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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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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星是在敲门声中吵醒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可他没开门，脑子在清醒与糊涂的交界之中，想睡觉，想如何对待小白。
敲门声很快停了。
南星没想出来怎么面对，困意占了上风。等闹钟响起，他起床收拾一会便直奔机场。
网剧剧组在y城的影视基地。
y城落地，南星先来到剧组给出的酒店地址，看着眼前的景色，一种不靠谱和被坑的感觉愈发浓厚……
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寂静无人，眼前的酒店就是一栋七楼高的黄色瓷砖自建房，一楼宽阔的门口前挂着“家豪酒店”，两边是低矮修建已久的房屋。
他推开玻璃门，酒店室内倒是开阔，装修也比外面看上去好太多。大理石清透干净，右侧顾客休息区宽敞，红木桌椅沉稳大气，绿植也相得益彰。
宽敞的休息区就一个人，循着南星的视线回望过来。
这人神情激动地站起身，边挥手边向他走来：“南星老师，你好！我是剧组的编剧边顾诗。”
南星礼貌的挥手回应。
边顾诗走到他跟前，两眼放光，面上出现和南星见过的一些粉丝一样的神色，“真没想到您会接下来这个角色。我们真的非常荣幸！非常感谢！”
虽然是公司强硬签下来，没有顾及他的感受，还影响了他争取周导的戏；可现在也选择了这边，南星把不愉快都抛在脑后。
既来之则安之。
他以营业的状态，客套地说了剧组的好话和祝福话。
编剧老师脸上红红的，有些羞涩地引他到前台：“您先登记入住吧，收拾完可以去五楼510拿剧本。”
“我和导演那边看到你能来我们剧组，有商量过关于角色的一些事情。”边顾诗想到什么似的，又顿住，”待会拿剧本的时候，再说一下吧。”
“好。”
办理入住很快。
搭上电梯的时候，编剧意识到南星是一个人来的，有些不解身边怎么没有一个经纪人或助理。
可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毕竟有钱的话可以关心关心，直接招个助理给南星，可剧组资金紧张……
南星把东西放在房间，前往五楼。
510在走廊的另一端，敞开着门。
南星叩了门示意，站在门口可以看见是一个宽敞的大房间。本该放着床的地方，摆着两张方桌，旁边摆着一叠红色塑料凳。
边顾诗坐在桌边，桌子上摆着一叠白色封皮的剧本。
走进后，边顾诗问：“您有没有想法出演男一号或者男二号？”
南星停下翻动剧本的动作，正思考为什么这么说。
当初导演编剧在选角已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说着说着说到请南星来，导演试着给他的经纪人发邀请，没想到真的接下来了。
接下来之后，又觉得南星和其他新演员相比，放在前面的番位会更好。
要是现在南星愿意，他们就协调角色。
门口戛然出现的人影喊出声音：“边老师，我有问题想问你。”
二人齐齐看过去，边顾诗有些错愕，很快就调整过来：“好，你先在外面等等好吗，我和南星老师谈一点事情。”
打扮略有些硬气朋克的男人倒是礼貌地点头，把门带上了。
南星问：“这位是？”
边顾诗：“这位就是原定的男一号，一位新人，叫何与。”她把原因和盘托出，等待南星的答复。
南星谢绝了。
边顾诗点头道：“其实一开始我写这些故事的时候，都有老师你的形象，您饰演哪一位都行。”
南星很是意外：“谢谢边老师的厚爱，让我这么百变。”
边顾诗将门打开，何与进来后，有些紧张地微微鞠躬和南星打招呼。
南星：“你好你好，刚才边老师还和我说很看好你这位男主嘞。”
客套几句后南星回到房间读剧本，酣畅淋漓的看完了整个故事。
一部很热血青春的古装剧。
故事发生在架空朝代的京城书院当中，女主为了读书女扮男装进了书院当中，和同窗的男主两人相见分外眼红，但就在鸡飞狗跳的校园生活当中，互相心生爱意。剧里还有另外一对副cp，是书生和大小姐。
南星要饰演的角色是男主的朋友之一，担当搞笑定位的角色，是一个嘴毒的吐槽役，两对cp的撮合剂和电灯泡。
南星读剧本的时候，也因为里面的人物角色频频笑出声来。
到酒店的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是在五楼房间和编剧读剧本。
南星也见到了剧里的其他人。
两对cp主演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也难怪导演问要不要给他换角色。
饰演男主的何与已经见过了。冷若冰霜礼貌的长发女生是女主关月。另外一个热情的男生是利群，扎辫子的女生是陈云。
刚见面的时候，都比较拘谨，见他们看到自己的表情也是很惊讶，只是一味的听着做笔记。
编剧非常的口若悬河，既能写也能说，场子没有一点寂静下去的意思。
南星想起不久前，还在京市围着周导听讲戏。他把心神收回来，眼前的人兴致勃勃地讲解，和大导演投入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四天就直接拉到影视基地开工了，不耽误一点时间。
*
陆月白编辑了内容给选角导演，里面写了他对于导演的感谢，对这个角色的理解，以及没办法参与剧组的遗憾，也表达了希望下次能合作的心愿。
他收拾行李，把钥匙交还给后勤负责人。
拎箱子上车开至家里。
当天下午就被经纪人刘姐打电话。
“陆总，听橙子说你上午从若水剧组搬出来了。是有其他安排吗？我看所有行程都给这次的剧组集训让出了时间。”
“嗯，有其他安排。”
“我退出了集训。”
这句话像是炸弹一样，惊起对面发出较大的声响，像是书本砸在地上的声音。
“刘姐？”
“王导的电影，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你不是……”刘姐原本风平浪静的声音变得高低起伏。
陆月白没有理睬，继续说：“你按照先前的习惯把商务和活动都接下来，先排满一周。”
“你不是想要这样一个作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吗？”刘姐生气的拔高语调，先前在工作室，在准备试戏视频的时候大家都十分重视，甚至为接下来的发展开过相应的会。
可现在，他们的决策人领导者突然又不声不响的推翻整个计划，推翻他自己亲手定下来的东西。
退出这事绝对是弊大于利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陆月白到底在想什么。
对面没有声响，让刘姐出离愤怒的状态冷静了些许。
“你现在在哪？来工作室吧，和我们说一说。”
“说一说你的想法。不然我很难接受这个举动。”
*
微信上，新的好友申请。
“心想事橙”申请添加好友。备注：南星老师你好，我是橙子。灰色字体显示，通过“小白”推荐。
南星心里一动。
陆月白一点消息也没有给他发，橙子加他做什么？
同意申请。
很快，橙子的对话框发来消息。
[南星老师，听说您现在进组了？]
[需不需要一个像我这么贴心的助理呢？]
[现在休假，您也知道我赚钱闲不下来，来您这问问有没有工可以让我打（苍蝇搓手）]
好一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
南星惊讶，不过说实话，他现在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只有拍戏这一个东西，不需要再多安排和统筹什么。
南星：[不用了。]
南星：[你需要的话，我帮你问问其他人]
橙子：[不用了不用了。]
橙子：[小声说一句是老板担心您，想让我问问您有哪些地方需要帮忙。]
南星捧着手机看到这句话，选择性忽略后面这句话：[okk行]
橙子把南星不需要助理的事情，反馈给老板。
陆月白也没说什么。
经历了一周昼夜颠倒不分，针都插不进来的通告安排，给了一天休息的时间，橙子倒头就睡。
*
南星坐在一旁候场，现在拍摄的是副cp的互动。
何与手上拎满饮品走来，将一个袋子放在他面前，“南哥，喝点。”
南星接过，看他将饮品又递给女主角关月，两人说了什么，关月微微鼓起脸颊，怒目瞪了他一眼却很是可爱。
何与又返回到南星身边坐下，问起他剧本上的演绎，哪里需要注意的，这么演行不行。
南星把吸管插入，没想到是一杯奶茶粥，一边嚼嚼嚼一边提出看法建议。
何与：“南哥，你果然更适合演男一号，那天边老师说起换角色，我没想到还能是我来演主角。”
南星：“别说这种话（嚼嚼嚼）角色是你的就是你的（嚼嚼嚼）我们都看好你（嚼嚼嚼）”
何与：“嗯谢谢南哥。”
南星：“当电灯泡比谈恋爱适合我（嚼嚼嚼）”
何与哈哈大笑。
到饭点的时间，经过几天的交流和拍戏，大家熟悉多了，把小凳子桌子凑一块，边说边吃。
气氛十分融洽，好像经历戏里戏外的时间和经历，也都变成嬉笑玩闹的朋友了。
南星鼓着腮吃饭，听着大伙拌嘴，一边傻乐，看着眼前新认识的朋友们，没有一丝征兆的，突然就想起陆月白了。
在上一个蹭来的剧组，他们也是这样当饭搭子。
不知道演员都确定下来没有？
他想知道。
打开手机，和小白的聊天框还冻结在离开的前两天。
他又默默地将手机放下。
层层叠叠的仿古建筑上，一抹注视着这边的身影悄然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