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长安道》翩若西鸿

6、清河领妹转宫殿，文成过考入冰苑。

　　拜过贤妃娘娘后，清河带文成到她已然收拾好的房间，她们坐在圆桌的圆凳子上，开始聊天。

　　文成说：“清河姐姐，我幼时生长在燕州，前两年一直在山东，在长安生活不过一两年，之前也没有入过宫，我对宫内情况很是不了解……”

　　还未说完，清河公主打断她的讲话，说：“好妹妹，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接下来我会一件事一件事的跟你解释的。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不要怕犯错，知错就改就好。陛下是圣明的人，会明辨是非。你不用事事求完美，只要一心向善，一心正向就好，大兴宫就是你的家。”

　　文成安心地点头，眼神充满了感激，内心归属感又多起来许多。文成给清河倒了一杯茶，说：“姐姐不急，慢慢说，文成听着呢。”

　　接着清河说：“我现在先跟你说一些宫内的基本情况，你粗略记一下就好。首先，大兴宫是陛下的家，陛下我们的父亲，我们都是陛下的家人，无论何时何种情况，这里都是我们的家。其次，宫内宵禁时间冬日是戌时到卯时，夏日是亥时到寅时。白天宫内可随意走动，夜晚就不要出去了，一会儿我带你出去熟悉熟悉路。最后，我要跟你说宫内基本情况，宫内事务之前一直是长孙皇后管理，去年娘娘病逝，宫内事务交由韦贵妃打理……唉，宫内人物众多，难以条理清晰的和你说明白，我还是带你转转从王子公主们开始说起吧。”

　　然后姐妹两个一同吃了饭，文成午睡了半个时辰，约下午未时，清河带文成去宫内熟悉路况，她们先在清暑殿门口附近的石凳上坐下来谈论。

　　清河说：“姐妹们尚未出嫁还居住在宫内的，最大的为六公主豫章公主，年十五岁，她的生母生她时难产而亡，长孙皇后一直亲自抚养，六姐姐和善宽容，温柔极致，信仰佛道，为众姐妹之表率，六姐姐居住在立政殿，距离我们清暑殿比较远，改日我带你去。七公主巴陵公主，年十四岁，母为阴妃，七公主嚣张跋扈，骄奢蛮横，像极了她母亲，据说她的母亲阴妃就是当年害六姐姐母亲难产的，这话不要往外说，切记一定要远离七公主，七公主与阴妃居住在淑景殿，瞧，就是那个宫殿。”清河指向西南方向的一所宫殿说。

　　“八公主普安公主，年十四岁，母为郑德妃，德妃娘娘与我阿娘贤妃娘娘最为交好，八姐姐宽厚爽朗，大气持重，已与突厥将军之子定亲，八姐姐与六姐姐熟悉交好，德妃娘娘的住所为紫微殿。”说着又指向东南方向的一所宫殿。

　　“九公主东阳公主，年十四岁，母为杨婕妤，母女皆不受宠，九公主与七公主交好，巧言令色，我认为九公主颇有心机，要防着她，敬而远之，杨婕妤住所为就日殿。”接着清河指向西北方向的一所宫殿。

　　“十公主就是我清河公主了，李敬，字德贤，十三岁，已经介绍过了，以后你会慢慢了解我的。我们的住所清暑殿原名咸池殿，因阿娘与我畏热，陛下将咸池殿更名为清暑殿，清暑殿居于妃嫔住所的中心，四通八达，而我自然也就消息灵通，以后有任何问题尽管问我。”清河说。

　　“十一公主临川公主，年十三岁，临川名晴字孟姜，母为韦贵妃，贵妃娘娘姿容端丽，仪态万方，临川深受遗传，是众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而且她善于书画，颇有才华，你会和她成为很要好的姐妹的，韦贵妃娘娘居于临湖殿，离清暑殿最近。”说着，清河给文成指着南方向的一所宫殿。

　　“十二公主是皇后娘娘的二女儿，晋阳公主李明达，去年冬天染病去世，她与你同年，她与你很像，长相气质都很像，她自小被陛下亲自抚养，陛下最宠爱她，而她淡泊随和，从不以嫡公主自居，每次兄弟姐妹们乃至宫人犯了错误被惩罚，她都会过去宽慰，可惜……唉，我很想念她，她居于万春殿，万春殿位于两仪殿与立政殿中间，离这里较远。”

　　“十三公主晋安公主，年十二岁，母王妃，王妃娘娘儿女双全，然而她无才无貌，所以不太受陛下宠爱，晋安与九公主交好，平时寡言少语，他们住在延嘉殿。”清河指向东方向的一所宫殿。

　　“十四公主□□，年十二岁，母萧美人，萧美人貌美受宠，安康是她唯一的孩子，安康人品不错，有礼有貌。她们住在相思殿。瞧，就是那个目视最远的那所宫殿。”清河指向东北方向的一所宫殿。

　　“十五公主新兴公主，年十一岁，母韦昭容，韦昭容是韦贵妃的堂妹，她们同出于京兆韦氏，新兴与安康熟悉，新兴活泼好动，话很多，调皮又聪慧，惹人喜欢。韦昭容居于承香殿，就是南湖对岸的那个宫殿的后面，这里正好看不到。”清河指向东北方向说。

　　“十六公主城阳公主，为长孙皇后第三女，年十一岁，她也居于立政殿，平时深入简出，不与我们一同学习，我对她不了解。”

　　“十七公主高阳公主，年十岁，母为杨妃，杨妃是前隋炀帝的女儿，据说是陛下曾经的挚爱，杨妃娘娘早几年病逝，高阳最受陛下宠爱，享受嫡公主待遇，除了六姐姐八姐姐，只有她能出入城阳公主的寝宫，当然她比较孤僻，也只和城阳来往，她住在昭庆殿，就是对岸那所比一般宫殿都要大的宫殿，她的故事比较多，以后和你说。”

　　“十八公主早夭。十九公主兰陵公主，李淑字丽贞，年九岁，养在宫外，偶尔进宫，也只是居于安礼门附近的观云殿，我与这个小妹妹见过几面，她美丽可爱，天真无邪。她母亲的故事也较多，以后跟你说。二十公主常山公主，只有五岁，跟随其母郑德妃娘娘居于紫微殿。二十一公主为衡山公主，皇后最小的孩子，现三岁，也是最小的公主，她与城阳公主、六姐姐一同居于立政殿。”

　　清河又继续说，“刚刚说的这些是陛下的女儿，陛下还有一位娘娘，是杨贵妃，杨贵妃本为先齐王即巢刺王李元吉的王妃，因家族原因又嫁陛下，她与陛下的关系不冷不热，她有五个女儿都住在宫内，也与我们一同学习，她们住在鹤羽殿，就是北边那个建筑群。”清河指向正北方向又继续说。

　　“她的五个女儿，文安县主李梅，年十四，善诗文，与六姐姐八姐姐熟悉；寿春县主李雪，年十三，与我熟悉；和静县主李婷，年十二；新野县主李令，年十一；归仁县主李芝，年十一，偷偷告诉你，这些女儿都是杨贵妃娘娘的庶女，先齐王风流成性，杨贵妃娘娘与先齐王关系并不好。”清河小声跟文成说。

　　还有在归真院居住的名为观音的郑娘娘，她本为前太子李建成的正妃，我们称呼她为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笃信佛道，她的大女儿早逝，二女儿闻喜县主李婉顺，嫡女，年十四，博览群书，才华横溢，十分敢言，为太上皇所恩宠，但未入宫学，我们平时不叫她闻喜姐姐，而是喊婉顺姐姐。三女儿平宁县主李婉晴年十二，四女儿安嘉县主李婉萍年十二，小女儿归德县主李婉莹嫡女，年十一，她一直陪伴母亲，也未入宫学。同龄女孩子们也就这些了，姐姐妹妹们以后就熟悉了。兄弟们我要略微说一下，我可是众人中的百事通，耳听八方的。”

　　接着清河喝了好几口茶，文成看着眼前一身鹅黄色衣服的清河，本来的冷艳气质已然十分接地气，给人的感觉像是拉线的媒婆。

　　清河接着说：“太子哥哥李承乾，年十九，居于东宫，他人特别好，对待妹妹很暖，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哥哥，有事可以去东宫找他，不过他比较忙。吴王哥哥李恪，年十八，母亲为杨妃，吴王哥哥宽厚爽朗，仁慈大方，不过不常居宫内。魏王哥哥李泰，母皇后，年十七，擅长文学，很有才华，不过他不爱与妹妹们交流。齐王李佑，年十七，母阴妃，我很讨厌他，他总爱捉弄妹妹们。蜀王李愔，年十六，人很孤僻，我不了解。蒋王李恽，年十五，母王昭容，不在长安，据说无才无德。越王李贞，年十三，母为我阿娘贤妃，李贞是我弟弟，字唯让，他温良谦恭，十分友好，现在已经外出，其实贤妃娘娘不是我生母，我生母早逝，我记事起就跟着贤妃娘娘，娘娘待我似亲生，我也视娘娘为母亲。晋王李治，年九岁，字为善，小字雉奴，居于万春殿，雉奴也是孝顺谦恭，与唯让一直在一起玩。纪王李慎，母韦贵妃，年九岁，很是聪慧，小字雎鸠，也与雉奴交好。此外，杨贵妃娘娘有子赵王李福，年七岁，曹王李明，年五岁。”

　　“此外，宫内居住的还有长公主，即陛下的妹妹，有几位长公主甚至比我们还小，我们称呼封号即可，十二长公主淮南长公主李澄霞，年十六，非常照顾我们，我们称呼她为小姑姑；十五长公主丹阳长公主李涪雲，年九岁，幼稚无脑，尊敬她就可；十六长公主临海公主，年七岁，十七长公主馆陶公主，年六岁，十八长公主千金公主，年三岁。陛下善待这些皇妹，由居于西北殿群的年轻太妃们抚养。”

　　说完这些，清河说带文成去临湖殿拜见韦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