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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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光阴似飞火流星，眨眼便过。
恰逢无量仙宗三年一次的宗内试剑盛会，与仙门百家清谈会撞到一处，无量宗主孔灿召集各宗主商议，最后拍板，将这清谈会也设在无量宗，同时进行，一展门内弟子风采，也为年轻人搭建交流学习的平台。
试剑盛会原本是为无量宗内部十二真仙选拔弟子所设，众弟子通过石阶考验，在外门苦练三年，三年后参加试剑盛会，分组排号，抽签比拼，凭借盛会崭露头角，是一跃成为真仙座下弟子的最佳跳板。
仙门中人早闻盛会盛名，可惜无从得见，今年无量宗首次对外开放，不少宗门铆足了劲，都想一探究竟。
至于清谈会，规模更是庞大，讲究随心所欲自由论道，几天几夜不停歇都是常态，有时甚至朝凡人开放，凡潜心问道，便有教无类。
这几日山门前石阶上的来客络绎不绝，隐世仙境洞开，仙鹤齐飞百鸟争鸣，门内霞光万丈，是弟子们打斗时术法相撞激出的光彩。
更有琴音袅袅，书声琅琅，一时间好不热闹。
陆鸣箫穿过人群，朝着擂台的方向走去，今日他抽签轮空，难得有闲时间，听说晓山宴也来了清谈会，他当即坐不住了，但又一想，去见三界第一美人居然不叫上兄弟？不够意思！于是便赶来擂台前寻霜止川，让他也见识见识这位才情貌兼备的画中仙。
霜止川今日有好几场比拼，到得擂台前，台上正打的火热，却不见他的影子，陆鸣箫左顾右盼，在一旁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找到了霜止川。
他正与对面一个身量颀长的白发人交谈，表情像是掉进蜜罐里一样，脸颊上还带着抹红晕，陆鸣箫啧啧称奇，心说这还是平日里处变不惊的霜师弟吗？
再走近些，树下那人样貌便看的全了，花影中，那人发如落雪，面若南珠，一双紫眸摄人心魄，眉眼虽细长凌厉，却都被其中蕴含的无限温柔融化，淡色的唇噙着笑意，像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带着温度的雪。
陆鸣箫瞠目结舌，缘因面前这位美人较之晓山宴，饶是三界人磨破嘴皮子也论不出来“第一美人”这名号究竟给谁，这想法一冒出来，自己都被狠狠惊了一下。
怪不得每每提到晓山宴，霜止川总显得兴致缺缺，平日里都听他念叨义父，熟料义母才是惊艳绝伦，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手永远在民间。
陆鸣箫一时晕头转向，飘飘然也，爱美之心驱使，他走到霜止川面前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头就朝美人行礼：“见过霜夫人。”
此话一出，美人结结实实地愣住了，紫眸里凝满浓浓的疑惑，目光扫来看着陆鸣箫，像是扫过一阵风雪。
“霜夫人？”美人道出疑惑，却是清朗的男声。
霜止川面上不悦：“陆师弟，你乱喊什么，这位是我义父。”
陆鸣箫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结结巴巴半天才问出一句“伯父好”定了定神又急忙道歉“在下眼拙，伯父切莫介意。”
“无事。”刑落月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脑内0325则是要笑疯了，一连串“哈哈哈哈哈”飘过，还幽幽念着“霜夫人”进行反复鞭尸，刑落月额角青筋暴起，赶忙转移话题“团子，你是不是和师弟约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陆鸣箫大喇喇一揽霜止川的肩膀：“是啊，约好了，比赛完就去清谈会，内门提前开放，我们去一睹为快，伯父，你的霜止川我就先借走喽。”
霜止川欲言又止，显然不想就此离开，碍于陆鸣箫在身旁，不敢多言，好不容易能再见义父一面，他可舍不得走。
但清谈会内门暂开，对霜止川的吸引力也是极大的，其中藏书说不定会有什么长生秘法，能让他窥见一角，且内门开展的清谈会更为玄妙，不似外门肤浅杂学，还能结识各大宗主，这机会简直千载难逢。
可他还想和义父待在一起，这便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直到刑落月摸了摸他的头，补上一句“晚些我再来找你，你们玩得开心”，霜止川才勉强告了个别，和陆鸣箫一同离开。
行进路上，陆鸣箫频频转头，看霜止川面色微愠，便调侃道：“怎么跟个幽怨的小媳妇一样？难道今天比拼你输了？”
霜止川摇了摇头。
陆鸣箫嘬了嘬牙花子：“没输，还能提前进内门，我们霜师兄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闻言霜止川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心说你可真会掐时间点，刚送走一波又来个你，同义父没说上两句话，你这拦路虎就横插一脚。
见霜止川不答，陆鸣箫以为他还在生自己认错人的气，便主动问道：“你义父何许人也？白发紫瞳，既没妖气也没魔气，凡人怎会如此？”又斟酌了一下用词“而且……而且他这样貌，虽说男女没办法比较，但他真的差一点！就一点！就超过晓山宴了！”
谈论到刑落月，霜止川终于面色缓和：“他确实是凡人罢了，只是身世悲惨，因为魔族作恶而家破人亡，愁的一夜白头，眼睛的异常是受到过魔气的侵蚀。”
陆鸣箫点了点头，终于想起来此行目的：“哎哟！你快随我来！晓山宴今日就在内门，若能得她墨宝……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红光满面的陆鸣箫，霜止川无奈摇了摇头，继续跟上他的步伐。
刑落月目送两个小身影渐行渐远，心下暗自想到，团子叫他陆师弟？不出意外就是陆鸣箫了！居然还能见到男二幼年期！值了值了！
这小子从祖上开始就是修仙的，真正的唯一修仙嫡传！阳光天才公子哥，家境殷实，底蕴丰厚，爹宠娘疼姐姐爱，要星星不给月亮，小小年纪拜入左巽门下，正是他的首席弟子，设定就是霜止川对照组。
二人清谈会上相识，简直相见恨晚（并不），迅速结伴除魔卫道，并称无尘双杰，可惜那时霜止川早没陆鸣萧干净纯粹，他表面春风和煦，心里妒恨滋生，于霜止川而言，陆鸣箫就是一轮照彻恶鬼的太阳，最终他剑指陆鸣箫，杀之而后快，随意扣了个勾结魔族的罪名便草草了事。
可怜陆小公子死前都不敢相信，他分明把霜止川当知心好友。
而得知陆鸣箫死讯的左巽，只是十分感慨的说了句“此子暗通魔族，其心可诛，老夫终是后悔没能收你为徒”由此引出霜止川的身世，顺便推销了一下女儿：“还好晴儿尚未与他定亲，不知川儿你意下如何？”左时晴便成为霜止川唯一明媒正娶的后宫。
这也奠定了后来霜止川因入魔失控，陆青泉献出生命为他压制魔气的剧情，骤然得知弟弟身死的真相，陆青泉痛苦不堪，爱恨交织，却还是尽全力帮他回归正途，她抱着失控的霜止川说“有鱼千倾这个师尊真是苦了你”，最终选择燃烧自己的生命设下封印，而有白月光固守本心，霜止川也成为仙魔一体混修第一人。
陆氏姐弟，双双真心换悲情。
不过这都只是原设定，眼下团子和陆少爷关系这么好，恐怕早已是知心好友，这般发展，指不定出个“无量双杰”，两位翩翩少年郎相携而行，迷倒万千修真仙女，应当也是不错的吧？
不久前霜止川三封急信邀自己前来清谈会，能光明正大游览天下第一宗，还可以看看男主干翻全场的潇洒模样，简直大饱眼福，何况刑落月存了点私心，无量宗九陀塔的素心观音楚云荷，可是他偷偷写进去的理想型！即便川团子不写信，他也会赶来清谈会的！
这可是全书唯一和男主没有激情互动的清冷女神阿伟（手动狗头）！
真仙们收徒弟自然会来外门擂台挑选，我与神明画押，赌我看到女神一眼！！
虽然今天观众席都是其他宗门的人，但也不亏，他看到了小团子打完比赛下台时的盛况——五六个粉白的小师妹瞬间围上去，擦汗的擦汗，递水的递水，幻视校园篮球场，妹子们排排坐，顶着阳光加油呐喊，就为了看一眼赛场上左冲右撞的帅气前锋，这场景简直不要太美好。
吾家有男初长成！
刑落月热泪盈眶，可惜还没看够，霜止川就略过了她们，径直朝自己走来。
没关系！以后都是霜止川的！
此方霜止川与陆鸣萧穿过结界，顿时一阵凉意袭来，磨炼三年的身子骨，在这仍觉寒气逼人。
内门全貌难观，十一座高耸山峰藏于云雾，外加一座浮空岛，比山峰还可望不可即，皆为十二真仙驻地，而清谈会，则是在余下的一个矮峰上进行。
矮峰走势错落有致，草色青翠，众人席地而坐，宽大的岩石上端坐一位黑底绣金长裙的仙女，气质如烟雨濛濛，任何溢美之词在此等样貌前都黯然失色，长长的宣纸铺开，她正在膝上挥毫作画，手中白玉笔杆与凝脂一样的指尖近乎同色。
她左边是位恬静的黄衣仙女手持香炉，右边是个浓眉大眼的红衣仙女正抚琴，琴音犹如泉水“叮叮咚咚”，予人空灵平静之感。
上方各宗主时不时与她交谈几句，下方坐了一长串各派弟子，只敢垂眸听琴。
看着陆鸣箫如痴如醉的神情，霜止川心道，这位果然就是传闻中的画中仙晓山宴，诚然绝色，但于霜止川而言，无甚触动，硬说感觉，大抵就像药草书中绝迹的奇珍异花，确实难得一见。
左巽看到霜陆二人，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坐到身边来，陆鸣箫乐颠颠的跑过去，屁股还没挨到草地，就听左巽考问：“方才我们正与宴仙子论起道心，不知川儿和箫儿有何感想？”
陆鸣箫心下打了个突，急忙朝霜止川挤眉弄眼求救，左仙尊啊！我是看你这离晓山宴近才过来的！有妖魔鬼怪斩杀便是，你要我说什么道心？简直强人所难！
霜止川平淡道：“藏锋。”
一语激起千层浪，引来无数惊讶的目光，左巽笑而不语，赞许地点了点头。
晓山宴笔尖一顿，抬眼看向下方的霜止川，见她动作有异，红烛瞟了晓山宴一眼，指法却没乱，琴声依旧，弥煌掸了掸炉中香灰，轻声询问：“他？”
但晓山宴收回目光，摇了摇头，重新起笔。
“仙子犹豫什么？良人难寻，是介意他年纪太小？”
“非也”晓山宴红唇轻启“他满心满眼早有他人，我可住不进去了。”
红烛忙里偷闲疑惑问道：“凭仙子样貌怎会？”
晓山宴不再言语，她被那些追捧的目光抬得太高，还未感受过如此无波无澜的视线，且小小少年有这般心性，晓山宴也不能免俗，自然有更进一步的意思，可惜人心难求，他的目光早有了落处。
同样抬头寻人的还有不远处的鱼千倾，她身旁趺坐一个精致秀气的小男孩，鱼千倾的手正放在他膝上，牢牢盖住他的一只小手。
林文苑低着头神游天外，师尊总是对他过于亲近，内门清谈会应当是资质上乘的大师姐陪同，不知为何师尊偏偏点了他前来，这密不透风的压迫感总让他忍不住战栗。
突然他感觉到鱼千倾收紧指尖，林文苑疑惑抬头，见师尊的目光正死死盯着某处，他也不由得朝那个方向看去。
阳光为草地上的小少年镀上一层金边，他身着无量宗雪白的弟子服，又略有不同，衣裳外多了一层轻纱，衣角袖口是盛放的白栀子与绿叶。
他样貌分外俊朗，神色温和，一对眸子却黑沉沉的，望不到底。
山高风寒，日光洒下来也没多少温度，衬得霜止川虽谦逊文雅，仍难有亲近之感。
鱼千倾猛地把手从他膝盖上移开，林文苑又忍不住看向师尊。
风吹动鱼千倾发间白纱，她眼神赤裸又炙热，不禁让林文苑背后发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