　　弥尔脚丫一绊，宿恩措不及防摔倒，一下跨坐压制小腹，小冷手把他下巴一抬，一口咬上充满能量的脖颈。
　　“你！……”
　　片刻，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