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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吻、思念 ...

  •   明其砚的闭口不提让薄絮窝火,但他答应了幼儿园圣诞那天的亲子活动。那次医院之后,又是好几天没见着人。老头知道她生病,恩准她休养几天,薄絮就在国贸躺了几天,原雨来了几次,带的吃的薄絮一个都不能吃,还搁她这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觉得…”原雨那一片烤鸭塞进嘴里,边咀嚼边说,“你应该去找找那本画册…嗯,这烤鸭真不错,我邮一个给你哈,心!”

      冼淋心在屏幕那头恨不得立马飞过来打她,但也还是说:“我也觉得,念念不是说他见过画册吗?你也找来看看呗。”

      薄絮喝着阿姨给她炖的冰糖雪梨,没滋没味的,但也觉得有道理,既然有物证,或许能知道她和明其砚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冼淋心一边修图一边跟她们打电话,半晌回,她在那头说:“絮,你说你出了车祸,会不会是那次车祸记忆有损?我今天拍了一个阿兹海默症的老人,他的记忆就是时好时坏的。”

      原雨:“诶诶诶,阿兹海默症宿俗名叫老年痴呆哈,咱们絮大好年华,虽然身体是弱了点,但也不至于这样。”

      薄絮也认真想了想,她对那段记忆实在是模糊,等她清醒时,傅文清身边的齐姨告诉她,哥哥和母亲已经没了,整个薄家只剩她一个人,而后她也不在沪城待了,开始满世界跑,接着在伦敦念书。连医生也告诉她,因为那场车祸,她的脑部受到冲击,大脑会启动保护机制,出现短暂性的遗忘,会慢慢恢复的。

      可她连在华大的记忆也很模糊,她因为雨中墓得到保送机会,可后来呢,她似乎是在华大念了书的,可那幅她的毕业作品,one day,她是真的没印象。

      她是不是真的遗忘了什么?

      “絮,你怎么了?”原雨把碗从她手里拿走,碗里的冰糖雪梨都弄脏衣服了。

      原雨拿纸巾扔给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薄絮摇头,说没事。

      冼淋心还要忙,就不跟她们聊了,原雨看了眼时间,也要溜了,她还要跟着老头去参加一个饭局。薄絮也要去接小家伙放学,阿姨中午请假说晚上不能来做饭,只能带小家伙去外面吃。

      刚开门要走,电梯门开,明其砚牵着小家伙出来,原雨笑了笑,对薄絮说:“不用送了,我打车哈哈哈哈,明天记得来接我吧,一起过去。”逃也似的进了电梯。

      薄絮刚要把鸭舌帽往下压,闻言呆呆应了句,小家伙立马跑过来黏她,“妈妈!这个!”小小的掌心落了一颗黄色包装的糖果。

      男人笑了笑,摘掉她的帽子,在她面前站定,问:“好点了?”

      休闲装扮依旧掩不住骨子里的温和矜贵,好似什么都没办法动摇他,也没人能读懂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薄絮脸色比起前两天来的确好很多,今天没有化妆,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就是眼神还呆着,“好多了。”

      “阿姨晚上不能来做饭,我们…”薄絮支吾的说,也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明其砚打断她的话,好似懂了她的意思,“在家吃,我做饭。”

      “哦。”

      明其砚在厨房做饭,薄絮和小家伙在客厅拼过几天圣诞活动要展出的积木,厨房是开放式的,能看到男人在里面忙碌的身影,外套脱了下来,毛衣袖子挽至肘间,洗菜,切菜,下锅,没一会传来噼里啪啦的滚油声,还有饭菜香,所有一切在他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

      “妈妈,你不专心!”小家伙见她只看厨房,压根没在陪他拼积木,控诉道。

      薄絮转头说:“对不起啊宝贝。”摸摸他的小脑袋起身往厨房去。

      开冰箱,拿了瓶椰子水刚要拧盖,下一秒被人抽走,扔话,“吃完饭再喝。”

      哄孩子的语气。

      薄絮不恼,索性靠在冰箱直勾勾地打量他,明其砚很熟悉厨房每一样东西的位置,拿了盘子出来,抽油烟机在鼓动,他一手握着锅铲,把菜盛出,是韭黄炒鸡蛋,很家常的菜。

      盛出后往她那边一递,薄絮接过端出去。

      无言,但又透着默契。

      韭黄炒鸡蛋,豆豉蒸排骨,芦笋炒虾仁,白斩鸡,清炒豆苗,土豆木耳骨头汤,家常的不能再家常。

      小家伙坐在餐桌上吃的欢,也没有不习惯,筷子频频往韭黄炒鸡蛋去,看样子明其砚挺常在家做饭给小家伙吃。

      “爸爸,你今晚陪我拼积木吧,妈妈不会。”小家伙喝一口汤,又抹了把脸,不知跟谁学的。

      积木是一座城堡,要拼的话不是一时半会能拼的玩的,京市零碎的飘了雪,天气直转下,冷风阵阵。

      薄絮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开口道:“你还是在这住吧,也省的来回跑了,我也待不久的。”

      明其砚微勾唇,给他们盛了汤,应下说好。

      薄絮也觉得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即使是暂时的。

      吃过饭,小家伙帮着一起收拾,把剩菜倒进垃圾袋,薄絮帮着一起,明其砚拿了她刚才想喝的椰子水给她,说:“去玩吧,不用你。”

      薄絮就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盖子是拧开了的,她喝了口,清甜带着香气的味道滑入口腔。

      不用她帮忙,薄絮就去洗澡,坐在浴缸被热水包围,她后知后觉的心慌,虽然孩子都有了,但这算不算变相的同居?

      洗澡再出来时,父子俩在客厅地毯上拼积木,一大一小,连神态动作都相似。薄絮捧着iPad在沙发上看明天要用到的资料,明天会去郊区的越华酒店,清大美院和酒店达成合作,酒店的所有装饰品和插画都由清大指导,大厅的壁画将由木易清主笔。而酒店想打造两种不同的布局,一是中式风格的古典,二是西式的大胆浪漫,这次伦艺和清大的交流项目也大半是为这个服务。

      中式风格的古典薄絮不大拿手,她的风格一直都是大胆,富有想象力,不拘一格冲破限制的,而越华酒店的总体设计大都是偏中式,比如古典的屏风,瓷器,刺绣…这搞成中西合璧,就得很谨慎,容易搞成不伦不类。

      发过来的建模图看了,薄絮实在认为没必要,中式就中式,真别什么都想沾。

      桌上的手机在响,薄絮扫一眼,是老头打来的,抄了烟盒去阳台接。阳台门关上隔绝掉里面电视放映声和积木嵌入声。这个时候找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手指滑动接通,另手打了根烟抽,她最近心里的确挺乱。

      老头的伦敦腔出来,背景音也嘈杂,应该还在饭局上,“絮啊,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薄絮懒懒的答,背靠着藤椅,烟丝在燃着,烟雾又被风吹的四散开。

      屋内,明其砚让小家伙去洗澡,后拿了沙发上的薄毯去阳台,给薄絮披上后坐到她旁边的藤椅上,拿了她的烟盒,边抽边听她讲电话。

      薄絮弯了弯唇,侧身对上他的目光,耳边老头还在那头说话。

      她再一次清楚的捕捉到男人眼里的炽热,和下意识关心她的举动,隐忍又克制。

      老头说:“越华酒店的壁画要你一起完成,你的泼墨和风格很适合中式山水画的勾笔…”

      谁都没有先挪开视线,深沉,探究,又带着对峙…

      还有谁都说不清的意味在里面。

      风吹乱薄絮的长发,她把烟捻灭在小桌上的烟灰缸,后起身,肩上的毯子掉落,款步走到男人面前。

      她纤瘦的身影也在男人身上落下一片阴影,他的神色更加晦暗不明,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为什么呢?”薄絮吐字。

      在问老头为什么要她帮这个忙,又像在问明其砚…

      她洗完澡不久,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白皙修长的天鹅颈,眉眼间是询问,又带着笑,撩人不自知。

      薄絮夺了男人燃至一半的烟,耳边依旧是老头聒噪的长篇大论,她可什么心思仔细听。

      明其砚眸色沉深,又默许了她的举动,又像是期待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薄絮分了一丝心思听到老头说“职业生涯,名声”之类的字眼,她笑了笑,语调轻佻玩味的回:

      “可我不大喜欢啊。”

      话落,她坐到男人腿上,顺势勾住他的脖颈,凑近,那一瞬她很快感受到他的僵硬,欲拒还迎的…

      明其砚蹙眉,下意识扶稳她的腰,伸臂把毯子拿过来重新披到她身上。

      四四方方的小毯子内,两人的体温,气息交织在一起,在冬日里很是温暖。

      薄絮冰冰凉凉的手在他颈后摩挲,如细雨淅沥,又如蒲公英般轻飘飘的。

      她笑着说:“抱歉啊,教授,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笑的很好看。

      下一秒,额头抵上他的,温热的,真实的,鼻尖相近,呼吸间气息被搅的紊乱,冷风一吹,对比下,怀中的温暖真是好久不曾有。

      距离地拉近让明其砚也听到电话那头的数落声,可怀里的人貌似更吸引他,比四年前更甚,思念好似在那一瞬决了堤,平静的海面掀起巨浪。

      他偏了偏头,侧脸相贴,滚烫的唇落到她耳后的皮肤,久违的触碰让他心尖发颤,带着珍视和小心翼翼,这里是他的欢愉地,这是他的宝贝。

      薄絮抖了抖,喷薄烫人又失序的气息让她不适应,放在她腰侧的那双手宽大,有力量,也在不轻不重的摩擦,丝绸布料的睡衣带来的触感可真是要了命了。

      老头还在电话那头征询她的意见,给她列举了诸多好处,薄絮只觉得脑袋放空。

      温热的唇瓣移到她的脸颊,后徐徐往上,眼睛,鼻尖,再是粉嫩的唇,他没有闭眼,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从错愕到惊慌,再到现在的迷离。

      时隔四年,他再一次吻上那片唇,疼惜的,含吮着,先是试探,如蜻蜓点水般地拂过,像是在给她推开的机会,见她不反抗,撬开她的牙关往里探,攻池掠地,抢占她每一寸花园和呼吸,呼吸也越来越灼热,带动着她的,也逐渐慌乱起来,毯子裹住他们的体温,左手的手机滑落掉在地上,老头暴跳如雷的声音她听不到了,冷冽的风声她也听不见了。

      男人身上的气息熟悉,清冽好闻,让她卸下防备。

      感受到她的回应,明其砚再也控制不住,往日的隐忍和疏离全都丢了干净,调整她温软的身体换了姿势,跨坐着,如火的视线像要把她给烧着,逐渐收紧距离,发了狠的吻她,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又有自己的一套秩序,直到她呼吸涣散,失了力气。

      辗转间隙间,薄絮小喘着气问他:“不是不熟?”

      眼角泛红如翩跹的稀有蝴蝶,唇光潋滟如雨后玫瑰,清透美艳。

      “我从没说过不熟。”他的呼吸也不稳,嗓音低沉。

      “那现在呢。”薄絮亲了亲他的唇角,又轻碰了下他的薄唇,“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明知她是故意的,又故意来勾他,也明知他会忍不住。

      明其砚低笑,是挫败的,随后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

      “是什么关系,你说了算。”

      薄絮在他吻上的那一瞬,确认了一件事。

      她窝进男人怀里,温暖结实的怀里,说:“我们认识,可能更早。”

      肯定句。

      “但我现在。”薄絮很坚定地看向他,“很想重新认识你。”

      “你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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