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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困住我的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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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衾回了一声“嗯”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她和身边的校长打了招呼后就拿上包离开了礼堂。
张祈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的失落一股脑的用了上来,但很快,唐季川等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唐季川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他看镜头。
张祈年看向他的手机微微一笑,手上还拿着奖杯。
唐季川看向手机里的他,眸子微微一闪,随后摁下了快门。
等到结束之后,他们一行人打车去了常去的火锅店。
四个人拿了一箱啤酒,唐季川率先拿着啤酒站起来:“恭喜我们祈年哥,终于离梦想更近了一步。”他说完这句话,文青阑他们马上那这就站起来附和。
张祈年看着他们心里一股暖意漫上心头,他也拿着酒站起来,刚准备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见备注,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他接通电话:“给我滚回来,现在。”
唐季川看见他脸色不好一下就猜到了电话打来的人是谁,只见张祈年“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他担心的开口:“是他吗?”
“嗯,他让我现在回去。”张祈年放下酒,拿上书包打了一辆车。
“祈年?没事吧?要我们陪你吗?”文青阑抓住他的手。
“对啊,祈年哥,我们陪你回去吧。”路清泽也着急的附和。
“不用了,你们在这吃,别浪费了,早点回去,把钱记我账上。”张祈年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坐上了出租车。
唐季川看着他的背影,他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于是他发消息给他:“只要有事,立马打电话给我。”
车上的张祈年看见他发的这个消息,心里顿时没有那么紧张了,因为他知道他永远会给自己托底。
即使这份托底不是因为他喜欢自己也没关系,或许就像这样只要他永远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想着想着车已经到达了张家别墅门口,张祈年看着没有变化的“家”心里却不是滋味,当初的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了。
刚下车,比窒息先传来的是争吵:“你没资格带走他,程安衾!”
“凭什么?我是他的母亲!”传来的是程安衾撕心裂肺的怒喊。
王管家面色担忧的走过来:“少爷,您要不晚点再进去吧,夫人回来了。”
“我知道她回来了王叔,没事的。”张祈年示意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就走进了两人争吵的视线。
“祈年...”程安衾还没开口,站在她旁边的男人已经把手边的茶壶砸在了地上。
张祈年没有丝毫的恐惧和躲闪,似乎他早就习惯了,纵使碎片割破手臂,他还是神色冷漠的站在原地。
程安衾看见他这样对自己的儿子,更是坚定了带他离开的决心:“张德泽!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是我一手带大的儿子,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张德泽不懈的看向她。
“我说过了,我要带祈年离开!”程安衾还是不改变自己的立场。
“我也说过了,在祈年小的时候你就已经抛弃他了,你现在没资格带走我的儿子。”
“你明明就不喜欢祈年跳舞,为什么非要逼迫他呢?”程安衾不解的看着他“算我求求你,让我带走他,他真的很适合跳舞。”
张德泽听见这句话,不气反笑:“跳舞?我再说一次,我的儿子只能继承家业,不可能去学跳舞!”
“张德泽!你...”程安衾刚准备发脾气,张祈年却站在一旁开了口:“你回去吧。”
程安衾听到这话,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祈年,你说什么?”
“我说,您请回吧。”张祈年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她一眼。
程安衾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拿上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张德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情大好的坐了下来,他把玩着手上的佛珠:“为什么去参加比赛?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跳舞,不要跳舞,一个大男人,跳什么芭蕾?”
张祈年依旧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
张德泽看见他这幅“娘娘腔”的做派,气就不打一处来,抬手将茶杯扔了出去,滚烫的茶水和杯子就那样落在张祈年的身上。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你不是看到视频了吗?”张祈年伸手接住了茶杯,也终于抬起了头,他就那样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张德泽忽然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吗?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张祈年笑了一声:“你不就是觉得我母亲没有听你的话,你才想让我听你的吗?再说了我光明正大的学我喜欢的东西,我丢什么脸了?”
“你觉得你很骄傲是吗?你别忘了你吃的穿的是哪里来的。”
张德泽的怒火一下就被点燃了:“是我在你妈妈抛弃你的时候一手养大你,所以你就应该按照我的安排生活!”
一提到抛弃张祈年的不看就被挖了出来,他的神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如果不是你逼迫她,他怎么会抛弃我?我今天也和你说明白,我就是要跳舞,谁也拦不住!”
“呵,好样的,有骨气。”张德泽听见他说这样的话,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老王!老王!”
听到老爷的呼喊,王叔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去。
他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剑拔弩张的父子,一瞬间他就明白接下来的事了,他只能故作糊涂的问:“怎么了,老爷?是需要我打扫吗?”
张德泽摆了摆手,不悦的冲他说:“去叫保镖过来!”王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着的张祈年,一脸为难。
“需要我说几遍!”张德泽吼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年纪大了我可以让你提前退休!”
王叔不敢再有怠慢,他赶忙叫了几个保镖进来。
张德泽扶着额头告诉他们:“把少爷绑起来,关进阁楼。”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手。
张祈年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次,所以他干脆不反抗,等着他们抓自己。
张德泽看没有一个人听自己的,又看了看丝毫不惧自己的儿子,他捂着心脏,指着张祈年:“给我把少爷绑到阁楼去!”
保镖们似乎现在才听到他的指令,把张祈年请到了阁楼里。
说得好听是阁楼,其实里面不过就是一个杂物间,连一张床垫都没有,灰尘遍地。
张祈年进到里面,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上次“光顾”这里时藏起来的坐垫。
他坐在窗边,借着月光看着自己在墙上画的画。
楼下被气得不轻的张德泽,被王叔扶着劝上了楼,一边走一边骂张祈年是不孝子。
站在阁楼门口的女子目睹了这一切,她怀着孕站在那里,脸上满是纠结,最终还是离开了。
到了半夜,张祈年靠着墙睡着了,秋天的风还是有些冷的,他就那样蜷缩在墙角里,模样让人心疼。
突然窗子外面传来了声响,张祈年被吵醒了,他睡眼惺忪的走过去,看见有一个人趴在窗上。
他被吓了一跳,脑袋顿时就清醒了,还没等他看清,窗外的人就开了口:“是我!”
张祈年顿时就知道是谁了,他打开窗户,打了个哈欠:“你怎么来了?”
“先别聊了呗,能不能先让我进去?”唐季川看了一眼下面,不禁打了一个寒蝉。
张祈年后知后觉的把他拉了上来,等他进来以后边关窗边问他:“不是?你怎么上来的?”
唐季川撇了撇嘴,有些无奈:“你就不感动吗?小爷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来的,差点摔死了!”
“哦,怎么不摔死你。”张祈年心里早就了开花了,但他表面还是要装高冷。
唐季川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转身就把自己背的包放在他面前:“喏,怕你死了。”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唐季川蹲下把东西拿出来摆整齐:“热水,睡袋,吃的,还有感冒药...”
张祈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失了神,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终于不再被人抛弃了。
即使现在这个人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也没关系,至少他“爱”他。
唐季川刚介绍完,一回头就看见张祈年站在那里发呆。
他站起来不解的看着他,在他面前摇了摇手:“干嘛呢祈年?发什么呆,这些东西够不够用?”
张祈年回过神来,他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傻子”,摇了摇头:“我是被关禁闭了,不是一辈子都活在这里了!”
唐季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怕你在这里不方便吗,你看看我准备的多齐全啊!”
“是挺齐全的,连尿壶和尿不湿都给我准备好了,川哥,我是下辈子都在这里生活了吗?”
“川...川哥?”唐季川脑子突然蒙了,他小声嘟囔着,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自己。
白天那股异样又卷土重来,直到张祈年叫他,他才缓过来。
“怎...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你是要和我一起留下来吗?”
“不然呢?我不可能再爬一次三楼。”
“哟...”没等张祈年调侃完他,门口就传来了小声地敲门声,张祈年赶紧让唐季川躲到废弃的衣柜里,自己坐在窗边。
门口的敲门声停止后,传来的是开门锁的声音,张祈年警惕的看向门口。
直到门打开,他看见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你来干什么,我说了,我不喜欢你。”张祈年眼里多了一抹厌恶甚至是恶心。
那个女人没有说话,而是把阁楼和别墅后门的钥匙放在了地上,随后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