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巧探南华公馆,人齐开饭 ...
-
前边儿吵嚷,到了这后边却很静谧,这里的建筑风格还保留着早些年西关大屋的风格,满洲窗的木框架镶嵌套色玻璃,装饰精美繁复,他看着心想这公馆看着很有些年头的,他虽从小在广州长大,但从来没注意过这样的地方。
“严风师傅说了,吃完饭得晒晒太阳散散步,北京太冷了,这个时候来广州正好,气候好,适合养身体。”待吃过饭,福银又把陆禹荷带到这亭子里晒太阳,刚刚散步的时候他绕着院墙走了几圈,估摸着这院子应该不太大。
“没事儿,你去忙吧。”陆禹荷拿了本古籍翻看,一有空他就在看那些书。
“行,有事儿您叫我就成。”
等福银离开了,陆禹荷似乎才放松下来,现在他很确定自己在昨晚上车之后的记忆消失了,他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亦或是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陆禹荷……”梁却见只剩陆禹荷一个人了,便从角落探出头,“啤嘶~”。
陆禹荷起身寻找声音的源头,从亭子里探出身来找。
“这儿~”梁却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陆禹荷,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不会也迷信,找人测八字算命吧!”
他这一个寒假发生了太多事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起,只好含糊其辞。“你怎么在这儿啊,有应酬?”
“啊”,梁却微微一顿,“对啊,应酬可太多了,我这还没毕业呢,我爸说叫我历练历练。”
“哎,我可不能多待,咱学校见。”梁却一挑眉,跟陆禹荷道了别,就回去了。
“主人,您刚刚叫我了?”福银又拿了水果过来。
“哦,我说想吃水果来着。”
梁却从里头往前厅走时,恰好遇上了永修,快迎面而来时,他靠墙站着,略微低头,等人过去了,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离开了。
会客厅中依然有不少人,梁却在门口处看了一眼,便驾车离开了。人存心不见人,在这等也是白耗时间。
晚间,边月端着一盘子点心来吃饭。“这还得几天呐,我这脸都快笑僵了,一天天的,茶水点心都没停过。”
“怎么,有客人?”他们不来找他,许多事他也不知道。
“主人,您是不知道,早上七点那群外家人就来了,咱那会客厅的椅子就没凉过,到现在我脑瓜子都还嗡嗡着呢?”
“永修不是说了吗,叫他们吃着喝着,还不到时候。”福银把菜上齐后,在陆禹荷身边侍候着。
“延风呢,一天都没见着他。”
“是啊,延风师傅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您先吃吧。”
“没事儿,等人齐了一起吧。”他不习惯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再说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都没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找到一块天然的沉香木极难,延风一早就出来到周边探寻,几乎没什么进展。天渐渐暗了,也没办法继续探查,便返程了。
他的车一进公馆,边月在门槛上看见了便往餐厅跑,“延风师傅回来啦,可以开饭了!”
怎么说呢,吃饭这种事情,摆在你面前随便吃的时候是没什么食欲的,当有人给它设置了一些必要条件,哎,那可就不一样了,想吃饭的欲望就被无限放大。
“他怎么样?”严风在外面遇上了永修。
“中午醒的,吃过饭后就一直在看书写字,这会儿就等你了。”来拜访的外家们有几位是婆婆的旧识,他必须见一见。
“如今这里的情况晦暗不明,今天来公馆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真正拿事儿的人在暗处,我们需要时间去摸清楚,主人也需要时间修养。”
“明天一早我带他去山里吧。”两人交换了信息,一前一后进了餐厅。
“回来了,就等二位呢”,福银和边月帮他们拉开椅子坐下,才回到自己的坐上。
其实自打他们一进门,陆禹荷的目光就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原本他也是不想沾染的,了结了北京的事儿,顺利回来广州踏踏实实好好读书,做他的大学生。
可是莫名的又被什么圈住了,他探不到那圈的边界,也不知道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那些潜在心底隐隐的担忧总是在他想要放下时又被勾起。
“是不是不合胃口?”永修见陆禹荷只埋头喝汤。
“没有,没有,挺好吃的。”他下午被福银和边月投喂了很多吃的,肚子根本就不饿。“你们多吃点儿。”
从餐厅出来,陆禹荷叫住了永修。“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永修站在阴影中,眼睛里微微闪烁,转过身来。
陆禹荷恰好站在光影中,透过他身上的那层光,似乎能看见在他身体里流光溢彩的符咒金身。
“主人,广州一带的外门以梁家为首,今天来的不过是来打探消息的,倒不必费心理会。可能太吵了,明天延风师傅进山,到时您可以去散散心。”
“他去山里干什么?”怪不得今天一天没看见他呢。
“不知道,只说这几天去山里。”
“也行,那这里便辛苦你打理了。”反正他去哪都有人跟着,也出不去这院子,还不如跟延风去山里,就当放风了。
这段时间,他多多少少也知道通灵殿的经营全由永修打理,听福银说全国各地都有产业,他日日都要忙碌到只睡四个小时,简直像铁人一般。
“主人哪里的话,这是我分内之事。”他眼神深沉,不知有什么信念让他有如此强韧的信念。
“你可以多笑一笑”,说完他就去练字去了,留下永修在原地努力扯了扯嘴角,心中暗道:我不笑吗?
陆禹荷回房后边拿起笔练字,小时候读书时学校还教毛笔字,后来很多年不写便也就不了了之了,如今再拿起毛笔,写得很不成样子。
他从北京带过来的字帖,仔细临摹,一个笔画一个字都要练上很久,可是写得越多,看得越多,反而不大认识这个字了。
这会儿他正拿着笔冥思,与其下笔写得一塌糊涂,不如想好了再写,正思索着,便听见窗边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