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暗恋我》吾名大虚

8、项目

　　卓望古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为新项目临时划拨的办公区，推开门，里面忙碌的景象略微一滞，十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显然对这位空降的“太子爷”能否胜任心存疑虑。

　　卓望古走到会议室前端，双手撑在桌沿，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城东新商圈项目组，从这一刻起，正式运转。各小组负责人半小时后带着初步思路到我办公室。我要看到实质性的东西，不要空谈。”

　　卓望古摒弃了以往大少爷的做派，家也不回了，酒吧也不去了，赛车也不玩了，几乎住在了公司。

　　白天与团队头脑风暴，分析瀚海资本和任何可能对手的动向；晚上研读海量资料，从政策法规到建筑规划，强迫自己快速吸收。他意识到，要想赢，光靠气势不够，必须要有实打实的、能打动人心的方案。

　　几周后，连氏集团高调举行城东项目启动发布会。卓望古站在聚光灯下，侃侃而谈。

　　“我们连氏提出的，不仅仅是一个商业项目，”他声音清晰，带着感染力，“我们更想打造的，是一个属于J市年轻人梦想的孵化器，一个能承载我们J市独特文化与记忆的脉搏长廊！我们将优先与本地企业合作，保留并活化具有历史价值的老街巷……”

　　台下，王韵祺坐在嘉宾席，看着台上脱胎换骨般的卓望古，低声对旁边的连绍说：“他这次，是来真的啊？楚晚说了什么这么管用？”

　　连绍微微颔首：“有这个觉悟。就算他依旧保持那副公子哥做派，我过段时间依旧会让他开始接手项目。”

　　王韵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们....真的...？”

　　连绍抬手制止：“不需要，他必须成长，否则，卓家没有存续下去的必要”

　　“很好！”

　　发布会结束后，卓望古嘚瑟的翘着二郎腿向连绍和王韵祺炫耀着。

　　“我这一手古今结合，简直就是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王韵祺划拉着手机，眉头一跳，随即“噗嗤”笑出了声：“卓望古，被人偷屁股了还在这乐呵呢，看看新闻去吧。”

　　卓望古还没询问是什么新闻，助理就拿着平板快步走来，脸色凝重：“卓少，您看这个。”

　　屏幕上，是楚氏集团联合数家顶尖科技公司发布的《城东未来社区技术白皮书》的新闻。没有煽情，只有超前技术参数和宏大的国家级科技示范工程愿景。

　　卓望古看着那份白皮书的摘要，如同五雷轰顶。

　　“靠”他道了别，快步走向项目组。

　　“楚氏这一手，直接把调子定到天上去了，我们这本土情怀，瞬间显得有点……不够看啊。”项目经理忧心忡忡地说。

　　“他打他的天，我们挖我们的地。”卓望古开口“楚晚方案里每一个技术环节的供应商，尤其是那些不可替代的核心技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几天后，信息汇总上来。卓望古锁定了一家欧洲顶尖的智能水务管理系统供应商——清流科技，这是楚晚实现其绿色生态循环概念的关键。

　　“联系他们在北美市场的最大竞争对手蓝海。”卓望古对助理下令，“告诉他们的亚太区总裁，连氏愿意在J市城东项目，以及未来三年在华所有相关项目中，与他们建立排他性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条件，”他顿了顿，“可以在楚晚开的基础上，上浮百分之十五。”

　　助理倒吸一口凉气：“卓少，这代价是不是……”

　　“执行。”卓望古打断他，“我们要拿出诚意”

　　金钱和长远市场的诱惑是巨大的。蓝海那边几乎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连氏的条件，并迅速与清流科技的欧洲总部沟通，施加压力。很快，消息传来，清流科技单方面中止了与楚氏集团的独家谈判。

　　“卓少，成了！”助理兴奋地汇报。

　　卓望古脸上却没有太多喜色，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他知道，以楚晚的性格，反击很快就会到来。

　　果然，没过两天，楚氏集团宣布与国内一家新锐的星瀚航天科技公司达成合作，将卫星遥感和空间信息技术融入城东项目，提出了更震撼的“空天地一体化智慧管理”概念。这一举措，不仅弥补了水务系统的短板，更是将竞争维度再次拉高。

　　同时，圈内开始隐隐流传，楚氏与卓望古的叔父卓成睿在A市某个地产项目上有合作意向。

　　助理小心翼翼地将这个消息告诉卓望古时，他正在看星瀚航天技术的资料。

　　“卓成睿？”卓望古放下资料，嗤笑一声，“楚晚这是在提醒我，他随时可以动我卓家，让我后院起火。一石二鸟，玩得真溜。”

　　他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楚晚的难缠和手段的多样性，远超他最初的预估。

　　不出所料，楚晚利用其影响力，开始在规则层面设置障碍。很快，相关部门发布的最终招标评审细则中，加入了数条极其苛刻且明显偏向其技术路线的标准。

　　“要求投标方必须具备与国家级重点实验室的合作经验，或拥有相关领域的核心专利……这，这分明就是为楚氏量身定做的！”项目组会议上，法务负责人气得脸色发白。

　　会议室里一片愁云惨雾。这些条款几乎要将连氏排除在外。

　　卓望古沉默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愤怒无用，抱怨更无用。

　　“技术他领先，规则他制定，”卓望古终于开口，“那我们就换”

　　他看向公关总监：“把我们方案里所有惠及普通市民的细节，就业岗位、老街保留、普惠公共空间、平价商业……做成系列报道，在本地所有有影响力的媒体，包括新媒体上，全面铺开。要温情，要接地气，要让每个J市人都觉得，我们的方案跟他们息息相关。”

　　他又转向市场策划：“找几个有分量的独立经济学家、社会学者，从科技伦理、数据隐私安全、过度科技化可能带来的生活成本增加角度，写几篇有深度的分析文章，适度引导讨论。记住，是讨论，不是攻击，把握好分寸。”

　　“另外，”卓望古补充道，眼神闪过一丝冷光，“不经意地让媒体挖一挖楚晚技术联盟里，有一家合作公司前年涉及的用户数据泄露旧闻。点到即止，剩下的，让公众自己去想。”

　　一场围绕民意的舆论战悄然打响。连氏亲民务实的形象与楚氏高大上但可能昂贵且存在风险的印象开始形成对比。虽然楚晚的方案在技术上依旧领先，但卓望古的方案在情感和实际利益上，逐渐赢得了更多本地民众和部分评审专家的好感。

　　项目评审委员会内部争论激烈，局面陷入了僵持。

　　一天晚上，卓望古在办公室加班，宋以辞提着宵夜来看他。

　　“听说你跟楚晚斗得厉害？”宋以辞将热腾腾的汤包推到他面前。

　　卓望古苦笑：“感觉自己像在跟一个全副武装的堡垒打仗，他浑身都是刺，我好不容易找到个缝隙扎一下，他立刻就能换个更厚的装甲。”

　　宋以辞温和地看着他：“你比以前沉稳多了。”

　　卓望古狂笑几声：“正常的手段不行，我还有别的手段。”

　　“哦？不正常的手段是？”

　　“电子标开标当天，去楚晚公司做客，想办法拔了他们公司网线。”卓望古神秘的说道“或者我找人潜入对方公司上班，把对方公司开标要用的ca锁初始密码改掉。”

　　宋以辞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自己明明才夸完他沉稳。

　　这时连绍推门进来，显然是听到了刚刚对话。

　　“还有个方法，就是有点危险”

　　卓望古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笑眯眯的凑过来：“什么，什么方法。”

　　连绍神情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找个侦探，跟对家去一个打印店，想尽办法偷窥对方的最终报价。”

　　卓望古嘴角扯了扯：“不如把楚晚办公室的发财树浇死，这叫精神攻击。”