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到》土豆信徒

6、第 6 章

　　夏末的风裹着燥热，从半开的窗户钻进客厅，混着啤酒的气劲与烟味，搅得空气格外闷。白林的几个朋友揣着散漫的心思来家里蹭玩，沙发上堆着揉皱的零食袋，电视里的游戏音效吵得人发慌，没人注意到角落里安安静静坐着的白木木。

　　他刚洗完水果端过来，指尖还沾着水珠，浅白的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细瘦却干净的手腕。刚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就抬眼扫过来，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带着几分轻佻，故意吹了声口哨，语气里满是嘲弄：“白林，这哑巴是你家雇的佣人啊？看着倒挺乖，使唤着顺手吧？”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白木木心上，他攥着衣角的指尖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耳尖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垂着眼不敢看人。客厅里的笑声顿了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来，带着探究与轻视，让他浑身发僵，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白林捏着啤酒罐的手指骤然用力，指节泛出青白，罐身被捏得微微变形，冰凉的液体顺着指缝渗出来，打湿了掌心。他眼底翻涌着戾气，喉结狠狠滚动了两下，指尖的力道几乎要把罐子捏碎，可抬眼时，脸上却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语气轻飘飘的，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嗯，家里雇的，随便使唤，不用客气。”

　　这话落进白木木耳朵里，比刚才的嘲弄更伤人，心口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住，闷得发疼，眼底瞬间泛起湿意，却死死咬着唇没让眼泪掉下来。他知道白林或许是碍于朋友面子，可那句“随便使唤”，还是像刀子一样割在心上，密密麻麻的疼。

　　黄毛见白林没反驳，胆子更大了些，端起桌上的果汁，故意晃了晃，趁着白木木弯腰收拾果核的瞬间，猛地抬手，将整杯橙色的果汁都泼了过去。冰凉的液体顺着白木木的后背往下淌，浸透了浅白的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着甜腻又刺眼的痕迹，在干净的布料上晕开一大片污渍。

　　白木木浑身一颤，僵在原地，后背的凉意顺着肌肤蔓延到心底，羞耻与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攥着衣角的手抖得厉害，却只是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垂着眼不敢看任何人，连一句辩解都没有，更没敢躲开。

　　客厅里静了一瞬，随即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黄毛还在一旁得意地挑眉，语气更嚣张了：“不小心手滑，哑巴，没事吧？”

　　白林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殆尽，眼底的戾气再也藏不住，他猛地将啤酒罐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碎裂的罐身溅起满地泡沫，客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他站起身，目光死死盯着黄毛，语气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滚出去，现在，立刻。”

　　黄毛被他眼底的狠劲吓了一跳，愣了愣才不服气地嘟囔：“白林，你至于吗？不就是个哑巴……”话还没说完，就对上白林要吃人的眼神，那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吓得他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悻悻地站起身，跟着其他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门时还不忘摔了一下门。

　　门关上的瞬间，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白林粗重的呼吸声。他转头看向白木木，少年还僵在原地，后背的果汁渍格外刺眼，耳尖依旧红着，垂着眼的模样格外可怜，像只受了委屈却不敢吭声的小动物。

　　白林心里的火气与心疼交织在一起，又气他的懦弱，更气自己刚才的口是心非，脚步重重地走过去，一把拽住白木木的手腕，力道不算轻，带着几分急切与烦躁，将人硬生生拽进浴室。

　　浴室里的灯亮得刺眼，白林拧开热水阀，滚烫的热水瞬间从花洒里喷出来，落在白木木湿透的衬衫上，热气很快弥漫了整个浴室。他看着白木木后背的污渍被热水一点点冲开，却没停下动作，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质问：“为什么不躲？他泼你，你不会躲开吗？不会反抗吗？非要站在那让人欺负？”

　　热水顺着白木木的发丝往下淌，混着眼泪一起滑过脸颊，烫得皮肤发疼，心里却更疼。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被蒸汽烫得发红，在布满水汽的玻璃上一笔一划地写，字迹有些颤抖，却格外清晰：“怕给你惹麻烦。”

　　三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白林心上，让他瞬间没了脾气。刚才的怒火瞬间消散，只剩下满心的心疼与愧疚，他猛地关掉花洒，从背后紧紧抱住白木木，下巴抵在他汗湿的颈窝，力道很大，却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压抑的哽咽：“你怎么这么蠢？白木木，你怎么这么蠢……”

　　温热的气息拂过颈间，带着少年独有的味道，白木木浑身一僵，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砸在白林的手背上，滚烫的触感让白林的动作更紧了些。浴室里的蒸汽越来越浓，模糊了两人的身影，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藏在沉默里，说不出口的心疼与在意，在闷热的空气里慢慢蔓延。

　　浴室里的蒸汽渐渐散了些，白林松开紧抱的手臂，指尖轻轻褪去白木木湿透的衬衫，动作放得极轻，怕碰疼他泛红的皮肤。温热的水流顺着少年单薄的脊背往下淌，洗去残留的果汁痕迹，却洗不掉他眼底的委屈与泛红。白林转身拿过干净的浴巾，裹住他冰凉的身体，力道轻柔地将人圈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哑得发颤：“以后不许再这样，你的事，从来都不是麻烦。”

　　白木木靠在他怀里，指尖攥着浴巾边缘，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白林的手腕上，烫得他心尖发紧。他抬手，指尖在白林掌心慢慢写“我怕他们不跟你玩”，字迹带着颤抖，藏着满心的小心翼翼——他太清楚自己的处境，怕自己这个“哑巴哥哥”，会成为白林的累赘，怕那些人因为他，疏远白林。

　　白林捏紧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眼底翻涌着愧疚与心疼，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在乎，谁要是因为你疏远我，那这种朋友，不要也罢。”他低头，轻轻吻了吻白木木汗湿的发顶，气息温热，“在我心里，你比谁都重要，没人能比。”

　　那天夜里，白木木睡得格外沉，身边躺着白林，温热的手臂始终紧紧圈着他的腰，像一道安稳的屏障，驱散了所有不安。白林却辗转难眠，睁眼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白天的画面——白木木被泼果汁时隐忍的模样，玻璃上那行颤抖的字迹，还有他眼底藏不住的委屈，像一根根针，扎得他心口发疼。他抬手，轻轻抚上白木木柔软的发丝，指尖带着珍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让他再受半分委屈。

　　自那以后，白林再没带朋友来家里胡闹，若是在外遇到有人对白白木木指指点点，哪怕只是一个轻视的眼神，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眼底的戾气吓得对方不敢再多说一句。他变得愈发黏白木木，上学放学必定牵着他的手，课间会悄悄溜到白木木的座位旁，塞给他一颗糖，或是趁人不注意，在他掌心写一句“想你了”，眼底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白木木也渐渐卸下防备，不再事事隐忍，有人刻意刁难时，他会下意识看向白林的方向，而白林总能第一时间察觉，挡在他身前。他依旧沉默，却不再孤单，掌心的字迹里多了几分雀跃，眼底的光也愈发明亮，像被温柔浇灌的花，慢慢绽放出鲜活的模样。

　　十六岁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连绵的雨丝缠缠绵绵，把整座小城浸得湿漉漉的。白木木放学时没带伞，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雨幕发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画本边缘，眼底藏着几分无措。雨势不算小，细密的雨珠砸在地面溅起细碎的水花，远处的街道被雾气裹着，模糊了轮廓，他没指望谁来接，正打算咬咬牙冲进雨里，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几分散漫的沉钝。

　　回头时，白林已经站在他身侧，手里攥着把黑色的大伞，伞沿微微倾斜，遮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线，发梢还沾着几滴雨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他没看白木木，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别扭，硬邦邦的：“杵在这干嘛，等着淋雨发烧？”说着，手臂一抬，伞就稳稳罩在了白木木头顶，把漫天雨丝都挡在了外面。

　　白木木愣了愣，眼底泛起细碎的暖意，抬手在掌心写“你怎么来了”，指尖轻轻碰了碰白林的胳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雀跃。白林瞥了眼他掌心的字迹，喉结动了动，别过脸看向前方，声音轻了几分，却依旧嘴硬：“路过，顺便。”话虽这么说，脚步却刻意放慢，跟白木木的步调渐渐重合，伞始终稳稳罩在他这边，自己半边肩膀早已被雨水打湿，深色的校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轮廓。

　　雨路湿滑，白木木走得格外小心，脚下忽然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下意识往旁边倒去。预想中的冰冷地面没碰到，反而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带着少年独有的清爽气息，混着淡淡的雨味，裹住了他整个人。白林反应极快，伸手稳稳揽住他的腰，力道不算重，却足够安稳，掌心贴在他腰间柔软的布料上，能清晰感受到手下温热的触感，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连呼吸都顿了半秒。

　　白木木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樱桃，慌乱地想推开他，却被白林攥得更紧了些。他抬眼看向白林，撞进少年沉沉的眼底，那眼底没有平日的恶劣与张扬，反而藏着几分慌乱，还有点他看不懂的灼热，像被雨浇过的火苗，明明该灭，却烧得更旺了些。两人离得极近，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混着雨声，格外清晰，在静谧的雨幕里撞出细碎的涟漪。

　　“笨死了，走路都看不好。”白林先回过神，松开手时指尖微微发颤，语气故意放得恶劣，掩饰着心底的慌乱，却还是伸手扶了扶白木木的胳膊，确认他站稳了才收回手，指尖残留的触感却挥之不去，烫得他心尖发颤。白木木低下头，指尖攥着衣角，脸颊发烫，连耳根都红透了，却还是在掌心写“谢谢”，声音虽无声，眼底的温柔却藏不住，像揉碎的星光，细碎又明亮。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再说话，只有雨声落在伞面的沙沙声，格外静谧。走到家门口时，白林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白木木，眼底的情绪翻涌着，犹豫了许久，才从口袋里摸出颗包装精致的水果糖，这次的糖纸干干净净，是白木木最喜欢的橘子味，他轻轻塞进白木木手里，声音低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拿着，甜的。”

　　白木木捏着那颗糖，指尖传来糖纸细腻的触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像含了颗化不开的糖。他抬头看向白林，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眼底满是温柔，抬手在掌心一笔一划写“我很喜欢”，字迹清晰又认真，带着满满的心意。白林看着他眼底的光，喉结动了动，忽然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指尖划过柔软的发丝，心底的尖锐忽然就软了下来。

　　“喜欢就好。”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雨丝，却清晰落在白木木心里。

　　入秋之后，学校要举办秋季运动会，班里没人愿意报三千米长跑，体育委员磨了半天嘴皮，最后目光落在了白林身上。白林本想拒绝，眼角余光瞥见坐在角落的白木木，他正低头画画，侧脸线条柔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画纸上画的是操场边的梧桐树，枝叶繁茂，栩栩如生。白林忽然改了主意，扯了扯嘴角，语气张扬：“我报。”

　　全班都愣住了，没人想到向来不爱掺和这些事的白林会主动报名，体育委员更是喜出望外，连忙记下他的名字。白木木也抬起头，眼底满是惊讶，看向白林的目光带着几分担忧，三千米不算短，强度极大，他怕白林撑不住，更怕他受伤。下课后，他走到白林桌前，轻轻敲了敲桌面，抬手在掌心写“别勉强自己”，眼里满是心疼。

　　白林抬头看他，眼底闪过几分暖意，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在自己掌心，指尖摩挲着他微凉的指尖，语气带着几分笃定，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炫耀：“放心，这点距离，难不倒我。”顿了顿，他忽然凑近，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你到时候来给我加油，我肯定能拿第一。”

　　白木木眨了眨眼，脸颊微微泛红，连忙点头，在掌心写“我会去”，眼底满是认真。从那天起，白林每天放学都会去操场跑步，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少年奔跑的姿态张扬又热烈，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校服，却依旧不肯停下。白木木每天都会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手里拿着画本，一边看白林跑步，一边悄悄画画，画他奔跑时的模样，画他擦汗时的神态，每一笔都带着满满的温柔，把少年热烈的身影，藏进画纸的每一寸角落。

　　运动会当天，阳光正好，操场上人声鼎沸，格外热闹。三千米长跑开始前，白林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运动服，身姿挺拔，引得周围不少女生小声尖叫。白木木站在跑道边，手里攥着一瓶温水，眼底满是紧张，手心都沁出了薄汗。白林瞥见他，径直走了过来，把外套塞到他手里，语气带着几分霸道：“帮我拿着，等我赢了，给你带好吃的。”

　　白木木点点头，紧紧抱着他的外套，衣服上还残留着白林的气息，暖暖的，让他心里的紧张消散了不少。发令枪响的瞬间，白林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速度极快，很快就冲到了队伍前面，身姿矫健，在阳光下发着光。白木木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着他的身影，手里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心里默默为他加油，一遍又一遍，无声却坚定。

　　跑到后半程时，白林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额头上满是汗水，脸色也微微发白，显然已经体力不支。周围的欢呼声依旧热烈，他却像是没听见，目光下意识在人群里搜寻，很快就找到了白木木的身影。少年站在不远处，眼底满是担忧，手里还举着他的外套，像一束温柔的光，牢牢吸引着他的视线。那一刻，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力气，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他咬紧牙关，加快了速度，朝着终点冲去。

　　冲过终点线的瞬间，白林眼前一阵发晕，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好在及时被人扶住。他推开周围的人，目光依旧在人群里找白木木，看到少年快步跑过来时，眼底瞬间泛起光亮，嘴角不自觉弯起弧度。白木木跑到他身边，连忙把温水递过去，又拿出纸巾轻轻帮他擦汗，动作温柔又细致，眼底满是心疼，抬手在掌心写“有没有不舒服”，指尖微微发颤。

　　白林接过水喝了几口，缓了缓神，抓住他的手，紧紧攥在掌心，语气带着几分沙哑，却满是雀跃：“我赢了，木木，我拿第一了。”眼底的光芒格外耀眼，像盛满了星光，带着少年独有的热烈与纯粹。白木木看着他眼底的欢喜，嘴角弯起深深的弧度，眼底满是温柔，轻轻点头，在掌心写“你好厉害”，字迹里满是骄傲与认可。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操场上只剩下他们两人，阳光透过梧桐树的枝叶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斑驳的光影跳动着，格外温暖。白林忽然抬手，轻轻抚上白木木的脸颊，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语气低沉又认真，眼底满是灼热的情意，不再有半分掩饰：“木木，我好像……不止把你当哥哥。”

　　白木木浑身一僵，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心跳猛地加速，像要跳出胸腔。他抬眼看向白林，撞进少年眼底浓烈的情意里，那情意滚烫又真挚，藏不住，也掩不了，把他整颗心都烫得发软。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指尖微微发颤，心里又慌又喜，像揣了团温热的棉花，柔软又绵长。

　　白林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忽然慌了，以为自己吓到了他，连忙收回手，语气带着几分慌乱：“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想听，我可以不说……”话还没说完，手腕忽然被白木木抓住，少年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坚定，指尖在他掌心慢慢写着字，一笔一划，清晰又认真，带着所有沉默的深情与欢喜。

　　“我也是。”

　　三个字落在掌心，烫得白林心尖发颤，他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震惊与狂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木木看着他眼底的模样，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眼底泛起细碎的泪光，却满是温柔与欢喜，轻轻点了点头，又在他掌心写了一遍“我也是”，这一次，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白林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猛地伸手把白木木紧紧抱进怀里，力道很大，却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沙哑又哽咽，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情意：“木木，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怀里的人轻轻回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温暖又安稳，眼底的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白林的衣服上，晕开小小的水渍，却满是欢喜与安稳。

　　梧桐叶轻轻飘落，落在两人身上，阳光温暖，微风和煦，连空气里都带着甜甜的味道。那些藏在刺里的温柔，那些沉默的深情，那些小心翼翼的欢喜，终于在岁月里慢慢绽放，被温柔安放，被时光珍藏。往后的岁月，不再有尖锐的刺，只有化不开的甜，还有彼此坚定的陪伴，岁岁年年，温柔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