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毕业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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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校园弥漫着离别的气息，随处可见穿着学位服拍照的毕业生。秦屿站在宿舍窗前，看着楼下喧闹的人群，手里捏着一份刚刚收到的实习offer。
这份offer来自上海一家知名科技公司，岗位和发展前景都相当不错，是他投递的简历中最理想的选择之一。但收到offer的喜悦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上海离这里有两个小时的飞行距离。
手机震动起来，是沈酌发来的消息：【实验室忙完了，要一起去食堂吗？】
秦屿回复了“好”，把offer塞进书包最里层。
走到实验室楼下时，沈酌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处戴着那对莫比乌斯环袖扣，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学长。”秦屿小跑着过去，很自然地接过沈酌手里的电脑包。
沈酌看了他一眼：“有事？”
秦屿愣了一下：“没、没有啊。”
“你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摸耳朵。”沈酌平静地指出。
秦屿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在反复摸着耳垂。他讪讪地放下手，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把offer的事情说出来。
食堂里人声鼎沸，毕业生们的欢笑声此起彼伏。他们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秦屿看着窗外那些抛着学位帽的身影，忽然问：“学长，你当年本科毕业的时候，是怎么决定要继续读研的？”
沈酌放下筷子：“想做研究，这是最直接的路。”
“就没有考虑过其他选择吗？比如工作？”
“考虑过。”沈酌说，“但最后发现还是更喜欢学术环境。”
秦屿低头戳着碗里的米饭：“如果......如果有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但是要离开这里，该怎么选？”
沈酌看着他：“你收到offer了？”
秦屿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只好从书包里拿出那份已经被捏得有些皱的offer：“上海的一家科技公司，做算法工程师。”
沈酌接过offer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很不错的机会。”
“可是......”秦屿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可是要离开你。这句话在嘴边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想让自己成为沈酌的负担，不想让沈酌觉得是他阻碍了自己的发展。
“先吃饭。”沈酌把offer递还给他，“晚上回去慢慢说。”
这顿饭秦屿吃得食不知味。他偷偷观察着沈酌的表情，却发现对方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讨论晚上吃什么一样平常。
晚上回到出租屋，秦屿终于忍不住了：“学长，你觉得我该接受这个offer吗？”
沈酌正在泡茶，热水冲进茶杯，升起袅袅白雾。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自己怎么想？”
“我不知道。”秦屿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这个机会真的很好，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要离开这里，离开你。”秦屿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不想这样。”
沈酌把泡好的茶递给他，声音平稳：“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想变得更好，让所有人都觉得你配得上我。”
秦屿怔住了。
“如果因为我的存在，让你放弃更好的发展机会，那反而违背了你的初衷。”沈酌看着他，“感情不应该成为彼此的束缚。”
秦屿握着手里的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一直传到心里：“可是异地恋......”
“上海不远。”沈酌打断他，“高铁只要四个小时。”
这句话让秦屿愣住了。他没想到沈酌会这么平静地接受可能到来的异地。
“学长，”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舍不得我吗？”
沈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会。”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秦屿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但比起舍不得，我更希望看到你实现自己的价值。”沈酌的声音很轻，“你还年轻，应该去更大的世界看看。”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淡淡的光影。秦屿看着沈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的侧脸，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
真正的爱情不是把对方拴在身边，而是即使相隔两地，依然相信彼此的心紧紧相连。
“我......”秦屿深吸一口气，“我想接受这个offer。”
沈酌点点头：“好。”
“但是我有条件。”秦屿突然说，“你要答应我，每天都要视频通话，每个月我都要回来一次，你不能因为忙就不按时吃饭......”
他一连串说了很多要求，像个害怕被丢下的小孩。沈酌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等他说完了，沈酌才开口：“好，都答应你。”
这个晚上，他们聊了很多。关于未来的规划，关于各自的发展，关于如何维持这段即将开始的异地恋。秦屿发现，沈酌其实早就考虑过这些可能性，甚至连解决方案都想好了。
“学长，”秦屿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会收到外地的offer？”
“概率很大。”沈酌说，“你的专业和能力，注定不会局限在这个城市。”
“那你怎么还能这么平静？”
“因为相信你。”沈酌看着他，“也相信我们。”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让秦屿最后的不安也消失了。他靠进沈酌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忽然觉得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他们的心也会紧紧贴在一起。
第二天，秦屿正式接受了上海的offer。他给公司回邮件的时侯，沈酌就坐在他身边，安静地看着书。
点击发送的那一刻，秦屿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想到有个人始终在身后支持着他，就充满了勇气。
“学长，”他合上电脑，“我做到了。”
沈酌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嗯。”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光影。在这个毕业季的十字路口，他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不是牺牲，不是妥协，而是为了更好地走向未来。因为真正坚固的感情，经得起距离的考验，也经得起时间的打磨。
而对秦屿来说，这份offer不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证明他配得上站在沈酌身边，证明他们的感情能够跨越一切阻碍。
毕业季的抉择，最终成了他们感情中又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毕业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