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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发烧 ...

  •   早上八点,小家伙床头的闹钟响,薄絮昨晚四点多才睡下,脑瓜嗡嗡的疼,坐床上缓了好一会,小家伙自己穿好校服,拿着一条领带要她给寄。

      薄絮一边寄一边问:“爸爸平常会给你做早餐吗?”

      小家伙提了提裤子,说:“会,爸爸会煮面给我吃,然后再送我去学校。”

      薄絮让脑袋提速,煮面她是不行了,煮方便面她倒是会,在伦敦时小家伙早上也跟着她啃面包,要么就睡到大中午,现在想来,她还真是不上心。

      冰箱的东西都齐全,最后母子俩还是吃的牛奶面包。

      门禁卡和车钥匙还在玄关柜子上,停车场车位上的确停了辆车,是一架大g。

      幼儿园门口,家长都来送孩子进去,在门口叮嘱孩子不能干什么,要好好听老师话之类云云。薄絮实在不习惯这种场合,也没什么叮嘱小家伙的,在门口迎接的老师还是昨天那个,笑着打招呼:“明弋妈妈,早上好!”

      “早。”

      薄絮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挺奇妙的。

      “宝贝进去吧,妈妈下午再来接你。”

      *

      去清大画廊的时间是十点,薄絮本想回去再睡会的,但感觉也不大能睡得着了,干脆去找原雨。

      原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被她揪起来,一脸不爽。

      “卧槽,你起那么早干嘛?我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原雨怨气十足的给她开门,她包了一个月酒店的套房,也被时差这东西闹的不行。

      “送孩子上学。”

      “……”

      原雨要继续睡,薄絮躺在她边上,不是不想睡,只是不想一个人。

      套房在酒店最顶层,京市天气比伦敦好,干燥点却是太阳当头。薄絮想,昨晚还是太匆忙了点,还是应该找个机会跟明其砚好好谈谈,为了念念。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两人再醒来时,已经快下午一点,电话都被打爆了,老头的,同行的同学的…不紧不慢的叫了酒店餐,再开车清大。

      原雨一边在车上捯饬自己,一边听薄絮跟她说昨晚的事,原雨听完有点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你是孩子母亲,这有什么的,而且絮,你连你自己怀孕都不记得,忘记个男人有什么的,喜欢就培养一下呗,不喜欢就尽到当母亲的责任不就行了,别想那么多折腾自己。”

      原雨的话让薄絮陷入沉思,和明其砚好好谈谈这件事迫在眉睫。可眼下还有更刻不容缓的。老头把她们两个数落了个遍,原雨巧舌如簧,说时差还没倒过来,真起不来。

      老头甩话:“你们啊,一个个的,没点上进心,玩物丧志!”

      薄絮和原雨赔笑两声,忙说是,赶紧拍老头马屁哄着。

      林教授听见老头批她们,说:“你这两个徒弟还玩物丧志啊,一个是华大出去的画手,一个是柏林涂鸦的千面画手,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刮目相看!”

      老头满面春风,脸上顿时有光,嘴上谦虚着说哪里哪里,她们路还长。

      薄絮和原雨司空见惯,两人在讨论待会去哪里玩一下,毕竟参观完画廊下午就没什么事了,而原雨从小定居在德国,很少回中国,也不太熟。

      清大画廊是在国家美术馆的管辖下,里面的收藏画作也不少,有些画在网上看过精确扫描图,但实物和扫描图还是有区别的,实物能看到细微的笔触,更能体会其中意境。

      “这幅画。”原雨指着其中一幅,对薄絮说,“这幅画的风格和你那幅one day很像。”

      又是one day。

      那幅画真的是她画的?

      “的确很像。”木易清站在她们身侧,“那幅one day我亲眼见过,确实画的很好。”

      木易清的目光落到薄絮身上,随意扎起的长发散乱又有独特的美感,凝眸看画时很认真,外界一直对她这个人很好奇,画风由暗黑恐怖变成温和柔软,她整个人都透着神秘,犹如盖着一层轻薄的面纱,让人想要撕开,观其真容。

      “清大有家咖啡厅很不错,两位去么?”木易清问。

      刚挨过骂,两人也不敢顶风作案,但也却还没有参观的心思,原雨问:“怎么溜啊,老头会把我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打死的…”

      木易清配合着小声说:“那有个小门,小门可以通到男生宿舍,现在人少,过去也不会被人发现。”

      说干就干。

      三人走在男生宿舍的走廊上,该上课的还在上课,午睡的还在午睡,还真没几个人,偶尔三两个男生经过也跟木易清打招呼,都喊着会长好,后来才知道他是清大研究生会的会长。

      “会长!失敬失敬!”原雨抱拳说。

      “言重了,帮导师跑腿的。”

      咖啡厅在清大体育馆附近,人也不是很多,扫码点了餐,三人坐在外面遮阳伞下,望着不远处操场牵手的情侣,戴着耳机跑步的学生们。

      风吹,树叶簌簌往下落,薄絮咳了几声,京市真的太干燥了,昨晚懒得敷面膜补水,脸都快崩了。

      “京市比伦敦干燥,要多补充水分。”木易清端着咖啡过来。

      “会长啊,清大有没有哪里好玩的,或者有什么活动之类的?”原雨就不是能闲的住的性子,况且来京市也不是她本意,她更想来这找乐子。

      薄絮喝了口咖啡,还不错。

      木易清说:“有啊,平安夜有舞会,你们可以一起来玩。”

      原雨两眼放光:“有酒吗?”

      木易清:“有的,在英国念书的好像都是千杯不倒。”

      原雨:“那是,练出来了,千杯有点夸张,百杯不倒更贴切。”

      薄絮身子往后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太阳刺的晃眼,她伸手挡了挡,想着过会要去接小家伙了,这一天过的浑浑噩噩的。

      风扑到她身上,喉咙愈发干燥,燥的浑身不舒服。

      “晚上一块吃饭?”木易清询问她俩的意见。

      薄絮重新坐直,婉拒:“不了,我待会去接孩子,你们俩吃。”

      原雨见她兴致不高,对薄絮附耳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撤。”

      薄絮蹙眉,问原雨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接小家伙,原雨自然是去的。

      “抱歉啊,会长,我们…下次再约?”原雨说。

      “好,没事,下次也可以。”

      车上,薄絮问她怎么了,原雨往后背一靠,说:“太假了这人,看着不舒服,而且絮,他打量你的眼神很奇怪。”

      “怎么奇怪?”

      “呃……我说不好,相信直觉,我挺不喜欢这人的。”

      原雨这人虽然看着不是那么着调,但其实很懂分寸,专业原因,她是平面设计转油画专业,某些方面会比薄絮理性一点。

      幼儿园,门口已经挤满了家长,两人挤在人堆里,薄絮每吸一口气都觉得喉咙干得很,刚才喝的咖啡在胃里不断翻涌,难受。

      孩子们排着队出来,薄絮一眼瞧见小家伙,带着学校统一的帽子,正在和旁边的孩子说话,看着还挺开心。小家伙抬眼间也看到她了,嘴角咧开冲她笑。

      “宝贝!”薄絮弯腰去接他扑过来的怀抱,拿下他的小书包,“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

      “嗯!”

      原雨给他拿掉帽子,笑眯眯的问:“念念在学校有没有交到好朋友啊?”

      “有啊。”小家伙指着不远处一个小胖墩,“他是我的好朋友!”

      原雨点头夸他真厉害,在车上一路絮絮叨叨跟明弋说话,后一起去餐厅吃饭,吃饭时小家伙说圣诞节那天学校有亲子活动。

      薄絮愣了会,问:“宝贝是想要妈妈去吗?”

      小家伙点头,没一会又摇头,后说:“我想要爸爸妈妈一起去。”

      爸爸妈妈,一起。

      吃完饭回了国贸,薄絮才看到原雨给她发的消息:

      「絮,一个完整的家对孩子来说是很重要的」

      原雨家境虽然不错,但却是离异家庭,她跟着父亲生活,即使现在的母亲对她也很好,但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替代的,比如血缘,还有生日。

      薄絮知道小家伙很想她一起去,和明其砚一起,她也在为确实了孩子四年的成长时光愧疚。

      可她现在脑子很乱。

      明天周六,小家伙不用上学,洗完澡后的母子俩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小家伙不看海绵宝宝了,要看史努比。看着看着,小家伙发觉不对劲了,妈妈身上很烫,脸也很红。

      “妈妈…”小家伙捏捏她的手,薄絮听到了,模糊应了声,可眼皮像被胶水粘住,睁不开,身上也是,又冷又热的。

      明弋很快找到watch给明其砚打电话,告诉他妈妈生病了。

      明其砚到时,小姑娘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明弋坐在地上很担心又手足无措。

      “妈妈病了。”小家伙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他只知道妈妈很难受。

      “阿絮,阿絮?”明其砚探她额头,挂着细密的冷汗,温度很高。

      薄絮皱眉,她隐约听到声响,可她很难受,头很重很晕,身上也很疼,喉咙像含着刀片,说一个字都像要沁出血。

      *

      “她刚回国有点水土不服,又遇上流感,京市天气干燥,要多补充水分,饮食要清淡。”急诊科医生交代,刚才急匆匆把人抱来,还以为是得了什么急症呢,“记得去药房拿药,吊完水就可以回家修养,别太担心。”

      薄絮躺在病床上,身上穿着男人宽大的外套,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又无力。碎发被汗打湿,黏在脸颊两侧,明其砚给她拨开湿发,明明是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小心的怕弄疼她。下一秒,薄絮缓缓睁眼,没扎针的那只手圈住他手腕,体温依旧滚烫,她喉咙还是疼,眼神透着诧异,诧异他的行为举止,不止现在,是从初次见面到如今,从伦敦到京市。

      他的眼神,动作,不像是对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人会有的。

      深邃,如台风过境般的风卷云涌,却又很温柔,温柔的把她护住。

      “妈妈!”小家伙一直目不转睛的盯她,即使已经困的直点头。

      薄絮松开手,转而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他自己没事。

      小家伙终究是抵不住困意,单人床小,他就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明其砚去拿药,回来后小家伙身上盖着他的外套,薄絮比了个电话的手势,她手机不在身边,是要他手机的意思。

      给了她。

      薄絮点开屏幕,没等输入密码,手机已经自动解锁。

      她的人脸,能解开他的手机。

      点开备忘录,单手在上面敲。

      「我们是不是认识?」

      「念念真的是我们一夜情生的?」

      「那枚戒指为什么要说是我的?」

      「念念说有一本画册,是我画的,上面是你和我?」

      「我们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认识?」

      薄絮敲完一系列的疑问,把手机还给他,明其砚瞧了眼,依旧什么都不说,只是浅笑,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轻声说: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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