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下药 ...
-
因为明天是周末,所以不着急睡觉,林向榆刚回到家就收到了埃博里安的电话。
他慌忙接通,“埃博里安先生?”
对方打过来的时机实在是有点太不合时宜了,他正把卫衣脱下来,卫衣里面的内搭被带着往上跑,头发还有些凌乱,埃博里安手机里瞧见的便是对方红着脸喘着气的凌乱模样。
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沉重。
“埃博里安先生,您还好吗?”
埃博里安沉默了两秒,然后开口问他:“你住的楼层很高吗?”
林向榆压根没怀疑对方是在套他的话,之海跟他说:“是的,我这栋公寓设施有点老旧,电梯今天有人被困在里面叫了911来,还没有维修好。”
埃博里安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把自己一开始想要说的话给吞进肚子里,万一打草惊蛇了可就不好。
“对了,埃博里安先生,我的制服清洗费用请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付款的。”林向榆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他,“请您千万不要拒绝我,好吗。”
-
埃博里安难得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人戴着兔耳,端着一杯酒朝着他走来,“埃博里安先生,您的酒。”
他身上的制服领口大敞,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弯下腰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到更深一点的景色。
“请不要拒绝我,好吗?”
……
梦醒了。
埃博里安躺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他伸手拿起了一旁的手机,现在是早上五点多,也就是说他才睡了三个小时左右。
“该死的。”埃博里安掀开薄被子,走进了浴室。
在这个还算寒冷的天气里,冷水自头顶洒落,试图消掉他一身的火气。
“哈……”埃博里安忍不住出声。
浴室里除了沐浴露的香气,还多了一点古怪的、带着某种腥气的存在。
看着镜子里撩开了一头湿发的自己,埃博里安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没想象中那么冷静自持,蠢蠢欲动的獠牙渴望新鲜的躯体,藏在皮囊之下发热发烫的灵魂,无一不在昭告他有多渴望。
但身为猎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心,等待猎物一步步走进陷阱之后,再彻底吞噬。
-
第二天晚上,林向榆去酒吧的时候,发现埃博里安已经到了,对方的车子停在酒吧前,林向榆走过去正要抬手敲一下车窗,对方就已经降下了车窗。
“埃博里安先生,晚上好!”
林向榆朝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
埃博里安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对方的面容,他感觉心跳正在加速跳动。
林向榆:“我的衣服您已经帮我处理好了吗?费用是多少,我可以支付您。”
埃博里安掏出一个礼袋,里面装着林向榆的衣裳,“给你,费用的话……你不是说请我喝酒吗?”
林向榆纠正他:“那是您帮我把衣服带到干洗店的费用,洗衣服是另外的,请您不要拒绝我。”
男人勾唇一笑,还是报出了一个数字,林向榆立刻掏出手机转了一笔费用给对方,不多不少刚刚好。
林向榆拿好礼袋,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他本来是想想要检查一下这衣服有没有问题,可当他摸上手的那一刻,他发觉这件衣服比之前的手感要好很多。
“这是我那一件衣服吗?”少年在那低低自语着。
埃博里安点头:“当然了。”
“可它的手感怎么这么好?”林向榆有些狐疑地看着。
“柔顺剂,干洗店都会用柔顺剂的。”
原来如此。
埃博里安看着林向榆接受了,低垂着脑袋。
实际上,林向榆那一件还在他的衣柜里面挂着呢,他手上这一套实际上是他让人特意找的一套全新的。
他承认他这个举动稍微有点不妥,但那又如何?
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
酒吧里的客流量比昨天又增加了一些,林向榆瞧着新来的这些客人,一个个都好奇他脑袋上的耳朵。
搞得他整个人都红了,特别是那种白皙俊俏的小脸蛋,红彤彤的。
坐在角落里面的埃博里安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今日来了还没有点酒,林向榆说请他喝也被他拒绝了,说是要等着下一次。
林向榆说下一次也可以请他,被埃博里安笑着拒绝了。
如果真的请他喝酒,那么后续的剧情该如何发展?他俩的关系就无法更进一步。
他本来叫了安德烈,让他顺着自己发的定位过来。
但埃博里安意想不到的事,居然还有意外之喜,一个风情万种的……男人。
男人留着长发,穿着也很精致,他拿起酒杯朝着埃博里安走过去。
“先生,方便认识一下吗?”
埃博里安瞧着他手里的酒杯,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林向榆,笑着应答:“好啊。”
林向榆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很快又移开了视线,自然没有发现埃博里安沉下去的脸色。
墙面上挂的钟表时针已经走向了1,这个时候正是酒吧里最热闹的时候。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交谈甚欢的男男女女,酒精和香水味道在空气中混杂。
“林向榆?”林向榆转身端酒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转头一看,是安德烈。
“你有看见埃博里安吗?”安德烈问他。
林向榆下意识看向那个角落,却发现那个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荡荡了。
“他前面还坐在那个位置,你或许可以问一下他在哪?”林向榆指向埃博里安最开始落座的位置。
可是安德烈却说:“我有打电话给他,他的手机在卡座里,但是人却不见了踪影,他在离开之前有跟谁见过面吗?”
林向榆下一想到了那个蓄着长发的男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埃博里安好像接过了那个男人的酒。
难不成他是和那个男人一起走了吗?
“或许……你认识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吗?”
安德烈:“没有印象。”
“你可以在那等一会儿?如果他还没有回来的话,或许是和那个男人一起结伴走了吧?”
安德烈看向面前的少年,这家伙是怎么能做到一句话带好几个问号的?
白问了。
“算了,我还是先在那等等吧。”安德烈坐到了埃博里安的位置上。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迟迟没有等到埃博里安回来,安德烈看了眼手机信息,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林向榆。
林向榆:“?”
安德烈解释道:“我还有约,如果他回来了你把手机递给他,并请你转告他联系我。”
林向榆从善如流道:“好的,”
点头的时候,脑袋上的兔耳朵也在一晃一晃的。
安德烈离开前还不忘评价一句,“你的兔耳朵不错,链接可以发我吗?”
“我没有链接。”林向榆指着脑袋上的兔耳朵,“这是酒吧提供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问一下老板。”
安德烈耸肩,“算了,麻烦。”
一点半,趁着客流稍缓的间隙,林向榆溜进洗手间想用冷水清醒一下。
他俯身捧水拍脸时,镜中突然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唔?!”林向榆吓得转身,却被埃博里安用双臂困在洗手台前。
“抱歉,林……”男人的嗓音沙哑得厉害,滚烫的掌心轻轻搭在他腰间,“可以麻烦你……扶我一下吗?”
林向榆这才发现埃博里安的状态极不正常。
俊美的脸上泛着异样潮红,琥珀色的眼眸蒙着一层水雾,原本整齐的金发凌乱地垂在额前,更让他心惊的是那透过薄薄衬衫传来的体温,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还是……”林向榆突然想起那个长发男人,“是那杯酒?”
埃博里安无力地将额头抵在他肩上,呼出的热气让林向榆颈侧的肌肤泛起细小的战栗。
“好热……那杯酒……有问题……”他断断续续地承认,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痛苦与隐忍。
林向榆陷入两难,他应该立即找人求助,可埃博里安此刻脆弱的样子与平日那个游刃有余的绅士判若两人,让他莫名觉得有些……
“我扶你出去联系安德烈——”
话未说完,埃博里安突然抬头。在林向榆毫无防备的瞬间,他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少年的唇角。
两人同时僵住。
“抱歉。”埃博里安的声音更哑了,撑在洗手台的手臂微微发颤,“我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了……”
林向榆慌张极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那……那怎么办?”
“能不能麻烦你扶我进隔间?”埃博里安强撑着一口气问他。
林向榆整个人都已经红透了,他点着头搀扶着埃博里安走进隔间。
男人推开他,湿润发红的眼睛看着他,“我还有一个请求……麻烦你帮我看着,我怕他会回来……”
林向榆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可如果他站在这里的话,那不是就把对方所有的声音和动作都听得一清二楚吗?
视线不自觉往下看。
“对不起!我、我尽量捂着耳朵不偷听,对不起!”
少年慌慌张张转过头的那一刻,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的晦暗和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