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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月光闪耀(二) ...
清晨
睁眼,第一眼便是她,蜷在自己身侧。
粉嫩的鼻头,均匀地呼吸,睫毛也跟着一起颤动。头无意识地往他这边蹭了蹭,像是顶着一团棉花,撞在他心口上。
昨天晚上她睡前迷迷糊糊说:“庄屿舟,你的望み通りに有点装……”
庄屿舟想到了程君河之前说的话,程君河最擅长哭腔式的炫耀,他说:“现在的小孩和我们之间是有壁的,你以后真跟霖筱谈你就知道了!我经常被晴子说土……”
嗯。他也被说了。
庄屿舟看着眼前熟睡的人儿,妄念的衍生,不过是她眉眼弯弯的瞬间。而人总是贪心的,会有源源不断的妄念产生。挪了挪身子,把睡梦中的人往怀里带。
“贺霖筱,我想永远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他拖长了永远的尾音,想时间就这样被拉长,拉得很长很长。
又在额头处蜻蜓点水般落下啄吻:“不许说我土。”
闻着她发丝的香气,庄屿舟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她在怀里玩他的喉结。
“贺霖筱,这不是你的玩具。”
她手指挠了挠他的下巴:“那什么是我的玩具?”
庄屿舟被挠得有些痒痒的,笑着别开下巴。
“别闹。”起身“醒了就起床吧。”
“你都没有晨间运动的吗?”她抬着脑袋疑惑地看着自己问。
“你想?”
她像是被触发什么开关,一下子坐了起来,也不管自己现在什么状态:“庄屿舟!你怎么把话说得我像个饕餮一样?明明是你……唔……”庄屿舟欺身过去堵住了她的嘴,手不断摸索着,把她裹进被子里。
不能再看她这副样子了。
将她裹好,抱住:“不是你,是我,我是饕餮!”庄屿舟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她的脸,指节抚过她湿润残存的嘴唇,想侵占得要命。“那个用完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嘛……”她低下了脑袋,脸红了起来,“我刚刚就只是好奇问一问。”
“嗯,我知道。”庄屿舟抱紧她,柔声唤她,“霖筱。”
“嗯?”
“昨晚在浴室,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声音放轻,“我差点,没忍住。”
“哦…”她不太服气,手从被子里钻出来环住他的腰,一整个脑袋埋进他怀里,吐出两个字——“好装……”
“……”
装就装吧。
“好了。”他往她背上拍了拍,“起床洗漱,我去做早饭。”
“你好像个人夫啊!”
“……”
脑子被“人夫”引爆,被子被他褪掉。
她真是随便一句话、一个举动便能让他无法自持。
“唔……”她慌张地抵制,“干嘛,不是说用完了吗?”
“突然想起来,程君河那里拿来的那盒里还有一个……”
……
他们说好取回相机后要去开成京义,这两天正好是开放日。
回京府的高速列车上,她靠在他的肩膀抱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不对哦!你不是说你不看番的吗?”
“嗯。不怎么看,怎么了?”
“那你VCHAT原来的那个头像,不是一个番的男主吗?”
“那个?啊……”庄屿舟脑袋仰在靠背上,回忆了一下,“那个我好像用很久了……确实是一本漫画的男主,应该是我高三的时候看过的……那个时候在月刊上连载,很有人气。我那个时候每周都要坐电车去世子浜上补习班,会在车上看着打发时间。不过太久远了,都记不清了讲的是什么故事了。”
“你高三?那得多少年前了?”她掰着指头数着,“11年?6年前的事情了!”
“嗯。”
“那你高中在哪里读的呀?”
“湘平冢。”
看见她打开了手机地图,庄屿舟的嘴角不自觉往上翘了起来,凑过去倚着她的脑袋,看她手指在屏幕上划拉。
“南滨下去一点点。”
“你一直在那里生活?”
“嗯。”庄屿舟应着,目光黏在她的脸上。
“那我们下次可以去那里玩吗?”
“为什么?”他喜欢看着她的眼睛,亮亮的。
她眼珠子转啊转:“你不觉得,去彼此生活过的地方走一遍很浪漫吗?等你以后有机会回国,我也带你去我的高中转一圈。”
“嗯。”庄屿舟思索,“但是高中不比大学,没有开放日。除非校园祭,受在校生的邀请。”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逗她,“你总不能……再爬一次墙吧?”
她小眉头一簇,剜他一眼。那表情逗得他乐呵呵地笑。
“好啦。”庄屿舟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指尖缠着发丝轻轻绕啊绕,“高校进不去,外面街上走走也可以,下次带你去,嗯?”
她没有回应,但庄屿舟察觉到掌心里的小脑袋在追着他的手蹭,像只讨要爱抚的小猫,连睫毛都在惬意地轻颤着。
心头一软:“这么喜欢?”
一颗小脑袋点头如捣蒜。
好想亲。一会儿又会被她说变态。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炸开。
“霖筱。”庄屿舟唤她。
“嗯?”她抬头疑惑。
庄屿舟猛地拽起外套,外套如降落伞被鼓起一个气包,一整个罩住他们的脑袋。他捧起她的脸,在布料落下的瞬间,他的唇也压了上去。
高速列车的车厢内,乘客们或闭目养神,或紧盯手上的手机、书籍,亦或专注于手头的工作,无人在意他们。
这样亲她就不会被骂变态了吗?
当然是——会!
但是他心甘情愿。
她从下列车、上出租车、到开成京义都在嘟囔——“变态!庄屿舟你变态!”
一会儿气鼓鼓,一会儿憋不住笑,不停地,变着法骂他变态。
进了校园才安静下来,抓紧他的手指,陪他漫步在将熟未熟的银杏树下。
他们穿过拱道长廊,她驻足:“我感觉我走在霍格沃兹……”突然快步走在他前面,转过身来,碎花裙同她共舞,“你说,我考得上吗?”
这个问题问到他了,他停下来思考。头顶银杏叶悉悉索索,钟声敲响,惊起一群停在讲堂屋顶的小鸟。
她笑嘻嘻地凑到他跟前,眼睛里是狡黠的光:“干嘛?这就难倒你了?”转了个圈,裙上的花像是被洒出来一样,“我有自知之明,这里可不是我能奢求的。”
庄屿舟牵回她脱离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我在世子浜上完补习班回湘平冢的时候,看着高楼大厦一点点过度成乡野小屋,也会怀疑自己。但,我听过一句话,说当你有欲望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说明未来的你已经做成了。”
她噗嗤笑出声:“我对开成京义的欲望不大。”将他的手臂一整个抱在怀里,手在他胳膊内侧的软肉上乱挠,“我对你欲望比较大。”
庄屿舟呼吸停滞。
又想亲了。
庄屿舟故意板起脸:“原来你才是那个变态。”另一只手躲在她抱着的手臂后,突袭她的肚子。
她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放,扭着身子闪躲,笑从咬紧了的牙关里钻出来:“别闹,你看,都被人笑话了!”
果然,不远处几个路过的女人正看着他们捂嘴偷笑。
食堂里。
“这里像个图书馆……”她“啪嗒啪嗒”跑到角落占了个两人位,沾沾自喜,“这里离还餐盘的地方近!”乐呵呵地笑着。
开义的中央食堂建在负二楼,阳光从顶棚射下,通白的墙体搭配着食堂内部暖白灯光,明明已经很亮了,却感觉所有的光都不及她身上散发的那样耀眼璀璨,就像一个灯泡。看着她,就像自己也被种进光里一样。
饭后她提议去他上课的工学部看看,庄屿舟带她过去。哥特式的建筑风格下,“小灯泡”欢快地走着,路过铜像,照亮绿荫小道,进入工学部大楼,一路照到他的专业教室门前,突然问:“你当时为什么想选这个专业啊?”
“大概,是被小时候那些造太空飞船的白日梦给拐来的吧。”问她,“你呢?”
她那琥珀色的眼珠子望向天花板,托着腮,指尖轻轻拍打脸颊,开始回忆:“我的爸爸妈妈在我出生前就一直在黑乌苏那边参与基础建设,我出生后也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小时候经常看见爸爸和生态专家们在工地里围着地形图争论不休。妈妈和设计团队的哥哥姐姐们伏在案前,眉间拧着,一边研究着地质数据一边画笔‘唰唰’地响。我好像那个时候就开始对生态这个词感兴趣了……”
“小灯泡”在发射五彩斑斓的光。
没说一会儿,“小灯泡”突然肚子有点不舒服,要去卫生间。
她走了,他身边的光就没了。
空荡荡的走廊,零星几个路人。
庄屿舟看到一个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抓着皱巴巴的外套,马上就能赶上开课,少年却突然蜷缩在墙角,浑身被黑暗笼罩,看着很痛苦,消瘦的躯体撑着苍白的面庞,细如柴骨的手一遍一遍地擦着眼角的泪。
庄屿舟过去问少年:“怎么了?不舒服吗?”
少年说:“好累。”少年抬起脑袋,脸上暗淡无光,“活着好累。”
“活着是挺累人的。”他肯定道。
秋风在他和少年之间穿梭,银杏叶翩翩起舞。
庄屿舟捡起一片银杏叶,未熟透的黄绿色叶子泛着淡淡的清香,和少年说:“再坚持一下,再过几个月你会有一个重逢的朋友,他会给你喘息的机会。再过几年你会遇见一个你喜欢的人,会慢慢生出将她独占的念想,她给你带来爱人的勇气。再坚持一下,你会知道活着除了累人,还有许许多多像这样——银杏叶飘进来的瞬间。”
“那些只是瞬间,它改变不了我的苦。”少年倔强地说道。
庄屿舟点头肯定,伸手把银杏叶递给少年:“但它足以让你对未来翘首以盼。”
上完卫生间回来的“小灯泡”有些不开心,时不时地盯着他,探究着。
“我刚刚在卫生间碰到三个女生在讨论你。”
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他坐在林荫小路旁的长椅上,她站在他面前,在那里左右来回蹦跶,模仿着。流利的语言,连语气也模仿到位——
“啊!重返校园,感觉很特别呢!”
“哎,哎!刚刚那个人,挺帅的。不过,有没有感觉好眼熟啊?”
“那个人……啊……好像……是不是那个工科的留学生,叫庄什么什么的!就是毕业典礼作为留学生代表演讲的!”
“啊!那个……好像是,研讨会上常见到。”
“挺帅的呢!”
“是的呢!”
庄屿舟看了半天,问:“所以,你是因为别人夸我帅不开心?”
她摇头,继续——
“帅是挺帅的,但是,感觉,有点阴暗呢!”
“这么一说,确实,研讨会上确实也不发话,感觉他身边气氛都冷飕飕的。”
“是的是的!他总是一个人坐角落,全身上下散发着阴郁气质,自带结界。而且一下课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时候觉得真可惜了这张脸,要是能开朗一点就好了!”
“不过,今天看起来还不错。”
“啊…,可惜,有女朋友。”
“啊…,我还要去参加相亲会。”
表演完,她小脑袋一歪,过来捏捏他的脸:“你明明这么可爱,她们为什么说你很阴暗?你这张脸是怎么跟阴暗沾边的?”托晒思考。
他也跟着她托晒思考。“因为我洁身自好,用阴郁杜绝一切异性,等着你过来开发我。”
她一个无语挂脸上:“庄屿舟,你又犯病!”
“哈哈。”庄屿舟朝她展开双臂,“那你过来抱抱我。”
她嘴上骂着:“神经!”嘴角却是上扬的,过来把他的脑袋揉进怀里,抚了抚。
庄屿舟曾同她说过,在开成京义的四年,他感受到的只有跑起来凉爽的风,但未曾与她细说原因。他原本也如她一样,是被父亲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孩子,他想做的事情,父亲都会满足。从他感兴趣的格斗、弓箭、摄影到考开义的补习班、开义的学费,每一笔开销都价格不菲。
一切的变故发生在高三毕业那年,春芽发枝的3月。查询到开成京义工学部校内考核合格,父亲比他还要高兴,兴冲冲地带他去电器店买了台相机。那个时候他最爱一个人去跑去外面采风,拍照片。
那日,一如往常出去采风,回到父亲所开的店铺时已经临近饭点,本该照常营业的饭店,作为主心骨的父亲却突然消失,店员像无头苍蝇,他和店员四处寻找,从傍晚找到夜幕降临,最后,他在港口附近的小巷子里,见到了被一群混混围在中间,打得血肉模糊的父亲。
他冲进去,寡不敌众,落了下风。他们将他打晕,醒来人在港口废弃的集装箱收容处,见到几个西装革履的黑|道。最后,是警笛的嗡鸣救了他们,是他在冲进去救父亲前报的警,警察到了没见到人,在四处探寻时找到了他们。
他根本想不出为什么父亲会惹上那些人,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父亲,也不了解这个家。所谓的富裕,不过是父亲为他托举出的假象。
父亲倒下了,经济支撑也没有了。
他迷茫过要不要就此放弃学业,但是攥着那本父亲为他存好的学费存折,又不能放任自己放弃。中午的食堂、傍晚的便利店、凌晨的酒吧、上门宠物清洁、搬货、工地运输……他将一切能赚钱的活挤压在课间缝隙里,连第二天研讨会的内容要都熬夜去赶,又怎么会有精力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庄屿舟。”许久没说话,她捏了捏他的耳垂,“你又在想什么理由搪塞我?”
“没有。”
这些太过难熬的日子,庄屿舟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何说才不显得矫情,所以只是挑拣着,说了类似于——爸爸卷入纠纷被打致残,我只能靠自己打工赚学费,所以没空理他们之类的话。
“庄屿舟。”她轻唤他。“抬头,看我!”
庄屿舟抬起脑袋。
她俯身捧起他的脸:“你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你已经很厉害了!”她的唇压了下来,香香甜甜的味道充斥口腔。那香甜像一泓清冽的溪水,将他内心阴霾一寸寸地拭净。
半分钟后,她猛地捏了一下他耳垂:“别伸舌头!”
“哦。”他有些委屈地应道,继续,过了会儿,“霖筱,有点难。”
她干脆不亲了,捧着他脸的大拇指抚了抚他的眉,问:“那你爸爸现在呢?”
“在疗养院里,有人会照顾他,我定期会去看他。”
“我可以去吗?”
庄屿舟抱紧了她,声音有些酸涩:“霖筱,他可能,会吓到你。”
“我想了解你。”她说。
“好,以后有机会带你去。”
“嗯,好。”她揉了揉他被捏疼的耳垂。
庄屿舟唤她:“霖筱。”
“嗯?怎么了?”
“我感觉我还没亲够……”
“变态!”
“亲我的是你,被骂变态的怎么又是我?啊——!”耳垂吃痛,“再捏要成弥勒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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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喜欢将吻未吻的暧昧,喜欢反撩克制年上,如果你也喜欢……点个收藏,养育我吧~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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