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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怎么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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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明其砚的办公室进电梯时,薄絮脸是烫的,嘴唇是肿的。
好不容易哄着脸皮薄的小姑娘上了车,一坐进去就气鼓鼓的不说话。直到接上她的宝贝才开始张口。
小家伙观察仔细,说:“妈妈嘴巴破了。”
薄絮被这一句话再次臊红了脸,总不能说是被你爸啃的吧。明其砚在后视镜看小姑娘脸红的样子,憋着笑不逗她了。
夜晚,小家伙睡了,薄絮在客厅看画册,她想多看些中国古典画,因为这幅觅雨游林图是中式风格,她既然接了,就要力求完美。中式油画讲究意境和对笔触的考究,意境这方面她确实欠缺了点。
看得烦了哒哒哒的跑去拆白天的战利品,薄絮的绘画风格吧,偏向狂野猖狂,但她偏对光线色彩的运用又极佳,中式的婉约柔美最是要用光线美学来烘托氛围,可柔美压根就跟薄絮沾不上边,她烦得也是这个。
明其砚书房出来见她坐在地上,周边包装袋摊了满地,里面的东西也散了一地,围巾,大衣,裙子,包……还有小家伙的衣服,扫一眼,独独没有他的。
一件件的捡起堆在一边,捞抱起中间坐着的人,笑问:“怎么自己给自己惹生气了。”
薄絮顺势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头不对尾的说:“我也给你买了的。”
“买的什么。”
“你猜。”
明其砚不想猜,单手抱着她,再去细看地上的东西,还真给他看着了,凌乱的衣服有些是一样的,只尺码不同,大多是休闲装,还有几件反季的t恤。
“你就是这么追人的?”明其砚用手抵住她额头,稍稍拉开点距离。
薄絮理直气壮:“那要怎么追,儿子都这么大了。”
好正经的理由。
没什么毛病。
明其砚没给气死,揪一把她脸,说:“我给你放的水都够养条鲨鱼了。”
被爱的有恃无恐。
薄絮被稳稳托着,晃了晃腿,接话:“那我就养几条怎么样?”
“养几条长得帅的,身材好的,会做饭的,能养得起我的…”
某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叙述条件,没注意到男人已经气到铁青的脸和绷紧的下颌,她可真能气人啊。
末了往她耳后那块皮肤咬了口,动了真格的。
薄絮疼的往他身上呼了一拳,痛哼:“你属狗的啊!”
接着,一道低沉又带着狠戾的嗓音搜刮耳膜,“你敢养,我就全都杀了。”说完动作放缓,轻柔的舔舐咬疼她的地方,湿润的,温热的,占有的…
他甘愿困于她的鱼塘,默认这是他的专属领地。
但有人入侵,他会毫不犹豫,不择手段的杀了。
薄絮趴在他肩上,笑意盈盈,“就这么喜欢我?那之前还跟我装不熟。”
拐来拐去还是计较之前。
明其砚的吻移到她精致的下巴,细长的脖颈,咬开她毛衣的暗扣,露出漂亮的锁骨,再从下而上的仰她,哑声说:“放你出去玩几天,现在不就捉回来了?”
薄絮半信半疑,直说:“哥哥,你有事瞒着我。”
“不过没关系,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后半句是在他耳边说的,说完直直望向他,她笃定的眼神让明其砚慌了一瞬。
“饿了,能给我煮宵夜吗?”她依旧笑,长到腰间的头发凌乱,但依旧是漂亮的。比起四年前,她的眼里多了份坚毅。
…
…
薄絮还在整理那些东西,衣服该洗的洗,不合适的该扔的就扔,弄完这些进了浴室洗澡。
明其砚在厨房心不在焉的给她煮面。阿絮,那一天真的到来,你会怎么样,会选择再一次离开我吗?
他不敢赌了。
四年太长了,长到每一天都无比难熬。
洗完澡出来,面已经煮好,薄絮边吃边翻画册,还能吩咐他做事:“哥哥,想喝咖啡。”
已经快十一点,她说想喝咖啡,是不想睡的意思。
“不准。”明其砚这会不好说话了。
薄絮不语,继续翻画册,明其砚看她样子就知道憋着坏呢,吃完也不走,就盯着她看。薄絮也不怵的,吃完最后一口,径自往咖啡机去,没一会,端着两杯咖啡出来。
她要熬夜,也要他陪着熬,就是这么没道理。
能怎么办,陪着呗。
夜深人静,客厅依旧亮如白昼,连月亮都躲在云里不肯出来。
沙发上,两人各占一头。薄絮恶补了好几本画册了,每一本画册都用铅笔做了笔记。又看完一本,往桌上一扔,眉心收拢,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拿着下一本,扫一眼那头坐着的男人,这么晚了依旧坐的板正。
啧,真想让他折腰。
薄絮拎着画册往他手里塞,脑袋往他腿上一搁,不客气的把他当枕头,话也不客气:“念!”
每本画册都配有文字简介或者小故事的,观者要辅以文字,更能见画者的意图。
他的声音沉的好听,在这静谧的夜里更加惑人,语速不快不慢,边念边把玩她的头发,一会打圈,一会抻直,毫无章法的。
念完一篇还要给她看会图,正要翻页时,薄絮很突然的拿掉画册放在沙发扶手上,在他腿上跨坐着,无比认真的开口:“哥哥,我们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啊。”
薄絮自认为不是随便的人,虽然她经常口嗨,但一夜情,生孩子这种事,她还不够胆。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她很爱,不,至少是曾经很爱他,才会愿意跟他生孩子。
“你觉得我们有多深的感情。”明其砚轻易不会交底,是隐瞒,也是不想一下伤着她。
“我觉得,我应该很爱你。”
墙上的钟一格一格的往前走,时光不会倒流,说出口的话也不会消失,只会以另一种方式留存。
薄絮一手搭在他肩上,垂眸笑,另一手撩起白色睡衣下摆,露出那抹妖艳的蝴蝶,“这道疤,前几年觉得来的莫名其妙,但现在想想,这是生念念留下的吧。”
明其砚轻触那只蝴蝶,本该细腻的皮肤还是能靠触碰感觉到不平整。四年前,在医院,每一个细节,在产房门口的分分秒秒都刻骨铭心。
“我应该很爱你。”薄絮重复,“才会愿意为你生孩子。”
她多怕疼的一个人,多娇气的大小姐,能忍受怀胎十月的苦楚诞下一个小生命。
一个,她和他的血脉。
薄絮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心脏处,那里有一颗心在疯狂的,乱了节奏的跳跃,她的脸,眼神,动作却坚定的不容动摇。她说:
“这团火,愿意为了你,再次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