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总装软骗我》星有千千

3、常客与陪伴

　　日子过得很快，由于身体原因，满月宴也没大办，两家人在一起庆祝了一下就罢了。
　　过了好几个月，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时星序的房间总留着一扇虚掩的门，门后藏着沈旭秋的小秘密——鞋柜里摆着双他专属的软底恐龙拖鞋，鞋尖还沾着上次玩积木蹭的浅黄颜料；衣柜第三层叠着两套备用的纯棉家居服，袖口都被他啃出了浅浅的牙印；连书桌角落都堆着他没拼完的机械战警模型，零件用小盒子整整齐齐装着。
　　自出院那天把阿贝贝“托付”给时星序后，沈旭秋便成了时家最准时的“常客”，每天清晨保姆就会抱着他和新玩具，人还没到二楼就喊：“星星！……我……带新玩具来啦！”
　　极致的开心让奶团子有时喘不过气，蹦出几个字，喊了几口水，才继续说完
　　时星序的房间始终保持着25℃的恒温，浅灰色的窗帘拉到三分之一处，漏进的阳光刚好落在铺着羊绒毯的小床上，不会晃到他还没完全长好的眼睛。
　　他大多时候躺在在堆满玩偶的床头，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洗得发绒的阿贝贝，布偶边角被他攥得有些发皱。
　　听到沈旭秋的声音，他会慢慢转动小脑袋，黑亮的眼睛瞬间亮起来，细弱的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晃了晃，像在回应。
　　沈旭秋放下自己的小包的第一件事，就是凑到床边，先伸手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了贴时星序的额头——这是他偷偷跟家庭医生学的。
　　确认没发烫才放心地从包里掏东西：有时是张画着歪扭消防车的蜡笔画，有时是颗裹着彩色糖纸的水果糖，最常带的，是本硬壳的汽车图鉴。
　　他会搬来矮矮的小恐龙凳子坐在床边，把图鉴摊开在两人中间，用肉乎乎的手指指着封面的越野车，小声念：“这个是四驱车，轮子特别大，等你能跑了，我让爸爸带你去郊外开！”时星序听不懂复杂的话，却会盯着他的手指，偶尔发出“唔呀”的软音。
　　沈旭秋就立刻停下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也觉得酷对不对？”要是时星序轻轻点了点头，他能开心得晃着腿，拖鞋在地板上蹭出“沙沙”声，又突然想起家庭医生说时星序要静养，赶紧捂住嘴，只敢用脚尖轻轻点地，小声补了句：“我忘了，要轻点。”
　　有次时星序精神好些，时母扶着他坐起来，想让他练习抓握。沈旭秋立刻从玩具箱里找出最软的橡胶恐龙玩具，恐龙肚子里还能发出“呜呜”的叫声，他把玩具递到时星序手边，自己则趴在床边，胳膊撑着下巴，屏住呼吸盯着。
　　时星序的小手颤巍巍地伸出来，刚碰到恐龙尾巴又缩了回去，沈旭秋没着急，反而把恐龙往他方向推了推，又拿起阿贝贝，塞进他另一只手里：“别怕，阿贝贝陪着你呢，它以前还帮我抓过‘怪兽’（指噩梦）。”
　　许是阿贝贝的温度让他安心，时星序这次稳稳地抓住了恐龙的爪子，沈旭秋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又赶紧捂住嘴，只敢用拳头轻轻砸了砸床沿，小声欢呼：“星星好棒！比我第一次抓玩具还厉害！”
　　到了下午晒太阳的时间，时母会把时星序抱到阳台的藤椅上，藤椅旁摆着小型的空气净化器，还铺着厚厚的防滑垫。沈旭秋就搬来小垫子坐在旁边，用自己的小身子挡住斜射过来的阳光，不让光线晃到时星序的眼睛。他会把阿贝贝铺在时星序腿上，自己则数他袜子上的小汽车图案：“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一辆消防车……”
　　有时沈旭秋来得早，时星序还没醒，他就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安安静静地拼机械战警模型，拼到需要拧小螺丝时，会特意把工具往自己这边挪，生怕金属碰撞声吵醒人。
　　等时星序慢慢睁开眼睛，睫毛颤了颤，他会立刻放下手里的零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声说：“你醒啦？我拼了个机器人，等下给你看，没吵你哦。”
　　时星序看着他，小手攥着阿贝贝往他方向伸了伸，沈旭秋就赶紧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让他攥着，阳光透过纱窗洒在两人交握的小手上，暖得像裹了层棉花。明明两人都还小，沟通却毫无障碍的。
　　时樾每次傍晚回来，总能看到这样的画面：沈旭秋坐在小凳子上，要么给时星序讲汽车图鉴里的故事，要么帮他把滑下来的毯子重新盖好，而时星序的目光，总牢牢追着沈旭秋的身影，连吃饭都要等沈旭秋喂才肯张嘴。
　　他常笑着跟沈父打电话：“你们家旭秋现在比我们还像时家的人，星序跟他待在一起，比跟我们还乖。”
　　沈父在电话那头也笑，听着听筒里传来两个孩子软乎乎的互动声，眼底满是温柔——原来缘分从不是刻意安排的约定，就是日复一日准时的脚步声，是床边小声的念叨，是阳光下交握的小手，是把自己最宝贝的玩具、最爱的糖都分给对方的心意，悄悄把两个小男孩的童年，缠成了再也分不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