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祈》憎风

39、阴影

　　“可不是嘛”龙安转身，坐在沙发上：“但是不可能”

　　冷亦寒愣了愣：“我发现你出去一趟，回来也不扭捏了”

　　“那当然”袁望舟颇为得意的说：“还不是我教得好”

　　龙安：“……”

　　其实他们都知道，只是在经历了一些事之后，都变得更稳重了。

　　“别在这吵”司故渊出声打断他们：“下午不用上课？”

　　因为出了意外，导致他们被迫提前开学，

　　只是不同的是，他们从一年级，变成了二年级。

　　他们前脚刚走，威杰后脚就来了。

　　司故渊合上电脑。

　　“老师”

　　威杰摆手：“我就来看看”

　　威杰看了一会儿，两人推着门出去了。

　　司故渊犹豫了一下，把魂寂曼珠的事告诉威杰了。

　　威杰挑眉：“你怎么知道？”

　　“池鱼体内还有一个人格”司故渊说：“但他在池鱼精神值降低的时候才会出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

　　威杰摇了摇头：“现在相信我了？”

　　司故渊一僵：“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我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魂寂曼珠来自季若曦”威杰沉声说：“也就是池鱼的母亲”

　　司故渊顿了顿。

　　“至于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窗外暗了下来，威杰看了两秒，
　　“好好照顾你小师弟”

　　甘荣景的日子并不好过，自从上次之后，他们一直在被追杀，他们损失了不少人，连威杰都亲自出马了。

　　甘荣景再好的脾气也被激得差点被过气去。

　　“把上次招人的给我带来！”

　　帽子男被带了上来，他这两人回去躲了一阵，哪成想老大还记得他。

　　“蠢货！你瞧瞧你干了什么？”

　　“不能怪我啊老大”帽子男一抖，跪了下去：“我是看他们的灵轴你会喜欢，才让他们进来的，而且不是你说的吗？趁此机会招揽人……”
　　随着甘荣景脸色越来越阴沉，他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甘荣景垂眸：“去把齐野请来”

　　帽子男脸色唰地一白。

　　“滴”
　　给屋内温度调高了一点，司故渊照常解开池鱼的衣服扣子，给他擦身子。

　　池鱼以前也瘦，但这段时间明显比之前更瘦了，一眼望过去都能看见明显凸起的骨头。

　　正擦拭间，司故渊顿了一下，抬起眼睛。

　　见池鱼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司故渊一顿：“你自己来”

　　池鱼撑着想起身，手一软差点没摔下去，干脆不动了。

　　司故渊神色如常的端了碗粥过来。

　　“吃吧”

　　池鱼看了两眼，拉过被子盖着头转身背对着他。

　　司故渊把碗放边上，摸了根烟点上。

　　“不打算说话了吗？”

　　被子里没动静，司故渊沉默着抽完了一根烟。

　　半响后，他听见池鱼说：“我不想看见你”

　　司故渊缄默了两秒，
　　随后说：“你喝了我就走”

　　池鱼转身拿过碗喝完了。

　　见状，司故渊搬着电脑就走了。

　　池鱼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才问：“我睡了多久”

　　002：“一周”

　　池鱼点头，拿着衣服去洗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里太久没装东西，刚刚喝下的粥趁洗澡的功夫又吐了出来。

　　池鱼在脑海中喊。

　　“你还在吗？”

　　他被甘荣景抓的那一阵，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个被禁锢的，跟他一模一样的人。

　　“我在”
　　‘池鱼’坐在黑暗中，两边都是镣铐。

　　“你会不会接管我的身体？”
　　他发现之后就有点怀疑，因为之前偶尔几次，冷亦寒看他比较怪异，只是当时没细想。

　　“我就是你，这也是我的身体”

　　池鱼嗯了一声。
　　“你怎么出现的？”

　　‘池鱼’说：“我不记得了，我的记忆是残缺的”

　　池鱼早上起床就准备回去了，司故渊比他先走。

　　只留了一个新手机给他。

　　池鱼正想出门，临近玄关又折返回来。

　　“lira?”

　　“喵”lira趴在猫窝打盹。

　　池鱼把脸埋在它怀里。
　　“我走了”

　　开门就看见一辆红色的跑车。

　　池鱼笑了笑：“学姐”

　　“恢复得不错啊”洛樱儿戴着一副眼镜：“上车”

　　秋明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咱小学弟真是多灾多难啊……”

　　“别人没有吗？”

　　秋明笑道：“有是有，但比你还差点”

　　洛樱儿啧了一声：“别听他的，一句好话没有”

　　“后来那些跳蚤都不敢轻易来了”

　　池鱼疑惑地看着他，两人却不说了。

　　洛樱儿把车停在宿舍楼下。

　　“我们就不上去了，恭喜小学弟”

　　恭喜？
　　池鱼有点疑惑。

　　车身却猛地开走了，只留下尾气。

　　池鱼收回眼往楼上走。

　　宿舍只有乔一。

　　“他们人呢？”

　　乔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怎么没去上课？”

　　乔一跟着他进屋：“我带你去教室，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噢”池鱼有点无语，他寻思司故渊会多放他两天假呢。

　　乔一带着他去了教学楼，一路坐电梯到六楼。

　　“老大，你进去”

　　池鱼进去的瞬间，一片昏暗的房间瞬间亮了。

　　“会长——！”
　　“欢迎会长”

　　袁望舟跑过来拉着：“走走走，都等你呢……”

　　班上还留下的不足十个人，都在场，

　　袁望舟跟他解释说，前几天司故渊让他们选一个会长出来。

　　“……龙安呢？”池鱼脸色有点苍白，微卷的睫毛在脸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轻轻颤动。

　　“他也选你”冷亦寒解释说：“你问他”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白？”袁望舟探了探额头：“没休息好？”

　　路迦看了一眼：“别站着了……”

　　话音未落，
　　只见池鱼往边上偏了偏头。

　　“怎么了？”冷亦寒心头一跳。
　　萌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只见池鱼很快醒了。

　　池鱼推开他们，拨了拨头上的彩带，
　　“都杵在这做什么？该干嘛干嘛”

　　冷亦寒反应过来，
　　赶紧让他们该吃吃该玩玩。

　　“什么情况？”袁望舟小声地问他。

　　冷亦寒沉着脸，小声地解释：“你还记得我之前发给你的照片吗？……”

　　池鱼径直走向龙安，顺手在边上拿了两杯橙汁。
　　直白地说：“我觉得你更适合”

　　“我没弱到需要人保护”龙安跟他碰了碰。

　　“你选择保护他？”池鱼挑眉。

　　龙安看了他两眼：“不就是你吗？”

　　问完他就觉得有点不对，池鱼不会有那么凌厉带刺的眼神。

　　池鱼伸出一只手放唇上：“嘘”

　　冷亦寒抛开人群过来。
　　“我说大哥，你怎么又出来了？”

　　池鱼抿了一口橙汁：“我没想出来，你们该不会以为甘荣景抓他，就是把他关起来那么简单吧？”

　　他看了一眼头顶的灯。

　　两人同时禁声。

　　龙安眼神询问冷亦寒。

　　冷亦寒耸了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你们不用防备我”池鱼一口喝完了：“玩得开心”

　　冷亦寒也把杯子给龙安：“我去看看”

　　龙安：“……”

　　池鱼提着乔一就出了办公室。

　　“上次我给你的东西”池鱼伸手：“吐出来”

　　“老大……”乔一绕头：“我不知道怎么拿出来”

　　他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便宜老师。

　　冷亦寒看着他，
　　“你想去哪啊？”

　　“我去找威杰”

　　池鱼拽着乔一就走了。

　　冷亦寒搓了搓胳膊，示意袁望舟：“你怎么不去拦他？”

　　“不行”袁望舟一脸不情愿：“这个池鱼我有点害怕”

　　见人走远了，两人跟了上去。

　　池鱼轻车熟路地带他去了威杰办公室。

　　“老头子，乔……”门完全推开，屋里三双眼睛看着他。

　　池鱼咳了一声：“老师，尼教授，司教”

　　“你来干嘛？”威杰回过神看着他。

　　“正事啊”池鱼走过去坐下：“乔一体内有灵轴，他无法使用，倒像是被储存在体内，我来问问你有没有办法”

　　司故渊瞥着他：“我们刚刚说的就是这事”

　　“有办法吗？”

　　尼伯克收回目光摇头：“目前没有”

　　“那挺废……”司故渊眼神警告他，池鱼话转了一个弯：“废时间”

　　“伯克啊，你先回去吧”威杰起身：“晚点我想到办法了咱再讨论”

　　尼伯克不疑有他，转向门口还看见另外两个学生，狐疑地看了一眼。

　　“进来”司故渊拉开门：“守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几人面面相窥，大气也不敢出。

　　倒是池鱼还拿了桌上的糖剥了一颗。

　　“学院没有人在活着的时候取出过灵轴吗？”

　　威杰撑着下巴：“按理来说，是不行的”

　　跟身体融合的灵轴就好像是人身上的骨头，收回来的灵轴都是死后收的。

　　“我能相信你吗？”池鱼凑过身，盯着威杰的眼睛：“老头子”

　　威杰先是沉着目光看了他几眼，突然抬手一敲。
　　“跟谁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池鱼也不恼：“我有办法，但是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活着”

　　“老大”乔一凑过头：“你要的话，我给你”

　　冷亦寒突然想到在恒温那一幕。

　　看样子司故渊也想到了。

　　池鱼突然摸着乔一的头。
　　“他不会”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池鱼手腕上出现了蓝白相加的光圈。

　　乔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住了，青筋暴起。

　　“放心”池鱼安慰道：“不疼”

　　一个黑色的球从乔一的嘴里吐了出来。

　　乔一猛地脱力掉在地上，被两人扶住。

　　“老大……”

　　池鱼拿着那个球看了看，在手中抛了抛，扔过去。
　　“给你们了”

　　“好了”他摸着乔一的脸安慰：“说了不疼吧，你很棒”

　　乔一笑了笑，看起来像开心。

　　冷亦寒：“……”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