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祈》憎风

37、搜寻

　　池鱼下午两点才出来。

　　“你睡挺久啊”冷亦寒看了他一眼。

　　池鱼摇了摇头。
　　“你们吃了吗？”

　　“吃了”冷亦寒颔首示意茶几：“乔一估摸着你该醒了，刚买回来”

　　等他吃了两口，冷亦寒才说：“回去吧？”

　　“你妈催你？”池鱼抬眼。

　　冷亦寒顺势点头：“对，反正这边也没什么事”

　　池鱼没意见，三人定了明天回去的票。

　　——

　　“我眯会”池鱼拿出上飞机之前带的眼罩，

　　冷亦寒点点头。

　　“池鱼”

　　“池鱼”

　　谁？

　　四周一片漆黑，却有一道清晰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我就是你，但你不是你”

　　什么？

　　“什么情况？”冷亦寒猛地推醒池鱼。

　　[醒醒，有S级灵轴靠近]

　　“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

　　冷亦寒往窗口瞥了一眼，瞳孔骤缩，仓促间只能侧身护着池鱼的头。

　　“砰——！”

　　“……今天下午三点四十分，一辆从恒温飞向永安市的飞机，被不明飞船击落在鹿海岛附近，搜救人员已经前往搜索，目前还未有消息……”

　　“给我动用所有资源去找人！”尼伯克关了模板屏，扭头问：“故渊呢？”

　　“昨晚已经过去了，今天跟着他们飞机一起的”威杰的脸色罕见的凝重，办公室气压低得吓人。

　　“我亲自带队”

　　“咳咳咳……”冷亦寒猛地咳出水：“咳……池……池鱼！”

　　“别动，你受伤了”司故渊扶着他：“池鱼不见了”

　　冷亦寒脸色发白：“谁？”

　　“甘荣景”

　　冷亦寒偏头咳出一口血。

　　司故渊跟他们在同一架飞机，他刚感觉不对劲的时候被甘荣景牵制住了。
　　他的幻影很麻烦。

　　乔一找了两圈又回来了。
　　“老大……不在”

　　冷亦寒猛地锤了一下地板，因为用力，半边肩膀又溢了血。

　　“没有乔一”司故渊说：“你这会伤的就不是手了”

　　冷亦寒沉默了一会，又懊恼道：“早知道今天就不让他回来了”

　　“不怪你”司故渊轻微摇了摇头。

　　第一次他不在，
　　这次他在，也没有护好他。

　　[池……鱼……池鱼……醒醒]
　　[这地方……被完全封闭了……我……]

　　滴的一声，002消失了。

　　池鱼试图动了动，发现脖子手脚好像被绑在椅子上挣不开。

　　突然，头上的黑布被扯开了，头顶的光很柔和，池鱼还是缓了一下才睁开眼睛。

　　002关闭，导致他现在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

　　面前站着一个人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好呀池鱼”

　　他抬着眸，挣动手指：“我并不觉得这是打招呼的好时机”

　　“啊对，忘了自我介绍”面前的男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是甘荣景，很荣幸见到你，未来的……传奇”

　　“没听过”池鱼冷眼看着：“哪个旮旯角里产出来的？”

　　他完全没有一点阶下囚的反应，正常人早该生气了。

　　可眼前的人不怒反笑。
　　“我的失误，我该早点去接你的”

　　池鱼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两边都是透明的玻璃，除此以外一片漆黑。
　　他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瞒你说”甘荣景笑了笑：“我曾经也跟你一样，但是在我精神濒临崩溃的时候，成就了现在的我”

　　“所以我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有超越非人类的存在”

　　池鱼没什么反应：“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甘荣景摊手：“因为我想创造一个奇迹”

　　池鱼目光鄙夷：“你在异想天开”

　　“并没有证据表示我们无法到达那一步”甘荣景完全不觉得被冒犯：“谁规定精神值的上限一定是百分百”

　　“所以你找到答案了吗？”

　　甘荣景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破裂了一瞬：“但我的老师教我，去探索总没错”

　　池鱼捕抓到，很直白地说：“他用你做实验吗？”

　　“我觉得那不叫实验”

　　池鱼直视着他：“可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你恨他”

　　甘荣景肉眼可见地抽动了一下眼角，两只眼睛透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意，幽幽望来时，让人不觉心颤。

　　池鱼毫无所觉地跟他对视着：“你老师用这种方法，创造了一个”

　　“你很聪明”甘荣景深吐着气息：“但聪明的人往往都活不久”

　　说完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

　　“上次我的手下想邀功太粗鲁了”甘荣景说着微微鞠躬：“我会用点温柔的方式”

　　只见他打了一个响指，

　　周围猛地亮了起来，池鱼闻声看过去，瞳孔微微一缩。

　　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人，而他所在的玻璃仓正在台上。

　　“让我们一起创造奇迹——！”

　　“music!”

　　随着音乐响起，几乎是同一时间，身上被束缚的地方传来电流。

　　人群疯狂呐喊，就像一群疯子自以为看见了生的曙光。

　　“佛教不灭，神灵再现！”

　　——

　　“司教！还是没结果”冷亦寒一只手臂托着，有些烦躁地说：“这范围也太大了”

　　甘荣景太会选地方了，鹿海岛两边都是山，还提前准备了几架直升机混淆视线，要想从众多城市里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冷亦寒为了这事还去求了他爸，但结果也微乎其微。

　　两人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甘荣景是个疯子”司故渊眼底带有血丝：“他收揽成员也都会找偏激那类人”

　　“我建议找人分别在星海，安元，江川这几个地方找人大面积制造混乱”

　　威杰狐疑：“为什么是这几个地方？”

　　“甘荣景偏激，但冷静”司故渊闭着眼睛：“却也过分缜密，他不会出现在治安良好的地方，而且我猜测，池鱼被带去的地方很可能是他们老巢”

　　而这几个地方近几年来时常发生暴乱，想要在底下隐藏一个庞大的组织，这是最好的选择。

　　李木说：“我去吧”

　　“还有我”张兴说：“他们没见过我们，但是我们没有灵轴”

　　李木笑道：“交给我”
　　找模拟灵轴对他来说那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我也去”冷亦寒接着说。

　　司故渊看了一眼他的手。

　　冷亦寒摇头：“过几天就好了”

　　“我……也去”乔一举手。

　　“我们……能去吗？”路迦有些犹豫的问。

　　班上的人几乎都来了，本来是不准他们来的，奈何他们整天围在门口。

　　司故渊沉着声：“这次很危险，我不能保证什么，要去的想清楚”

　　瞳依没说话，但也没走。

　　然而，甘荣景实在是太谨慎了，他们伪装了近一个月也没遇见什么来搭讪的人。

　　冷亦寒倒是遇见几个，结果都是来找他玩或者处对象的。

　　他妈的男的也有。
　　“我真是操了！还能不能有点有用的消息？”

　　李木安慰道：“别急”

　　张兴摇了摇头，唏嘘道：“恒温来的就我们几个了，结果……”这还没一年呢，失踪的失踪，被抓的被抓……

　　路迦似有同感，朝他笑了笑。

　　他们负责安元跟星海市，为了防止暴露，每半个月才会聚集分享一次情报。

　　李木说不清什么滋味的摇了摇头。

　　乔一蹲在墙角，手指在地上画圈。

　　艾音犹豫着过去：“你没事吧？……”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找，就持续了近半年。

　　学院不少人已经放弃了，各别同学还在坚持。

　　办公室此时很安静，像无声地在喧嚣着什么。

　　威杰仿佛老了十岁，肉眼可见的疲惫。

　　伴随着一声叹息开口：“故渊啊……池鱼还活着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司故渊打断他：“我并不觉得他会死，或者被他们同化”

　　“这几年的暴乱减少了”司故渊一字一句，却又镇定无比地说：“从池鱼被抓开始，如果他死了，那些人不可能按耐得住不见风声”

　　威杰无言，深深地叹了口气。

　　两人相对沉默着。

　　一道电话铃声凸凹地响起，两人均是一震。

　　司故渊攥着电话的手用力得发白。

　　“司教！路迦他们那有情况——”

　　星海市半个小时前沿海的方向一声爆响激起了一阵阵海浪。

　　路迦在艾音的手上拍了拍，无声地安慰她。

　　“……后面的跟着，想了解的进来”前面戴着帽子领头的人喊：“不想的可以出去了……”

　　一伙人被带到一个房间，

　　帽子男打开面前的屏幕，只见上面显示的是人脑图。

　　“……我先来给大家说点简单的，大家请看，这是我们的大脑，那为什么结构是一样的，但有的人精神值就是不一样呢？”

　　“为什么啊？”

　　“因为有强有弱啊……”

　　路迦手机在兜里摸了几下，熟悉的发出定位。

　　艾音一直紧紧挽着她的手，路迦笑了笑：“别害怕”

　　“……所以你们想不想变强？知道我为什么比你们强吗？因为我跟对了老大！”

　　这人就像传销一样东说一点，西说一点，有留下来的，也有走了的。

　　帽子男喝了一口，望向在场的两个女生：“你们愿意吗？”

　　两人心一提。

　　路迦挑眉：“我无法回答你，但我靠我自己也可以变强”

　　帽子男明显不信：“你们为什么想变强，还有，她好像很害怕？”

　　“这是我妹妹”路迦往边上移了一步：“有什么事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